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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源被他蛊惑的有些动摇,想了想又摇摇头。这次较上劲,不论魏家承气势如何震慑,就是不说。“打死我也不能从我嘴里说出去。你别问了,这事除非大哥肯亲口对你说,不然我半个字都不会提的,你就尊重大哥,放过我吧。”
魏家承盯着何思源的表情,脑子里想了很多可能,又一一推翻,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会让何沁远因为一个吻失控。
“好,我尊重大哥。不过,我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对我说实话。”
何思源点点头道:“你说。”
“我喜欢大哥,今后把大哥交给我,你反不反对?”
“厄……我能说不行吗?”
“不能!”魏家承用了重音。
何思源心里骂了无数遍草泥马。
“目前大哥把自己封闭起来,他看着若无其事,实则所有压力委屈都藏在心底,我想让他释放出来,你会帮我吗?”
何思源犹犹豫豫道:“我能说不吗?”
“不能”魏家承肯定道。
“………”心里又是无数遍草泥马。何思源无可奈何道:“魏家承,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没毛病吧,你们都是男人,能有什么未来?”
魏家承道:“如今的大哥能有什么未来?强颜欢笑,寂寞等死?你有妻儿陪伴,朋友圈子,可以郊游玩乐,大哥有什么?难道给口饭吃,伺候他吃喝拉撒就是所有的未来?不!大哥也需要人疼,需要爱的。他并不是外表看着的那么坚强,也并没有勘破放下。我们不要世俗的未来,我要给他有彼此相伴依偎的未来。当年大哥为我撑起一片天,现在我要为他撑起一片天。”
何思源有些震动,是呀,还有什么比大哥的幸福重要?可是,大哥的幸福是什么?他竟然粗心的从来没有深究过。他仔细回想这十年,大哥除了生病,除了为生计奔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绞尽脑汁,突然一拍脑门,是了,他怎么从未往那想过。
“也许……”何思源结结巴巴道:“也许……你说得对,是我肤浅了,也太粗心大意,以为很关心大哥了,其实从未想过他真正想要什么?如果对方是你,我会试着去接受的。”
魏家承拍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思源。我去看看大哥,没事你就回去吧。”
他转身准备回病房,听见何思源在身后叫他。
“有件事我差点忘了,今天听你这么说,我就觉得你的感觉也许是对的,也许大哥真的对你不同,至少你一直在大哥心里。”
“为什么?”他问。
“还记得那年我们埋的许愿蛋么?当年逃难,忘记挖了,大哥却一直念着。有一年,大哥病危,病床前他说去帮他把许愿蛋挖出来吧,他死后就把许愿蛋和他一起埋了,他决然一身,也就那么些珍贵回忆。当时的状态太凶险,我以为大哥撑不下去了,连夜买机票赶了回去,我偷偷看过大哥写的愿望……那时候我们都猜错了……大哥的愿望是……希望你治好双眼……”
希望你治好双眼,再一次看看这世间万物。希望你治好双眼,读书学习大展宏图。希望你治好双眼,无病无灾,再不会被头疼侵扰。希望你治好双眼……看看我的模样………
那时候的何沁远就是这么想的。他内心激动又惶恐,他多么希望能和魏家承四目相对,让自己的感情从眼中流入对方心里,把那人的心看的明白透彻。
魏家承靠在墙壁上,闭上眼呼出一口气。他想着和何沁远重逢的时刻,那时只觉得那人双眼黑亮,是一双漂亮的凤眼,抬眼望向他时眼瞳一颤,急忙的躲开。
他分明看见了惊吓外淡淡的惊喜。
他走进去,坐在床前,执起那人的右手轻轻的揉着。
让你独自一人十年,真的对不起。若不是因为盲目的恨,再艰难我都应该去找你,而不是让你承担那样沉重的过往。
守到半夜,何沁远幽幽转醒,只觉得身体酸痛,头晕脑胀,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偏头看见魏家承趴在床沿熟睡,即便床头灯微弱,也能清晰看见露出来的半张脸上三个抓痕。
魏家承一直守着点滴,实在困的难受,才趴着打了一个盹。他睡的很浅,感觉到床铺细微的动静,便醒了过来。
“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他摸了摸何沁远的额头,有点发烧。“医生开了退烧药,我喂你吃了。”
何沁远点了点头,任由他扶起自己虚软如泥的身体,靠在他怀里把液体退烧药喝了。嘴里还含着药,青年突然低头,用眼皮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温热的呼吸从毛孔渗入体内,让他猛的打了一个抖,呛得他开始咳嗽。
“慢点,喝药也能呛着,看来下次我要小口小口喂你才好。”他说的时候,刻意凑的很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何沁远满脸通红,有咳嗽的原因,也有害羞的原因。他躺在床上,望着魏家承脸上的伤,声音嘶哑道:“我……抓的?”
魏家承摸了一把脸道:“力气还挺大,这张脸破相了,哥说该怎么办。”
何沁远抱歉道:“对不起,我……我失态了……”
“怎么赔偿?”魏家承问。
何沁远道:“改天……改天给你做好吃的吧。”
“那就做一辈子。”
“啊?”
“以身相许。”
啊?何沁远有些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以身相许吧。你嫁我,我嫁你都一样。”魏家承微笑着看着他。
何沁远只觉得眼眶湿热,嘴唇颤抖,半响才皱着眉头道:“是不是何思源说了什么?”
“何思源这次绝对的有骨气,打死也不招,他让我问你。。”他抚摸着何沁远的头发,轻轻将他的脸扶正,看向自己。“你愿意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事吗?”
何沁远抖了一下,嘴唇发白,摇了摇头。
“说还是不说我完全尊重你,你可以沉默,但是你必须听清楚我说的,我这辈子认定你了,我要开始追求你,同不同意就这样了,不追到手誓不罢休。”
何沁远吃惊的看着他,道:“你疯了?”
魏家承摇头,道:“我没有疯,巧好相反,没有比现在更清醒。”
何沁远偏过头不看他,道:“胡言乱语也该有个限。”
魏家承哪里肯放过他,步步紧逼,道:“哭就畅快淋漓,笑就随心所欲,爱就淋漓尽致,人生何必扭扭捏捏,深不过真情,凉不过人心。”
深不过真情,凉不过人心………何沁远咀嚼着这句话,内心震动,他偏过头,只觉得心酸疲惫,这一刻他也想放下所有的武装,找一个肩膀依靠。
“如果可以哭,谁愿意不出声的忍住;如果能够脆弱,谁非要强撑着不服输………”何沁远只觉得湿热的眼泪滚出眼眶,开了闸便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