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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中年妇女易了容。
苏惢不动声色的问道:“没错,这里的确是狄家镇,来镇上何事?”
中年妇人一喜,急道:“太好了!这里可有位姓寇的女神医?”
苏惢欲要回答,便觉得崔颖捏了捏她的手臂,随之闭上了嘴,接下来只听崔颖道:“有,不过,看你样子倒不像是瞧病的。”
中年妇人大喜,上前一步,有些激动地道:“我是她昔日的朋友,现下走投无路,是专程投奔而来的,劳烦二位带路。”
崔颖点点头,拉着苏惢朝医馆走去,中年妇人紧跟几步,一个抬头便不见了银发女子的身影,当即心头一紧,暗暗调动了内力防范。
崔颖虽然背对着她,但她身上气息的变化却绝对逃不过崔颖的感知,嘴角勾起的弧度扩大了几分,她倒要瞧瞧这个妇人是敌是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醒着也是醒着,找点儿乐子也是好的。
距离医馆越近,行人也就越多,与别处城镇不同,皆是听闻灵妙苑的大名扶老携幼来此瞧病的。随着妇人距离医馆越近,她的呼吸也就越急促,很显然,里面有她十分想见的人。
崔颖挑眉,引妇人进了医馆,众人见有人插队,顿时各个怒目而视,议论之声纷至沓来。
崔颖好脾气的解释道:“各位乡亲父老,这妇人不是来瞧病的,她是寇大夫多年未见的老友,各位请排好队,不可乱了队形。”
众人恍然,各自归入队中。
崔颖领着妇人走进医馆,只见寇灵邈依旧稳若泰山的坐在主位上给一名男性病人号脉,一边低声询问病情,一边频频点头,接着头也不抬的刷刷刷开好药方,递给等在一旁的恢复了真容的沈秋言。
寇灵邈头也不抬地淡然道:“下一个。”
一位老伯扶着腰准备就做的时候,突然听到那妇人道:“小苗子!”
寇灵邈的动作一僵,不可思议的抬头,瞧着那热泪盈眶的妇人,竟是傻在了那里,妇人慌忙去掉易容术,露出一张标志的美人脸来,而声音也没了之前的沧桑,此时她全身颤抖,抬起的手抖的更厉害,显然,她想要触碰寇灵邈。
就在众人以为,她们这对“多年未见的老友”即将抱头痛哭互诉衷肠的时候,寇灵邈嚯的起身,低着头沉声道:“秋言,你来接替为师,为师累了,去房间躺会儿。”
沈秋言跟随寇灵邈二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反常的师父,由于寇灵邈低着头,无人能看清她此时的表情,只隐约感到她似乎不对劲儿。
寇灵邈不等沈秋言回答,径自回了里屋而且速度极快,那美人的脸色先是一白,随后咬着牙跟了进去,不过,刚刚进了里屋,便听到寇灵邈的咆哮。
“你来干什么!是看我死没死?还真是让你失望了,老娘活得好好的!”
“小苗子,你这话也太伤人了,我几时想要你……”
“这就伤人了?哼,当年,我得知那些追杀我的影卫是你派来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些影卫的确是我派遣的不错,可我并没有……”
“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
“小苗子……”
“我警告你楚娇娇,不许再这么叫!否则……唔唔……”
声音戛然而止,隐隐的透着一股子道不明的味道,在场中人只有崔颖几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就在所有病人一头雾水的时候,铁荨姗突然跳出来大声道:
“各位乡亲父老,寇大夫与友人多年未见,灵妙苑今日就闭馆半日,各位明日请早。”
其他人见医馆有事,便悻悻的离开了,那老伯可不干了,他是从百十里外的小镇子赶来的,又排队排了大半晌,加之腿脚不方便,早就累得不行,好不容易才轮到了他,岂能说走就走?
眼瞧着老伯都要哭出来了,沈秋言赶忙塞给他一个小瓷瓶,低声和老伯说了些什么,老伯便攥紧了小瓷瓶走了。
苏惢关上医馆的门,四人对视一眼,便悄悄地来到院子里屋外窗的下面。
苏惢和铁荨姗蹲着身子,摆出一副标准的偷听姿势,这让崔颖和沈秋言大翻白眼,里面的两个人没有用隔音的屏障,用得着猫腰偷听?要偷听,就光明正大的……偷听不就成了?
四人安静下来,里面也传出了隐隐烁烁的谈话。
“小苗子,现在可听我解释了?”
“哼,有什么好解释的?”
“唉,你被陷害哪会儿,正是几个皇弟向瑾儿发难的时刻,他新帝刚登基,朝堂内外危机四伏,光是各种明里暗里的阴谋诡计就让我们姐弟……”
“当时的事我也经历了,你的难处我也知晓,对此并无怨言,我只是气你不顾往日情分,为了你弟弟的皇位竟然派影卫暗杀我,若不是我精于医道,怕是连大牢都逃不出去,后来数次围追堵截,每每都想至于我死地,你可知当初我的心情?!”
“唉,那些都是晋王的手下,你八次被围杀,是不是每次都被一些不知名的黑衣人救下?”
“的确,至今我都不知道那是何人所派。莫非,真的是你的人?”
“小苗子,你就这般不信任我?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为了权势狠心杀死自己所爱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嘤嘤嘤……”
“娇娇,你别哭啊,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哭,我……我知道了,一切都是我误会了可好?”
“你心不诚……嘤嘤嘤……都不让我碰你,你肯定还在恨我……嘤嘤嘤……”
“我刚才只是……好吧,我给你就是。”
“真的?”
“真的。”
“嘿嘿……那就不客气了,饿了几十年,终于可以开荤了。”
“你又骗我!你……”
听到这里,四人同时叹了口气,默默在心里为寇灵邈点了根蜡。
半个月后,赵国的临凡,皇宫附近。
老更夫敲响了三更天的梆子,后面一步一碟的跟着一个年轻,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老更夫瞧着夜幕中的幻雾山,幽幽地道:“二十多年前,我在绝壁下见着了这辈子永远忘不掉的女人。”
青年一听来了兴趣,绕到老更夫身边,颠儿颠儿地道:“师傅,您说的可是年幼之时心意的姑娘?漂不漂亮?”
老更夫捋了捋小胡子,笑着摇头道:“当年我已经成家,至于漂不漂亮,只是惊鸿一瞥,哪里看得清,不过衣着倒是看得真真儿的。”
青年不免有些失望,问道:“什么衣服?”
老更夫嘿嘿一笑,神秘莫测的道:“红的,血一般的红。”
青年似是预感到了什么,缩了缩脖子道:“该不会是……是个女鬼吧?!”
老更夫压低声音道:“可不是嘛,还是个紫头发,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