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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侧身闪到了伍泽昭的背后,伍泽昭本也没有准备,脚下的薄雪甚滑,一个不留神便便往前扑倒,“哎哎哎二哥!”郑泽瑞拉住了他的胳膊,大笑起来。
伍泽昭身子几乎是弯了九十度,一时有些狼狈,听郑泽瑞笑自己也乐了声。
郑泽瑞微微喘气,叫道:“不来了不来了,今儿这不算”,话说一半,忽瞥见伍泽昭脚边掉了团帕子,便一弯腰拾了,本没经心,不料伍泽昭却是变了脸色,迅速伸手来拿,可有人比他还快,——郑明珠皱眉拍开了郑泽瑞的手。
“大姐你做什么?”郑泽瑞莫名其妙,正伸手要将那帕子拿回来,伸到一半,愣住了。——那帕子他识得,应该是小七的。因为只有那丫头的帕子对角绣的不是小字,而是个奇奇怪怪地符号。
“二、二哥”,郑泽瑞脑子懵了一下,随即突地醍醐灌顶!狠抽了一股冷气,僵硬地回过头去,看着身侧着裴云铮。
裴云铮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伍泽昭脸色从未有过的冷凝,他伸出手,字像是呵出来的,“拿来。”
郑明珠眼中涌起极复杂的神色,使劲儿攥着那帕子,郑泽瑞这时总算伶俐了一回,他一拍大腿笑道:“哟,这是小七那时给咱们显摆绣工的帕子,我那也有,跟二哥这条一模一样,是她多大时显摆的来着?我都忘了,哈哈哈,那日素素拾掇屋里东西时也见了,还说回头要笑她来着,呵呵呵呵。”
伍泽昭和郑明珠显然都没在意他说了什么。
郑泽瑞咧咧嘴,表情真个是惨不忍睹,正心里头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却见裴云铮无声地上前半步,捏着那帕子的一角,用食指一勾,缓缓地将其从郑明珠手中抽了回来。
“明玥也给我瞧过不少二哥和四哥送的小玩意儿”,裴云铮将那帕子抖了抖,随手折好,很自然地还给了伍泽昭,“她幼时还得意的很呢,说用几条帕子骗了好些好玩的东西来,不过等后来大了,才知那是两个哥哥疼护她这个做妹妹的,再不好意糊弄了。”
伍泽昭将那帕子接在手中,一时没有出声。
郑明珠眼睛一阵酸涩,转身捂着嘴快步走了。
一时只剩他们三人,郑泽瑞看看伍泽昭,再觑一眼裴云铮,简直有些傻了。
伍泽昭却突然道:“这只是我……”
裴云铮挑挑眉,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
伍泽昭闻言抬头,看了裴云铮半晌,似乎松了一口气,倒坦然了。他偏过眼,目光定在虚无处,又说:“我大抵下月便会离京了,走之前,会将亲事定下来。”
“二哥要定亲了?与哪一家的小姐?”郑泽瑞刚受完一击,又收到个意外,简直要疯。
伍泽昭却摇摇头,再不说什么,转身离开。
“我我我”,郑泽瑞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面对裴云铮了,裴云铮倒似乎并没放在心上,按老太爷的吩咐去了揽月楼,留郑泽瑞在原地抱着脑袋长吁短叹,片刻后,他跳起来寻伍泽昭去了。
下半晌的雪下得越发大了,明玥与邓环娘、邓素素在屋里闲话功夫过得飞快,因晚上要摆家宴,便早早的帮着去操持。
今年这个年可谓是有喜也有忧,大房和二房里都有事发生,好在总算平安,老太爷身子好些,席间倒吃了两杯酒,瞧着精神很不赖。
等撤了席,众人围在堂上说话,话题难免都是围着新封侯的裴云铮,还有伍泽昭和郑泽瑞,说到伍泽昭的时候,他便起身揖了一礼,郑重道:“老太爷,老太太,晚辈下个月恐就要离京,明日就要回政事堂,有许多琐事要交代的,再回来探望多半得一两年后,先在这给二老将来年的头磕了。”
老太爷心中实有些舍不得,但也知伍泽昭一直想南下,遂也不阻止,只道:“你这孩子,能回来还是要回来。”
伍泽昭点点头,行了三个大礼,之后却并不起身,他看了看王氏,说:“还有一事,请祖父、祖母成……”
“祖父、祖母!”郑明珠突地起身,提着裙摆也跪下,磕了个头道:“明珠有一事,还望祖父、祖母成全。”
老太爷微微蹙眉,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了个来回:“二郎……”
“还请祖父和伍家兄长允我先说”,郑明珠仍旧保持着俯身磕头的姿势,口中快速道:“孙女自回府以来,父母虽不曾怪罪,但明珠心中一直难安,又见祖母缠绵病榻,也是有孙女之过。因而,明珠想自此入咸宜观为女冠,以后日日为祖母和全家人祈福禳灾,还求祖父祖母成全。”
“啊?!”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伍泽昭也意外地看向她。
大家面面相觑,其实郑明珠与崔煜和离一事已闹得整个长安城都知晓,虽老太爷和大房里都下令不准再提,但家里上上下下也难难保不会关起门来悄悄议论,这会儿听郑明珠语出惊人,生怕回头王氏怪到自己身上,因都闭紧嘴不敢多言。
王氏也反应过来,她死死瞪着郑明珠,嘴里蹦出一句含糊的训责,使劲儿拍垫了棉垫的圈椅扶手。
老太爷皱着眉,盯着郑明珠看了良久,说:“大丫头,抬起头。”
郑明珠慢慢直起身,不大敢看王氏的眼神,老太爷眯眸:“你方才所说的话,可经过深思熟虑?”
“是”,郑明珠答道:“孙女已想好了。”
老太爷点点头,“二郎方才想说什么?”
伍泽昭深锁着眉头,看了眼郑明珠,一时无言,郑明珠却答道:“孙女下午听瑞哥儿提起,伍家兄长离京在即,心中仍旧牵挂……”
“大姐!”郑泽瑞登时一身虚汗的站起,恳求地看着她。
郑明珠眼中微有抹似笑非笑,并不明显,只侧头将明玥打量了一番,明玥叫她看得莫名其妙,觉得她和郑泽瑞都怪怪的。
“仍旧牵挂家里”,郑明珠看了看伍泽昭缓声道:“他说自己在祖父与父亲跟前长大,郑家诸人无论到何时与他都是亲人一般,因而欲在离京之前行稽首之礼,拜父亲为义父。”
郑泽瑞抹了把脑门,干咳一声,复又坐下。
伍泽昭眉间动了动,没说话,老太爷倒捋着胡子颔首,又看向郑佑诚,郑佑诚道:“此事大家倒想到一处去了,昭哥儿这两年虽自立了府第,但咱们心里仍旧是一家人的。”
他话刚说完,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