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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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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眠想起脑海里回荡的那声“阿涂”,有什么仿佛很核心的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法抓住。
“是啊,这种辣鸡山神的味道,除了他还有谁。”陆隽嘟着嘴看着陆离拿过缚仙索的手,绕开他一米远,走进自己房间,流水洗手的声音响起,还有陆隽大声吼:“你们不用100硫酸洗过手都别用那只手碰我。”
……100硫酸连龙骨都化了吧,卷哥你真的有好好上学吗。岑眠不禁为山海小学的孩子们的前程感到担忧。
贺少清却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问陆离:“孟涂不是你们山神族的人吗,怎么陆隽这么不待见他。”
“早在孟涂违背陆家指令帮助政府建立管理局的时候,他就不是山神族的人了,你以后在陆隽面前少提。”陆离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警告,才转身听话地去洗手,好去探视陆隽躲在房间干嘛。
“……老板娘,最后怎么样了?”想起那个隔着亘古时光,却能引起人心一片哀凉的红衣背影,岑眠眼里有些怯怯地问,害怕等到让人心碎的结果。要知道,这世界对善良的人,从来最残忍。
“她啊,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呢,而且还是不能出山海大学,局里尊重她的意愿让她留在那了。”贺少清看着小白龙的表情,此间故事,大概只有眼前的小白龙知道了。
“放屁吧你,这么强大的鲛人游女,局里能对她干嘛?”薛凉睨了他一眼。
“局里不能对她干嘛,特殊人口管理局就不知道了。”结合刚才陆隽的话,这个带着山神馈赠的鲛人游女,多半就是洪荒里嫁给山神的那位了,贺少清看着岑眠,笑问:“你说对吧,小白龙。”
想到游女曾经给张天师的东珠是怎么引导自己的,岑眠愿意相信这只妖的好。何况她是他人生里第一次救下来的一只妖怪,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管理局对她做什么,尤其是印证了“阿涂”就是山神之后。
小白龙声音小小、却很清晰地把梦里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表达出来,还按照贺少清要求画了好几副有特殊线索的画,他自己都没看见,那圆圆的、向来充满委屈的竖瞳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雀跃。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需要他,他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也能实现别人的愿望,不是每一个他梦到的人都会悲惨收尾。说了整整一小时的小白龙嗓子涩涩的,接过师兄递来的水,爪子捧着一头扎进去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心里的小北极熊又从刚才的冰堆里钻出来。
“唔,眠眠不能做饭了,不如我们去吃馄饨吧,学校后面的馄饨我还没吃到就回来了。”薛凉摸着肚子,明明妖怪不该有的饥饿感分明存在,他分不清自己是被岑眠的菜养刁了,还是只是因为春分这一天想要填饱点什么。
……今天春分啊,岑眠听到师兄提起馄饨摊子,耳朵竖起来,那是他和师兄给顾云止扫完墓之后必去的地方。
“行啊,正好去看看老板娘。”贺少清一无所知一般笑着,拿起车匙下楼去热车。
岑眠蹲在师兄肩头,缩在自己的衣服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额头凤血甜美强大的味道让他止不住想起刚才给他的小北极熊泼了一桶冰的大腿。快到楼下的时候,小白龙终于忍不住侧头在师兄耳边小心地问:“……师兄,大腿到底去哪儿啦?”
薛凉捏捏小白龙软软的肚子,嘴角总算愉悦地勾起:“干正事去了吧。”他总不能说贺少钰是因为你受了天罚现在不得不去灵医院,冒着被贺清越发现的风险去除孽吧。唔,狐仙大人想,他也不是打不过贺大少,只是讨厌麻烦。
“正事?”小白龙竖瞳在暗下的夜幕散发着柔和的光,让人心中熨帖。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贺大少是准族长,会给警署干这样的活,好像是因为他们羽族的一个黑历史?”薛大仙占着小白龙便宜,嘟囔着说。
把车停好,一下车就听到自己大羽族被黑的贺少清嘴角抽了一瞬,把小白龙从薛凉魔爪里拯救出来,放在后座,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自觉坐进驾驶座的薛凉道:“你在我面前这么说就好了,别让少钰和爷爷听到。少钰本来就是来解决私事的,唔,不过说和羽族有关系也可以。不就是岑家一夜灭门的龙族灭门案吗,多少人怀疑我们和蒋家,不过以少钰的脾气不会在意就是了。”
看了看后视镜里小白龙紧紧盯着自己的认真眼神,贺少清勾起唇角,免费送他一个定时炸弹:“如果不是当年案子涉及到一位对他很重要的人,他也不会查。”
薛凉闻言谴责地睨了他一眼,看了眼垂下眼睛的小白龙,没有解释什么,毕竟他也不清楚内情,只是贺少钰性情变化的确很大就是了。
……很重要的人啊。提及大腿的身世,岑眠才惊觉,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关心大腿委屈自己躲在这里,四处奔走,看那么多各界的书,是为了什么。
