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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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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得掉。

    博伦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索兰,眼底里的疯狂已经燃至最后,他紧紧握着枪,一动不动的盯着索兰。

    “不认得了吗?这张脸还是你给我的。”索兰走近,笑得邪气凛然。

    博伦看着他,就像看着从地狱里爬上来的索命恶鬼,愤怒,但却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恐惧。他举起枪对准了索兰,厉声道:“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不会的,就算我死了,你也会给我陪葬!”

    “是吗?那你开枪啊。”索兰越走越近,忽的一声轻笑,不带一丝嘲讽,却极大的刺激着博伦的神经。

    “你!”博伦的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扳机。

    索兰的嗓音却忽然拔高,脸色微沉,“开枪啊!”

    “砰!”一声枪响,博伦的枪口冒出了一丝白烟。索兰擦掉脸上划痕里渗出的血,冷笑着轻哼一声,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枪,单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你看,你连枪都瞄不准了,除了废物,你还能当什么。”

    博伦怨毒的盯着索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咬牙切齿。但他又忽然笑了,像疯了一样,“我是输了,输在当初就该一枪毙了你!不过你也别得意,没了我,你中的毒就永远也不可能解!什么皇位,什么兰度,你得到了也只能失去!”

    “谁说我要解毒了?”索兰掐着他脖子的手兀的收紧,冷笑得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痛苦,“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的敌人。”

    博伦痛苦的喘不过气来,想挣扎,整个人却被提起离开了地面,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被狠狠甩在旁边的纹龙柱子上,骨裂的咔擦声清晰的在体内响起。

    “咳咳、咳……”他没有再挣扎着爬起来,趴在地上笑,“看见那边那个烛台没有,上面燃着的蜡烛全是用毒药做的,你的毒会越来越深,总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会不得好死!”

    “是吗,我还真有点害怕。”索兰低着头似乎若有所思,不过很快就又抬起头来,脸上一派平静,“不过如果他不在乎了,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你最好趁早去投胎,否则在地狱里,我依旧不会放过你。”

    索兰转身走了,没有再看他一眼。殿外的人看他走出来,纷纷低头,而后抬着一句句尸体进去。刚刚索兰吩咐过,悬尸三天,二王子殿下还不到可以死的时候。

    喧闹的皇宫此刻终于安静了下来,索兰没理会任何人,独自一人往深处走,最终停在一片僻静的杂草丛生的院落前。

    霍斯看到那院落的牌匾,伸手让随行的护卫们都停下,默默的等在外面。

    荒凉的院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到访过,一股霉味充斥在里面。索兰推开屋子的门,眼前的景象还跟当年一样,连桌角被刀刻出的道道划痕都还在。

    索兰伸手去摸,指尖沾染了一层的灰。这是他母亲犯疯病的时候刻的,一道又一道,嘴里还碎碎念,不知道是在诅咒着谁。

    走到床边掀开枕头,一把镶满宝石的精致匕首还藏在那里,索兰把它拿起来,抽出刀刃,已经生锈了――这是当年那个男人送给他母亲的唯一一件东西,后来看来,算不算得上是定情信物也不一定。

    匕首旁边还有一件东西,是索兰小时候的长命锁,银色已经黯淡了。索兰紧紧抓着它,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他二十几年来都没有得出过答案的问题――他的母亲到底爱过他吗?

    可是现在人已经死了,答案已经永远埋葬在地底,谁都不会知道。

    索兰忽然特别想见到祁连,这样大局落定的时候,心里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在崩塌,他需要回去,回到祁连身边去,只有在那个人的身边,他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祁连还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暗自盘算着今晚的事儿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在瞄了门口第二十一眼之后,他想着索兰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了,于是闷在被子里准备睡觉。

    可他刚盖上被子,门就被人粗暴的推开,祁连讶异,刚坐起来,一双坚实的手臂把他拉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索……兰?”

