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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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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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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真的是自己,如果真的是,那该多好,可是,自己明明还活的好好的……
世界恢复了黑暗,岑眠的意识像是不堪重负一般陷入了黑暗,直到不耐又压抑的低沉嗓音叫醒他――
“小猪,起来换衣服了。”
掀开眼皮,贺少钰完美的面孔就在自己上方,岑眠呆了好久,第一反应居然是喃喃地说:“……我还活着。”
“啧,磕草嗑傻了吗你。”贺少钰仿佛被那句话戳中,眉头皱起,伸手去捏岑眠细嫩的脸蛋,怀梦草早被他拿走了。
妈的,昨天他就不该交代贺祁挽也留下照顾岑眠。不,贺少清也不行,这两人明知道“爷爷”要强扣下自己,居然还配合“爷爷”的行动,也不知道除了这草蠢龙又被怎么洗脑了。
还好这小傻子没事。
“……你把草拿走了?”岑眠看着空空如也的怀里,难怪后面的他没看到,呜,好气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然而看着贺少钰不善的脸色,岑眠秒怂了,好吧,还是要保持乖巧。
“蠢死你,别人给什么都收。”把蠢龙的表情尽收眼底,贺少钰惩罚般敲了一把他的脑袋。
“……你不是不回来睡吗?”岑眠自知理亏,揉着自己脑袋,抱着被子顾左右而言他。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不知道前世是不是一头小猪,我把草拿走半天都不肯醒。”贺少钰挑眉,划亮岑眠的手机屏幕扔给他,对刚才自己叫不醒岑眠那一阵的焦虑闭口不提。
岑眠睡眼惺忪地看着屏幕上大大的19:07,再看窗外漆黑的天幕,蓦地清醒了。
……他这是睡了一天一夜吗。岑眠想想梦里才过了那么一小段的时间,才有一点后怕地打了个寒战。
像是满意岑眠醒悟的表情,贺少钰伸手给他整理凌乱的额发,顺道撩起来奖励地亲了一下,教育道:“下次贺祁挽给你什么都别收。”
“……可我真的梦到了……”岑眠想把脑袋里那个天荒夜谭般的想法说出来,可是又想起亲眼看到那位酷似自己的故人死去的一幕,难道刚才的梦都是自己的幻想吗。呜,要不他还是别说了,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别想了,你纠结的龙族故人等下就有结果了。”贺少钰却仿佛看透了他一样,浑不在意地把蠢龙从被窝里挖出来抱走。
“……等下什么?……嗷呜!放我下来啊……要去哪?”岑眠从贺大少坚实的臂弯里爬出来,趴在他脖颈处,不解地问,贺少钰的话让他心里无由来惊慌地一跳。
把岑眠放在椅子上,拿起桌面那张羊皮纸邀请函,似乎对这场宴会也是不爽:“昨晚‘爷爷’企图瞒着我寄给你的,没看?”
……难怪里面被强行塞了你的凤羽,敢情是半路拦下来了吗。岑眠看着那邀请函上的烫金字体,再看看贺少钰身上穿着长款燕尾服,手上缠着符咒,身上的火纹都消失了,似乎是符咒的功劳。
……不对,他居然有一天要出席这样的场合吗……
“……这样真的好吗。”岑眠后知后觉地陷入了恐慌。会见到贺家的家长们,还是那么严肃奢华的场合,光是想象就够可怕了,何况他从没去过,衣着礼仪什么的都……
“我还在,谁敢说不好?起来试试这套衣服。”贺大少捏开岑眠下意识咬起来的嘴巴,他本来想带他到店里量尺寸定做,然而想到店里那群助手和裁缝师傅会做的事,最后干脆直接跳过了这一步。
反正他量也是一样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的岑眠讷讷地接过那套衣服,在贺大少不满的目光里躲进卫生间,复杂的结构让他费了好长时间才换好。
……还好他研究过西服的结构和画法,不然估计换到大腿在外头不耐地咆哮都搞不定。
……而且,大腿什么时候给自己量过尺寸吗,简直合身得可怕啊。岑眠打量着镜子前的自己,那个精神得一比的少年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人靠衣装什么的果然不假……
岑眠再三检查过袖扣领结之类的细节有没有弄错,才推开浴室门,怯怯地先探头出来,看到贺少钰挑起眉、懒洋洋的眼神一亮的变化,被那炙热得似乎有实温的眼神一碰,瑟缩了一下,才接着小心地走出来,不确定地细声问贺少钰:“……我有哪里穿错了吗?”
