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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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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

    而无论祁连怎么骂他,怎么拿东西扔他,索兰都无所谓,搞得祁连真有种坐困愁城的感觉。

    “笃笃。”门外有敲门声,祁连当然不会去应,门就自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佣,推着一辆银漆的餐车。

    “祁少爷,该吃饭了,今天厨房特意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原料都是从夏亚运来的,肯定和您的口味。”女佣说着,把餐车推到了床侧,开始给祁连摆起碗筷。

    冤有头债有主,祁连也犯不上跟个女佣置气,口气还算好,“他人呢?”

    “殿下出去见客了,今天要很晚才回来。”

    “哼。”祁连冷哼一声,拿起筷子大口吃饭。人是铁饭是钢,索兰再怎么样,也不能磨灭祁大少要祸害遗千年的宏愿,绝食什么的目前来说他是干不出来的。

    女佣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笑说:“少爷,您慢点儿吃,这些都是给您的,不必着急。”

    “咳、咳……”祁连闻言,被呛到了,连忙抓起水杯猛灌。随后他一挑眉,看向女佣,“你什么来头啊?”

    索兰把他关在这里,肯定是谁都不知道的,派来照顾他的人肯定得信得过。而祁连这几天就看见了女佣这一个人,他为了逃跑还仔细观察过她,发觉她在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随意,跟索兰说话也不像兰度其他主仆那样拘谨。要知道,兰度的等级制度可比巴塞都要变态得多。

    女佣见祁连问她话,很高兴的样子,“我是这宅子里老管家的女儿苏菲,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常来这里帮忙,那时候殿下还小,父亲就常常教导我说一定要保护好殿下和这栋房子。后来殿下走了,我就替他看着这里,可算把他给盼回来了。”

    祁连张张嘴,正要说话,苏菲却像打开了话匣子,不吐不快,“祁少爷,您是除了亚瑟殿下之外,殿下带回来的第一个人,殿下肯定喜欢您呢。您别跟他怄气了,殿下是个好人。”

    “好跟坏就那么好断定?他出去那么多年你怎么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而且……”祁连晃了晃脚上的链子,“不是我跟他怄气,你有见过这么喜欢人的吗?不然你放我出去,我再考虑考虑他喜不喜欢我的事好了。”

    苏菲立刻摇头,“这不行,殿下会生气的。而且祁少爷要是走了,苏菲哪里找得出第二个去赔给殿下哦,殿下中意的东西就只剩这栋房子和祁少爷您了,我得好好看着啊。要是连您也丢了,殿下就太可怜了。”

    第124章 自我催眠

    祁连咬着筷子,气绝在床上。

    苏菲这个大婶说的话听起来直冒傻气,开口闭口都是殿下殿下,配上她那张憨厚的脸,害得祁连都有种是自己欺负了索兰的感觉。然后在接下去的十分钟里,苏菲都在反复的唠叨他们家殿下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好。简直是索兰殿下脑残粉一枚,鉴定完毕。

    但就在祁连准备从床上爬起来跟她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门又开了,祁连以为是索兰,条件反射似的一枕头扔过去。枕头不出意料的又被接住,但后面的那张脸却不是索兰。

    “呀,亚瑟殿下!”苏菲惊喜出声,连忙跑过去。

    亚瑟却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嘘,苏菲婶婶,小声点儿,我可是瞒着索兰偷偷跑来的。”

    “哦哦。”苏菲连忙点头,“您是来找祁少爷的吗?”

    “是啊,”亚瑟看了一眼祁连,又回头亲切的对苏菲说:“苏菲婶婶,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事跟他说。”

    “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就行。”苏菲说着就推门出去了,倒还真放心把亚瑟留下来。

    祁连盘坐在床上,眯着眼睛看他,语气不善,“找我干嘛?”