    “祁连……我回来了。”索兰的声音有些暗哑,双手紧紧的抱着祁连不愿松开。

    祁连被他抱得有些痛,但察觉到索兰的异样,还是没把他推开。顿了顿,他伸出手拍了拍索兰紧绷的背,缓声说:

    “没事了。”

    第130章 栅栏区的夜(三)

    夏亚,千叶城。

    屋外难得的下了一场雨,绵延了一整天,搞得人怪压抑的。宁夭从军情处回来,下车的时候波特已经在车门外给他打伞。大门口,朝朝暮暮从门里钻出头来,甜甜的喊‘爸爸’。

    不知道为什么,宁夭今天有些心绪不宁的,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可一看到朝朝暮暮的包子脸,心里就轻松了很多,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翘起。

    白天的时候宁远山来见他了,带来了这十年来古武世家外出和死亡人员名单。满满一列一共有几十个,乍一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宁远山的表情却不容乐观,因为――这些人里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参与过商家的灭门案,或者是参与者的下一代。

    如今商景既然还活着,那怎么看,都像是有意挑选了仇家来作为抽血对象。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外出未归的人还活没活着,都是一个问题。不过宁夭可不打算管这档子事,商景一个人的错不是商家全部人的错,灭门这种事,他仍然打心底里排斥。这件事谁对谁错根本就说不上,有的只是互相仇杀。所以古武世家那边由宁远山全权处理,消息会尽量保密在族长之内流传,免得传出去造成恐慌。

    把手里的东西给了波特,宁夭把朝朝暮暮抱进了屋,看看还没到晚饭时间,便又回房处理起了情报,当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朝朝暮暮也不吵闹,坐在旁边玩那个射击游戏,最近两个小家伙可迷这个了。尤其是朝朝,每隔几天就跟楚朔汇报进度,十足像个期待长官表扬的新兵蛋子。

    快要吃晚饭的时候,宁夭伸了个懒腰,估摸着楚朔也要回来了,就站起身来理了理桌上的文件,摘下他那副金边眼镜,回身摸了摸暮暮的头,“暮暮,让哥哥别玩了,下楼吃饭饭了。”

    暮暮很听话,小脚一勾,电源就被他切断了。朝朝刚开始好生气,但转头一看是弟弟,立马就笑了,像雨后天晴一样,站起身拍拍屁股,拉着弟弟就往楼下跑。

    “跑慢点!”宁夭在后面喊,但两个小家伙脚程特快,小短腿抡得跟什么似得。还算暮暮有良心,回头看了看被他们抛在身后的爸爸,一只手伸出,像是招手让他快去。

    宁夭在后面笑,正要推门出去,却听桌上的终端机疯了似的嘀嘀嘀嘀作响。宁夭一怔,那种心绪不宁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

    皱着眉,宁夭快步走过去接起,是小西瓜,“头儿!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快看我给你发的图片!”

    宁夭赶紧打开图片,瞳孔猛地一缩,终端机应声掉在地上。

    楼下,楚朔刚进家门,摘了军帽,就见宁夭火急火燎的从楼上冲下来,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走下楼的时候咚咚咚的,引得全家人都惊愕的看过去。

    楚朔赶紧把他拦下,“怎么了?”

    “楚朔,祁连出事了!”宁夭紧紧抓着楚朔的手臂,“斐尔他变成兰度的皇帝了!”

    闻言,楚朔立刻凝眉,杜月蘅和楚琛夫夫也看过来,斐尔他们都认识,陪着祁连来过很多次,怎么就突然变成兰度皇帝了?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宁夭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他是兰度的八王子,兰度老皇帝死了,他坐上皇位了。祁连在他那儿,我得去救他!”

    老皇帝死了,二王子博伦被囚禁,八王子索兰成为了兰度皇室的下一任继承者。当天晚上军队围城,无数的军政要员都跪在宫门前向他们的新皇帝致敬,而巴塞的三皇子殿下第一时间发来了贺函。

    一夜之间,白云城的天变了。索兰?莫顿终于走到了大幕前,兰度的人们看着电视里报纸上那个年轻的、陌生的皇帝陛下,纷纷保持了观望和缄默――谁都不想和军队为敌。

    而就是那个晚上,索兰的照片辐射向整个星际海,自然逃不过宁夭的眼睛。

    收到消息的三个小时后,宁夭就收拾好了行礼,连夜赶赴空港。这件事只能由他去做,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斐尔和祁连之间的事,而想要闯进兰度皇宫从索兰手下救人,难度何其的大。最关键的是,那个人是祁连,是宁夭最重要的朋友,就算是楚朔,也不能阻止宁夭去救他。

    那是敌营,一旦宁夭被抓,以他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是为了顾全大局,宁夭就不该去。可宁夭本质和祁连一样,总有些时候为了某些人,大局就是个屁。如果某些人死了,大局再好有什么用。

    楚朔一直沉凝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宁夭整理行李。直到他出门前一刻,才一把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平安把他带回来,否则我就踏平兰度去接你。”

    宁夭怔了怔,原本布满担心的脸庞出现了一抹笑意,回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放心,我可不会让你变成屠夫。”

    “爸爸~”忽然,门旁有一个头,两个头,像叠西瓜一样冒出来,四只小胖手扒着门框,巴巴的看着宁夭,“爸爸去哪儿?”

