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刻。

    蹲坐在门槛上，穆阳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有些走神。

    穆重华回来的时候变见到穆阳这副样子，他轻声走过去站在穆阳面前，唤了一声：“阳儿。”

    穆阳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往穆重华身上扑，欣喜的喊道：“父亲。”

    晚上穆阳久久的睡不着，缩在穆重华怀里抓着穆重华的手看着那只手上的细纹，“父亲，我成年那日你想过要送我什么吗？”

    “阳儿想要什么父亲就给什么。”穆重华摸着他的脑袋上。

    “嗯……那个时候我真正长大了。”

    穆重华看着他，穆阳的眼睛很亮，他忍不住低头去亲了亲。

    穆阳抱住穆重华的腰，说：“我想当王子，尸鬼王之子，有权有势，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我说什么是什么。”

    穆阳的话有些孩子气，看起来却很是向往。

    穆重华翻身压住他，声音有些许沙哑：“好。”

    这些即便穆重华不当王都能给予穆阳，穆重华没有漏掉穆阳眼底不经意的那抹不安，心里揪着疼。

    他伸手解开穆阳的衣襟，双手揽住穆阳的腰，用嘴唇堵住穆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的声音。直接脱下他身上的衣服，抚摸着身下人的每一寸肌肤。

    穆阳觉得有些痒，头颅在穆重花肩窝里蹭了蹭，脸有些发红。直到穆重华的□抵在他身后，穆阳才有些惧怕的僵直了身子。

    “父亲。”他看着穆重华饱含欲｜望的双眼，穆重华也回看着他，在穆阳的注视下，一点一点进入穆阳的身体。

    起初穆阳觉得疼痛，脸色有些发白。

    等到接纳了穆重华的整根没入后，身子猛地一绷紧，面对□还有些不熟的穆阳只觉得有怪怪的感觉，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将头埋在穆重华的怀里，不去看穆重华。

    一夜无止尽的缠绵。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如此反复。

    天气变冷变热，最后又到了寒冷天。

    穆阳十八岁生辰接近。

    一天，两天……　还有三天。

    一眨眼的时间。

    穆阳的成年之日，穆重华没有回来。

    只有青衣在一旁默默的陪伴着自己。穆阳嚼着饭菜，食之无味。脸上却始终带着笑。

    青衣说，父亲在打仗，这场战连着打了一个月。他也一个月没有见到穆重华。

    父亲说过他要在十二点之前，自己十八岁的那一刻，夺取到王位，实现那个答应自己的愿望。

    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呢？一开始就搞错了？穆阳身上并没有任何异常，关于鬼子的那个传说，是不是错的？还是，一开始穆阳就不是？不是真正的鬼子？一个失败品？被穆重华护在手心，一不小心就能碰碎的失败品？

    少爷知道吗？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呢？青衣看着餐桌上的穆阳，最后不由得扯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心里却悲凉起来，值得吗？这些年来，少爷值得这样做吗？

    一点一点让自己强大起来，单纯原因就是为了保护这个鬼子吗？

    穆阳牛幼时出现的异常症状不是恶灵苏醒，而是一种诅咒，十翼女上下的诅咒，来控制穆重华的吧。

    那个女人怎么会简单呢？青衣有些恨自己愚昧，自己应该早就才想到的。

    只是穆阳不是那个能给穆重华能力的人，十翼女上依旧占了上风，她赢在穆重华对穆阳的在乎。穆重华的弱点是穆阳，不管穆阳是不是失败的鬼子，穆阳就是他的软肋。

    少爷下不了手吧？

    青衣向穆阳靠近，无声的站在他身后，缓缓的伸出了手……

    “重华，你骗我。”十翼女上嘴角粘着鲜红的血液，陆承的剑刺入她胸膛的时候，她在陆承身后看到那个人，她又爱又恨的人。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路承轻笑着将剑抽出来，十翼女上踉跄的后退一步，神情绝望的看着穆重华，“我死了，穆阳也活不下去了……重华，你知道么？”

    穆重华不说话，眼里一片阴冷的看着她。

    她回头看着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早就预料到，穆重华就算没有鬼子，依旧能成王。她也想过此时的血流成河是必会出现的场景，只是她没有料到在最后他连自己都不放过。

    前一秒，她与他还在并肩作战。

    不是吗？

    “谁都不要好过，重华，你逼我的。”十翼女上轻笑，抬手就要朝自己劈过去。

    穆重华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在她抬起手恶那一刻，阻止了她。然后一掌劈在她的头顶，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倒了下去。

    那一眼饱含了太多。

    穆重华不知道的。全是她一个人的回忆。

    自己的痴心与穆重华的无情交替出现，重叠在一起，没有好的结果，最后也让自己寒了心。

    可她就是没有后悔爱上穆重华，就是没有后悔为这个人的付出。她只是感觉悲哀，她那样穷尽一生去爱的人，不曾为她有过半分动心。到底是哪里出的错呢？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眼前浮现穆阳的那张脸。

    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存在了，穆重华将昏迷过去的十翼女上拦腰抱起，没有半点感情。

    陆承擦了擦剑上的血，面带微笑的看着穆重华手上的十翼女上，半响才说道：“她生，穆阳生。她死，穆阳死。你会让她生不如死吧？”

    穆重华没有回答，陆承确实说的没错。

    她的下场会像多年前的浣花一样，活不了，死不掉。永生闭着眼睛，反反复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一个悠长的梦。永远都醒不来，永远沉浸在梦里。到底还是穆重华的仁慈？还是穆重华的残忍？

    这都不重要了。

    “你会得到你应得的。”至于感谢的话自然不必说，各有所需，互相利用罢了。

    穆重华淡淡的扔下一句话，便抱着身上的女人走远。陆承站在原地看着，许久才吐出一口气。真是冷血的人，比自己都要狠心上几倍吧？只是自己也会像穆重华那样遇到能让自己放下防备心甘情愿为了穆阳做任何事的人吗？

    伸出手的手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青衣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由得苦笑起来，自己在做什么，少爷肯定会杀了自己吧？她垂下了手，良久，才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给穆阳盛了一碗汤便退了下去。

    在视线不经意落到门口的时候，穆阳的身子僵硬起来。随后推开凳子往门口跑：“父亲！”

    穆重华扬起淡淡的笑容，“叫父王。”

    他伸手将穆阳抱在怀里，如获珍宝般捧在怀里。

    穆阳的白衣沾上穆重华身上的鲜血，身子不知道是因高兴颤抖还是怎样。

    只是那一刻，穆阳的心放了下来。

    “父王……”穆阳的眼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