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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指望着你来繁衍后代后,我就在想,要繁衍一个种族的后代,特别是傀儡虫这种还有意识云操控的种族。那需要的可不仅仅是食物,还需要能量。大量的、充满生命力的能量。”
“刚好,我从兽族那里听说了一件事。当年的天启之后,兽族王者分割并封印了大陆,而封印的关键,是一处洞穴。那个洞穴被他们称为生命洞穴。曾经是兽族最为神圣的存在,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你说,它会不会就在这里呢?”
安诣抬手一指虫皇的位置,准确说是虫皇的那棵树。
安诣:“我没见过生命洞穴,但是我那里有人在专门研究兽族的历史,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在兽族,很多有关生命、新生、力量、重生的关键词,都有用树形图像表示。所以我刚才就想,如果这里是生命洞穴,那么这棵树,想必就是生命洞穴的核心了。”
虫皇的声音冷冰冰的:“那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好奇。”安诣说着,抬起手忽然猛地指向虫皇。
无形的精神触须跟着安诣的手指,如同粗长的皮鞭挥向大树,如同炮-弹撞裂,“轰”的一声巨响,大树应声而断。
烟尘四起,树叶扑簌簌地落了一地。不过下一秒,那断裂的巨大树干、一地的树叶子,全部闪烁几下消失了。等到眼前的画面再次清晰,一棵完好的大树出现在安诣的跟前。
不同的是,这棵大树是枯萎的,就连它的枝桠上头挂着的那些脑子,也像是被抽干了水分,干瘪得像是脱水的橘子皮。
虫皇依旧被树干包裹着,不过它的身体却也硕大一些、苍老一些,那皮皱巴巴得像是百岁的老人一样。
对于眼前的变化,安诣一点都没觉得意外。他知道刚才虫皇那一番剖白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还有后手等着他。但是这个后手似乎跟他以为的有点不一样。
安诣盯着虫皇松垮发皱的皮肤,连那张陶瓷面具一样的脸都有了好多褶子——这怎么看都是一只脚跨进棺材的样子啊。
虫皇那几条腿动弹了一下,干瘪的肚子缓慢地起伏着,酝酿了好一会,才重新说出声音来:“你很聪明,精神力也很强。但是,人类有句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能力强的人,往往会因为对自己自信过头,而忽略一些致命的小毛病……”
“砰!”
就在虫皇的话音刚落的同时,洞穴的顶部忽然炸开!
安诣大惊,连忙卷起地上的菲尔,朝着一边跳开,避开了洞顶坍塌的部分。
坍塌的石块坠落,灰尘还没生疼起来,就被一阵冰雾压过,转瞬一切朦胧都沉淀到了地上,露出从天而降的两个人来。
阿瑞斯跟菲尔。
安诣跟阿瑞斯几乎在一瞬间就对上了视线,然后下一秒,惊愕和恐慌分别在两人的眼里蔓延。
安诣的头皮一麻——阿瑞斯旁边的,是菲尔?那他身后的这个是谁?
不过还不等安诣想明白,他便觉得胸口猛地一阵刺痛,同时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自他身后扩散,形成了一个强劲无比的精神壁垒,将安诣跟阿瑞斯他们隔绝开来。
“安诣!”阿瑞斯惊怒交加,如同冰山血海的异能撞向精神壁垒,却无法让精神壁垒退开半分。
安诣愣愣地低头,看到了一根奇怪的树枝从他的胸口钻出来,树枝上挂着新鲜的血,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往下掉。
安诣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树枝,是虫皇的那种“手脚”。所以,在他身后的不是菲尔,是虫皇。
这就是虫皇的后手。
虫皇的确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从头到尾,它都计算通透了。这是虫皇的地盘,处处它都能把握清楚,比如阿瑞斯跟菲尔相遇的时间、他们破开洞穴下来的时机……
然后在安诣最不设防的瞬间,一击必中。
“呵呵……”虫皇的声音在安诣的耳边响起,安诣几乎能感觉到它说话时候喷的气流。
“你的身体,我收下了。”虫皇说道。
下一秒,安诣只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碾压了他全部的神经。从他胸口钻出的东西又缩了回去,然后临近安诣胸口的时候,“啪嗒”一声掉下一个空壳。
虫皇脱离了它累赘的躯壳,化作无数精神力凝成的实体光点,钻入了安诣的血肉、侵占安诣的身体。
“啊——”
安诣砰地跪倒在地,皮肤下像是沸腾了开水,起伏着海浪一般的弧度,他整个人像是橡皮人一样被拉扯变形。
阿瑞斯的眼前一片血红,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尖锐的疼痛,释放的灵压被压缩、凝聚,犹如一道利刃一般刺向了那片精神壁垒。而让人惊讶的是,这一次他成功了。
这就是精神力,阿瑞斯突破了。
但也来不及了。
这时,安诣突然一声高亢的尖叫,他的身体随之爆出一片血雾,然后安诣就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精神壁垒消失。
一并消失的,还有阿瑞斯跟安诣之间的联系。以及一直凝为实体、待在安诣身上的小水母。
阿瑞斯的脑袋空白了一瞬,他跟安诣的联系十分深刻,几乎是“心心相印”的程度。他也习惯了这样的联系,让两人互通的感觉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而现在,当这部分生命忽然被挖走,阿瑞斯有一瞬没回过神。
等回过神,恐慌和痛苦席卷了阿瑞斯的理智。
阿瑞斯的手指在抖,血顺着他的指尖一点一滴地掉下来。刚才的冲击前,阿瑞斯把凡凡交给了菲尔,此时凡凡也醒过来了。凡凡一感知精神力,就知道事情坏了,因此虽然刚才被撞得有些疼,这会却是没敢开口。
至于菲尔,那更是脸色都苍白了——安诣背后的人是“她”,说到底,安诣是为了保护她才落入圈套的。
“安诣。”阿瑞斯轻声叫了声,一步步朝着安诣走过去。
阿瑞斯把安诣从满地血泊中抱起来,颤抖着手抹去安诣脸上的血迹。
安诣还呼吸着,还有生命。他的眼珠在眼皮下颤动着,然后皮肤上忽然出现了一些龟裂的痕迹,就在太阳穴的两边,裂开了两条狭长的口子。
阿瑞斯的手一僵,就见安诣慢慢睁开了眼睛。四只眼睛——连带刚才太阳穴两边开的口子——全部睁开,明黄的色彩、细长的瞳仁。
阿瑞斯的呼吸猛地一窒,手放在安诣的脖子上,渐渐收紧。
但安诣却冲阿瑞斯笑了,他笑得讥讽又狰狞:“你下不了手。我知道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