    宁夭蹲下来,摸摸他们的头,“我去找你们祁连干爹啊,朝朝暮暮也很想干爹的对不对?他在外面迷了路,很久没有回来了,爸爸要去找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好不好?”

    朝朝歪着头眨眨眼,暮暮眼眶红红的,很久,才艰难的点了点头,“爸爸快点回来呀~”

    兰度皇宫。

    祁连坐在水池旁,披着头发,赤裸的双脚啪嗒啪嗒的在水里乱晃,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把四周那些看管他的侍卫数了第十三遍。他脚上的锁链还在,随着双脚的晃动丁零当啷,银白色的链子沾着水,在灯光的反射下五色迷离。

    因为决定要不离不弃了,所以以祁连的强心脏来说,区区一根锁链他也不放在心上。时而接收到旁人投过来的讶异目光,他也就咧嘴笑笑或回瞪个白眼。

    在他看来,索兰已经报了仇了,事情都会慢慢变好,锁链也总会摘下来。至于兰度和夏亚那该死的敌对关系,祁连思忖着到时候跟楚渣男和宁夭商量商量,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祁连刚想回头,整个人就被拥进一个略显冰冷的怀抱里。金属的扣子咯着祁连的背,他又抱得紧,怪不舒服的。

    “你松松。”祁连推推他,却没有很强硬。可索兰显然没有意识到祁连态度的变化,也没有说话,只冷着脸拦腰把祁连抱起,放在他办公桌旁的椅子上。

    “啪嗒。”金属的扣子扣下,祁连又被扣在椅子上了,哪儿也去不得。

    “你、不是已经有链子了,你又给我加一层干什么?我又不跑!”祁连气不打一处来,这死渣男,还想让他怎样,非得死乞白赖粘着他才行吗?!

    那天晚上之后,索兰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把他带在身边,无论走到哪里,祁连都必须得在他视线范围之内。他对祁连的动作也粗鲁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显得更加霸道、强制,很多次都把祁连给弄痛了。

    索兰伸手拂过祁连的脸颊,拇指摩挲过他的唇瓣,下意识的有点用力,似乎想牢牢把这个人攥在手心里似的,“祁连,别跑,不然我会疯掉的。”

    祁连张嘴狠狠咬他一口,“你个混蛋!”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道个歉,用别的方式把我留下来吗!说过多少次我不会跑了么!

    索兰收回手,舔去指尖的鲜血,却蓦地笑了。祁连看着他的眼眸,莫名感觉到一丝心悸,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霍斯进来了。

    “陛下,西北军营的陆中将等人发来了文件声明。”

    “他们说什么?”索兰微微抬眼。

    “他们说……如果陛下不放博伦,他们就不会拥护陛下登基。”

    “哼。”索兰的目光骤然冷厉,“我做什么,不惜要他们的同意。你告诉他们,如果不服,所有人以谋反罪论处。”

    谋反,就是死。祁连终于发觉,索兰身上的戾气,甚至比报仇之前更重了!这几天以来,索兰的手段都是铁血镇压,无一例外。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脚上的链子和金属扣,索兰他……

    与此同时,白云城内某个隐秘角落里,一人压低了帽子,躲在巷角看着皇宫的方向,低声讲着电话。

    “什么?他不同意?!他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他想跟军部内乱吗?!博伦都已经那样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残忍……”

    听声音,这竟是个年轻的女人,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只是那声音里满含怒意和焦急,不复原来的甜美。

    “好,我知道了……不,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这么对我,我也要让他尝尝跟我一样的滋味!嗯……我马上去办……”

    讲完电话,她最后看了一眼皇宫,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晚上,祁连坐在床上冥思苦想,他总觉得索兰有点不大对劲,心里有些担心。正想着待会绝对要跟索兰好好谈一下,就听门开了,他以为索兰回来了,却没想到是送餐的。

    “又有吃的?不是刚吃过晚饭?”

