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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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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盖警惕地看着对方。
……哪来的妖怪敢冒充他的大腿还进了他的房间!
贺少钰眼疾手快地捂住岑眠的嘴,眼睛一瞪免得岑眠这样都能叫出来,软嘟嘟的手感蹭在手心痒痒的,还挺不错。可是为什么这么烫?吃的药都吃到盲肠去了吗?!
“呜,呜呜呜。”岑眠晃着脑袋,手掌里带着体温的熟悉气息告诉他这尼玛就是大腿本人。
“叫什么叫!你不会做不知道问我吗?!多少点了现在?!”看到桌上那一大垒习册,贺少钰眉毛拧起来。
从大腿手里挣脱出来,岑眠脸颊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憋气憋的,鼻子塞了,只能瓮声瓮气地说:“我吵到你了吗?抱歉……”
“这些又是怎么回事?”贺少钰这样的人精,看到这一大垒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还能猜不到么,嘴里凶煞地还非得问出个答案来。
“这些,是,是我……”岑眠一只只地捏着手指,低着头,讷讷地说着,一抬头看到贺少钰瞪他,嘴里小声地说了实话:“是我同学的。”
干!就知道!
虽然早猜到,贺少钰脸色阴鸷下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好一会才压着一肚子火凶巴巴地说:“滚去吃药,病倒了我可不送你去医院。”
“……可是。”岑眠看着已经爬到四点四十五分的分针,还有那龟速的进度,苦着一张脸看着大腿,希望他体谅自己的苦处,别再发火了。
“吃剩的,快滚出去吃!别死在我房间里!”贺少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袋子药扔进岑眠怀里,一把把岑眠拎起来提出了房间,还把房门关上了,完全没有岑眠才是房间主人的认识。
岑眠打着手机的小电筒吃了药,看到那袋子药里面今天才印的热印纸,心里有些百感交集。等他回过神来一看,已经五点十五分了,顾不上大腿的威胁,赶紧屁颠屁颠地回房间。
短短三十分钟分钟,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大腿的身影,白花花的星星灯被打开,照的房间里满屋子透亮,还有小小的星星游动。
……刚才大腿穿西装居然真的是要出门吗。岑眠捧着杯子走到书桌跟前,摊着的习册却让他一愣――
洒脱恣意、自有风骨的字迹填满了他的习册。岑眠瞪大眼睛,把习册拿起来,大腿居然把剩下的都做完了,最后一页还贴了一张符咒,上头明明白白地把怎么复制粘贴到剩下习册的方法列了出来,傻瓜都能看懂的那种列。
刷刷地按照大腿的方法抄着,岑眠居然在六点之前就抄到了最后一本,工工整整地画下最后一个句号,岑眠抱着吃了药轻了点的脑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合上那本习册的时候,却看到敞开的封底内侧,张扬有力的四个大字――
“下、不、为、例。”
岑眠摸着那四个字,仿佛还能感觉到刚才捂着自己那只手的温度,拿了橡皮,像是在做坏事,小心地把那本习册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
捧着杯子里冷了的水准备去续杯,窗边正好是六点半的日出,人生第一次,岑眠开始思考起,关于拒绝的话题。
――――――
1宅妖:
住宅里奇怪妖物的统称。
(《聊斋志异 宅妖》:长山的李公,是大司寇的侄儿。宅子里有许多妖异的事情。曾经看见过房子里有一条春凳,肉红的颜色,非常细腻润泽。他因为原来家里没有这个东西,就走近前去抚摸按压它,随着手的动作而弯曲,几乎就像肉一样软,他害怕的转身跑了。又回过头来看,只见凳子的四只脚移动着,慢慢的进入墙壁中。又曾看见墙壁上倚靠着一根白色的木棒,光洁润泽还很长。走进按一下它,柔腻腻的样子就倒下了,曲曲折折的进入墙壁,过了好久才消失了。
康熙十七年的时候,王生王俊升在他家里当教书先生。天晚了刚开始点上灯火,他穿着鞋子躺在床上。忽然看见有个长约三寸的小人儿,从外面进来,稍微转一转,就又走了。过了一会儿,背着两个小凳子来,放在厅堂中,简直就像小孩子们用粱菇草做的东西。又过了一会儿,两个小人儿抬着一个棺材进来,大概长四寸左右,停放在凳子上。还没有安置完毕,一个女子率领着几个小厮婢女进来,都是又细又小就像之前的那样。女子穿着丧衣,麻做的带子束着腰肢,布包着头。用袖子捂着口,嘤嘤的哭泣,声音就象是很大的苍蝇似的。王生偷看了很久,汗毛倒立,就像是身上下了霜一样。于是大声呼唤,立即跑起,掉下床来,颤抖的不能站起来。学馆中的人听到动静都来到了厅堂中,只是小人儿都不见了。)
2三轿:
龙在道教中最主要的作用是助道士上天入地,沟通鬼神。龙被认为是“三轿”之一。这里所指的“三轿”,一曰龙轿,二曰虎轿,三曰鹿轿。道教的三轿主要是作为其上天入地的乘骑工具。张光直先生认为:“濮阳第45号墓的墓主是个仰韶文化社会中的原始道士或是巫师,而用蚌壳摆塑的龙、虎、鹿乃是他能召唤使用的三轿的艺术形象。”他把蚌壳龙、虎、鹿与古代原始道教上三轿相联系,认为二者有渊源关系。
传说有法力道行的天师、真君还能召龙、驱龙。《酉阳杂俎怪术》称:在一个名叫云安的地主,江边有十五是险滩,舟楫若不靠人拉纤,无法通过。
十八章 图穷匕见
垃圾车在静寂的凌晨唱歌的声音准时响起,趴在桌上小憩的岑眠像是被这声音刺中一样,蓦地醒来。
……四点了啊。经历整整一周的熬夜,岑眠迷蒙地揉揉眼睛,不用看桌上的闹钟都知道现在几点了。虽说妖兽没有睡眠的需要,但是重感冒的岑眠熬了一周,即便有贺少钰天天糊他一脸药,病情也只重不轻。