    亚瑟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祁连的恶劣态度,自顾自的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说话都很和善,“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说说话,你在这里快闷坏了吧。”

    祁连这么近看,亚瑟没穿军服也没穿皇室礼服,一身寻常的衣物倒衬得他显得有些文质彬彬、亲和俊秀,一点儿都没有个大将的风范,简直跟楚朔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祁连不由想起宁夭对他的评语来,果真有些贴切。

    不过祁连的态度可没变,斜挑着眉,双手交叉在胸前,倒像被绑着的人不是他一样,“我说,我闷不闷得坏跟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铜板?”亚瑟眨眨眼。

    祁连一脸嫌弃,“啧,历史课数学老师教的么,连钱都不认识。”

    亚瑟还是不恼,摸摸鼻子,“让你见笑了。”

    这家伙真是巴塞皇子吗?脾气好得一逼啊,刚刚跟一个女佣也客气又亲昵,基因变种了么……祁连在心里腹诽着,嘴上说:“你找我什么事需要瞒着索兰的,难不成你也看上我了?”

    亚瑟忍不住笑,这一位果然跟传闻中一样,特立独行的很,思维方式也够独具一格。

    亚瑟这一笑可谓是明艳照人啊,金色的头发柔和得不刺眼,那五官就像使用雕刻刀按照完美比例细细刻出来的一样,于是祁连又白了他一眼,“别笑,笑妹,本少爷最讨厌比我帅的人了。”

    “抱歉。”亚瑟终于止住了笑,可就算不笑,他的脸上还是有一层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舒服。祁连再次腹诽,这特么真的是巴塞的皇子么?老皇帝不是被人戴绿帽子了吧……

    “其实我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说,关于索兰的,所以不方便让他听到。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又嫌我多事。”

    “如果我说我不乐意听呢?”祁连反问。

    “你可以选择不听,我不强迫你。但是这些话我必须得说出来,很早以前我就想好了,如果索兰以后找到了那么一个人,我就去找他谈一次。就像你在宁夭结婚之前,专程去跟楚朔开座谈会一样。”

    “怎么,你也想告诉我让我好好照顾他?”祁连略带嘲讽的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都搞错一件事了,是索兰背叛我,不是我祁连对不起他,特么这世界都反过来转了是不是?”

    “我知道,可是祁连,我是索兰的朋友。至少,我必须站在他这一边。如果换成宁夭,你也会这么做吧。”

    呵,这倒确实。祁连笑了笑,“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在夏亚的?”

    “三年前。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索兰已经死了。”亚瑟面露苦笑,“再见面的时候,我很开心他没死,可是我又发现,索兰已经不是原来的索兰了,不仅仅样貌变了,什么都变了。”

    “那你还敢自称好朋友?”

    “不管索兰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不问缘由就跟他分道扬镳,那还算什么朋友?而且,我始终觉得如果当初我能早一点发现端倪,更关心他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状况。他原来不是这样的,祁连,他原来,就是像斐尔那样的人。”

    “你想说明什么?”祁连眯眼。

    “我想说,至少,你所看到的斐尔是真实的。因为对象是你,所以他才能像以前那样笑。”亚瑟的语气悠远,带出了遥远的从前,“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七岁,我五岁。那年我跟着父王到兰度来参加九王子的生日,给我介绍其他几个王子的时候,我还很好奇,为什么从一到七都有,就是没有八王子。”

    祁连沉默着,没有搭腔,亚瑟就接着往下说。

    “三天后我才偶然碰到了他,他一个人抱着一摞书在走廊上走,衣服下摆有些长,拖在地上,显然不是很合身,所以走得很吃力。我想过去帮他,结果随行的护卫把他给挡住了,让他让开点,等我过去再走。他笑笑,没说什么就站到墙边等我过去。然后我听那护卫嘀咕了一句:什么八王子啊,也不就是个下人的种……不瞒你说,我当时觉得他很可怜。”

    “所以你就滥好人的跑去跟他做朋友?”

