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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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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居然不叫他!岑眠看着那大大的红圈圈,紧张地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一气呵成,搞定出来一看钟――
6:00am
……想想自己这几天醒来后面都是pm了,真的十分惭愧。睡了几天懵懵然的岑眠打开`房门,找过客厅客房都空无一人,走完走廊一拐过去,却呆在原地――
贺少钰正在厨房煮早饭,厨房窗户逆光,光线比自己任何一支画笔都生动地勾勒出那个颀长的轮廓,连那人完美侧脸上的长睫毛都描得清清楚楚。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场景,岑眠却感觉心里像是被窗外初秋的风吹过,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只想上去搂大腿的腰自己肯定是坏掉了。岑眠咬着唇想着,最后还是憋不住偷偷从口袋摸出手机,悄无声息地按下快门――
“咔擦――”一声在室内响起,在只有炉火噜噜声音的空间里清晰无比。
……自带拍照声真的,呜呜呜!有毒啊!岑眠一脸想找个洞钻进去的样子。
贺少钰侧过头,按亮厨房的橘色小灯,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刚才不开灯的原因,却看着一脸呆相的蠢龙,眉毛一挑懒洋洋地说:“拍好没有?”显然早就发现了。
……自己肯定是没带脑子,大腿怎么可能没发现。不,那还让自己看了那么久,啊啊啊啊!呜!刚刚自己那副蠢相岂不是被看光了……
“我,我没拍到什么,不信你看……”岑眠呆呆地举起手机,像是怕贺少钰看不清楚,还进了厨房要给他看。
“啧,煮完早餐再让你拍,出去出去。”贺少钰看着岑眠周围热烘烘的炉火,还有蠢龙脖子上的绷带,想到那伤是怎么来的,就总不想让岑眠再看见火,长臂一捞阻止了蠢龙要进厨房的动作,揽过他带出了厨房。
“……不要我帮忙吗?”岑眠透过贺少钰高大的身躯,踮起脚从旁边偷看,流理台上要处理的东西还不少。
“小病号还想帮忙?去替我帮我养的蠢龙重新绑个绷带吧。”贺少钰挑眉,揪揪岑眠脖子上今天还没来得及换新的绷带。
“你养的……”岑眠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跟着重复了,才蓦然回过神,脸蛋微红,小声地低头说了句:“知道了。”迅速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贺少钰看着那个笨得要命的背影走到分叉处还要停一下看方向,漂亮倨傲的眼里带了笑意,才转身回厨房做早饭。
岑眠却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脑袋瓜打滚了好几圈,才认命地找到医药箱,给自己的脖子换了绷带,悲哀的发现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包扎技术还比不上贺少钰。
最后还是贺大少亲自摆好早餐,顺道熟练无比地给岑眠缠了一圈新的绷带才完事。
岑眠的饮食偏好看起来很泛,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随大家的口味,并不是真的喜欢。然而贺少钰做的早餐却全是岑眠真正喜欢吃,平时还老吃不到的。
怀着紧张又愉悦的心情吃完了早饭,岑眠跟着贺少钰上了他的车。
开庭的场地离民国别墅不远,借用了特殊人口管理局的一个私密法庭,因而只是道路偏僻。沿路上入目皆是秋天黄翠交接的树叶,美得像是油画。岑眠趴在车窗看着,试图缓解心里的紧张的情绪。
……虽然早对好了口供,还有人相助,可是这么大的事儿心里总是不免紧张担心。毕竟事情总是没有百分百的可能会成功的。岑眠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路上是连绵的田野和偶尔出现的别墅。
“啊!那个!”不知道看到什么,岑眠脸蛋贴着车窗看着,眼睛亮起来。
贺少钰余光睨了一眼,那是个许愿喷泉池,规模不大,却很古老,汉白玉已经有泛黄的裂痕,远远看着都能看到里头的硬币在反光,显然挺有名气。
车速被刻意放慢了,还是开过了那个许愿池,岑眠眼里的光亮暗了一瞬,然后又接着看路上的其他平时没发现的新奇事物,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然而道路渐渐变得崎岖狭隘,竟然跑车都颠簸了好一会才钻进了一道仅容一车通过的屏障,视线才豁然开朗――
深色高大的规整楼层看起来极具压迫感,上头笼罩着禁制,外面还有一队队巡逻的法警,每一个角落他们都不放过,显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到场的媒体们全都在外面就被法警拦下来带走了,估计要等庭审完毕才逐一把主流媒体放进来。
……这种看着就想招供的建筑风格和阵仗真是,无言以对啊。岑眠看着眼前建得非常符合玄学的私庭,心里温度骤降,刚才的紧张像是小水滴一般瞬间又凝聚回来了,甚至比之前还要紧张啊呜!