“咔擦”心里的那只小北极熊一掌踩碎了冰层,冰窟里的水寒冷刺骨,不能动的小北极熊身上落满了雪花,成了小白龙心里几千万顷冰层上的冰雕。有点小难过,小白龙爪子趴在车窗,看着车外闪烁落后的灯火,这么想着。
学校东门的夜市早早地开了,喧嚣的人流让两人不敢贸贸然把小白龙带出去。直到岑眠挥舞着爪子表示自己可以,贺少清才找了个紧挨着馄饨摊子的地方锁好了车,带着薛凉走进了摊子。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店门口,小白龙在车里有些孤寂地拿起一旁的妖兽历随便翻着,垂着的脑袋甩阿甩,“啪嗒”一声,那颗剔透的凤血就掉在羊皮纸上了。顾不上害怕,岑眠只是看着上面渐渐显现出来的文字发愣,小嘴委屈地扁扁,鼻子就这么发酸了――
「遇到一只你的同族,跟你一样蠢。喂,你还活着吗,看到回我啊。」
张牙舞爪的字体张扬而傲慢如同主人,他看过贺少钰的签名,字迹和眼前的一模一样,连透露的不耐和安心都是一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字体,他心里却多了一分酸涩,一点一点地沿着眼睛侵略他的五脏六腑,直到心里的小北极熊也难过地呜咽。
……原来大腿骂他“你们龙”,真的不是仅仅指他啊。小白龙呆呆地坐着,有些不知从而来的无措和难过,想掉眼泪。
“喂,你还活着吗!”恶声恶气的声音隔着车窗传来,像是梦境一般。
“啧,不开门我砸了!你是想死吗,饕餮就在店里,你居然还敢给老子把血弄下来!”车窗被车外的人猛烈地敲响,凶巴巴的声音带着不耐和焦躁。
“……啊,我开,你等等。”回过神来的小白龙看着窗外那张俊美无匹的面容怔了一瞬,才吧嗒吧嗒地用爪子按着车锁,总算把门拉开了。
“爪子给我,啧,不是这只!”贺少钰直接拉过他习惯戴抑制器的爪,粗鲁地给他戴好,却没弄疼他。
只有几个月大豹子大小的小白龙身体变化着,渐渐变回苍白如玉的少年身子,宽大的tshirt 堪堪遮到细长的腿。
“快点穿好!”贺少钰拿出抖个不停的手机,眉毛拧起来,眼神漆黑地扫了岑眠一眼,就别过头去拿裤子,关上了车门不让外头的人有机可乘,才转身走远接了电话。
岑眠接过裤子,直到穿上才反应过来脸红。车厢里还飘着鼻端贺少钰身上传来的香水味,那种清新的味道仿佛在哪闻到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不属于大腿。
……出去风流快活了风流快活了流快活了快活了快活了活了了。薛凉的话在岑眠脑海里回荡,让他不得不狠狠地摇了好几下脑袋,用手拍了自己脸颊好几下,才收拾好心情,迎着微凉的春风,走进了馄饨摊子。
看着一杯接一杯微醺的师兄,和他身边的贺少清,岑眠知趣地远远坐下,竖起耳朵偷偷听门外大腿打电话的声音。
“他以前就这样喝法吗?”如清泉般的声音史无前例的纯粹,在岑眠耳边响起。
岑眠转头,正好看到身边坐着的老板娘,精致的女人身上换了天青色的旗袍,显得更符合她温柔的气质,眉宇之间的纯然表情昭示她已经忘却前尘。
思酌着老板娘的问话,岑眠看着喝得脸红的薛大仙,有些闷闷地低声说:“不是的,从前我们来,他是不喝酒的。”
从前顾云止还在的时候,薛凉从来拒绝敬酒,自己更加不喝,理由自然是他喝醉了没人送顾云止回去。可是如今,每次来师兄都是醉着被他拖回去,嘴里还在嘟囔着和从前一样的理由。
岑眠和老板娘诉说着师兄的悲伤,又说起顾老师的事,一件接着一件,那些对着别人难以启齿的事,在老板娘柔婉的表情面前统统丢盔卸甲地说出。
“真是可惜,不过,今晚有人能送他回家了。”老板娘视线柔柔地落在贺少清身上,说:“贺先生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是啊,还好……”岑眠的语气终于积极了一点。
“我去让饕餮给你做点吃的,你肯定也饿了。”老板娘一双柔夷在他软软的发拂过,久违的温柔让人鼻酸。
岑眠看着老板娘去拿东西的背影,眼眶有些红,一直竖起的耳朵终于听到了贺少钰和电话那头的女声隐约的对话――
“阿钰,你就不担心蒋冽回来了再参我们族一本吗?”
“他敢。老子等着。”
“可你也不能一天到晚因为一个人一直查这件事啊,爷爷对你寄予厚望,你就这么回报他吗?”
“我怎么回报他?我该做的哪样没做好?还有什么你们想要利用的,尽管提。”
“你别这么说,我和你的事,我知道你的灵契……”
“行了,你知道就好,我不想听。”
……这就挂了。大腿好凶。岑眠垂着眼睛,烛火在他的脸上忽明忽灭地跃动,他看到了一个和他认知里完全不同的贺少钰,才发现原来他们的世界那么远,他们之间隔着的那么多人。
“小白龙,你喜欢他吧。”老板娘捧着热腾腾的小黄鱼面,把面放在他面前,柔柔地笑着说。
“噗,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小白龙连连摆手,筷子抓得七歪八扭地夹起一著面,不顾热气就吸溜起来。
……好辣啊,辣得他眼泪都冒出来了。小白龙吸着清汤的黄鱼面,想着。
老板娘摸了摸他的头,被饕餮叫走了。
岑眠看着窗外倚在车边眉头紧皱地又接起电话的大腿,体会到了从未如此深刻的无奈,一种他都懂,但是他知道他不行的无奈。
对于苦苦挣扎的小白龙而言,最绝望的不是漆黑无望,而是在深邃的黑暗里,看见了那缕皎洁的光,却发现这是水面上的月亮,只能看,不能摸。
烛火烧出明灭噼啪的灯花,小白龙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吃着渐渐凉掉的面,寂寞的好像大马路上的一棵歪脖子树。
「龙夫人:你喜欢他。
龙傲天:没有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岑眠啪嗒啪嗒地打着字,在被窝里越缩越进去,只露出一小撮软软的头发。怎么可能呢,喜欢什么的。果然他不该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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