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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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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来都不解风情楚少将怎么也知道这种八卦了?于是宁夭笑眯眯的凑过去,问:“你怎么知道的?”
“老爷子说的。”
这倒也对,楚老爷子是胜利者嘛。但……“老爷子还关心这个?”
“那是潜在威胁。”
好吧,如果袁慕之真的忘不掉叶书荷而有所行动,楚老爷子这是要带人把他做掉的节奏吗?宁夭意味深长的看了楚朔一眼,楚家的基因还真是一脉相承。
楚朔迎着宁夭的眼神,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也一样。”
唉,楚少将又在说他听不懂的情话了,宁夭无奈叹息,而后攀住他的肩把人拉过来,扬眉“一样什么?一样招蜂引蝶,一样让你不放心了?”
“一样重要。”楚朔的指腹划过宁夭的脸颊,专注的看着……看着……然后落下一个轻吻。
宁夭被他吻得脸颊上有些痒,正想把人推倒了回吻过去,却见崔云生走过,投过来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
“咳咳……”宁夭赶紧移开,坐直了身子继续正正经经的工作。楚朔无言以对,只得冷着脸,继续当他的大冰山。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一个看文件,一个看视频,时而你递我一支笔,我替你倒一杯茶,虽然不说话,但默契却浑然天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楚朔看见宁夭的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就知道他那边有进展了,便问:“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你看这个。”宁夭笑着把视频给他看,“菲利克斯捅自己那一下做得还算隐秘,但功夫还是有点儿不到家,被一个小报纸的记者给拍到了。”
宁夭越说,眼里的神光就越亮,“堂堂总理大臣的孙子,军部在职的上校,居然干假意受伤企图嫁祸给盟国这种事,还被人抓住了把柄,你说我要是把这段视频给袁慕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这件事让李部长去做吧。”楚朔直接跳过上面的问题,给出了裁定。他家的小狐狸,还是藏起来为好。
宁夭没反驳,他本来就没打算过多露面,他的身份也不适合去做这些事。点点头,他立刻把视频打包发送给了李笙,只要他看到,就能知道该怎么做,甚至比宁夭想得还要周全。
做完这个,里沙的事情先暂时放一放,宁夭的心头大患还是那个老板。宁梧桐的出现,让宁夭心里那根弦又紧紧的绷了起来,可情报的匮乏给宁夭的追查设下了许多阻碍,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根据下面反馈的消息来看,伊莉安娜最近还滞留在蓝河星域,似乎安分得很。而火绒草研究所却一步步踏上了正轨,逐渐开发出一些新药,找了几家制药公司合作发售。宁夭验过火绒草开发出的所有药品,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火绒草的业务也拓展到了夏亚,而它找的合作商,正是现在杜月蘅掌管的叶氏。
叶氏旗下有一个子公司就是制药厂,身为夏亚数一数二的大企业,火绒草找它合作无可厚非。但是事关老板,宁夭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于是打电话跟杜月蘅通了气。但是杜月蘅对于火绒草的事情知道的很少,根本没有打过交道,宁夭唯恐有失,于是就想找祁连帮忙。
可是宁夭打电话给祁连的时候,这家伙却说他已经在去往兰度的路上了。
“唉宁妖精我这不是家里逼得紧,出来透透气嘛。”
“透气需要横跨半个星际海,透到兰度那么远吗?”宁夭拉长了语调,没好气的说。
“小爷我乐意!”
宁夭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兰度不比白色联盟,如果你被发现,除了死没别的下场。”
“不会,我哪有那么没价值,要是被抓了肯定会当成人质来威胁你们啊?还是你觉得我威胁不了你?”祁连忽然想到这个可能,脑洞一开就停不下来了,“不应该啊,宁妖精,我对你多重要啊,你一定会为了我茶不思饭不想的……”
你真是够了,宁夭对自恋的祁大少真不是一般的无语,赶紧打断他,“让斐尔听电话。”
“干嘛啊,斐尔怎么都比我重要了?”祁大少表示很哀怨,但还是很听话的把终端机给了斐尔。
“找我?”
