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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呼吸证明她活着,但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死去。
这是柯有言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星放。
好像这些虚弱都在一瞬间趁虚而入,让她显得格外的脆弱,她看向一旁的两个军医,他们都冲她摇头,帐篷里还有军部的指挥官,似乎也很焦急。
毕竟星放是西王,如果她死在第一战区,势必会造成恐慌,毕竟星放在西区人们中的武力值还是很高的,她极具权威,强大的无可匹敌,如果因为潮汐之战牺牲,会让所有人对潮汐现象感到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星放才睁开眼,她的右手在之前受了伤,又被固定住,看上去非常的弱气。
柯有言都不敢看她。
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星放,毕竟在过去这么多年的相处中,她们一直是以上下级的身份相处着,她从来没想过,星放会因为救她而受伤。
指挥官在看到星放睁眼的时候松了口气,他显然是有话要对星放说,柯有言还是识趣的走了出去,正好看到外头的军医正在翻着医药箱。
这片区域离海域还有一段距离,经过一夜的安排,许多伤员都转移到了后方,海域前的区域依旧有人在和潮汐兽厮杀,柯有言等会还得走,死伤还是很多,这个时候,多去一个人都像是多一个力量。
“西王,她的伤……”
她也蹲下,问一旁的两个军医。
其中一个是个大眼的女人,看上去有些胆小,她看着柯有言,轻轻的说:“很难说,她流的血太多了,现在药剂补给也不够,而且,她的身体好像不太好,是不是以前有过病史啊?”
柯有言被问倒了。
她反问:“她怎么了?”
“我们发现她好像有遗传病……”
柯有言蹲在那听了好长的一段话,站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前都是黑的,她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跟平常差不多,没想到指挥官突然走出来,让她过去。
她进去一看,星放还是躺在那儿,她对看着柯有言,但柯有言倒是觉得即便她现在还是一副那种让人讨厌的嘴脸,永远抬着下巴看人,也没那么膈应了。
“阿六,”星放叫她,柯有言乖乖的凑过去。
“你怕死?”
柯有言摇头。
“那你敢下海吗?”
柯有言睁大了眼,惊愕的看着星放。
“下海?!”
站在一旁的指挥官也有些于心不忍,他忍不住补了一句,“会让人陪着你去的。”
“为什么?”
“科研部发来的消息,说是海底可能会有阻止潮汐现象的东西,等会让你看看资料。”
“等等,科研院???嗯?通讯恢复了?”
星放:“……”
“是,是你家那位科研院发来的讯息。”
“哦……”
柯有言拿出自己经历大战依旧坚强无比的终端,发了一个通讯请求给原牧。
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有反应了。
“牧牧!”
那边的人咳嗽了几声,嗯了一下。
“你发来资料啦?你找到潮汐现象的来源了?”
“只是猜测,很冒险,你……是你去?”
那边的女声带着显而易见的讶异。
柯有言嗯嗯嗯了好几声,确认一下后却迅速的结束了通讯,她嬉皮笑脸的神情仿佛是个错觉,她对星放行了个标准的审判礼仪,转身跟着指挥官走了。
在柯有言转身之后,星放长舒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向帐篷灰色的布顶,陷入了沉思。
柯有言的来历星放一清二楚,可以说审判者的来历她向来是一清二楚的,每个审判者都有埋藏于心底的秘密,需要通过审判者的地位来达成,他们之间相互利用,两不相欠,柯有言成为审判者,是星放一手抬起的。
当年那个一眼就让她看出希望的孩子,来自边境海域的渔村,她幼年被贩卖,被虐待,成为了奴隶,逃亡到西区,却又在跟不怀好意的人周旋,企图给对方致命一击,她天生有敏锐的警觉性,又能把善恶权衡的很好,星放看了看被柯有言放在帐篷角落的长弓,难得的笑了笑。
是时候找继任者了。
她的手放在胸口,想:要对不起阿娅了,说好保护她的,得换人了。
望不到边际的海域包围着风境大陆,却成为所有的噩梦。
柯有言看完了柯有言发到指挥官手里的资料,文字不多,却概括了他们的推论,也开门见山的表示了可能性。
她望着晨光熹微下的大海,想到幼年跟着母亲撑着木筏向远处驶去的场景,她不知道之前潮汐现象来时父母是怎么面对的,但她的记忆里,那场夺走母亲生命的潮汐之战,却深刻无比,潮汐现象在她脑中刻下了深刻的危险二字,时时刻刻提醒着,也让她对大海产生了一丝的抗拒。
但向往跟抗拒互相拉扯之后,剩下的也只有观望了。
但她现在要面对这片承载着幼时记忆的海域,去感受海水的温度,去寻找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柯有言,你怕吗?”
要跟她一起潜入海底的还有另外两个学员,听说水性挺好,但此刻面对是不是冒出潮汐兽的海域,他们还是觉得牙齿打颤。
“怕死了。”
柯有言面无表情的说。
☆、怪异
病床前是一束玫瑰。
原牧无奈的看着正在认真洒水的男人,“时南,你把这个插在这里做什么。”
时总指导微笑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说:“太多了。”
难得他有这么惜字如金的时候,原牧看着对方满脸的窘迫也没打算追问了,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送的。
时修自从夺回权力之后整个人倒是完全没了之前那副好好青年的模样,每次原牧看到他,都觉得这些年那个跟孩子一样的时修是伪装的。
时南撒完水就坐在了一旁,给原牧念刚传来的消息,男人的指导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很明显察觉到他是刚从科研院赶过来的,最近的工作很忙,但时南依旧每天来看她,每天在床头的花瓶里插上不一样的花。
也不知道这种战乱的时候,时修是哪里找的花。
看上去都新鲜的很。
时总指导念新闻的时候一板一眼,神情又慈爱的很,像是个给孩子念睡前故事的,原牧叹了口气,对他说:“我还没到看不到眼前东西的地步。”
意思是你别念了。
时总指导充耳不闻,病房看上去一点都不冰冷,点缀了许多小东西,但电子设备一概没有,原牧的终端也被没收了。
因为她的眼睛出了点问题。
时南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愧疚,他是知道原牧性格的,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内里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更别提她最尊敬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