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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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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消失的贺少清出现在岑眠身边,长眸眯起,手上还拿着一只造型奇特的青铜酒杯。
“辛苦你了,下次还请不要把我家的酒杯也请出来。”章瑞疾面色莫说羞恼,连一丝情绪也找不到,似乎谁也无法憾动他。
“……呜!”岑眠被胸前蓦地动了一下的子虫吓了一跳,差点没把那个长玻璃瓶摔了。
“青蚨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虫子。”章瑞疾视线落在岑眠手中的玻璃瓶上。
“……啊?”岑眠把玻璃瓶小心地收起,不明所以地看着章瑞疾。
“青蚨宝贵,你可以买我们店中此表,既可伪装,也可实用,安置子虫与辨别时分均不耽误。”章瑞疾从吧台下找出一个精致的乌木盒子,里头一打开,俨然是一只刚好安置子虫的手表,还配有细长泛着哑光的黑色皮质带子。
……这安利好像可以吃的样子。岑眠看着老板无悲无喜的表情,这样卖安利莫名让人安心啊。
没等岑眠掏钱,章瑞疾像是在岑眠身上看到什么一样,放空的眼神终于落在岑眠身上,依旧语调平直地说:“你身上有青湍的味道,唔,你的修为比他高,很多。”太多了。冷面道人第一次被浓郁的龙族气息惊讶了一瞬,即便他在此修行上千年,放眼梧桐山区,整个岑家加起来几与此人身上的修为相上下。
“……不,那不是我的。”岑眠急忙摆手,道人的眼神还不如冷着呢。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青湍这个名字了。这人是谁呢,岑眠寻思着,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没注意到尾巴尖小小地抽搐了一下。
“是谁的。”
“……不知道。”对啊,是谁的,他居然一直没有仔细斟酌过这个问题,刚醒来时管理局的人也曾逼问过,不过探讨无门就放弃了。岑眠咬着唇想着。
“你就准备在这谈?”贺少钰不耐的声音响起,显然身后跟着的鹾捅淮钰u拇懒都让他十分烦躁。
“我不知你这次不是来缅怀故人的。雅间请吧。”章瑞疾面无表情,说罢打开酒柜,显现出一道阵法,转身便上了楼。
“听说你可能要提前涅了?又有新鲜的肉吃了,上次要不是你那位‘故人’,唔,这次不会是这位吧。”趸着浓浓眼线的眼睛睨过来,看着岑眠,涂红的指甲却伸过去想搭上贺少钰。
贺少钰冷着脸,古刀隔开他,带着岑眠进了阵,楼外的妖兽们显然只能看而进不来,一个个都龇牙咧嘴、搔首弄姿,试图激起里头人的注意,直到酒柜重新合上。
岑眠仰着脑袋,干净的眼睛映着贺少钰的脸,好多问题想问,想问他涅是否这么危险,自己又能帮他什么;想问他那位同族是不是回来了,之后……不敢问的之后。
然而看到贺少钰那张脸上让自己陌生的神情,想到问了之后又能做些什么,好像只能带来更多风浪和难受,又望而却步。
……就该四脚着地好好耕田,看什么仙女。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比喻,岑眠心情又莫名地有些阳光,把大腿比作仙女什么的,真是莫名贴切又戳笑点啊。即便在这么难过的场合,也能勾起他心里一丝笑澜。
……虽然有些心酸。
贺少钰手插着兜,漂亮的眼睛垂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岑眠干净的眼睛,忽然有些后悔带他来。刚才靠近吧台,岑眠看着他在那些肮脏的东西中间游刃有余的陌生眼神,莫名地挥之不去。