    亚瑟耸耸肩,“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他刚开始都不怎么搭理我,直到我初中的时候来兰度做交换生,正好跟他一个学校,才熟了起来。他长相很出众,但总是留着很长的刘海,把那双好看的眼睛都给遮住了。他成绩其实很好,但每次都只考良好。他是王子,可是满学校的贵族,谁都觉得他才是下等人。”

    “因为出身?”祁连终于出声了,言语里慢慢的不悦,心里莫名的有股恶心的感觉。索兰是兰度皇室里唯一一个活着被承认的皇帝跟下人生的儿子,至于为什么用‘活着’这个形容词,那是因为兰度皇帝是个好色的暴君,不知道在春风一度留了多少种,然而他有个强悍的王后,一个个给他清扫干净,索兰是唯一一条漏网之鱼。这一点,几乎全星际海热爱八卦的人都知道。

    兰度皇室,在这个现代文明社会里,就是个神一般的地方。

    “不错,出身。但是索兰告诉我,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所以他不想怨天尤人。他父母不爱他,他就不要了。他说他喜欢星空,以后有机会离开兰度,就去星际海里探险,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所以他一直活得很小心,不犯错误不出风头,只要能挨到十八岁,他就能出宫了。

    但是十八岁那年,他母亲疯了。

    索兰一定没跟你说过他母亲吧,如果说兰度皇帝是罪恶的源头,那他母亲就是那个最毒的恶梦。”

    亚瑟的语气忽然沉重起来,而祁连的脸色也变得不好。他忽然想起那天索兰跟他轻描淡写的说的那几句话――我在想,如果我是真的瞎了就好了,至少不用看到那么多令人恶心的面孔。

    “索兰的母亲一心想要麻雀变凤凰,怀上索兰也只是她的一个手段,所以当时王后把她留在皇宫里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美梦成真了,可是所有人都只拿她当个笑话,皇帝也再没有去看她一次。她便一心想借着索兰往上爬,可是索兰不想。有好几次我都在他身上看到指甲印,我气呼呼的想跑去理论,结果他抓住我耸耸肩说‘她也就只能对我发发火了’。

    后来,十几年的怨毒和旁人的嘲笑终于把他母亲逼疯了,索兰也因为这样,推迟了出宫的时间。再怎么样,那都是他母亲,他不能把她一个人疯疯癫癫的留在那里。王后留下她,是为了立个榜样,告诉所有人得罪她的下场,可是索兰也被绑在耻辱柱上,又在皇宫里熬过了两年。

    那时候我被父王送去了军营,所以不能时常去看他,但我知道索兰一直在暗中筹划,等寻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带她母亲一起逃出去,到时候我会派人在空港接应他。可谁知道……却发生了那件事。”

    “那件刺杀案?刺杀兰度皇帝的人难道是……”祁连心里咯噔一下,被亚瑟的话揪紧的心忽然像被针刺了一样。

    “就在逃离前一晚,兰度皇帝过五十岁生日,宫里大摆筵席。然而索兰的母亲却神奇的出现在宴会现场,用一把匕首行刺了皇帝。人证物证都在,她被当场格杀。后来赶到的索兰被作为共犯擒下,关进皇宫地牢。等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我急匆匆从军营赶过去,却被告知索兰已经重病死掉了。我刚开始不信,可是他们给我看了他的尸体,他长得跟索兰一模一样,我竟然就信以为真了。”

    说到这里,亚瑟痛苦的闭上了眼,似乎再不愿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祁连紧紧攥着手,却觉得一阵好笑,好笑得莫名想哭。这真是一桩好丑闻啊,难怪被人津津乐道那么多年。如果世人知道故事里那个王子最后被打断了手整了容卖给了人贩子,估计整个星际海的八卦界都要沸腾了。

    祁连忽而怒了,转过头瞪着亚瑟,“你当时就傻了吗?病死?你堂堂三皇子是那么好骗的吗?!”

    亚瑟无言以对,是啊……当时怎么就那么傻呢?人一旦恶毒起来,哪里还会有所谓的边际。他当时怀疑了索兰的死因,却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死更痛苦的活法。

    说实在的,祁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气,明明说好了要恨他的,可是听到亚瑟说起那些事情,他又气得不行。是啊,那是他的斐尔啊,不管有没有背叛,那都是他捡回来的,一点一点照顾好的,从刚开始的沉默不语,到只对他一个人笑,再到后来的如影随形,都是他倾注了心血的。他愿意为之付出的人,怎么可以被人这么对待!他们特么的到底算哪根葱!

