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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才能跟她相安无事?”
纪桓听了这话,脸上就有点僵硬。赵承没留心,把脸埋进袖子里唉声叹气,半晌不见纪桓回话方才抬头:“长卿你怎么了”
纪桓赶紧笑了笑:“没什么,臣今日休沐,等着向陛下告假回家呢。”
赵承遗憾地点了点头,朝夕相处的,他都快忘了纪桓还有休沐这回事了。不过他那个家也没什么人了,要不是为了看如意,估计他也不会想着回去。想到这,赵承破天荒地没说“宫中没有你沐浴的地方吗?”,而是眼珠一转说道:“唔,去吧。明天把如意带过来吧,我挺想他的。”
纪桓愣了愣,不知赵承打得又是什么主意。不过这未央宫中他说了算,能让自己多看两眼儿子也算不错。
他不知道赵承满脑子都是如何把他的休沐日也压榨成工作日的如意算盘。什么?贞阳侯府会不会被恶仆卖掉?卖了就卖了呗,到时候他给他找一所更好的宅院。
其实用不着压榨,往后的日子忙起来,纪桓的确也没时间休沐了。
第二天纪桓一早进宫接着当他的侍中,顺便把因为不满早起而闹了一路的如意塞给了罪魁祸首:“就是因为他,你才要早起的,来吧,冲他闹去。”
如意才三岁,平时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连纪桓都不放在眼里,何况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嫩脸小儿。赵承对他很有感情,一见就想抱,可如意偏不给他这个面子。赵承刚把他举起来,他就一脚踢在了赵承胸口。
纪桓抽了抽嘴角,威严喝道:“纪由!”
哪知这父亲做得十分没威信,虽然叫了大名一般就代表生气了,可纪由只看了他一眼,依旧我行我素地往那罪魁身上踹去。
吃一堑长一智,赵承有了提防,哪能再让他踹上?如意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这么不如意的时候,他嘴一扁,声音就带了颤。
纪桓怜他襁褓失恃,自己也不能时常陪伴,因此更加娇宠。他一听儿子要哭,也不管赵承高不高兴了,立时就把如意抱过来哄:“如意不哭,不哭啊。谁欺负如意啦,咱们欺负回去。”
赵承:“……”谁欺负这小混世魔王了!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个小子也太会争宠了!
想到这,赵承轻咳了一声,严肃地说道:“长卿,你不能这样。”
纪桓略带歉意地看了他一眼:“陛下放心,臣并不是真的这么想的,等臣把他哄好了就没事了。您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赵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男孩子不能这么娇惯,不然长大怎么能成器?”养的这么娇,长大了还是要抢我的长卿!
纪桓没教过孩子,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小声对赵承说道:“可是……臣的父亲从小就是这么教臣的啊。”
赵承:“……”太傅居然是这么管教孩子的,我真命好,没被教成赵舜那样的草包一定是祖宗保佑!
赵承心塞地摆了摆手:“没有你这么带孩子的。也罢,反正你一时半会也娶不上妻室,这孩子便给我管吧。”
赵承与教孩子一事上,很有自己的一套。他将如意抱着,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脸,挑衅地说道:“你记着,男子汉大丈夫,打不过人要么跑,要么爬起来接着打,哭算什么本事?”
纪桓:“……”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可如意却真止住了哭声。他不忿地看着赵承,慢慢说道:“我现在还小,自然打不过你;等我长大了可要报今日之仇。”
赵承一挑眉:“哟,你还懂得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可是等你大了,我就老了,恃强凌弱可不对。”
如意绷着小脸认真地想了想,似乎觉得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半晌,他抬头看了看面前这扰人清梦的讨厌鬼,认真说道:“阿翁说,这世界上的事情不能只靠拳头,那是蠢人干的;你等我学好了本事,用智谋打败你!”
赵承哈哈大笑:“你还知道用脑子哪?好,那我便让你在我身边,方便你随时‘报仇’,怎么样?”说着也不等纪桓同意,他便叫道:“郑安,给小公子把南边那偏殿收拾出来,他要暂住一段时间。”
纪桓:“……”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人之恩不可忘
此后,纪由便真的在清凉殿里住了下来。其实赵承也不大会教孩子,前世里他那几个儿子都没怎么经手,女儿们被宠得无法无天,只有一个纪由误打误撞被他教得很好——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人天性便好的缘故。
纪桓初时忧心纪由住得名不正言不顺,尤其是要同皇后大婚得当口,突然往身边弄了个亲生儿子似的黄口小儿,也不知是给谁添堵呢。纪桓担心了好几天,却发现纪太后似乎没什么反应,才渐渐放宽了心。
纪太后一忧大周二怀纪家,如今天子年少有为,国家一年比一年好;纪桓又争气,纪家后继有人,皇后不皇后的倒成了锦上添花的事。皇帝愿意带孩子,那就随他练手去,反正他早晚也要有自己的儿子;再者这孩子又是自家的,她几句话下去,这孩子倒成了天子抬举未来皇后的意思。
然而诸侯王的抗争并不会因为皇帝大婚便偃旗息鼓。尤其是他们听说今上昔日的封地常山国中都减少了大量驻军后,更加坐立难安了。长沙王已经到了长安,此时正在国邸里住着;有些心思特别活跃的便开始琢磨着如何激得那位鲁王也一道去向未央宫中那位施压。
……却不想想赵琰何等人物,如何便会被这些纨绔轻易当了枪使?
因此那帮乌合之众急归急,一时却又没有个章程,关系近的相互传个讯也是唉声叹气,疏远的更是连问候都顾不上了。
赵承简直神清气爽,要是没有两个月后大婚那件烦心事,他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幸灾乐祸的。
“高祖英明啊。”赵承笑眯眯地坐在纪桓身旁看着他奋笔疾书,在一边卖力地拿着刀刮竹简的如意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高祖子息单薄,便格外心疼儿孙。他两个儿子一个做了皇帝,另一个则有最好的封地。这样他还不放心,崩殂前立下遗命,叫新帝必要优待宗族,人人都要有爵位,千万不要劳累……
虽然这是笔不小的开销,但是这么一来,肯用心念书的宗室子弟凤毛麟角,真是一个个的富贵闲人。闲着没事,这帮人便只好钻研吃喝嫖赌,嫌不过瘾还得违法乱纪。皇帝每每不忍苛责亲人,却让他们变本加厉。到了世宗时,诸侯王们虐待宫人的、强抢良家男女的、甚至杀人的乱伦的都有,世宗陛下一怒之下削了不少人的爵位,还有特别罪孽深重的,自杀谢罪甚至祸及家室。
此先例一开,宗室子弟们也短暂地收敛了一段时间。只不过本性难移……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