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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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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恐怕唯有青龙赤血阵可换你我子民百年长安。”威严而雅致的男声传来,岑眠感觉视线的主人转了头,一条青龙映入眼帘。
……青湍。岑眠手下意识想去抓自己的尾巴,却发现完全不能动作,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听一声巨响――
不知是青衣龙王召来天雷,还是因为逆天而行被天雷追击,道道天雷迅疾地冲向青衣龙王,他却同归于尽般一头扎进湖水之中,带着天雷消失在水中,翻腾的湖水剧烈地搅动。
岑眠感觉到这个视角的主人身躯虚弱又愤怒地颤抖,却没有办法移动分毫,似乎伤的不轻,还被同样的劫数所诅咒。
……是怎样的对手,才会让地位显赫的龙王也被引来天雷?岑眠看着视线里还不停息的湖水,里头封印的,是哪位邪神?
不知过了多久,湖面渐渐平息,只剩下三两没法控制的怪物偶尔反击激起的水花。
天雷随之消失,却再没看见青衣龙王浮出水面,只有更加赤红的湖水,和那片泛着青色鳞光的逆鳞飘荡在湖水之上,镇压着试图破水而出的不知名邪物。
……青湍,是死了还是飞升了。按蒙世仙和梦里青湍自己的话,应该是飞升了吧。岑眠呆呆地看着视线里那片孤独飘荡的逆鳞,那是自己尾巴上那一片吗,又是怎么到自己身上的。
没等岑眠想明白,天空已经迅速暗下来,仿佛解决了龙王之后,还要解决自己身处这个视角的主人。
……这是凤主的视角。岑眠看着脚下开始飘落的带火凤羽,还有那迅速暗红下来的天幕。
……这和他昏迷前贺少钰涅的天空如出一撤。
明知道是回忆,岑眠一想到贺少钰沉睡数千年就是因为等会的天劫,只觉得即便自己没有实体心脏也揪着疼。
然而凤主却淡定无比,只见视线里出现了和贺少钰一样的手臂,只是穿的是红色皇袍,熟悉的黑色古刀不留余力地握在那手,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般飞快地向岑眠的方向刺来。
……不。岑眠张了张嘴,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只能看着黑色古刀捅进了这副身体的心脏,鲜红的血液喷在那只熟悉的手臂,溅满了红袍。
……自己只是个旁观者。岑眠不能动弹、口不能言,心疼得无以复加,只想在这副身躯里找到心脏按住那个伤口。
可他不能。
凤主对此一无所知,一切就如历史上一样,天火被凤血吸引疯狂地袭来,漫天火羽中,岑眠眼睁睁地看着视角迅速地变换,山川红河被迅速地抛下。
……凤主在下坠。强悍如他,如果不是真的自困湖底,怎么会任由天火这么糟蹋他的本体。岑眠明明只是旁观历史,却不能控制地心疼,疼得宁愿昏过去不要再知道任何真相,也不忍再看。
然而记忆总是不由他支配的,何况这是贺少钰的记忆――
视线被血红的湖水侵蚀覆盖,凤主的身体显然已经落入水中,隔着漂浮的残尸,岑眠看到湖面满布的凤羽在剧烈抖动,显然湖底的东西感觉到了凤主的加入,抗拒着这个结局。
然而阵一旦开始,哪有结束的道理。
一片青色的龙鳞越来越近,落在了湖面上,和散落的凤羽为伴,只是在水中画面是鲜艳的、越来越浓的红色,那是自己祖先和贺少钰的血……
青龙出海,赤血染江,颠倒日月,江河逆流,霸邪亡命。
一切终是归于平静。
红色的画面也渐渐模糊,最后重回一片死寂的黑暗。
……那人死了。岑眠在黑暗里清醒着目睹这个事实。刚才二次涅的大腿也会这样吗,他也要离开自己吗……
最害怕的可能充斥着岑眠的意识,他却反而淡然下来。
……大不了,他去陪他好了。
岑眠被刚才那一幕所伤,根本没有计算时间,直到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天真地问好――
“小凤凰,你能动吗?……我今天带了妈妈做的冉遗鱼,吃一点好不好?”
