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先生,拜先生为师,一则好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二则,也可以跟先生学学这驱鬼之术,以便将来我可以自己驱鬼而不必一直跟着先生,如此这样,先生以为如何?”
方阿草斜着眼睛听沈越把这长篇大论说完,冷笑了一声:
“老子以为是放狗屁!你跟你那暴发户老爹都算计老子,想让老子给你当终身保镖?想得美!休得啰嗦,呆会儿大不了再给你一只锦囊,跟你说白了吧,驱鬼这东西,靠的就是老子这一身血,别的都是扯淡,想学?你能换上方家的血么?”
沈越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愣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就又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样我就更不能离开先生了,锦囊是死的,万一要是丢了或者时间长了你的血没用了,我不是还得死,不行不行,我怕死怕得紧,还是拜先生为师牢靠些,就是学不到驱鬼之术,学学其他的能让我看见那些东西也好啊!”
方阿草开始头疼,早知道这是个甩不掉的牛皮糖,却没想到如此难缠,相比之下,他还是比较喜欢两年前的那个裹在锦缎里的别扭少年,眼前这个,简直就是个棉花包,一拳出去都不带反应的。
沈越一边耐心的看着方阿草抓狂,一边继续贿赂阿花,只把个小猴子喂的美上了天,吱吱乱叫乐不可支。
“阿花闭嘴!”方阿草烦躁的一拍桌子,怒道。
小猴子一愣,随即委屈的眨巴眨巴眼,一头扎进沈越的怀中再也不探头了。
方阿草气得差点用筷子戳死这只小畜生。
“先生,其实收我为徒没有那么麻烦的,真的,相反,我还能保证你顿顿能吃到红油小猪耳朵,喝到梅子酒,我知道你可能马上要去秦州,正好家父有把沈家家业向西北方发展的趋势,这样一来,我们顺路,我可以孝敬给你最舒适的马车和客栈,而且,你看看阿花也需要好好照顾了。”沈越一边和声细气的说道,一边悠然的一伸手,身后的沈七立马递上一直用棉被包着保温的茶壶。
方阿草看着他那个悠然品茶的娴雅样子,心里的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的确,沈越说的这些条件都很让人心动,尤其是那个顿顿都有小猪耳朵的说法。要知道,自从方家老爹去地府报道之后,方阿草一直过着飘零的生活,有生意了上门去洒点血,换点银子花花,没生意了就饱一顿饥一顿,至于方家老爹留下来的唯一财产——方阿花,也是采取的放养的措施,搞得好好一只小猴子,跟没见过市面的小饿狗一样有奶便是娘。
眼下巨大的物质诱惑张着希望的小翅膀普拉普拉的朝着方阿草飞来,于是,很不幸,方阿草被糖衣炮弹打败了。
“喂!我方家收徒可是很严格的!”方阿草突然坐直身体,抬着下巴冲着沈越不可一世的说道。
“条件如何?先生请讲!”沈越笑了。
“第一。”方阿草伸出一个手指头,“凡事师为尊,我说向东,你不能向西!”
“这个自然。”
“第二,你的体质你清楚,你得保证不给老子乱惹事!”
“师父放心,我躲还来不及。”
“第三。”方阿草指指在沈越怀中别扭的方阿花,“你得叫它大师兄!”
“什么?”跳起来的是沈七,“你说管这只猴子叫大师兄?”
方阿草一横眼:“那当然,阿花可是我儿子,入门比你们少爷不知道早多少年,喊不喊,不喊拉倒!”
沈越抬手制止还想跳脚的沈七,微笑:“理所应当。”说着,便恭恭敬敬的从老板娘手中接过一大碟红油小猪耳朵,放在方阿草面前,接着把挂在脖子上的阿花扯了下来塞到方阿草身边,这才不慌不忙的后退半步。
于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沈越,对着正就着一碟子凉拌小猪耳朵抿着梅子酒的方阿草噗通跪倒,脆生生的叫了一声“阿草师父”。接着又扭头对一旁低头挠痒痒的方阿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师兄。”
方阿草嚼着最新出锅的小猪耳朵,抿着上好的梅子酒笑得舒畅,谁让老子不痛快一次,老子要膈应他十次!
第五章
风月观,唐僧与悟空齐飞……
寒州背依山面靠水,是个难得的修养圣地,自从方阿草成了沈家的二太爷,这日子是日渐逍遥,沈越一道命令下来,整个沈家分庄,乃至整个寒州城,都把方阿草供上了。
俗话说,这人贱起来就是拦不住啊,这方阿草被沈越养得是白白胖胖,活蹦乱跳。但日子久了,毛病也就上来了。
话说这日,方阿草睡到太阳晒屁股才懒洋洋的爬起来,丫鬟一大群的伺候爽利了,小猪耳朵端上来了梅子酒也上了,方阿草坐在廊子下的阴凉地里看着院子中间的荷花池来了兴致,兴致勃勃的指挥着一干小厮说要下荷塘摘藕。
这七月天儿的,藕才冒个尖尖呢,哪里会摘得到啊,可是沈少爷说了,方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沈越回到方阿草住的小院看到的就是满院子的下人泥猴似的在小荷塘里挤着,他伟大的师父方阿草裤子卷到膝盖,站在荷塘边的浅水里指手画脚,脸上挂着两道黑乎乎的泥印子。
“这是做什么呢?”沈越皱皱眉问道。
自从在寒州遇见方阿草之后,他多年的旧疾终于治好了,到底是年轻,这身子骨好得飞快,只几天而已,看上去就完全不像一个多年宿疾缠身的人。而沈老爷得到消息更是笑逐颜开,一股脑儿的下令整个沈家生意完全移交给了沈越,所以这几日他忙得脚不沾地,而方阿草自是不愿意跟着他,草草的咬了手指给了他一个染血的锦囊就躲在沈家分庄里醉生梦死了。
方阿草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并不搭理,倒是管家抖抖索索的爬上岸,跟自家少爷汇报去了。
沈越听完老管家带泪的控诉,只是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命人去取了一把遮阳伞打在方阿草头上就离开了。下人们在烈日中看着救世主潇洒的背影泪奔。
方阿草抬眼看了看头顶的遮阳伞,又看了看远去的白色身影,一股邪火烧了上来,又是这样,这人难道不会有个反应么,不论自己怎么折腾,沈越都不皱一下眉,温顺的像只绵羊,这种一拳出去砸到棉花上的挫败感,让他分外恼火。
于是方阿草跳上岸,叉腰叫道:“来人啊,老子要出门!”
于是满院子的下人们又苦哈哈的爬上岸去给二太爷准备出行车驾。自从住进沈家,方阿草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摆谱摆到了极点,出门必是豪华马车,前有小厮开道,后有丫鬟打扇,中间还得跟俩拿茶壶,酒壶,食盒,书等等等杂物的下人。真真是不出门则已,出门必定轰动全城。
午时三刻,日头最毒的时刻,方阿草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