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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风火,此番闹着跳池子可能是一时没曾想开,你们做丫头的在旁边多劝着点儿,说不定过会儿她气性下去了,就自个儿想明白了呢?”说到这里,亦柳语气稍厉了一些,“你得明白,这种事儿说白了不过是后院里拈酸吃醋的事儿,你们姑娘自己闹一闹,发发脾气就算了。若你再执意相求,惊动了公子,那……”
亦柳意味深长的语气,配合着你懂得的眼神,让小丫鬟瞬间噤了声。
“什么事儿就说要惊动爷啊?”
屋内,一阵轻飘飘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镶珠嵌玉的拔步大床上,暗色的纱幔里伸出一只纤白如玉的胳膊,只着了单薄里衣的年轻公子散着如绸缎般及踝的乌发,任凭一双光裸的玉足踩在地上。
慵懒地半靠在床柱边,精致的五官上却满满都是低气压。
指尖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封择满心满眼的尽是不耐烦:“大清晨的,谁又来找事儿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屋门被打开,亦柳掀起帘子快步走近。
她身后跟了个花苞头的小丫头,见到眉目精致到近妖,面色略有阴翳的青年人,小丫头一愣,身体颤了颤,唰啦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公子!求您大发慈悲,去看一眼我家姑娘吧!”她垂头大声说。
亦柳侍在床前偏头捂脸,只觉得自己半天苦口婆心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你家姑娘?”薄唇紧抿,眉头皱的越紧了些,封择语气不善地挑起了眼尾,“清凝?”
“是……”小丫头肩膀缩了缩,小声应道,又急忙说,“姑娘她昨日便哭了一宿,今早又听闻公子在主院收了新人,这心下难过便一时想不开……公子您便去看一眼吧!就一眼!姑娘日日以泪洗面,只盼着您,您,您好歹——”
“合着她难过了爷就必须得去见她?”揉着额角漫不经心地打断小丫头的话,封择从床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说,“我怎的不知,这府里什么时候改姓清了?”
小丫头闻言,红润的脸蛋顿时唰白了下来,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却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压着心底的烦躁,封择挥手让亦柳将跪地不起的小丫头带出了屋。光裸的脚心踩在尚还算柔软的毯子上,封择一手支着下巴愣了半天神,听外屋安静下来,便掀开帐幔重新卧进那可以睡得下四五人的拔步大床上……
“公子!”
静不过片刻,眉头方一舒缓下来,就有小厮焦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大事不好了!”
卧槽!又怎么了?!大你妹的事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心头无名的怒火直冲上来,封择闭着眼便将床上的瓷枕砰的一声扔到门上。
“哗啦”一声惊响,亦柳推门便瞧见一地的瓷片碎在地上,小厮也在一旁慌了神。
“你们最好给爷一个能说服我不把你们遣送出府的理由。”
面色阴沉地站在碎片的两步外,封择的额前的碎发被微风拂过,狭长的凤目像是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小厮打了个哆嗦,只得硬着头皮跪在门外闭眼大声说:“方才清凝姑娘偷偷跑去了侧屋!”
“就这些?”封择咬了咬后槽牙,怎么又是她?!
“不,不是,”猛地摇摇头,小厮回想着侧屋里发生的一切,脸上竟带了些惊恐,“是后来清凝姑娘不顾小的们阻拦,非要上前接触那位古公子,结果……”
“恩?”漫不经心地发出一声鼻音,封择抬了抬眼皮。
“结果古公子醒来就把清凝姑娘压倒在床上了!!”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陈述下实事,小厮仿佛还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公子的新欢竟然跟后院里的姑娘滚到一起了!
第65章
清晨的天气里雾气未散,还带着些许潮湿的感觉。
前往侧屋的路上,封择踏着脚下夯实的石板小道,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困倦,连眼角下那颗总是耀眼夺目的小红痣都黯淡了下来。
整个人散发着低沉的气压。
亦柳小步随在后面,娇俏的清秀眉眼里满含着担忧。她觑一眼跟自己隔了半臂的小厮,使了个眼色:清凝姑娘当真跟那人滚一起了?
小厮回她一眼:这话如若有假那我还要不要在封府里面混了?
亦柳瞪起美目:也不怕公子发脾气削你!
小厮白眼一翻:我要是不通报,等真出了事,就不止是削一顿的能解决的了。
低哼一声,亦柳提起裙摆,哒哒走快几步。
主屋到侧屋的路不长,更何况封择走的并不慢。顺着青色的石板路,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他便站在了侧屋外。推开门,扑面的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
苦涩中夹杂了些清冷的香气,不知是哪个丫头燃上的熏香,混着中药味却意外地并不难闻。
侧屋的主厅口守着两个神色焦急的丫头,频频回身望进里屋。两人见着封择推门而进,脸色具是一慌,想也不想就要颤颤巍巍地跪下请罪。
“别跪了。”
看过两人一眼,封择听着里屋间或掺杂的杂乱声音,只是掀开帘子径直往里屋里走。
他倒要看看,这位主角攻到底要给他整出多大的幺蛾子!话说回来,他记得原剧情中,这尊大佛醒来的时候对着主角受表现的挺安静啊,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心里生着些许闷气,封择踏进里屋,各路嘈杂的声音像是被生愣地抹掉一般,四下都安静下来。
“公子!”
扑棱棱地,原本满屋子的哀哀苦叫着的奴才们,纷纷挣扎着起身后又跪倒了一地,那膝盖结实磕到地上的声音听得封择都替他们疼。
眯起凤目,封择见这群人脸上皆都挂了青紫,不由一惊。
“公子!”倏尔,垂头发抖着的丫鬟堆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地的呜咽哭喊声,“您快救救我家姑娘吧!她,她就快被那恶人生生打死了啊!”
面目悲恸的圆脸丫鬟哭花了脸上的妆,模样倒是比之受了皮肉伤的奴才还要……凄惨些。
皱紧的眉头从昨日夜里便一直没有松开,封择一眼便认出这是清早的那个小丫头,听她哭啼戚哀的声音,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榻边。
绛红色帐幔垂地遮掩着床榻,朦胧间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两人交叠的暧昧身影。榻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帐幔垂摆着轻摇,有衣衫簌簌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