    “这是饭后甜点,祁先生。”女佣推着餐车走过来,语气却出乎意料的有些抖。

    祁连一听就不对,皱起眉,却见女佣飞快的从餐盘地下拿出一串钥匙,走到床柱边开启了锁链。

    祁连一惊,“你怎么会有钥匙?你是谁?!”

    难道是宁夭派人来救我了?不对啊,宁夭可不会派这么不专业的来,那……

    “祁、祁少爷,你快走吧!马上就走,求求你快离开这里!”女佣开完了锁就倏地跪在地上求祁连离开,脸色仓惶害怕。

    祁连心一沉,这事儿有点不对劲,除了宁夭,谁还会来救他?可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索兰回来了!

    “你快躲起来!”祁连连忙让女佣躲避,要是被索兰撞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女佣吓得脸都白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了一跤。再站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索兰走进了房间,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你是谁?”

    “陛、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女佣话说到一半,就被暴怒的索兰抓起来扔到了门外,“滚!”

    说完,索兰转头看向祁连,和床尾解下的链子,眯起眼,话语里蕴含着风暴,“你……想跑?”

    祁连连忙摇头,眼前的索兰忽然变得很陌生,陌生得他都快不认识了!他忍不住后退,却被索兰猛地抓住了脚腕子。

    “你……”

    索兰欺近,伸手捏住了祁连的下巴,愤怒、无助、绝望、暴躁、迷恋,所有的情绪都混杂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跑?为什么还想着要离开我?我只是想让你陪我那么一点点时间,一点点时间还不行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祁连反驳,可没等他话说完,索兰就吻住了他的唇,粗暴的撬开了他的牙关。

    布帛撕裂的声音随之响起,祁连脸色猛地一变,意识到索兰这是要做什么。他拼命的摇头,不该是这样的,事情不该这么发展的!

    可索兰根本听不见他的任何呼喊,如同一只困兽,只懂得抓住眼前他能抓住的东西。

    “唔……你、你放开!”身上一凉,最后的一点防御也被剥落,身下痛楚传来,祁连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索兰,我求你……你放开我……你出去啊斐尔!”

    我本来就打算给你的,但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

    听到‘斐尔’两个字,索兰一怔。他抬头,眼中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可看到祁连黑发铺陈、泪眼朦胧,白皙的皮肤上布满自己留下的印记的样子,理智似乎又被剥夺。

    他低头,狠狠的稳住身下人的唇,辗转吮吸,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后一口甘露。

    祁连痛苦的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流入鬓边。他再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他抱,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画面。

    那个手臂上缠着纱布的少年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他喊他的名字,斐尔。

    他走出来,终于对他笑了一笑。

    第131章 栅栏区的夜(四)

    癫狂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将尘归尘,土归土。

    索兰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的闭着眼睛的祁连,脸色惨白。医生拿起医药箱小心翼翼的行礼退下,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的脸。

    他不想去探究是什么使这个年轻的新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敢去想床上那一位是谁,好像丢了魂一样什么话都不说,那满身的痕迹实在是……

    他刚走到门口,却听那人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冷冰冰的,带着股决然,“滚。”

    医生一僵,立刻快步离开。但他显然知道这个字不是对他说的。

    然后一股戾气和浓郁的杀意追着他的脚步而来,他拿着医药箱的手不禁抖了抖,抹一把汗,飞快的从楼梯上下去。

    “昨晚那个送餐的侍女呢?带来见我。”索兰关门出来,吩咐过守在门旁的霍斯。语气古井无波,但那杀意仿佛快凝成实质。

    侍女很快被带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霍斯将军的妹妹让我这么做的!陛下……她抓了我弟弟要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赐死我吧,放过我弟弟!求你放过他……”

    一旁的霍斯神色骤变,“是萝丝干的?!”

    “博伦是她的未婚夫,她是为了博伦吧,没想到兰度居然还真出了一个痴情种。”索兰看向霍斯,可他的语气越是平静,霍斯就越忐忑。作为索兰的左膀右臂,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索兰是怎么一步步颠覆兰度,那种血腥报复如果施加在霍斯家族身上……

    霍斯直接单膝下跪,“陛下,萝丝犯下大错,无可挽回。但还请陛下看在霍斯一片忠诚,不要牵连整个家族。”

    “是么。”索兰背着手,站在窗边,“西北军营刚发了声明,你妹妹就在宫里动手脚,呵,很巧么。霍斯,你如果不想我亲自动手,那么有些渣滓,就得你自己来清扫。”

    “属下知道。”