    这时,亚瑟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所以……你明白吗?祁连,把他从栅栏区那个深渊里解救出来的你,究竟对他有多重要。”

    说着,亚瑟站了起来,表情郑重的,看着祁连,“我恳请你,哪怕他的方法错了,哪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有一部分被仇恨扭曲了,我请你相信他是爱你的。他虽然挪用了祁氏的资金,但并不伤及祁氏本身,这么多年来他为祁氏赚的,也足以相抵。他窃取了夏亚的军事情报,但那些情报不涉及核心机密,对夏亚来说并没有太大损失。

    所以,请你不要这么排斥他。你可是祁连,不爱到骨子里绝不会想跟他求婚,你既然这么爱了,就不会轻易被打垮,对不对?”

    第125章 字迹和画

    白云城的夜黑得彻底,因为老皇帝病重而执行的宵禁一天比一天严格,整座城都安静下来不少。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着床上沉思的祁连,也照着城市的另一头,出现在祁连沉思中的那个人。

    一座教堂内,索兰微微俯身,把一柄长剑从倒在地上的人大腿上抽出,手腕一甩,几滴鲜血从剑尖上衰落,飞溅在地上。

    “啊――”地上的人是六王子齐格,他捂着大腿,痛苦不堪,鼻涕眼泪鲜血混杂在一起流了满面。他看着索兰的表情像是看着来索命的厉鬼,全身哆嗦着,就差没跪地求饶,事实上他刚刚确实也跪了,可惜索兰宁愿他的仇人能有点骨气。

    “索、索兰,不要杀我!不、不要杀我!当初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不是我陷害你的!是二哥、一切都是二哥的注意啊!”齐格哆嗦着,嘴唇发白。

    “是吗,当初骂我野种,踩断我右手的不是你吗六哥,”索兰冷笑,皮靴踩上齐格的右手,“就像这样。”

    索兰微微一用力,齐格就叫的像杀猪,“不、不要!不要……索兰,我会死的!会死的!”

    看着齐格那张脏兮兮的,明显纵欲过度的脸,索兰心底里的厌恶突然呈几何倍数的增长,甚至一下子盖过了恨意。他蛰伏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复仇的准备,可是曾经把苦难施加在他身上的人居然如此不堪,多可笑。

    索兰顿时对眼前这张脸失去了兴趣,把剑扔下,说道:“把他拖走。”

    阴影里立刻走出两个人来,一人一边把齐格拖走了,也丝毫不管齐格腿上有伤,拖在地上拖出了一条血路。齐格一路鬼哭狼嚎,痛得大概快神志不清了,一直喊着索兰的名字。

    索兰越听越烦躁,冷厉的一个眼神扫过去,其中一人顿时会意,一脚把齐格踹晕了,然后继续拖走。

    教堂里很快就只剩下索兰一个人,他闭眼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然后抬头,看到了墙壁上方画着的圣父拯救世人的壁画。穿着白袍的圣父面目祥和,慈爱的看着教堂里来来往往的所有人,月光从那半圆形的七彩玻璃里折射进来,却衬得他面目阴沉。视线再往上,巨大的十字架高悬在头顶,宛如一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自己心里的那柄剑,又什么时候会落下呢?

    索兰怔怔的看了良久,才转身走了出去。教堂外,亚瑟靠在门边,看到他出来就迎上去。

    “没事吧?”亚瑟关心的上下打量着他。

    索兰摇头,“你怎么来了?”