“斐尔,兰度的老皇帝撑不了多久了,现在正是几个皇子争夺皇位的时候,局势乱的很,危险就不用说了,所以你们千万要当心。祁连的性格你也知道,看住他,别让他多管闲事。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宁夭一通嘱咐,如果直接跟祁连说的话,那绝对等于白说。但斐尔就不一样了,他办事一向牢靠,而且对祁连的心思宁夭一早就明白,所以宁夭常常像这样把祁连的安全直接托付给他,这样他也比较放心。
可在一旁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偷听的祁大少不干了,斜挑着眉不满的嚷嚷道:“喂喂喂,你们要不要每次都这样婆婆妈妈,我是三岁小孩吗?”
“你是。”宁夭和斐尔异口同声道。
祁连翻一个白眼,这日子简直过不下去了。
第98章 夜雨
因为楚朔是‘伤病员’,所以宁夭一行人在叶家大宅里深居简出了整整三天,其间不少人前来探望,有沙门代表也有别国使团的人,但都被宁夭以‘生病勿扰’的由头给挡了回去。所以,这几天里无论是谁,愣是没见着楚朔一面。
可有些事必须当面谈吧,有些筹划必须先探探底吧,眼看距离下次联合会议召开也不远了,难道夏亚一方真的太有信心,或者楚朔真的受伤了?
这一来二去,简单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各方互相揣摩着心思,趁此机会拉帮结派,明里暗里互相叫着劲,整个里沙的局势就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变成了一盘笼着迷雾的棋局。
宁夭在来里沙之前,就派林子和军情处的人先行过来撒网,接着是小西瓜,反正能用的人手几乎全部用上,化为一只只眼睛,注视着他想看到的地方。整整三天,楚朔难得的在房里悠闲的看看书,做做战局推演,宁夭却是忙得一整天都没个空档。
关键是崔云生还不让他安生,他似乎有意磨练宁夭,时常抓着他做事。在外人眼里已经那么优秀的宁夭,在他眼里却总还能挑出许多毛病,小到吃饭的礼仪,一招格斗技,大到对局势的判断,崔云生总是严厉的要求改正,这让宁夭被折磨得欲仙欲死的同时,也不由惊叹崔云生的深藏不露。
每天晚上宁夭回到房里,必定是过半夜了。楚朔必定在房里开着灯等他,他没开口求情,也没动手帮忙,只在第一天晚上问了宁夭一句‘要不要帮忙’。
宁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
这不是跟楚朔生分,而是有的事情本来就必须自己去承担。有错就改,谁的成长不需要付出点汗水?更何况他是宁夭啊,什么苦没吃过。崔云生的磨练,远比他以前磨练自己的方式要来得温和。
所以宁夭还是该干忙就忙,整个人被崔云生变相压榨,事儿越多,效率就提升得越快,变态快,潜能都被崔云生榨得只剩下一点汁了。天裁小队的人都看在眼里,这种又费脑筋又费精力的磨练,简直让他们头皮发麻。
互相对望一眼,尼玛以前在楚家后山的训练还真是……不重啊。魔鬼教官都被人这么残忍的对待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于是他们自己坐不住了,看到宁夭都在抓紧时间进步,宁或一声号召,他们干脆也加倍训练了起来。
他们已经不是初到后山的毛头小子,还会为一点点过重的训练量而哀嚎。刀尖上舔过血的士兵,就该时刻警醒,时刻让自己进步,这是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也是为他人、为国家负责。
五天之后之后,崔云生的高压渐渐减去,而这时,叶宅收到了一份请柬。
请柬是给楚朔的,请夏亚的楚少将协同他的伴侣一道出席明天晚上的晚宴,算是为西沙各国前来参加联合会议的使团接风洗尘,请两位务必赏光。宁夭看了一眼,主办人是冯立阁的夫人希尔顿。
晚宴地点就在城中城的八号会馆,这种私人性质的晚宴没那么隆重,但有的时候重要性却远比一些正式场面大。所谓上流社会的必备社交场所,吃顿晚饭,跳一支舞,都能蕴含其独特的意义。
宁夭在千叶城的时候都是极力避免这些事情的,杜月蘅也帮他很好的拦了下来。但是来了里沙,可算是逃不过了。
晚宴当日,不用宁夭交代,无所不能的崔管家已经准备好了一排的礼服供他挑选,从领带到手表,无一不全。只是宁夭很不明白,不论在楚家还是这里,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帮他准备白色的衣服?虽然说古语有云人要俏一身孝,但也不要次次都让他奔丧吧?