    “从此以后,兰度再没有西北军营。至于你妹妹……既然她那么爱博伦,就让她进宫来陪着吧。”

    霍斯被那话里的重量压得心里一颤,深吸了一口气,拱手,“是,陛下。”

    霍斯退下,索兰走到那几乎瘫倒在地的侍女身旁,微微俯身,“如果你还想跟你弟弟团聚,就替我去做一件事。”

    “什、什么?”侍女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去把二王子宫殿里的所有烛台都点燃,然后回来照顾房间里的那个人。”

    “是!我、我马上就去。”侍女压根没想干嘛要做点灯这么奇怪的事,就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往二王子寝宫的方向奔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捡回一条命了,这个被人传得暴戾嗜血的新皇帝怎么会放过她。

    她快步跑进二王子的寝宫里边,刚进去,就被吓得两腿打颤,眼泪都下来了。满满一屋子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上,二王子博伦坐在床侧,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活像是个半疯子。而且屋里还有一股臭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但侍女一想自己那个还年幼的弟弟,就哆嗦着脚步,壮着胆子走进去点蜡烛。等她好不容易把大半的烛台都点上,一回头,忽然看见博伦咧嘴朝她笑了一下,诡异十足。

    侍女吓得赶紧后退一步,飞快的把其余的蜡烛都点上,然后夺门而逃。出门口的时候,却见一个穿着长裙的漂亮大小姐冲进了院子,哭喊着博伦的名字。

    侍女认得她,那是霍斯家的千金。

    她想起刚刚索兰的吩咐,忽然有些心悸,可心里更多的却是畅快,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总是把欺压他们当成理所当然,这都是报应!

    她转身,脸上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迈开步子的时候,一声尖利的惊叫声从背后的宫殿里传来。

    往后的几天,侍女都留在祁连房里照顾他,小心翼翼的不犯任何错误。但她照顾祁连的心倒是真诚的,因为她弟弟已经被救出来了,她还没被处罚,而祁连,明显是被因为她的举动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说不出的内疚。

    可是祁连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差,他基本不说话,睁着眼也不知道在看哪里。而且他根本吃不进去东西,一吃就吐,只能靠输入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所需。

    侍女时而能瞥见祁连脖子里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红色印记,每每都不自然的移开眼。可是她想不通,索兰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疼惜,可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真心希望祁连能好起来,这样也许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可日复一日,祁连还是那样,索兰也日渐消瘦。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带着一抹病色的苍白,他时常在祁连身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一动也不动。

    这么互相折磨着,侍女都觉得心里难过,鼻子酸涩的想掉眼泪。

    到了第四天,祁连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看上去病怏怏的。宫廷医生们一个个都擦把冷汗,叫苦连天。床上这位爷哪里是治不好,是他自己根本不想好,不肯吃饭不肯喝药,看着人的眼光冷的像刀子一样,能好得起来才怪啊。

    最后是个年逾古稀的老爷子,大胆的给索兰进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心,他们医不了。

    听了这句话,索兰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了。等门一关,他就像卸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椅背上,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他的毒,已经中了八年多了,起初还没有大的征兆,只是潜移默化之间影响着他的心智,这也是他一直没办法摆脱复仇念头的原因之一。他知道自己变了,所以他竭力在祁连面前维持着原来的那个自己,可是博伦寝宫里的蜡烛让他的毒再次加深,毒性发作,他变得越来越暴戾,不能自控。以至于那晚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也正是那晚,他的毒性减退了一部分,现在还算平和。

    他曾经偷偷的寻找名医来看,可是谁都没有办法。三年多前,老板告诉他,这毒,除非商停回来。

    可那希望飘渺的就像夏日里的泡沫。

    一切都结束了,都被他亲手……给毁掉了。

    闭上眼睛沉默了良久,索兰站起来走进卧室,把侍女给支了出去。他走到床边坐下,祁连侧着身一眼也没有瞧他。

    “祁连,”他想说很多话,可是最后只凝练成一句,“你起来吃些东西吧,算我求你,只要你肯好起来,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祁连一怔,终于回过头看他,“真的?”