    亚瑟看着他那张依旧冷厉无情的脸,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担心你。”

    “齐格只是个废物,没必要担心。”

    亚瑟往教堂里看了一眼,“他这些年也被逼得只剩下吃喝玩乐了,博伦心狠,要不是齐格跟他是一个母亲生的,估计也活不下来。”

    “不狠怎么能对自己老子下手呢。”索兰的嘴角有丝讽意。

    兰度皇室现在算上索兰,也只剩下五位王子。大王子、三王子、四王子、七王子,都在索兰不在的这些年里生病或者出意外死了。但要说兰度皇室真的这么霉运当头?谁信。

    但纵使很多官员不信,想要查个清楚,可兰度老皇帝已经越来越不清醒,头脑发昏的厉害,有什么话都得通过日夜悉心照料他的王后以及王后的亲子,能力出众的二王子殿下来传达。二王子那么能干,官员们也就并不那么抵触其他王子的死了,反正死得都是莫顿家的,老皇帝都不急,他们急有个屁用。

    于是,如果索兰没回来,二王子毫无意外就是兰度的下一任皇帝。

    可世上只有苹果无花果火龙果,哪来那么多如果,有也被上帝自己吃了。

    亚瑟也对兰度皇室的那些事情感到无可奈何,他自己本身就是王储,身在权力漩涡,有那么多的无奈抉择。他看着索兰那张陌生的脸,看到那眼睛里的戾气,觉得心里一阵刺痛,思前想后,还是开了口。

    “索兰,你当初不是想要去星际海里探险吗?现在去,还来得及,回去找祁连,让他带你回夏亚,那个地方你一旦踏进去就没有回头路了!自由不好吗?跟喜欢的人自由的在一起不好吗?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报,只是时间可能要延后很多,但你没必要再为了那种人……”

    “亚瑟。”索兰按住他的肩头,看着他,“如果我不亲手去报仇,我永远都不会什么自由。我永远只能把自己内心最憎恶的一面藏起来,害怕被他看到我没那么好。呵,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他看到的……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呢?”

    “索兰……你换一种方式吧,你帮他把链子解了,说不定他会为了你留下来的!”

    “说不定?你也知道说不定!”索兰收回手,忽然笑了,笑得邪气又决绝,“他不会为我留下来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祁连。别人都说他率性妄为,但其实他比谁都要有原则。我曾经也试探过他,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做。”

    亚瑟直觉那答案铁定不好,连忙说道:“那也许只是他随口一说……”

    “也许。”说完,索兰把话岔开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巴塞?”

    “夏亚那边动作大,我必须回去了,明天就走。”亚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叹一口气,没再继续纠缠。既然索兰心意已定,那他也只好继续无条件的支持他,至少,索兰会是个好皇帝。从很早以前他就坚信,如果兰度的掌权人是索兰这样的,兰度必定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那是他的朋友,如果不是出身限制,他本来也该是个光芒万丈的人。而且就算到时候出了事,他还可以做他的后盾。“我的人手都留下来给你,二王子绝不是轻易就能扳倒的,你当心点。”

    “嗯。”

    “那我走了,等你登基的时候,我一定赶来替你加冕。”

    索兰的脸色终于柔和了不少,嘴角的笑意让亚瑟一瞬间以为又看到了以前同宿舍的那个,总爱站在阳台上看星星的舍友。两人伸出手,牢牢的交握,像是订下了盟誓。

    “好。”索兰说。

    亚瑟很快就走了,索兰回到他小时候居住过的那栋古宅里,穿过种满了野蔷薇的花园,轻车熟路的走上二楼,推开那间卧室的雕花大门,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

    祁连已经睡着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露出半个头,黑色的长发散了一枕头。

    索兰忍不住伸手拾起一缕头发,那柔顺的触感真实得让人心醉。可很快,他又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稳定起来。

    他刚刚没有对亚瑟说出来,那时祁连的回答是什么。

    祁连笑着说――你要是敢对不起本少爷,大不了本少爷不要你了呗。

    也许那只是一句戏言,可是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他害怕得脸都白了。那时他刚跟老板接触,所以毫不意外的踌躇了。可是很快,当他知道那件刺杀案从头到尾都是针对他的阴谋,他的母亲不是真疯,而是被人长期下药的时候,他怎么都控制不住心里那些疯狂的、阴暗的想法滋生。