宁夭表示无语,打点好自己之后,一回头,楚少将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正站在门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看够了没?”宁夭一个眼波抛过去,嘴角自然上翘,下巴微扬,那端的是一个勾人。
楚朔薄唇轻启,黑眸里古井无波,“没。”
闻言,宁夭干脆一甩头又不理他了,用这么堂堂的语气那么光明正大的看他换衣服,鬼才理你。话说为什么楚少将每次换衣服都换的那么快?因为他从来都只穿军装!结婚这样,出席别的场合也这样,一身战斗服,走遍天下也不怕。
因为晚宴地点就在城中城,所以楚朔没带多少人过去,就只带了五个天裁的人做护卫。崔云生身为管家,坚决要求陪同前往,只是到了地方,他却不肯跟进去,固执的等在车里,那顽固劲儿,连宁夭也没办法劝。不过像崔云生和天裁这样的随行人员都会在别厅招待,宁夭也就随他们去了。
楚朔和宁夭到的并不算早,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他们两人一入场,自然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希尔顿更是一早就接到下面人通报,落落大方的从人群中央走出来迎接。
“楚少将,宁先生,欢迎赏光。”希尔顿是个成熟且风韵十足的女人,黑发棕眸,踩着高跟鞋,涂着红唇,修身窄腰的黑色礼服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跟她的丈夫,那个精瘦的冯立阁,显得很不搭调。
她伸出手来跟楚朔握手,可目光却一直流连在宁夭身上,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尤其是轮到跟宁夭握手的时候,她竟是直接改用了拥抱礼,还能面不改色的在楚朔的目光下说:“初次见面,今天终于有幸见到了,宁先生真人果然比电视上更有魅力。”
“谢谢,我哪里比得上希尔顿夫人。”宁夭礼节性的回抱了她一下,笑言谦虚。所以说他虽然常来这种场合,但也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勾心斗角是其次,这张笑脸可不是笑一次两次就能练成的。
今天这一晚,估计得笑成面瘫。
打完招呼,希尔顿亲自引他们两个进去,丝毫不在意的像个向导一样,一一给他们介绍周围的来宾。这些人宁夭其实都认识,但这就是逢场作戏,拿着酒杯优雅的敬酒寒暄,说一句‘幸会’,有意向的深聊,无意向的走开,你眉来眼去,我暗送秋波,一圈下来,谁都觉得夏亚的少将夫人闻名不如见面。
蓝河之行就是铺垫,宁夭跟着楚朔这一路拜访过来,就算是端酒的手势都已经拿捏的炉火纯青,更不要说这几天还崔云生折磨过。要是还上不来台面,那他直接喝死在这里算了。
不一会儿,楚朔跟那几国代表变成了核心的一拨人,他们都是要坐上联合会议的谈判桌的,当然有话讲。尤其是这还是楚朔来里沙之后的第一次露面,一被抓住就脱不了身了。不说站在沙门那一边的,就是跟夏亚交好的那几国,楚朔就不能冷落了他们。
宁夭这个时候就不好跟在一旁了,他的身边……围绕的基本都是一群女眷。
原本来参加联合会议的军官或者政府官员,都是不带家属的,这又不是什么出国访问。但今年就不一样了,楚朔带着宁夭来了,所以那些赶在楚朔动身之后来的,大多都把自家夫人给带上了。除了这些人,还有里沙本地的军官和官员家属,不光光有夫人,还有小姐和少爷们。他们是不会参与到谈话中心去,但带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苦就苦了宁夭,不过有些官员的夫人也是男人,虽然占绝对少数,但至少让宁夭不至于被包围在女人堆里。光光闻那各色各样的香水味,就让他受不了,偏偏他的嗅觉还特别好。