“啧。”干净的东西就保持干净好了,贺大少伸出手,在那双看着自己眼睛垂下前捂住,岑眠眨眼时睫毛戳在手心痒痒的。
他只想看这双眼因为看到他而瞬间盛放的火花。
“……呜。”岑眠伸手巴住贺少钰温度偏高的手背,小声却信任地问:“这个阵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对。我说张开才能张开。”贺大少状似凶狠地睁眼说瞎话,感觉到手心刷地扫过的睫毛,才安心地拦腰带着人出了阵。
“……好刺眼。”岑眠蓦地睁开眼,却只看见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从身后的阵法传来。
贺少钰看着岑眠被光迷了眼,那双慢慢张开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倒影,啧,自己真是中毒了。
“……等一下啊喂,别直接扛起来。”头晕啊!岑眠被大腿原地扛起来,只感觉大腿走了很大一步,自己才被放下来,眼前是一大片盛开的拒霜花,中间装点出一间雅致的和式小厅堂,坐垫上坐着面无表情的章瑞疾和饶有兴致的贺少清,显然已经看了很久。
刷地回头,岑眠看着来路,那道阵法和这房间之间,居然还有一道黑漆漆却透明的墙,似乎一进入这个空间所有的光芒都会被吸收。
……还好刚才大腿救了他一程,不然他就掉下去那个大坑里了。呜,看起来这么深,根本没有底的样子。岑眠后怕地想着,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
刚在坐垫坐下,岑眠面前就自动多了一盏茶,里面是香甜花香沿着热气弥散,让人身心放松。
“所以,你们是为了逆鳞来的。”章瑞疾率先以毫无起伏的声音,开启了这个一点都不放松身心的话题。
“不能这么说,我今天不也给瑞疾兄带了一瓶好酒么,还是我辛辛苦苦从我媳妇酒柜里顺的。”贺少清摸着下巴,长眸微眯,手上把玩着那只酒杯。
“少清兄开玩笑了,贫道修行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黄瓜酒。”章瑞疾面无表情地把酒杯从贺少清手里解救出来,亲自倒了一杯黄瓜酒,再一颔首,酒杯自动便回到贺少清手里。
“……噗。”岑眠憋不住,差点被一口花茶噎到,咳了好几下才顺过气来。眼睁睁地看着贺少清喝完了狐仙大人敷脸用的黄瓜酒。
……实在不敢随便想里面到底被狐仙大人投了多少毒啊。岑眠默默地给表哥点蜡。
“自瑞明去后,我本不欲参与此等俗事。”章瑞疾老茧突出的指节扰动炉内的安魂香,似是借此抒发什么脸上表情做不出的感受。
“哦,然后?”贺少钰抱着古刀倚在一株突出的树干,懒洋洋地问。
“今日得见岑眠小友,想必是贫道命中有此劫数,说了便说了罢。”接触到贺少钰蓦然锐利的眼神,章瑞疾面上依旧无悲无喜,言下却是省去了下文。
“……我?”岑眠迷茫地看着章瑞疾,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逆鳞功用广博世人皆知,诸如引魂、定魂、排兵布阵、甚至死而复生、承载能量等等离奇的传说都有记载,只是却极少人真正试验过其功效,知晓对应方法之人亦是少之又少。”章瑞疾合上香炉,指尖在上头无意味地随意点着。
……这些他都听过,只是眼前的人吹得更离谱了而已。岑眠捧着茶杯,一口一口浅酌着杯里的花茶,他总不能自己拔了逆鳞来试试吧。
“既然说极少人试验,还不知道方法,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相信了。”岑眠睁着眼睛,不解地问。第一面就问他拿逆鳞的妖兽不在少数。今天的蒙世仙就是一个。然而要说这些功效,是他自己也不信的。
