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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是有块红布嘛?梁连,红布在你那儿么?斗牛看过没,咱斗牛吧!”
“……”
距离他最近的尤禹差点忍不住抬手给他一发点射,在这个节骨眼上,亏他能想出这么馊的办法。就连糙子都看不下去了:“你脑残啊!下面不是一头牛,是一群牛!估计红布一抖,你这个‘斗牛士’的前后左右就都给戳通了!”
梁上君假装没听见张三在说什么,且不说斗不斗得过这些牛,不管怎么样,他觉得拿人家的宗教信仰做斗牛布不太好。
此时纪策已经看出点门道了:“这群牛有首领,我们得找到头牛。”
梁上君仔细观察了下,觉得有道理,这群牛死了一个同伴以后不冒进也不撤退,而是在这儿“演练战术”,凭这一点就可以肯定它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它们在等头牛的指示。
纪策命令:“其余的牛都别管,先找出头牛!”
“是!”
一个弱弱的声音冒出来:“头牛长什么样?”
纪策回答:“就那个长得最英俊最霸气最健美最有领袖气质的!”
“……”众人皆囧,心说纪队您这是在形容牛呢还是在形容自己呢。
不过他这么说也没错,按这个标准去找,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头与众不同的牛,那头牛的角出奇地长而锋利,显然是长期角斗磨练出来的,身形较其他公牛也更壮硕,而且始终处于两方僵持的中心。
纪策率先一枪打中了头牛的左前腿,头牛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倾倒,紧接着是梁上君的一梭子弹扫过去,头牛终归是扛不住了,倒在一片血泊中,尽管如此,它身上的筋肉仍旧抽搐着,足见其生命力的顽强。
头牛一倒,其它的野牛立时乱作一团,加上受到枪声的惊吓,它们四散逃开。周围很快恢复了平静,姑且算是警报解除了。
他们十个人从树上下来,围到了那头垂死的头牛周围。眼睁睁看着那样强壮的一个生命做最后的挣扎,心里着实不太好受,尤禹给它求情说:“纪队,梁连,给它个痛快吧。”
纪策和梁上君还没说话,糙子抬枪就射,一点都不含糊,狙击手的水准近距离射击,这一枪快狠准,刚命中那头牛就再也不动弹了。
沉寂了约有半分钟,大家的体力和情绪都调整了回来。宫持捡回了自己的眼镜,朱大整理着散落一地的装备,尤禹清点起剩余的子弹……
糙子忽然回想起这场突发事件之前的情景,瞪着眼前的牛,他的双眼发出了绿光:“梁连,我想吃肉!”
于是他们把这头牛分尸了。
这么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傍晚,小史坚决不肯摸黑赶路,他们只得在原地重新扎营。
牛腿上的腱子肉在火上飘散出诱人的香气,经过刚才的恶战,大家又累又饿,面对着烤得香喷喷的牛肉都有点把持不住。只除了小史——他还是摆脱不了“山神论”,觉得吃这头牛的肉犯忌讳,他宁可躲得远远的吃压缩饼干。
烤牛腿很快被分了个精光,梁上君还割了些牛腩肉,烧了水在锅里炖,肉香四溢,也是让人口水直流,只可惜还有点美中不足。
纪策闻了闻说:“腥了。”
梁上君嗤笑一声:“你他妈给我知足吧,除了盐我们又没有别的什么作料,将就着吃得了,有这顿没下顿!”
听见他说这话的张三跳了起来,在包里摸了一会,拿了些褐色的什么握手里,蹲到梁上君跟前说:“嘿嘿,朱大还说我采这玩意儿没用,你看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他摊开手,竟是一大把新鲜的茴香。二话不说丢进锅里,张三得意地邀功:“梁连,这是我在山上看见顺手摘的,正好给牛肉去去腥。”
梁上君心想山里的东西还是不要乱吃的好,不过捞上来看看确实是普通茴香的样子,也就没太在意,在野外难得奢侈一回,就好好享受吧。
肉炖好了,梁上君把肉和汤分了分,发现居然不太够,分到他和纪策的时候锅子已经见了底,而糙子还在喊不过瘾。
想了想梁上君把剩下的那一点分给了糙子,谁承想这货得了便宜还卖乖,抱怨说张三搞的茴香不给力,牛肉还是有很重的腥味儿。
梁上君勒令他闭嘴,然后他和纪策又烤了点牛腿,就着稀粥和盐豆子吃了顿饱饭。
梁上君撕了口烤肉,摇头感慨:“好吃是好吃,但我宁愿下次吃不上肉,也不想再碰上这种事。”
纪策表示赞同:“小史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这林子里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明天开始加快行进速度,越早脱离这里越好。我们在迎着敌人走,离他们越来越近,犯不着在这些野生动物身上浪费子弹。”
“是啊,不能在这儿拖太久。”梁上君吃饱喝足有点犯困,说话语速慢了下来,“都怪糙子那张乌鸦嘴,没事儿瞎要求什么,就该治他一个动摇军心的罪!”
“……”纪策看着他打架的眼皮,不觉好笑,“你还好意思说他?听过一句话没有,子不教,母之过。”
“母你妈个头!”
接住砸来的豆子,纪策问:“话说回来,你这几天觉得怎么样?”
梁上君知道他在问那个后遗症的事,随口道:“没觉得怎么样。”
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多说,体力能撑过去的时候他都会撑过去,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似乎每次撑过之后,极限就会更接近健康水平一点。
听见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纪策其实很想抽他,不过他了解梁上君的脾性,知道他还不至于一味逞能,因此也就没再追问,只提醒自己平时再多注意他一点。
他们这边正闹着,火堆那边传来了几声叫唤,听着挺奇怪,好像夹杂着什么痛苦。
梁上君循声望过去,看清了之后立刻跳了起来,赶紧往那边奔去。
很难得的,纪策的神情也有一瞬间扭曲,但那一丝慌乱很快就被掩盖下去——这种时候,这种情况,唯独他,绝对不能慌。
然而在目睹这副惨状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火堆边的七个人蜷缩在地上:朱大吴二都在呕吐,尤禹和张三紧闭着眼说“头晕”,也在作呕,宫持汗如雨下,目光有些涣散,阿藏算是症状最轻的,他只是手脚有些麻木,而糙子最严重,他全身都在痉挛,呼吸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