其中贝瓦维特中将的夫人白成礼就也是一个男人,大约四十来岁,样貌不算出众,但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很精神,笑容亲切让人有好感。他大概也深受其苦,跟宁夭碰了碰杯,交换一个眼神,瞬间就达成了战友同盟。
不一会儿,冯立阁和诺曼也来了,沙门的人也算做足了派头。希尔顿先放下姿态热情迎接,冯立阁再端主人架子最后出场,这一首一尾倒是有心。
“宁先生,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白成礼从侍者那边换过一杯酒,微笑着问。
宁夭看了楚朔那边一眼,微微摇头,“还是算了,那边估计也没我们什么事儿。倒是那边,白先生认识跟在希尔顿夫人身边的那两位吗?”
“那是她的女儿,娜塔莎,旁边的……”白成礼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是叶沫沫,娜塔莎的朋友,说起来跟宁先生你还有点渊源。”
“哦?”跟我有点渊源?宁夭的指腹摩挲着酒杯,想到了答案,“叶家人?”
“嗯,是叶家的亲戚,具体哪一家我就不知道了。”
关于叶家,宁夭倒真没多大关注,所以此刻也压根不知道那边那个穿着鱼尾裙,长相甜美的女生到底是谁。倒是娜塔莎,被白成礼这么一说,宁夭倒有点印象了。冯立阁的千金,虽然比不上当年的叶书荷,但也算是城中城年轻一辈里面的佼佼者。
但这都不是宁夭关注的重点,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略过过去。然后立刻就看到了一位熟人,菲利克斯。没想到他也来了,宁夭笑着抿了口酒,坏心的揣摩,他是终于从游戏里解放了呢?还是被队友嫌弃太多次伤心不玩了?
宁夭正兀自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却冷不丁的接收到一抹不太友好的视线,偏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叶沫沫。
我哪里惹到她了?
可宁夭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叶沫沫就又转过去不看他了,徒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白成礼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宁夭落落大方的耸耸肩,就此把这个话题揭过。然而今晚是老天不肯揭过,没过五六分钟,那个叶沫沫和娜塔莎就一起出现在大厅里的演奏台上,希尔顿站在台前满面笑容的跟大家介绍她的女儿,也顺带提了一句叶沫沫。
两人提起裙摆跟来宾们行礼,两个都是花季的年龄,漂亮的脸蛋漂亮的礼服,璀璨的灯光下衬得明艳照人。
她们是上台表演的,一个弹钢琴,一个拉小提琴,为晚宴助兴。不得不说,这些人从小就接受优越的教育,演奏很出色,又很养眼,不出意外的博了满堂彩。娜塔莎更是像个公主一样,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宁夭也觉得她弹琴弹得不错,跟着鼓了一下掌。可娜塔莎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不由抿着唇勾起了嘴角。
“娜塔莎给各位献丑了,今天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我们再请一位上台来表演怎么样?久闻夏亚的宁先生才艺双绝,连母亲都对他推崇备至,娜塔莎心里不知道多羡慕,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宁先生赏个脸?”
第99章 瘫痪
才艺双绝?你确定你说的是我不是你自己?
宁夭心想这下可真是乐子大了,一旁的白成礼也有些担忧,压低了声音问:“宁先生没问题吧?”