“你眼前就有一位试验过的,”章瑞疾看着岑眠忽然躲闪了一下的眼神,转而去看贺少钰,道:“少钰小友曾为逆鳞所救,那片逆鳞最后还为贺长老所用以镇压了湖区内的异象,换来我们现今的安宁。”
……那时候他出生了吗?大腿被那位龙族小伙伴救的日子,唔,好像他也出生了七年了。至于湖区内的异象,刚好是二十年前的时间点,不会是自己家的案子吧?岑眠被自己的想象惊了一下,打了个冷战。
“不是你。”贺少钰看着战战兢兢的岑眠,凶巴巴地说,“是湖区伪装被识破的异象,龙族灭门案不过是它暴露的导火索。”
“伪装?”其实说湖区也挺奇怪的,一开始自己看到的也就是一个湖而已。岑眠被那句“不是你”戳了一下,才发现说的是异象,讷讷地问。
“现在你看到的湖,不过是个镜中幻象,背后是一大片连绵直到山脉根处的湖区,里头简直可以开辟出一个新世界,爷爷当时就怀疑此中诡异和龙族灭门案脱不了干系。”贺少清品着黄瓜酒,脸上表情如常,长眸带笑,看来适应了此中味道。
“可惜逆鳞当时已耗尽,如今湖区还为孟涂所管辖。”章瑞疾平平地说,转身在酒柜拿了一瓶伏加特,金黄的酒液和他洁白的道袍对比明显。
“哟,你也会说‘可惜’,我以为你早不关心了。”贺少清凑过去蹭了一杯伏加特,长眸微眯,笑看着章瑞疾。
“生灵涂炭,非我所愿。”章瑞疾喝了一口,阖上眼,半刻,才睁开眼,里头依旧一派宁静。
“……所以说,之前孟局长在湖区抓捕的大妖,都‘涂炭’了?”岑眠想起那只刀劳鬼和夏飞,隐隐猜到答案,却还是问了。
“卦中所显,不是魂飞魄散,便是束手就擒。”章瑞疾倒了一杯新酒,垂下眼睑,“若是大妖们,想必宁愿是前者。”
“然而,现实只怕是后者。”贺少清竟然没再去拿那瓶伏加特,还往自己杯里倒了狐仙大人的黄瓜酒。
……束手就擒。岑眠想着那只聚魂灯里的刀劳鬼,若是如此,想必还是活着的,便松了口气。不知道世上多得是生不如死的状况。
“只是,对方要逆鳞,是做何种作用,又有什么方法。”贺少钰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已经把那些掉落“肢体”的凶兽统称为对方,显然心中有数。
“此时要看‘对方’身份若何,贫道方可再做推算。”章瑞疾放下酒杯,显然贺少钰此刻的问题出乎他事先占卜的来意。
“证物已不在我手上,资料和片子什么的,你倒是能看看,还是狐仙大人亲手炮制的呢。”贺少清把那些鬼车、鲛人游女、虿鬼几个案子留下,那些“牙齿”、“胸`脯”和“双手”单独成册,放在最上。
章瑞疾并无关心那几个案子,只是见到那一小册子,脸上少见有了一丝波澜,随后才平静下来,把册子扔入香炉,看着它烧尽。
“怎么,又是不可说?”贺少钰不耐烦地问,显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场面。
“实在抱歉,此事超越贫道能力之限。”章瑞疾起身,缓了一会,稳住身子,才恢复无悲无喜的表情,明明没听他们提及,却道:“三位小友还请先事休息吧,至于你们所要问蒙世仙之事,还须明日入山见其本人。”
“蒙世勋的坐标,别忘了占。”贺少钰古刀收好,转身拉开那丛拒霜花,背后俨然是个居室。
……原来刚来的时候表哥说他们要进山,这是一早就占卜好了吗。生平第一次,岑眠感觉到了人类修行的可怕。
客厅里最后走的贺少清却看着那香炉,若有所思。
连早可飞升的道人都不能触及的,能有什么。
“所以,他还是没说为什么蒙世仙一见面就问我要逆鳞。”岑眠收拾着榻榻米上的被褥,喃喃地问。
上头一共就俩雅间,贺少清和大腿两者之间,岑眠迅速地在后者阴沉的脸色里选了后者。
“恐怕她也和之前那三只一样。”看着岑眠叠着被子,还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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