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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昏昏欲睡。我没告诉林萧,他全归入我赖床的习惯。
“好了。”我骄傲的摆弄好花瓶,得意的移到林萧面前,“怎么样?曾太太教我的插花艺术,还行吧?”
“很好看。”
林萧扭头覆上我的嘴唇,我不甘示弱的亲回去。
唇齿间,舌头推来推去,分不出个胜负。
“我……明天想回去找齐思,可以吗?”
“你不必和我申请,去哪里,做什么,见什么人都是你的自由。”
林萧是如此宽容大度。
我和他在阶级上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星尘,我也不再是卑微渺小的灰尘。
必须再近一些,我就会多爱你一点。
可能没人懂这种用自毁自虐性换来的爱情。
不痛到一定的喜欢,做不到一辈子都记得。
☆、44
我去见了齐思,在他公司楼下等他。
“齐思。”
齐思生疏的瞥了我一眼,对门口的保安说:“我不认识这位先生,请他出去。”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不必了,我很忙。”
他将我拒之门外,像是第二个林萧。我靠在路边栏杆上,期待他会走出门外。
我为了林萧,对不起了所有人。
难以想象若是我的世界里没有林萧,从未遇见过这个人,会是怎么样。
正当二十五岁的我,面临青春的叛逆期。
这个叛逆期会不会有点迟?
“小末?”
我回头没来得及看清,狠狠地被人扯进一个怀里。
“许北?”
我闻到他身上的烟草与木质香水。
他心情很复杂,从口袋摸出一根烟,手指在颤抖中点燃了它。
“我之前听说你自杀了,林萧封锁了你的病房,我进不去看你情况。后来我看齐思满脸深沉,我以为……”
“是差点了。”
“该死的!”他强忍着怒气,“那林萧……”
“我和林萧在一起了。”
“什么?”
许北有些震惊得拿不住烟。
“他……他对你做了这么多万劫不复的事情,你不恨他?”
“许北你知道吗,一辈子能遇见的人有太多了,谁都有可能在一起。”
“……”
“唯有林萧,是我花了半辈子运气才能留住的人。”
“……”
“算命劝我不要强求,我知林萧不是我此生归宿,可我折寿也要与他一起。”
“林萧伤害过你,你差点丧命于此了。他爱不爱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小末你不要这么死脑筋了。”
“很多人劝我离开林萧,你是,齐思是,徐泽明是。”我坚定不移捏紧栏杆,“你们说他不爱我,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我是疯了而已,不是傻。”
许北烦闷却又找不出话反驳,伶牙俐齿的他在我这里,什么都不管用了。踌躇了半天,他低吼着:“林萧值得你这样为他放弃一切吗?这样的人,凭什么做尽坏事还能双赢?他实在是活得太顺利了,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许北眼眸里掀起的伤心,刺得我心窝疼。
大厦门开了,齐思偷偷摸摸的带了副墨镜走出来。
“我走了,有机会见,拜拜。”
半路截拦齐思,他惊了惊,转身想逃跑。
“你面对我,连拒绝的话都不肯说了?”
成功停住齐思的脚步。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既然你选择那个人。请你,以后,千万,别找我。这下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气氛冷到低点。
齐思坚持着决绝。
他憎恨林萧,也痛恨我竟然为了林萧放弃了与他多年的友情。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人。”
毫不相干……吗?
“我们之所以会有今天,全是你一手造成的。”齐思仿若他人,一点都不为这段友情陨落感到可惜。“既然你根本不看重,那我也可以轻轻松松舍弃。”
齐思是不打算认可林萧。
我能从他眼里看出来。
进入两难的决择里,不能死在循环之中。若是能跳出来,何其有幸。
天平上一边摆放爱情,一边摆放友情,很快就得出答案了。
我毕生的坚持都浪费在林萧这里,他曾是我的憧憬。
现在也一样。
我是齐思口中的懦夫。
林萧掠夺我珍贵的东西,我提不起勇气去争回来,被他任人鱼肉的欺压。
我这次应该不回来。
躲在小城市里得过且过的过日子,偶尔通过徐泽明了解齐思近况就好了。
一回来,关系闹得更僵硬。
“我知道,我知道,我试图去弥补……”我抖着声音,喉咙因抑郁在发疼,可吐出的话是平稳的。“我来找你,不是想祈求得到原谅。只是有些话不说,不舒服。”
“我失去了一个,曾经把我放在第一位的朋友。”
说完,我深深的弯下腰。
“谢谢九年的友情。”
“对不起,打扰您了。”
我回去了。
像平常一样的下飞机,看到林萧前来接机,在拥挤的人潮中,二话不说的抱紧他。
我需要安慰。
“不要硬撑了。”
林萧按住了我的头在他温热的肩上,像安抚泠泠一样顺着我的头发。
“我没有。”
我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说法,不想在林萧面前表现得太软弱。
……
林萧看着私家侦探拍来的视频与照片。
特别是停在许北紧抱季末的那格画面,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
他听到季末对着许北说的那番话。
一辈子能遇见的人有太多了,谁都有可能在一起。唯有林萧,是我花了半辈子运气才能留住的人。
那个支离破碎的人,从里到外都空无一物了。
这样也好,季末不会再幻想从他身边逃亡。
季末与齐思分别没有流露出过多的伤感,他饱尝了太多林萧的剥夺,习惯了失去重要的东西,养成了没心没肺。
对他而言,再度舍弃不过是习以为常的行为。
这种程度不足以痛苦两三天,可能只有一两个小时。
林萧在机场等候季末回来,直到那人一扫脸上的难过扑到他身上寻求栖息。
这种感觉很奇怪,季末葬送了一生在他手里,仿佛是一个人不断往一个无底洞丢东西,圆满了另一个人。
独占欲咬住血管,霸道宣示照片上那个看似柔弱的人据为己有。
摆放在书桌上还有一叠照片,旁边放了一支纯黑金夹钢笔,没有刻字。
林萧之前在某个圣诞节把它遗弃在垃圾桶里,季末偷偷捡了回去,接着带到这里。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