“这颗扣子不能松开。”贺少钰淡定地睁眼说瞎话,站起来,走到岑眠身边,弯下腰凑到他领口,亲自给他把领结上第一颗扣子扣上。
“原来要这样吗……”岑眠看着贺少钰一脸“老子说的都对”的表情,对贺大少的话深信不疑,想着,原来太太们画的西装教程也有错的时候啊。
贺少钰低头端详着,不愧是自己亲手给他挑的西装,灰色小马甲加西裤显得岑眠可爱纤细,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是哪家涉世未深的小少爷。
啧,一想到等会都有些什么人,忽然后悔把蠢龙打扮得这么诱人。
“昨晚捎给你的凤羽呢?”贺少钰给他翻着胸前的口袋,岑眠穿得很完美,然而他还是眉毛紧皱。
“……在这呢,怎么了吗?”岑眠从被窝里拿出那支凤羽,递给贺少钰,脸上满是不解和惶恐。
“啧,”贺少钰接过,凑过来在岑眠胸前动作一番,末了还把岑眠脖颈的黑色表带系紧,才略微满意地松开了眉头:“这还差不多。”
岑眠懵懵然地看镜子,才发现贺少钰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然把那支凤羽别在了自己银灰色马甲胸前的口袋,璀璨的样子像极了主人,高调地昭示着所有权,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人是他的一样。
……所以刚才皱眉什么的完全不是因为自己穿错了吗。岑眠对贺少钰幼稚的举动无奈,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人好,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过来,给我梳个头。”贺大少往岑眠手里塞了发胶,背对着他坐在镜子前。
“……可是我不会。”岑眠拿着发胶有些懵,这么高技术难度的事,以前出席这样这种高大上的严肃场合从来都是贺家御用造型师负责的。
“你画得不是挺像模像样的吗。”贺少钰挑眉,翻开岑眠私藏那本专属于自己的画集,那是岑眠歪歪自己的一幅画。精神锐利的发型衬着无可挑剔的五官,完美地显示了画像主角傲慢嚣张又俊美的矛盾感。无论是细腻的笔触还是栩栩如生的图,随意一角都能看得出来作画的人每一笔里藏着多深的感情。
……那毕竟是画啊,他还会画女装什么的,也不代表他会穿啊。岑眠讷讷地想,最终还是迫于贺大少凶恶的目光,乖乖地给贺大少梳头。
贺少钰的头发和他的脾气相反,梳起来很软很舒服,恰好是岑眠最爱的手感。
坐着的贺少钰睨着镜子里岑眠专注得有些笨的脸蛋,还有蠢龙被西服勾勒出的身姿,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想起昨天早上岑眠手机里的教程。
岑眠对贺少钰脑袋里的想象一无所知,专心地回忆自己看过的教程,拿了个吹风机把贺少钰的头发吹好,小心地控制着用量,将发蜡在手上打匀,才温柔地一绺一绺抓好,努力要把自己想象那个发型梳出来。
……难道羽族也有逆鳞吗,怎么这撮头发老是不听话垂在额前呢。岑眠看着那撮物似主人形的头发,苦恼地鼓了鼓腮帮。
贺少钰眼睛微眯,以前家里造型师给他做什么处理他都毫无反应,甚至做了什么造型、人家说了什么他都是自动屏蔽,可是岑眠小心温柔地给他梳头的时候却总觉得那双手跟带电似的,每梳到一处都舒服得发麻,陆隽给岑眠发的21禁教程不由自主地又冒出来了。
啧,烦死了,在他有空之前要禁制陆隽给岑眠投毒。
“怎么了吗?”感觉到手下的脑袋抖了一下,岑眠抓着喷雾的手愣住了,不会是那撮落下来的头发被发现了吧。
“很好。”贺少钰怔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低声说,然后站起来垂首给岑眠整了整领结,“不早了,出门吧。”
“……啊,可是我还没喷喷雾啊。”岑眠看了看手里的喷雾,再看看贺少钰推门出去的背影,把喷雾放下,拿了邀请函小跑跟上,到了电梯前,才看到黄色灯光下,贺少钰插着口袋等自己,一副凶煞的模样,却掩饰不住微红的耳垂。
……所以,大腿刚才到底在想什么污污的东西啊,他只是给梳个头发啊喂!
去的路上开的是贺少钰的灰色跑车,只载了副驾驶坐立不安的岑眠,一路顺风地到了湖区旁张天师的那个宅子。
“贺先生已经到了。”门童接过贺少钰的车钥匙,鞠躬时低声与贺少钰道,显然这次宴会人和地都是贺家出的。
……“贺先生”不会是那位“爷爷”吧。岑眠一下车就被这严阵以待的奢华布置吓住,明明用的是以前张天师的宅子,现在却被布置得过于上流,简直像是穿越回到了现代版的夜上海,只是要高贵得多。
像是洞悉岑眠心情,贺大少干燥的大手伸过来,自然地和岑眠的手交缠。
……呜,突然就不怕了。岑眠看着前头皱着眉目不斜视的贺少钰,那人依旧霸道地开道,温度高于常人的手掌却紧紧地扣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就曲起细白的指回握。
前面的贺少钰本来一脸凶煞的表情缓了一瞬,惹得旁边带路的小姐姐悄悄红了脸,直到余光看到那些其他厅堂中路过的旁系闺秀们渴慕的表情,才烦躁地沉下脸,手却紧了紧岑眠冒着冷汗的手。
宴会显然根据陪审团、证人等等不同身份分开了不同的厅堂,然而相同的是,无论走过哪一个,里头都是觥筹交错、奢华高贵的光景。
走到尽头,那位脸红了一路的小姐姐像是走到了禁区,收敛了表情,恭敬地退下往回走。
岑眠打量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宅子,依稀可见这里是原来的一个分岔口,两边都是宴客厅。
仰着脑袋四处打量间,岑眠敏感地感觉到分明有人盯着自己,沿着目光回头,左边的宴会厅门前俨然伫立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冷漠男人,不是洛子琛那种淡泊的疏离,而是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真真正正从内而外地让人发冷。
岑眠被他深不见底的蓝眼睛看得一个激灵,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在贺家人嘴里出现频率很高的词。
“走这边,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还走错,蠢。”贺少钰看都没看那个方向,只是凶恶的低声,头也不回地牵着人走了右边,宽厚有力的大手却莫名用力地握紧手中的手,似乎十指紧扣还不够亲密。
“……可我刚才看到……”岑眠讷讷地说,说了一半想起那个荒诞的猜想,又犹豫了。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贺少钰长臂捞过岑眠,扣着腰把还在往后看的蠢龙带走,漂亮的眼睛睨着那张想说不好说的小脸,很想捏他,最后不知因何化作了一个克制的吻落在他脸上。
“……啊呜,这里很多人!”岑眠捂着被亲的脸蛋,刚才那个奇怪的想法被贺大少突然的举动吓得飞走了,只有满脸羞恼。
“怎么,我很让你丢脸吗?”贺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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