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214.第214章 软禁青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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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潮湿的暗室里,到处充斥着血腥味 暗室尽头,壁上点点残烛灯火跳跃,光线黯淡,照得四周景物异常诡异。

    寒漪双手被分开绑在刑架上,双目紧闭,秀发凌乱,单薄的内衫残破不堪,背部的鞭伤还未痊愈,此时又隐隐渗着黑红的血迹,手臂衣袖破裂之处可见一条蜿蜒的疤痕爬在臂上。

    吱呀一声,暗室被打开,刑架上的人儿睫毛微微颤动,眼眸再度缓缓睁开。

    衣着高贵华丽的的女子挺着个肚子慢慢走进,微弱的烛光照在她绝美的脸上略添了几分温柔。她的身后,盈香摆手,屏退了所有下人,将手里的灯笼挂在石壁上,暗室瞬间变亮了很多。至少可以让彼此看清对方的脸。

    寒漪抬头,对上傅瑾言的双眸,她眸中倒映的自己多么憔悴、可怕啊。

    干枯的嘴唇微微张合,吐出一句“你来了。”

    “妹妹是来看看姐姐这几日过的如何?”傅瑾言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心里道是说不出的痛快。

    唐郢在青山寺没找到刘长役,却将寒漪暂时软禁在青山寺的禅房,待杀了马世荣和刘长役之后再来对付寒漪,他计划虽好却独独忽略了她。

    青山寺是刘长役的三窟之一,而刘长役却是她的手下,禅房的暗室她又岂会不知,把寒漪藏在这里无异于将其安置鬼窟,倒给了她方便,方便她折磨寒漪。

    寒漪冷哼一声,继而扯出一张苍白的笑,道“我过的很好,累了就睡,睡着了,梦也很美,不会出现我举刀杀人,也不会出现别人掐着我的脖子来向我索命”

    她是故意说给傅瑾言的,而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上也起了微漾,虽然只是小小的涟漪,却也没能逃过寒漪的眼睛。原来人杀多了,坏事做久了,真的会做噩梦。

    唐郢只是将她软禁并未折磨她至此,不想半路杀出她傅瑾言,她算是想清楚各中缘由,只怕唐郢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被傅瑾言利用了。

    “这些场景应该都在你的梦里出现过吧!”寒漪追问,此刻竟然有些同情她。

    傅瑾言像是被其说中,蓦然转过身背对着她,厉声道“没有,本宫从来不做梦”

    眸光闪烁如烛火跳跃,时明时暗,波谲云诡。

    身后寂静了然,傅瑾言回首便看到她臂上的疤痕,那疤明明长在她手臂上,却像一条吸血虫一样爬在自己身上,甩不开,脱不掉,任由它吸食自身的血液。

    傅瑾言对身后的盈香道“把她手臂上那疤给剜了,本宫看了碍眼”

    盈香福福身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刀靠近寒漪。

    “呵呵……呵呵呵……”

    寒漪突然发出的大笑声,怔住了盈香。

    “你笑什么!”傅瑾言道。

    寒漪平静地答道“我笑你,笑你胆小,为何不自己动手,偏偏要叫身边侍女来剜,呵呵……”

    她手上的疤痕是小时候为傅瑾言挡开水时烫出来的,只因烫伤面积过大,至今都无法全部抹去。每每瑾言看到自己手上的伤疤时,心里都非常愧疚,好几次摸着自己的疤痕默默垂泪。没有寒漪手上了疤痕,何来傅瑾言今日绝美倾城的容貌,怕是早就烫毁了吧。

    傅瑾言看到那疤痕,心痒难耐,往事欠她的一幕重回脑海,所以她才要剜了那疤,剜了过往欠她的那些回忆。

    只是回忆真能剜的去吗?

    “本宫怕脏了自己的手”这话说的连自己都出了底气不足。

    只见寒漪不怒反笑“明明自己还有心,还知道愧疚,却偏要装作没心没肺的,真是可悲”

    “你胡说什么!”