    那个时候他站在后面看着祁连的背影啊,多么的遥不可及。他总是笑得那么坦荡,而自己……那么阴暗和卑微。

    现在也一样,企图用锁链绑住他,又可笑又卑鄙。

    可是……

    索兰俯身,轻轻的拥住祁连。即使隔着层被子,单单闻到他的发香,心似乎也在为‘他在他身边’这个事实而雀跃。

    就让我再卑鄙一段时间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我带你乘船去星际海,然后……就放你自由。

    在我死之前,请待在我身边吧,祁连。

    然而索兰只顾贪婪的索取着慰藉,却没看到祁连的睫毛颤了颤。

    他没睡,因为亚瑟的话怎么也睡不着。他还没想通顺,于是索兰进来的时候他就干脆装睡了。此时此刻被索兰这样抱着,全身僵硬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些天以来,索兰每天晚上回到这里,都会来看他。每次祁连都横眉冷眼的让他走,索兰也不逼他,没什么过度亲密的举动。只是祁连知道,每晚,索兰都在床边看他很久。

    祁连想推开他,可是愣是半天都没动手。索兰似乎很累,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这疑惑刚一冒出来,祁连自己就在自己的脑内小剧场炸毛了――祁连你这是闹哪样?!你怎么这样了你还关心他!你还关心他!

    祁连兀自炸着毛,越想越不得劲,正想起身把索兰推开,却听索兰沙哑着嗓音,轻轻的低喃了一句话。

    “祁连……我答应你的求婚好不好……”

    祁连一下子怔住了,那恳求的艰涩语气,让他心颤了颤,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用余光打量过去,却见月光照耀下,索兰的脖子里有两枚戒指挂在那儿,泛着皎洁的银光。

    知道你醒着,一定不会愿意听到我说这句话。那么我就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的讲一下吧,即使你已经不需要这个答案了。

    索兰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ps:索兰用的长剑是西方的那种剑哦。

    第126章 番外?少年与少将(一)

    深秋,千叶城的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明朗。

    楚家后山上,宁夭正坐在凉亭里,喝着茶翻阅着电子文档。凉爽的微风掠过草地,吹起他额前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修长白皙的手指不断的划过光屏,高效的做出一道道批示。

    他时而抬头看看亭子外的草地上,小公主艾丽尔正带着他的两个小侄子在放风筝,从这头奔到那头,又从那头奔到这头,奔了半天也没把风筝放上去。

    暮暮早不乐意了,停下来站在一旁,看着哥哥和小姑姑欢脱的跑,一脸‘这俩个该吃药了’的表情。朝朝玩得正开心,可是看看弟弟,又看看风筝,就拽拽已经玩脱了的小姑姑的衣袖,“小姑姑。”

    艾丽尔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啊?”

    “要飞飞~”朝朝举起两只手臂,扑棱几下做出飞翔的动作,绕着艾丽尔自转一周。只不过他做起来就像衣服上的小熊猫一样憨态可掬,艾丽尔怪叫一声就把他给扑住了,往怀里使劲蹭。

    “朝朝你真可爱~”

    朝朝被她蹭地脸都要变形了,使劲儿想挣脱出来,却瞥见暮暮在那边看得乐了,于是他自己也傻呵呵的笑,眼睛弯成了小小月牙儿。

    玩闹了一会儿,三人继续放风筝,不出意料的,还是没放上去。那可怜的风筝被豪爽的女汉子拖地游街三百回,骨架都快散了。于是朝朝暮暮集体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小姑姑,你真的会放风筝吗?

    艾丽尔顿时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质疑,急忙拍拍小胸脯保证自己都会!朝朝看看她,又凑过去看看风筝,伸出胖胖的手指戳了戳,风筝的纸面上顿时一个洞。

    “哦……”朝朝的嘴巴圆成了o型,瞪大了眼睛觉得好神奇,一点儿都没有自己做坏事了的感觉。

    艾丽尔蹲下来,捏他的肉肉脸,“楚朝朝你个小坏蛋,都有洞啦!”

