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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乖乖的,我便高兴。”
少年犹不甘心道:“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凭什么总这样管着我?”
疏影揉揉少年乌黑滑亮的发:“因为在疏影心中,玦儿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无论如何,我永远是你兄长呢。”
“兄长?”
“你说呢?”
少年狡黠一笑,之后的言语,都湮没在了彼此的唇齿之中……
“喂!道士,你在那儿不冷吗?”
一稚嫩童声入耳,玄玦猛然回神,抬起埋在双腿间的脸,半晌无语。
那两个孩童撑着伞跑来,却在看见他脸的那一瞬间怔住了,颇有些无语,年幼些的指着他的脸:“你怎么哭了?”
哭了?玄玦触了触自己的脸,两行清泪便顺势滑落下来,一滴泪滑到嘴里,一点点咸涩在口中蔓延开来,心口处没来由地传来一阵钝痛。
那玦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甚至能够感受到云雨时自己的羞涩与疏影的气息。
却始终不曾看清疏影的容颜,只觉得那是个清雅内敛的人。
那一世,玄玦与疏影似乎很相爱,甚至可以不顾旁人的诟病,许彼此一个永远。
可现在呢?
疏影,疏影,你是我玄玦的有缘人啊。
上仙的教诲,玄玦不敢忘怀,前世的情爱,亦是不敢妄猜。
虽然这糟糕心情来得莫名其妙,玄玦还是忍不住勾勾唇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天已放晴,湿润清风夹杂着些泥土的气味,远方,传来一阵哀迷的笛音。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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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道士,你在哭什么?”年长些的孩子问道。
年幼的孩童皱皱鼻子:“这还用问?定是被雨淋了,浑身不舒服。”
玄玦无心理会他们。
“疯道士!哭哭笑笑的,还不说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俩啊!”开口的还是那个年幼的孩子,他叉着腰,颇有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
那兄长点点顽童的脑袋:“弟弟,少说两句吧。想来他已经知道那吴姓书生暴尸街头的事了,你别再刺激他了。”
吴姓书生,暴尸街头。
玄玦猛然惊起,眼睛睁得极大。
“是那个叫吴奕的?”
孩童被他吓了一跳,迟钝地点头道:“就是他,长得挺好看,待人和善,见了人就笑的那个,刚死没多久。”
“他死时可是……身上有一片竹叶?”玄玦艰难问道。
孩子想了一会儿,歪着脑袋答:“是啊你怎么知道?他的表情很平静,脸上甚至还挂着抹笑,就像睡着了一样。”
玄玦重新抱住自己打颤的身子,衣衫被雨水打湿,一股寒意自衣衫透到身体深处。
离去前就注意到吴奕印堂发黑,不久便会有劫难降临。
知道他会死,却不料想死得这么快,短短不过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前,他还赖在吴奕床上死活不肯起。
一个时辰前,吴奕还伏在桌上奋笔疾书。
一个时辰前,吴奕还对他一本正经地说萧郎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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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真真是读书读傻了,他是妖,他是妖啊。
妖怎么会有七情六欲,妖怎么会像你爱他那般爱你?
还说萧郎是好人,呸!他若是好人怎么会摔碎你那一颗痴心,他若是好人怎么会害死那么多无辜的男子?
玄玦抿着唇,指甲深深陷进白皙的皮肉。
萧郎,你当真是阴魂不散。
害死那么多人,你可开心。
不管你是人是妖,是鬼是魔。
今后,纵使天饶你,我玄玦也定不饶你。
“听说,萧郎好男色……”玄玦抬头说道。
眼前早不见了那两名小童的身影,许是呆得腻了,跑到别处玩耍了罢。
“呵萧郎,如若男色是你得死穴,那便怪不得我了……”玄玦喃喃自语,眸中一丝玩味的笑,冰冷彻骨。
时辰不早了,他便找户人家住下,开门的是位老妇,花白的发用木簪挽了个髻,神情沧桑。
木板门“吱——”的一声关上,老妇领着他到客堂坐下,端了杯茶水:“乡下人粗鄙,仅以粗茶招待,是老身待客不周。”
“无妨。”玄玦抿了口茶水,云淡风轻。
嗯,味道还不错,和那书呆子沏的茶有几分相似。
“这茶跟那姓吴的书生沏的有些相似,婆婆认得他?”玄玦问道。
老妇涩然一笑,道:“是啊,这茶叶也是他送的呢。”
玄玦惊讶道:“他……”
“岂止是认得,我家小女曾与他有过婚约,一个月前却被他把婚事推了,说是已经有了意中人,无心娶妻了。”
忽而有些同情那女子,便问道:“那您女儿呢?”
老妇的笑容变得欣喜,笑意及至眼角褶皱:“嫁人了,嫁给邻村的庄稼汉,那孩子待她好着呢,也不舍得让她干重活,得了空闲还能回娘家看看。”
“也好,能有个贴心人在身边,她也算福分不浅。”
是啊,福分不浅。
纵然得不到倾心之人的恋慕,纵然嫁给庄稼人一辈子粗茶淡饭。却有个人陪伴着,照应着,天寒了,有人为你添上件棉衣;下雨了,有人为你撑把纸伞。就在这些看似平凡的细碎时光下,不知不觉厮守了多少春秋,待到鬓发皆白,韶华不再,莞尔一笑,相对忘贫。
人啊,平平淡淡地长活一世未尝不是福分,何必求什么轰轰烈烈荡气回肠。
天渐渐暗了,暮色四合。
老妇问玄玦要不要用膳,他却谢绝了。
走到寝房。
坐在镜前,把束着的发散下来,青丝如瀑,柔滑黑亮。镜中的自己有着一张秀美的脸。
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容貌,总觉得过于女气,没有男子气概。
玄玦长叹一声,脱了身上的道袍,拿件白衣换上,衣领微敞,露出光洁的脖颈,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粲然一笑,又学着狐狸精的样子搔首弄姿。
自己都觉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