    傅瑾言怒了,掐着她的脖子,手下力道不住加重。寒漪漠然地闭上眼似是解脱一般微笑着,这浅浅的笑很美,很晃眼,傅瑾言倏然松了手,差点中了她的计,她就是想故意激怒自己,好求个爽快的解脱。

    脖颈上的力道突然松开,寒漪睁开眼,只见她朝盈香挥了挥手,盈香退下。

    暗房里只剩下她们俩。

    傅瑾言就着一张椅子略显吃力地坐下,看着刑架上的寒漪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讨厌你明明输了,明明快死了,还要强逞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确定这是讨厌而不是嫉妒?”嫉妒我比你活的轻松,过的比你快乐。

    似是被说中的心事,戳痛了伤处,傅瑾言胸口急速的起伏,像是极力压制什么往外冲出,是怒,她强压这自己胸腔中的怒气。

    忽然身形一转,露出一张狠毒绝美的笑靥,她道“还记得你身边的那个小晨吗?还记得你杀了她,喝了她的血吗?”

    “你想说什么”刑架上的铁链咯咯作响,寒漪动容了。小晨是她今生的伤痛,她无意杀她,却是害了她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你终于生气了”傅瑾言在她脸上看到了怒意,心情大好,笑道“告诉你一个更生气的……”

    傅瑾言踮起脚靠近她的耳后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脖颈“小晨其实是我杀的,那日你弱水毒发,她竟割破自己的手腕以血救你,她救活了你,我就一刀就砍死了她,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她脖颈的血像一片红雾噗的洒出,还有那胳膊上的胎记,像蝴蝶一样,染了血,艳的很呢。”

    “你好歹毒”寒漪眼睛红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不杀伯人,伯人却因她而死。小晨的死是她心底一直过不去的坎,到底还是自己间接害了她。

    傅瑾言伸手接住那滑落的泪水,忽然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也并非自己说的那般轻松那般绮丽。你到底还是为自己杀了人而内疚,就是不知道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你很快就知道了?”寒漪抬头,又是一滴清泪滑落。

    傅瑾言摇头轻笑“本宫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可刺激了,和你完全不同”

    “是吗?”寒漪紧盯着她的双眸,忽然严肃道“如果我说小晨是盛樊余的亲妹妹呢?!”

    宛如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傅瑾言脸色惨白,失了血色的唇瓣嗫嚅片刻后化作一道鬼戾嘶喊——

    “你说什么……!”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踩到地面上的刑具险些跌倒。她下意识地伸手护主自己的腹部,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包围过来,摇头否决“你在胡说!!”

    “你也说了她胳膊上的蝴蝶胎记,怎么盛樊余后背上的蝴蝶胎记你就没看到?”

    “不,不……不会,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傅瑾言忽然双手抱着头,揪着两鬓的青丝拼命地摇头,呐喊……

    “我以为自己杀死了小晨,当时的感觉就像你现在这样,惊慌,恐惧,不敢相信。你是否还觉得这种感觉很刺激?傅瑾言,收手吧,别再错下去了……”

    “你给我闭嘴!!”

    一旁的鞭子泡在盐水里,久不饮血变得有些泛白,傅瑾言顺手拿了鞭子,有些吃力地往寒漪身上挥下。

    怀孕的缘故,她下手的力道比起之前狱卒下的手算是轻的,可那盐水濡进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寒漪忍住没出声。

    暗室外却传来打斗声,很快牢门被踢开,唐郢竟挟了盈香闯进来。

    “唐郢你在做什么!!”

    傅瑾言朝他吼道,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牢门移去。

    “当然是做对的事”唐郢一把将盈香推上前,宝剑横在盈香脖颈上,近乎咬牙切齿“刘长役早就叛离兵旗十二部,你利用我来对付兵旗十二部,可真下的一手好棋”

    没有找到刘长役,只能先去聚虎寨杀了马世荣,不想自己还未进入聚虎寨就被半路的机关所伤为马世荣所擒。荆镀辉临死前未说出的真相,马世荣全部告诉了他,还将他放回。

    “被本宫利用只能算你蠢”鞭子如红蛇般袭向唐郢,唐郢身形一转避开长鞭同时扣着盈香脖颈的两指被迫松开,岂料长鞭如有灵性般朝他相反的方向直接卷住盈香的身体将她带离他的挟制范围。

    唐郢方才明白傅瑾言意在救盈香,而非取他性命。

    “怎么,知道了真相就想着来救她了?本宫不会让你得逞!”傅瑾言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送到盈香手中,眼睛却是一刻不停地看着面前后悔莫及的唐郢,就着唐郢的面对盈香说“把寒漪杀了,现在,马上!”