“我可什么乐器都不会。”宁夭落落大方的回答他。他从小就是又练武又学医的,时间已经塞得很满,哪还有那个闲心去学乐器?而且要练得像娜塔莎那么好的话,没个十来年的功夫哪里可能。就算宁夭会弹首曲子,娜塔莎珠玉在前,他上去也是纯粹献丑。
宁夭千算万算,可万万没算到他们会在这里给他出招,对手还是个花季少女。
白成礼看着明明说什么都不会,还笑得云淡风轻的宁夭,头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是什么。而且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们这边聚集,白成礼赶紧提议道:“拒绝也可以,就说身体抱恙,还有楚少将压阵呢。”
宁夭没有答话,用祁大少的话来说,像我这般清丽脱俗的人,还用得着别人替我来压阵?简直太丢脸了。
白成礼见宁夭没回话,只是好像丝毫不在意的与娜塔莎对视,实在是摸不清楚他的打算,他不会就准备这样装聋作哑吧?于是他忍不住看向楚朔,楚朔却也镇定自若的样子,丝毫也没有走过来解围的趋势。
这一对夫夫都在考虑什么呢?白成礼是真的看不明白了。周围的宾客们却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好奇着宁夭的反应,等得饶有兴致。
而就在这时,宁夭终于放下酒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上了表演台。
“娜塔莎小姐,叶小姐。”宁夭温和有礼的跟他们点头致意,而后笑道:“我也很想像两位一样出色的演奏一曲,可我实在不擅长这个,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表演别的?”
娜塔莎见宁夭态度谦和,好像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厉害,心里狐疑了一下,而后微笑:“本来就是娜塔莎唐突了,宁先生请自便。”
说着,娜塔莎带着叶沫沫退下。只是那叶沫沫走过宁夭时还是忍不住轻声冷哼了一句,这让宁夭颇为无语。
两人下了台,归到一群年轻一辈里当观众。原本心里一直在想宁夭到底要表演什么,往四周一看,却发现周围的人看舞台的表情都难得的专心致志。
回头,才发现站在聚光灯下的宁夭,实在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他似乎比谁都要适合站在那里,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让人难以忽略的独特气质。
“既然今天有幸让娜塔莎小姐点了名,那我不献丑一下就说不过去了,只是乐器我真是不会,就为大家表演一段剑舞如何?这当然比不上刚才两位小姐的合奏,但是我家少将都还没有看过,各位可有兴趣?”
“这当然得有兴趣了,是不是啊楚少将?”众多应和声中,就属贝瓦的维特中将声音最洪亮,他就站在楚朔身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只不过我们就得先跟楚少将你说声对不起了,第一次这个殊荣我们一帮外人可共享去了。”
其余人跟着说笑,楚少将却依旧酷炫得不说话。只是那举着酒杯的英挺身姿在人群中显得很是扎眼,宁夭一眼就看到了他,两人对视。楚朔对他点点头,宁夭便知道他说什么了。
回家再说。
那大概是回家再修理你的意思……吧?
因为楚少将实在‘不善表达’,所以宁夭已经自动学会了各种脑补,一补一个准。
摸摸鼻子,宁夭笑得有点小莞尔,而后又说道:“只是这里没有剑,我随便找个东西替代一下。”
说着,宁夭转身拿起了刚才叶沫沫用来拉小提琴的琴弓,朝叶沫沫的方向看去,“叶小姐不介意吧?”
叶沫沫看着那根她细心保养,平时都用上好的绒布擦拭的琴弓,咬牙咬得银牙轻响。但娜塔莎适时的在她腰上一捏,于是她立刻绽放调整表情,扯出一个笑容来,“怎么会呢,宁先生请用吧。”
宁夭再度朝她点点头,以示感谢。而后回身让伴奏的乐团准备一首偏古风的曲子,手里拿着半长不短的琴弓,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准备开始。
所有人都忍不住想,刚刚还是挺期待的,头一次在这种场合碰上舞剑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剑没有,拿一根拉琴的琴弓使?这能行吗?不会变得很奇怪吗?
