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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长见识了,一个抢劫犯的屁股还有这多人争着要,真是奇了怪了。”卓俊森是来吃饭的,看楚奕没有还嘴的意思,虽然对他带走陆霄不满,但也不想在这里惹事,骂了两句便打算带着人去自己订的包房。
在楚奕怀里的陆霄听到他这句话,身体明显紧绷起来,如果不是楚奕紧紧抱着他,他想他一定会回去找卓俊森拼命。
两人走到门口,楚奕突然将胳膊上的外套放到他手里,特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你等我一下。”说完也不等陆霄回答,转身快步走了回去,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疾出手,一拳砸到走在前头的卓俊森脸上,趁他吃痛踉跄后退的同时,再快狠准地抬腿出脚,将人直接踹出去五米远,重重摔在地上。身手之敏捷,力量之迅猛,让人叹为观止。
卓俊森毫无还手之力,一颗牙齿蹦了出来,嘴里鲜血直流。其他人都傻了眼,看着楚奕浑身煞气地朝他走过去,竟没一个人出来阻拦。
楚奕蹲到卓俊森面前,拍了拍他表情精彩的脸,笑容还是温和的,但眼神却相当冰冷:“狂犬病是绝症,要尽早治疗。”
他在卓俊森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才站起身来,像是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走了两步,又回头补了一句:“哦对了,我姓楚,回去问问你老子,看他有没有本事把我也弄进监狱去。”
楚奕音量不大,但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一群只会吃喝玩乐的官二代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他们这个圈子里哪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姓楚,但看他这气势,又分明不像是没有背景的样子,一时间也没人敢再说话,连卓俊森那已经到了嘴边的怒骂都生生咽了回去。
楚奕刚刚那一气呵成的动作陆霄在门口都看得清清楚楚,从他进去到将卓俊森打倒,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从来没想过楚奕也会打架,而且打得还这么流畅,这么漂亮。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朝他走回来的楚奕,震惊得半天没回过神。
楚奕走到他面前,捏了捏他的鼻尖,笑道:“被我帅傻了?”
陆霄毫不犹豫地点头:“你练过啊?”
楚奕把衣服拿回来,牵着他的手往停车场走:“没有。”
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陆霄在家收拾屋子,无意间从楚奕书房的抽屉里翻出一本空手道黑带段位证书,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他妈的到底还是不是人?怎么什么都会?连打个架都这么专业,还让不让人活?
不过此时楚奕说没有练过,他就真的信了,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担心,脑容量实在不够他想别的事情。
“你怎么比我还冲动?卓俊森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万一他又用他老子的权势报复你怎么办?”
“放心吧,他不敢。”楚奕边说边掏出车钥匙摁下开锁键,“而且我这不是冲动,我想揍他很久了。”
“他那种人,没有什么不敢的,当年林越……”
陆霄没再往下说,楚奕伸手将他揽到怀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当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陆霄在他怀里没有出声,他也知道楚奕跟当年的自己不一样,自己的担心纯粹有点多余,但他还是没法放下心来。
楚奕见他情绪不高,问他是想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放松一下,陆霄两个都没有选择,而是说:“我想去美院。”
“现在?”楚奕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对,现在。”陆霄抬起头看他。
虽然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但当真正站在美院门口的时候,陆霄还是有些情怯地迈不开腿。他站在离校门二十米外的地方,看着那颇具特色的巍峨大门,一时间竟有些神思恍惚。
刺骨的寒风从门内呼啸而来,刮得他脸颊生疼。耳边呼呼风声里,夹杂着年轻学子少不更事的灿烂笑容。他仿佛看到那一年的九月,秋老虎还在肆虐的炽烈阳光之下,一个提着行李,汗流浃背的少年,展开双臂迎着美院的大门在欢呼:“美院,我终于来了!”
那时的少年不会想到,他千辛万苦才踏入的艺术殿堂,会在两年后,将他怀揣了十几年的梦想,摔得粉碎。
陆霄的眼睛有些酸涩,他眨了眨眼,努力不让那温热的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
一只温暖厚实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带着奇异的镇定力量,让他汹涌澎湃的情感缓缓平静下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吸了吸鼻子,说:“楚奕,我害怕。”
“别怕,有我在。”楚奕并不知道他害怕什么,他对他的过去实在了解有限,除了知道他大二因为那次事故而中断学业,以及他跟卓俊森的恩怨可能与那个林越有关,其他的一概不知。但无论他害怕什么,他都会让他知道,现在,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陆霄回头看他,小声说了句“谢谢”。
“别说傻话。”楚奕抬手在他眼底轻轻抹了一下,带走一点温热的水渍,“如果不愿意进去,我们就回家。”
陆霄摇摇头:“我总不能一辈子逃避下去。”他还想画画。
楚奕弯了弯唇角:“好,那我陪你进去。”
由于现在正是寒假,进出美院的学生并不多。今天又是小年,门卫大概也回家过节去了,两个人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大摇大摆的从校门走了进去。
美院的一草一木都是陆霄熟悉的样子,虽然已经四年没有回来,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千百次出现在他的梦中,让他记忆犹新,仿佛昨天才刚刚来过。
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勇气再次踏足这个地方,但当他真的穿过那道如同枷锁一样的雄伟大门,再次置身于这熟悉的美好的让他怀念的校园,他才发现,要面对那些让他痛苦绝望惊惶恐惧的过去,也并不是那么难。
他带着楚奕穿过思贤楼前的林荫大道,走过明泽湖畔的木头栈道,指着对面青砖黑瓦的老教楼,告诉他:“那里是油画系的一号工作室,已经有五六十年历史了,是美院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大一开学我提前了两天来报到,在校园里溜达的时候,在那里遇到了我后来的油画导师何庆扬,他是一个看起来特别严肃,但实际上特别逗乐的一个人。”
“一号工作室外面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十八学士,是美院第二任校长种下的,据说老校长在去世前夕还惦记着这棵茶花。其实哪里是惦记茶花呢,他是惦记他一手创立起来的一号工作室。”
“旁边是二号工作室,再后面那栋被遮住了,只能看到一个角,那是三号,我和林越都是三工的。原本四号和五号也在老教楼这边,后来搬到新教楼去了。”陆霄一一指给他看,然后带着他往三号工作室走,他想让他看看自己曾经为之努力和奋斗过的地方。
“当时主持三号工作室的就是何老师,也是我们系主任。何老师是国内很著名的油画大师,他的名字在美院就是块活招牌,所以每年想进三工的学生非常多,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