    她言语间的平淡宛如吩咐盈香踏死一只蚂蚁,微不足道又充斥着血腥,让人不寒而栗。

    “把皇后放了,此事与她无关”

    “寒漪可是你抓来的,现在死了也是你的责任,尚大人,此事可与本宫一点关系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

    傅瑾言丧心病狂都的大笑声令唐郢握在袖中的右手隐隐发颤,眼看着盈香举着的匕首离她越来越近,自己又被傅瑾言绊着,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此刻的寒漪如砧板上鱼肉,毫无还击的余地,只能看着危险逼近。当死亡化作实质,也没有那么可怕,所剩的唯有遗憾,好想见见陌陌,强烈的思念已然令她闭上双眼,在脑海里勾勒出一道小小的身影……

    耳边突然叮的一声,捆绑自己的绳索突然松开来,盈香刺向寒漪的匕首被击飞的同时割断了她的绳索,寒漪睁开眼只见落地的匕首旁一块断玉还有唐郢伸出的右手。

    是他掷出玉器救了她!

    得空的双手凭着仅存的一丝力道以迅雷之势点上盈香的昏睡穴。

    “既然你事事与本宫作对,那就不要怪本宫!”傅瑾言积怒于心,胸口微微起伏,从她以鲛绡丝设计寒漪开始,唐郢就不停地破坏,如今更是得寸进尺。

    “刘长役,这个人交给你了”

    傅瑾言怒红了双眼对着空茫的暗室一声冷喝,暗室闪过一道黑影,落在唐郢面前堵住其去路。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唐郢如暴起的凶兽,全身血液不断翻腾,眼下只有一个目的杀了刘长役替姣姣报仇!

    趁两人相持之际,寒漪扶墙而逃,傅瑾言怎肯放弃这个杀她的好机会,握着长鞭紧随其后。

    两人跑出暗室来到青山寺外。一个受伤一个怀孕,倒也平衡了两人的速度,但傅瑾言挥动的鞭子速度惊人,本就伤重的寒漪被此一鞭击中了双腿,寒漪跌倒在地,双腿先是被鞭子所伤后又为石子所割,痛到极致她艰难地撑着地面,却发现根本站不起来。

    “我本命不久矣……你又怀孕在身……何苦……何苦再造杀孽……”寒漪断断续续说完一句,额头已布满豆大的汗珠,膝盖上的血洇了出来,腿上的痛令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作孽?我唯一作的孽就是一开始没有杀了你”傅瑾言面目狰狞,双手绷紧长鞭朝寒漪步步逼近,寒漪手撑地面无处可退。

    与寒漪相隔咫尺,她缓缓弯下腰将缠在手上的鞭子瞬间勒上寒漪脖颈,声嘶力竭“你死了我就解脱了”

    “我活着唯一的支撑就是看着你死,你去死吧”鞭子与勒着皮肉不断收紧,寒漪面色赤红,张着嘴竟说不出一个字,双手不停地抓着颌下的鞭绳,窒息感将她包围,双耳嗡嗡作响晕厥之际仿佛到了自己的名字,夜无殇的声音如从遥远天际飘来,浑浑噩噩间沉重的眼皮终于垂下。

    傅瑾言筋疲力尽,松开紧握长鞭的双手,寒漪的身体顺势栽了下去,倒在她面前。一种力竭之后的快感在身体里蔓延,傅瑾言伸手准备探她鼻息,手指正要触及时身后的声音如雷电般击中她

    “言儿……”

    这声音何其熟悉,不是盛樊余又是谁。

    如此熟悉的声音本该带来久违的温暖,而她脑海里却浮现了小晨的死,至此那些未来的温暖皆化作冰冷,彻底的寒凉。

    傅瑾言像见了鬼似的,丢下寒漪,把腿就跑。

    盛樊余急忙跑去扶起寒漪,探其脉搏还在悬在半空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他但不是担心寒漪,只怕寒漪死了,夜无殇必然不会放过傅瑾言。他和夜无殇约定以弱水解药换傅瑾言性命,所以在此之前寒漪不能死。

    掌心覆上她的后背,盛樊余将自己的内力输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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