在旁边的水盆子里拧了一条冷毛巾擦脸,清醒了一些,岑眠继续埋头写着那堆小山高的习册。
五点半,楼下的山猫开始出门晨跑,岑眠终于抄完了最后一本。看着日历上被圈起来的明天,不,今天的日期,岑眠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今天贺清越就要回来了,他就可以去做那天他下决心要做的事了。
手一甩,把最后一本习册扔到习册小山的顶上。嗯,这是最后一回了。岑眠揉着眼睛想着,歇了一会,继续把厚重的课本拿出来,摊开,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笔记和自己整理的框架图开始复习。
六点钟,迷蒙的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透过窗户。
……不知道大腿起床没,是不是又没吃早饭就赶去警署了。多半是走了吧。和贺少钰时间完全倒过来的岑眠已经快一周没见到他了。
换好衣服抱着背包,吸了吸鼻子,满满都是感冒的味道,岑眠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连灯都没开,关门转过身,看到床上压着被子睡的大腿却呆在了原地――
朦胧的晨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大腿的眉骨上,在眼窝投下淡淡的阴影。见惯了大腿凶煞的样子,现在闭着眼睛,光线柔和了霸道的气质,总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就是看起来很累呢,到底被什么事缠得早出晚归呢。劳累在大腿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岑眠心里也涌出一阵忧伤。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毒药啊!岑眠低下头狠狠摇了几下,柔软的发丝都乱了,抱着书包猫着腰潜行出了房间,生怕把床上的大腿吵醒。完全没听到,自己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里熟悉的“嗤”地一声笑。
七点的车站,岑眠抱着书包从公交车上下来,路上的三三两两的实习灵医一手拿着星巴克一手提着药箱,睡眼惺忪又行色匆匆。 更多的灵医隐匿在不时闪过的古老交通工具和群山之间散落的别墅里。
「贺清越:临时有事,今天会晚到,你上午下课再来找我吧。
岑眠:好,路上小心。 」
……呼,要来了。岑眠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有些蠢地扬起下巴,抱着背包进了那扇敞开的红门。
抱着背包走过那条长长的竹子路,岑眠没有低头,因为经过一周的实验,开始还低头走着的岑眠发现,在这些实习灵医眼里,他们即便看到了,也仿佛未见一般冷漠。
停驻在教室门口,岑眠捏了捏冷汗粘腻的掌心,刚伸手敲门,门内的圆眼镜就心电感应一般打开门,左右张望,确定岑眠背后没人,才把他放进来,边走边说:“你先去摆好那些习册吧,等下他们又该回来了。”
……还真了解我早到的原因啊。岑眠扁扁嘴,动作熟练迅捷地把习册一个个分发回他们主人的位置,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门口便响起喧哗的声音。
接着声音出现的,果然是圆眼镜嘴里的那群同学们。不出所料,一来就口出恶言百般羞辱岑眠,一边还检查岑眠给他们写的作业。直到裴钺到来,新一轮的起哄更白热化、更恶毒,拉开和前面七个早上如出一撤的序幕。
岑眠咬了咬唇,低下头,努力不去理会那些伤人的话语。手一按,打开电脑,登上系统,里面却是一片空白,瞪大眼睛,竖起的耳朵听到大家的窃笑,再点,再刷新,还是一片空白。
……没了?谁把他一笔一划敲进去的资料和作业全删了?耳边的窃笑越来越大声,最后大家都毫不掩饰地开启嘲讽模式,岑眠眼帘垂下来,是了,黑个账号对他们来说多容易,何况还是个实习灵医班的账号。
……忍忍,自己揍不动他们,生气他们就高兴了,很快就好了,下课就能走了。岑眠鼓起嘴巴,把里面的气慢慢呼出,以平息心里翻涌的情绪。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小霸王们一个个走到岑眠跟前,照例掏出自己的习册甩岑眠一桌子的时候,却发现岑眠似乎跟往常有些不同――
下课前半小时就整理好随身物品,抱着书包的岑眠站起来,挣扎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却完整地说:“我,我不会再给你们做习册了。”说完再也不看小霸王们的反应,头也不抬地冲了出去。
讲台上的裴钺没说话,视线落在岑眠奔出教室的背影上,看着岑眠沿路走到竹林尽头,跟着伺候顶层的一个灵医女孩走了,他眼睛划过一瞬锐利的光。
“你要提前进行理论考试?”贺清越端着咖啡斜坐在自己办公桌上,一身正装添了当权者的威仪,岑眠的话让她想起带他来的那天,孟涂特地登门拜托她留下这位灵主候选,好让他研究,不由得多虑。
“嗯!”岑眠笃定地点头,一直闪避的目光此刻正对上贺清越审视的目光,身子微微发抖,却控制住自己不要退缩,又小声坚决地补充:“我看了灵医准则,只要通过理论考试,就不需要再修理论课了。”
……这是灵医院唯一一个会听他意见的人了,因为证人保护计划,他身为公民的权利本来就不多,好不容易有了被倾听的机会,他不能再软弱逃避。
“唔,也不是没这样的先例,不过题目这么难,你都会了?”贺清越放下咖啡,端详着眼前抖着的岑眠,怯怯的样子依旧,却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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