……那是自己的声音。岑眠听着那个凤和凰都分不清的声音,蓦然回神,这是大腿醒来之后了吗?他的父母又在哪,弟弟真的是洛子琛吗……
正要聚精会神在黑暗里攫取更多声音,岑眠却感觉脑袋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棍,彻底失去了意识。
暗红低垂的天幕恢复了平静,远处前院的烟花还在噼里啪啦炸开,杂声传到湖区这头便被隔绝在丝丝细雨之外。
残存的天火早已不足为惧,伴着细雨落下,还没碰到地上的两人就已熄灭。
贺少钰就这么坐在雨中,怀里抱着昏迷的岑眠,燕尾服长外套被他捡回来盖在怀中人身上。
他在岑眠看完回忆昏迷那刻就彻底醒来了。
眼睛盯着岑眠沾满血污的脖颈,修长优美的脖颈此刻血肉模糊,逆鳞处只剩可怜的一片,隔壁是整齐划下的创口,还有红得发烫的凤印。
干,明明怕疼得要命,怎么下得了手,还割得这么整齐,要不是自己给过他共享生命的凤印……
生气。
明明这么怒火滔天,贺少钰却仔仔细细地清理着岑眠的伤口,直到蠢龙一直不安地颤动的睫毛掀开,漆黑的兽瞳看着自己,先是迷茫,然后是生气和委屈,一声都没有吭,眼泪就那么掉下来了。
“哭什么,我还都没说你。”贺少钰被岑眠看得心脏闷闷地疼,皱眉沉声说着,却俯下身蹭吻着蠢龙的眼角。
“……我看到你死了……这是,做梦吗?还是地府?”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岑眠张嘴说着,却发现喉管像是受了逆鳞影响,一说话就扯得生疼,声音更是沙哑。
贺少钰状似不耐地凑过去,虽然很生气,还是拉起岑眠伤得轻些那只手,贴上自己的脸,凶巴巴地说:“真在地府还有这么热乎吗?”
岑眠手抖了一下,没挣扎,像是彻底从初醒的情绪清醒过来,竖瞳让他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更委屈,确认了贺少钰还活着,里头的绝望淡去,忿忿却有增无减,只是看着贺大少不说话。
像是感应到岑眠的情绪,化为雨水的逆鳞让雾气凭空在两人脑袋上结出一片乌云,小雨断断续续地就飘了下来……
贺少钰任着小雨浇得自己身上游走的火焰都小了,眉毛一挑,啧,再不哄哄蠢龙要哭出来了吧。
被突如其来的小雨吓一跳,岑眠却没有躲,只觉得那股雨水分外亲昵,视线刚转回来贺少钰身上,本来生气的竖瞳一颤――
贺少钰放开自己,确保自己坐好了,才站起来眼睛还紧紧锁着自己,手上一个一个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伤痕镶嵌的紧实胸膛。
“……???”岑眠没骨气地红了耳朵,竖瞳疑惑地要看不看。
“坐上来。”贺少钰漂亮的眼睛睨着他,业火腾地原地包裹起他。
“……什么……”岑眠刚嘶声问了一句,便被眼前业火带起的风撩动,碎发礼服均被风带得凌乱,唯有竖瞳定定地看着,带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火雨之中,姿态雄健的凤鸟高傲而立。羽冠长喙映着一身火光,耀眼的锋芒显然不许任何人阻其道路,他却垂下脖颈,漆黑的眼睨着岑眠,慵懒凶煞的神态和人身时一模一样。
“还不上来你是要自己走回去?”明明是眼里容不进任何人的高傲生物,现在却凶巴巴地赶着心尖上的小家伙上去他不许任何人踏足的背。
……吓死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岑眠才有了点实感,只是看着眼前那低垂到自己跟前的羽翼,震撼得说不出话。
悬在脑袋顶上的那团大大的乌云渐渐化成皎洁的雨丝,温柔地抚摸着一人一凤,让岑眠傻乎乎地就爬上了贺少钰的背。