    暮暮也跑过来蹲下,于是三人都围着那风筝蹲着,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半天都不见动静。宁夭觉得奇怪,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风筝上已经全是洞了。

    三个人都抬头仰视他,艾丽尔红着脸眼神飘忽,朝朝坦坦荡荡咧嘴一笑,暮暮眨眨眼我很萌我很无辜。

    宁夭扶额,这真的是基因的问题。以后绝不能让这三个娃一起出去干坏事,被抓住的铁定是小公主,多老实一姑娘啊。

    捡起风筝晃了晃,宁夭说:“这可是你们外公、太爷爷亲手做的啊,才第一天就弄坏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朝朝歪着头继续笑,暮暮捧着脸眨眨眼,小公主拔了颗草,皱皱鼻子,“外公对艾丽尔可好了,才不会骂艾丽尔呢……”

    宁夭笑着摸摸她的头,好孩子啊,这就认了,要是军情处抓来的人都像她这样该多好。

    “好了,”宁夭把又往他身上黏的暮暮给抱起来,“朝朝你拿着风筝,艾丽尔你去叫波特叔叔拿漂亮的纸,我重新给你们粘一下。”

    艾丽尔立刻笑逐颜开,转身风一般的去找波特了。波特就是以前一直跟在宁夭身边的小士官,宁夭回到千叶城之后,他又被楚朔丢过来做了小跟班,这会儿正被楚老爷子抓着下棋,估计紧张得汗都要流下来了。

    不过小公主未曾料到的是,她去喊波特让他拿纸,以楚奉君的脑子,一想就知道风筝被弄坏了。宁夭也很快想到了,回头看向小公主潇洒的背影,抿嘴笑了笑,还是不叫住她了。

    暮暮看到爸爸在笑,歪着脑袋不明所以。但是不出两秒他就不想了,在宁夭怀里拱了拱,舒服得趴着他的肩不放――还是他的爸爸最好了。

    朝朝在一边自学口技,biubiubiu的,把十根手指分别戳进了十个相邻的洞里,微微一扯,纸面整个被肢解。纸片落下来的时候,朝朝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眨眨眼愣了一会儿,然后三下五除二把纸全撕了,再屁颠屁颠的跑到爸爸和弟弟跟前,笑眯眯的举起风筝的框架架给他们看。

    “光光了!”

    言外之意是――爸爸弟弟快表扬我!我替你们都拆好了!

    宁夭扶额,真不知道该表扬还是该批评。晚饭前楚朔回来的时候,宁夭把这事儿跟他说了,然后就见楚朔定睛看了朝朝很久,一大一小又开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在交流个鬼。

    半晌,楚朔问:“会打枪了吗?”

    朝朝立刻点头,伸出小胖手抓住楚朔的衣服下摆,哼哧哼哧把他带到了客厅的电视机前,指了指电视机下面桌子上摆着的两个模型枪,一把赛给楚朔,一把自己拿着。然后又熟门熟路的拖出两个坐垫来并排放着,一屁股坐下,仰起脸摇晃着手里的枪有些急切的看着楚朔。

    “爸爸~”

    朝朝这是要跟楚朔玩游戏,波特前几天教了他一款简易小游戏,就像以前的cs一样,但更专业一点,专门练射击的。他这几天每天都玩儿,这是急着要表现给楚朔看他有多厉害呢。

    于是楚朔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坐下,一大一小立刻开启了游戏副本。

    宁夭觉得此情此景颇为新鲜,于是端着一盆樱桃和暮暮坐在他们身后看。事实证明,楚少将不愧是楚少将,敌人对他的评价一点都没错,强大到冷酷啊,冷酷的强大啊,看看他那边飙升的杀敌数,再看看朝朝那边不断挺尸的记录,宁夭都替儿子内牛满面。他不禁想起上次他跟楚朔在军舰上做对战训练的事,那时候楚朔也是毫不留情的把他虐了一遍又一遍啊。

    少将虐我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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