    索兰微微一笑,沙哑着嗓音点头,“真的,我说过了,不会再骗你。”

    “好。”祁连定定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他最后一眼。他曾为他打破过自己的原则,卸下自己的骄傲,愿意踏入他的泥潭里跟他一起。可是随之而来的事情,他没办法绕过去了。他需要远走,让自己静一静。

    索兰知道,他离不开祁连,可祁连离了他,一样会活得很好。他曾经卑鄙的花了八年的时间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希望他能更依赖自己,变得更离不开自己,可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得到了索兰的承诺,祁连渐渐恢复了一些活力,他开始进食,也能下床走动了,索兰遵照他的意愿没有再去打扰他,却搬了张沙发在外屋,睡在他的一墙之隔。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二十五日,古地球时代的圣诞节。

    宁夭几经辗转,终于穿越了战场到达白云城。而宁夭会来的事实,索兰和祁连都心里有数,他们都知道,分别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

    晚上快八点的时候,祁连穿着睡袍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从镜子里看到索兰走了过来。

    索兰拿出一把金色的梳子,是祁连常用的那把,笑着说,“让我再给你梳一次头吧。”

    索兰的笑脸依旧显得苍白,祁连看着镜子,没说话。索兰就当他默认了,伸手掬起他披散的长发,一下一下的从头梳到尾。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轻柔,指尖划过发际,就像鱼游在水里,契合万分。

    祁连的眼睛看得有点酸涩,可没等眼泪掉下来,一只手忽然从身后绕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少爷,以后记得好好吃饭,家里的闹钟我都给你定好了,早中晚各一次。胃痛了也不要撑着,早点找宁夭去看。你不爱打理头发,如果嫌麻烦的话就剪了。所有的衣服都在房间的大柜子里,一套一套我都给你配好了,直接穿就好。

    祁氏的生意我最近都给你理了理,总部的王经理很能干,也可靠,可以接替我的位子。如果想找个新管家,找楚家要吧,宁夭肯定能给你找个合适的……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祁连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摆,嘴里像塞了团棉花,下不去,出不来。一滴温热的液体忽然掉在他的手背上,他翻转过来摊开掌心,是眼泪,却不是他自己的。

    捂在眼睛上的手缓缓的移开,祁连抬眼朝镜子里看,索兰的眼角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收起梳子,最后给他绑上缎带,说:“很好看。”

    祁连张张嘴,千言万语化为一个字,“嗯。”

    “我明天再来看你。”索兰笑了,拍拍他的头,转身离开。他走得很慢很慢,却终究没有等到那个人的声音把他叫住。

    祁连回过身,床上已经摆好了一套衣服,他默默的穿好,一直等到快十点的时候,窗户里跳进一个人影来。

    “祁连!”是宁夭。

    “你可算来啦。”祁连笑了,眼泪却也像决堤一样,笑得比哭还难看。

    宁夭心里一揪,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走,我带你回家。”

    祁连点点头,但他身体恢复得还不是很好,所以就由宁夭背着出去了。走出去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宁夭预备好的所有方案都没派上用场,进来的时候也一样,宫门就像是专门为他敞开的一样。

    他不由停下来,看了一眼身后。那里,一扇窗户里,似乎有人在目送着他们。

    祁连也感觉到了,可他没有回头,咬着唇,泪水打湿了宁夭的衣服,“走吧。”

    宁夭在心里重重的叹口气,紧了紧抓着祁连的手,穿过回廊,飞快的消失在宫门外。

    那扇窗户里,索兰一直站到那两个人影消失不见,也没有移动过分毫。侍女发现祁连不在了,连忙冲出来叫他,却见他忽然伸手扶住了窗沿,剧烈的咳嗽着,鲜血咳在玻璃上。

    “陛下!”侍女连忙冲过去,索兰却摆摆手不让她扶,自己慢慢的顺着墙壁下滑,靠坐在地上。

    侍女一时间手足无措,却见索兰紧紧的攥着脖子里银链子上挂着的两枚对戒,眉宇间明明是痛苦不堪的,可脸上却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低喃了一句,“他怎么会走呢,明天……明天我还能见到他的……”

    明天啊,多遥远。可是每天都会有明天,明天少爷就会来看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完了这个情节,长出一口气。其实索兰这个人的性格算是这些人当中最难把握的,写的时候就担心写崩了,不知道效果如何。两人的故事当然还有后续,会一直延续到本书末尾,嘛,继续纠结吧。。。

    下面转战格林星!

    第132章 栅栏区的夜(五)

    一日后,远去的飞船上,宁夭端着食物坐到祁连面前,“趁热吃点吧,前段时间刚学会的菜色,味道应该还不错。”

    祁连一看就知道是宁夭亲手做的,所以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拿起筷子吃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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