菲利克斯就更幸灾乐祸了,就是拿根圆木棒都比那根琴弓强啊,这宁夭是想自己拆自己的台啊?真是喜闻乐见,就连刚才那些朋友揶揄他伤口的话,菲利克斯都瞬间觉得无关紧要了。
白成礼则要紧张得多,贝瓦跟夏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可不希望宁夭丢脸。而且刚才聊了一会儿,他对宁夭的印象很不错。可是渐渐的,当那蕴含着古韵的乐声响起,宁夭执着琴弓的手前抬,一个起手式,就挥散了他心里的那丝紧张。
“咚――”淡远悠扬的琴声夹杂着鼓点,舒缓悠扬之中带着紧致,跟随者宁夭的动作拂过心头,那一抹在灯下舒展轻舞的身姿灵动优雅,琴弓所指之处,却有隐约的战意跳跃,无剑,胜似有剑。
然后就在所有人还沉静在这舒缓轻柔之中,都被吸引的全神贯注的时候,忽然,风雨骤急!
琴弓前指,一式剑招凌厉刺出,宛如划破风雨的一道惊雷。宁夭那双略显秀气的眉似乎都变得凌厉起来,向眉心靠拢,那一双无风无浪却深邃可怕的黑眸让人想起楚朔。
“啊。”叶沫沫短促的一声轻呼,让娜塔莎从宁夭带给她的震撼中清醒。她不由紧了紧拳头,此刻台上的宁夭竟然让她都生出一股向往来,他竟然真的只用一根琴弓,就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不在意。
这样想着,她蹙了蹙眉,转头看向叶沫沫,“你怎么了?”
叶沫沫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是她心里却不那么平静。刚刚她确实看到宁夭看了她一眼,那种凌厉的眼神刮过他的脸,只是短短的一刹那,配合着那骤变乐曲,他手上那前指的琴弓,让叶沫沫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一下子就失了仪态。
他故意的?叶沫沫不由怀疑。
而与此同时,里沙城中城外的一条普通街道上,宁梧桐一个人缓步走着。她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依旧帮着高马尾,抿着唇,面色清冷。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目的地,只是出来走走,看到路旁有一家酒吧,就想进去喝一杯。
追了狐狼那么久,去酒吧的次数多了,她似乎也沾染上了那人的坏习惯,爱去酒吧,爱喝酒,爱坐在他喜欢坐的位置,喝同一种酒。
她就这么孤独而沉默的复制着他的习惯,走他走过的路,也许在这个过程中她渐渐明白狐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做着什么样的事,但无论真实是什么样子,都没有阻挡住她的脚步,哪怕一丝。
但就在她伸出手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宁梧桐倏然转身,目光冷凝的朝一个地方看去。那是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街角,大晚上的冷冷清清的,什么人都没有。
可宁梧桐皱起的眉头没有散开,视线更是四下扫荡。她明明感觉刚才有人在看她,而且这几天那种被监视的感觉都若有似无的,原本没在意,可刚刚那一下,实在让人不在意都难。
只是……宁梧桐想不明白,她只是追丢了狐狼,又听说里沙最近可能要有大事发生,就过来赌一把运气看能不能撞上他。所以她只是恰好到了这里,像她这样不足挂齿的小角色,谁那么大费周章在监视她?
宁梧桐殊不知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就带给了宁夭更深的猜测。而这个无心之举影响到的,还远不止宁夭一个人。就像蝴蝶的翅膀,也许未来就改变在这不起眼的某一刻。
遥远光年外的花翎街,归人仍然在煮茶。他旁边还摊着那本写着商停名字的《格林童话》,一页一页的翻,却好像永远也翻不到头。
这人便是老板,他对面的墙上的光屏里,还显示着‘通讯中’的字样,只是画面里没人,只有声音。
“宁梧桐的事你怎么解释?以你的行事风格,为什么要留下这个隐患?”那声音责问着。
“隐患?”
“她一直追着狐狼不放,你恐怕早就知道吧。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放任她一直追下去?”