“下车了。”贺少钰熄了火,下车给岑眠开门,全副武装的法警头头立马过来,旁边的小法警接过钥匙给贺大少停车,法警头头对着两人十分严格地核对了名单、登记了,才放两人进去。
……不怕贺大少的法警这年头也是不多了,看来为了保证今天的庭审,各方都出了重兵。岑眠跟着贺大少穿过层层检查,才进了里头,面对更严格的核查,手心都冒了几圈汗了。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贺大少捏着岑眠汗涔涔的手没放开。
电梯到得顶层,门一开,外面齐刷刷地站了一小队法警,还全是佩枪的那种。
“……你们是不是接错人了。”岑眠被吓了一跳,怯怯地探头问。
“不是让陆离别派人来吗?”贺少钰皱眉,牵着岑眠出了电梯。啧,蠢龙又要紧张了。
……啊呜!这样轻举妄动真的好吗,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大腿的对手,可是法警分明准备掏枪了啊!岑眠扯扯贺少钰的手,后者捏了他手一下让他安心。
“这是陆延鹤陆老法官的意思。”法警道。
……陆老法官,是山神爷爷吗。原来山神爷爷并不是真的叫敖岸山奶爸啊。岑眠神游天外地想。
“啧,等会。”贺少钰不耐地说,回头捏捏岑眠脑袋,把之前自己给他的玉牌从他口袋摸出来,挂到龙脖子前,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的人。
“……你要和他们去哪?”岑眠睁大眼睛瞄瞄后面带着面罩的法警,紧张地问。
“等会就见到我了,放心吧,就他们你还担心什么?”贺大少完全不给身后那一群法警的面子,大手一下捏住岑眠的脸蛋,把他紧张的表情硬是捏成一个小章鱼,才揉揉他脑袋说:“等下随便说,说错了有我给你兜着。”
“……”岑眠看着身后随时准备跟着两人的法警们,也不好问什么,眼睛忐忑地看着贺少钰小声说:“那你小心。”
贺少钰挑眉,食指弹了弹龙脑门:“我有什么好小心的,倒是你,别再几分钟不见就给我弄回来一身伤。”
看到岑眠忿忿地鼓起腮的表情,龙脸蛋上再没有刚才的紧张和畏怯,贺少钰才离开,傲慢地甩开身后那堆法警一大段距离。
岑眠看着那人让人安心的背影,才跟着剩下的一队法警往审判庭走去。
所幸法警们也是酷得不行,岑眠才一路慢慢冷静下来被带到庭内。
映入眼帘满室的木装修让人感觉到被压迫得呼吸不过来般的窒息,庄严的法台上,穿着法官黑法袍戴着白卷发的陆家爷爷坐在正中,手上还拿着小锤子。旁边坐着书记员和作为律师的陆离。岑眠甫一进来,台上陆爷爷便开始了案情陈述。
四周一圈听众席只有各家的零星亲属,师兄和表哥他们也已坐在上面,久久不见的卷哥还在跟自己招手。
岑眠下意识地就回以一笑,看到熟悉的人,心里的紧张淡了些,余光看到陪审团上的人却一颤――
高人一等的、长长的木法桌只坐了两人,蒋老爷子和那位金发碧眼的贺“爷爷”。孟涂不在,洛子琛更是没了踪影。
……以前一直以为贺长老是因为年龄才喜欢别人喊他“爷爷”,那天在分叉口看到真人他才发现贺长老看起来这么年轻,然而却莫名理解这个诡异的癖好。
……毕竟是这么有压迫感的人啊。岑眠被贺长老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冷得他愣是在温度恰好的室内打了个寒颤。
因为案件原因特殊,被告席空着,却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仿佛在坐几位大家长都知道等会谁要坐上去一般。
“陆律师,请把第一位证人传上法庭。”陆爷爷锤子一敲,锤声出乎意料地低沉,带着并不可视的压迫力量使人心理一肃。改换身份作为律师的陆离却不疾不徐地跟法警示意。
……大家尊陆爷爷来当法官不是没有道理的。岑眠还在云游天外地想着,那一队法警就已经步伐整齐来到了自己家跟前。
“???”岑眠完全没准备地被那个蓝衣服的姐姐押在四个高大的黑衣法警中间,带到中间证人席的讲台才松了手。
……呼,至少给他点心理准备啊!虽然这事让他准备八百年都不够……
高人一等的座位和严肃的氛围让人大气不敢喘,只觉得脚软,岑眠还是深呼吸了一口,乖顺地被那个蓝衣服姐姐押上了证人席的座位,只沾了一点位置坐着。
……冷静啊,快回忆一下供词。岑眠右手按着自己汗涔涔的左手,想不让它抖得那么厉害,结果最后演变成了两只手一起抖。
“你是岑家旁系……”陆离循例从证人身份开始提问,神情严肃,可是熟悉他的岑眠却从他眼里看出了顽皮的意味,心里的紧张情绪慢慢被抚平,缓慢却条理清晰地说出在心里背过无数次的话。
「“等下随便说,说错了有我给你兜着。”」
……虽然不知道那人要干什么,可是看着眼前开始刁难他的陪审团,就不自觉浮现这句话,心里特别地安心踏实,来之前紧张得坐立不安的心情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质询在陆爷爷的控场和陆离的引导下进行着,岑眠渐渐冷静下来,面对陪审团的各种问题,主要是蒋老爷子的各种刁难,也能对答如流。加上那天的录音和之前鬼车、游女、虿鬼和蒙世仙的案子里的各种证据,大概地还原了龙族灭门案的全貌。
至于蒋老爷子紧咬不放的岑眠嫌疑的问题,陆离却优哉游哉地不予反应,也不急着洗脱岑眠的嫌疑就把作为第一位证人的岑眠从证人席上请走了。
……像是早就写好了剧本一样,陆总裁总是这么低调,然而气场和能力摆在那里,和自家族长一唱一和,居然就这么把蒋老爷子的刁钻问题噎回去了。岑眠松了一口气地跟着蓝衣服小姐姐走下来,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过堂风一吹,看着下一位被陆离请上来的证人,愣是抖了一下――
……洛子琛。
洛子琛身上换了他惯常穿的休闲服,手上戴着手铐,身上却也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伤,显然被拘禁期间没受什么亏待,一贯疏离的眼神只有在扫过岑眠脖子上那圈绷带的时候才暗了一下。
“你说你是岑家旁系岑延青家第二个儿子,岑眠是你的哥哥,你凭什么证明?”陆离照例核对证人的身份。
“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诸位看证物七,里面有一份鉴定报告,前日刚出的结果。”洛子琛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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