啧,真难哄,贺大少想着,却张开如火羽翼。火凤凌空而起,暗红天空被火焰映红,烟火早已逊色,旁近的弱势妖兽早就躲起来避其锋芒,有的即便远远看到就已经瑟瑟发抖起来。
“啊啊啊啊啊!不行!太高了啊!”完全忘记自己还在生气,高空的雨水和疾风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让他更恐惧地抓紧贺少钰的羽毛。
“……别夹着我的腰。”贺大少不自然地低声,啧,他怎么可能会让蠢龙掉下去,刚才还那么硬气,怎么现在就又怂了,这个呆子。
“啊啊啊啊啊啊!!好高!!都没有氧气了……”岑眠看着变成点点的房子,生理性地浑身发软,死命扯着贺大少背上的羽毛。
靠,肯定秃了。
啧,为了蠢龙,老子忍了。
贺少钰头疼地慢慢降低高度,直到背上的小家伙渐渐信任地放松了手,才不远不近靠近房顶向前庭缓缓飞回去。
……小命都差点吓没了。还以为自己逃过了涅最后要死在大腿背上。岑眠手顺着贺少钰背上的羽毛,感觉到对方刻意了放慢像是要让自己多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大腿别扭的浪漫。
“……你就没想过一开始就让我用逆鳞帮你吗?”犹豫再三,心疼和气愤还是掩盖了怯怯,岑眠委屈地打破此刻的气氛。
“没有了逆鳞的灵主会怎么样,你想过吗?”贺少钰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凶煞地说,似乎想起刚才岑眠自作主张的献身。啧,还想先哄了再训他,就这么着急被自己训吗。
……会怎样?岑眠趴在凤鸟宽大的背上,脖子还在疯狂地疼着,脑海里想起了梦境里的那个死去的自己,还有当年失去龙鳞的青湍。
“可我还有一片啊。”岑眠咬着唇,比起自己的赴死,他更害怕活在没有贺少钰的人世间啊。
“我不许。”贺少钰冷下声音,连宽阔的背也抖了一下,岑眠才感觉到对方和自己一样恐惧。
“……我不跟你生气了,你也别气了好不好,反正我们都有错。”岑眠趴在温暖的羽毛堆里,变出尾巴和脑袋上的小珊瑚,感觉到贺少钰身躯僵硬了下,慢慢地贴得更近,“谢谢你让我趴在这里。”
“哦,我也只是随便飞飞而已。”贺少钰凶巴巴地说,话里却透着温柔。
“……我也想保护你啊。”岑眠用伤手巴着贺少钰的背,干脆整个人贴上去,任由羽毛散发的暖意哄得他热乎乎的,嘴里认真地提条件:“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让我也来保护你,好不好?”
贺少钰停在别墅最高的屋顶上,蓦地变回人身,长臂一捞把岑眠稳稳地接住,横抱着没放手,漂亮的眼眸垂下,睨着他,蓦然勾唇坏气地舔吻了蠢龙脖颈上那枚发红的凤印,才说:“你这是要当保护公主的恶龙吗?”
“……我认真的!”岑眠咬着唇,鼓起腮看着贺少钰。
“你可以试试,我等着。”贺大少看着恢复了活力的岑眠,小家伙长大了,拦也拦不住了。再也不是他羽翼之下的胆小鬼了。再不放心再心疼,也要放他出去让他自己选择了。
或许,这样才是小家伙反而最安全吧。
贺少钰看着慢慢停下的细雨,逆鳞最终在皎白的光团中化开,像是呼应岑眠亮起来的眼睛,成了暗红天幕下反常却温暖的一道小彩虹,才轻咬了一下蠢龙脑袋上的小珊瑚,说完下半句:“不过,这种事,不会有下次了。”
唔,既然圈养不住,那就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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