“我自有打算。”
那人沉声道:“她已经追到里沙了。”
“里沙不是还有你,你会害怕一个小姑娘么?”老板轻笑,镊子夹着小巧的茶杯用滚烫的茶水洗着,耐心十足。
“但她会影响狐狼,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你都知道她能影响狐狼,一旦杀了她,你知道狐狼不会反噬?”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只是出于谨慎。”
老板放下茶杯,拿起绢子擦了擦手,“我想你需要明白一点,我是老板,而你,受雇于我。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分内事,我自然会达成你的愿望。”
说着,他抬头,朝那面黑着的没有画面的光屏微微一笑,好像知道那端有人在注视他一样。
“我不需要人多嘴,知道吗?”
沉默良久,那端终于有了回复,“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大年夜,吃年夜饭去,也许来不及更,于是先在这里说声新年快乐~
出了个送红包的技能,正好我还有点币,最近忙,不怎么看书,就干脆送掉,涂个彩头。我是直接点了评论区前几位送的,没收到的抱歉啦~
第100章 哥哥呼呼
“咚――”
最后一道琴音落下,宁夭收起琴弓,没有鞠躬,却行了个抱拳礼。素白的灯光下,一袭白衣英气袭人。
然而台下却迟迟没有掌声传来,所有人的心思仿佛都还沉静在刚刚那场表演里,在宁夭那流转的眼波里,无法自拔。而就是在这四下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一道清脆的掌声忽然响起。
“啪、啪。”是楚朔。
自家夫人的表演,他当然要做捧场王。只是那双沉静的眸子一扫过宁夭,宁夭心里却有点儿突突的,不禁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只是被人赶鸭子上架的,可不是上来招蜂引蝶的,楚少将你要明鉴啊。
可台下的人刚被楚朔的掌声拉回现实,就看见宁夭那无辜又无奈的小动作,这就……
楚朔往旁边看了看,看到笑得特别灿烂的维特中将,看到呆住了的菲利克斯,看到如何如何的某某人,他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宁夭一眼。直直的,就看着他。
这时,迟来的掌声终于响起,宁夭就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冲楚朔讨好似的眨了眨眼――楚少将,这又不是我的错嘛。
如果祁连在这里,一定会说:真不愧是宁妖精,实乃真?英雄也。言外之意是,你作死的本性怎么又犯了?!
宁夭眨眼眨得很隐晦,但奈何他还在台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呢。尤其是正好跟楚朔站在同一方向的一位仁兄,一副心都快酥掉的表情,待旁边的人戳了戳他,他回头看到正主楚朔,顿时痛心疾首。
其实宁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眨眼,但大概是自己脑子忽然又抽了一下,或者……这一切都是楚少将的错,谁让他刚刚老是盯着他看来着。不过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
“谢谢。”宁夭再度致谢,而后转向娜塔莎,“娜塔莎小姐,我刚才的表演还满意吗?”
“当然。”娜塔莎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宁夭这一出压上来,她刚刚的表演那就叫抛砖引玉而不是珠玉在前了。
宁夭笑笑,没有再说话。而是放下琴弓,径直下台走到了楚朔身边。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回去,楚少将得直接上去扛人了。
“累不累?”楚朔递过一杯水。
宁夭摇摇头,喝了口水,就是耍些花架子,累才怪呢。
旁人看着宁夭和楚朔站在一起的模样,不管喜不喜欢,都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两个人真的是很登对。都是同样的光彩夺目,从刚才的小动作就可以看出两人的默契。而且,听楚朔跟宁夭说话的语气,可比他刚才跟别人说话软的多,谁都听得出来其中的温柔。
铁血柔情啊……娜塔莎等一众女士顿时又五味杂陈了,这样的柔情,谁不想要。
“两位可真恩爱啊,不错,嗯,不错。”维特中将最后打哈哈的把这插曲给带了过去,白成礼走到他身边,笑眯眯的伸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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