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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终于响起了商东儒的一声咳嗽声。
候在门口的丫鬟小厮们往里面瞄了一眼,只看见商东儒颤然扶在棺材边上,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水,当即昏倒在了地上。
“不好了!院主也出事了!”
“快快通知娘娘,说灵枢院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齐湘娘也算是个悲剧人物了。
☆、第121章
太医院,平静如昔,却各有思量。
憋了一晚上的陈水苏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小若,你跟黛妃娘娘是什么时候又这样好的?”
杜若知道这件事是逃不过去了,她左右看了看,拉着陈水苏退到了角落中,低声道:“水苏,这事等我们休日出宫后,我再细细跟你说,好不好?”
陈水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好!反正就是后日的事,你可要跟我说个清楚!”
杜若微微一笑,“是,是,是。”
陈水苏皱眉道:“小若,我只是担心你,害怕你会出事。”
“我也担心你。”杜若的话只敢说一半,宋王所做之事现在还不是说给水苏听的时候,即便是说了,水苏也不见得会相信,“总之,水苏,昨日的事还是要谢谢你。”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出事,可没代表我赞同你。”陈水苏昂起了脑袋,嘟着嘴说了一句。
杜若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好水苏,别恼我了,好不好?”
陈水苏瞪了杜若一大眼,“容我想想。”
“呵,好。”杜若眯眼一笑,突然牵住了她的手,“有好姐妹就是好。”
“你呀,知不知道我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做你的好姐妹可不容易啊。”陈水苏嗔了她一句,反握住了她的手,莞尔道,“可我只有你这一个好姐妹,我不罩着你,还待谁人呢?”
“我也可以罩着你啊。”杜若笑然说道。
“你?算了吧。”陈水苏有些嫌弃,可心头却是一片温暖。
“圣上口谕——太医院灵枢院学子接旨!”
突然,太医院院门口响起一声太监尖细的声音。
杜若与陈水苏脸上的笑容一僵,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只觉得这道口谕来得甚是奇怪。可是就算再奇怪,这旨意也是必须要接的。
“灵枢院昨日一日两丧,黛妃一日连失两位亲人,甚是心伤。朕特准灵枢院一干昔年学子随黛妃回灵枢院凭吊,钦此。”
灵枢院连死两人?
小国舅遇袭身亡之事两人也听闻一二,可昨日又死了谁呢?
来不及多做迟疑,杜若与陈水苏便跟着早几年入院的学子们一起换了素衣常服,一起走出了宫门。
若是今日离了这里,她们不用再回来,那该有多好?
踏出宫门的那一刹间,杜若出神地想着,可她比任何人清楚,她也只能这样想想了。
走在去灵枢院的路上,穿过那些熟悉的大街小巷,杜若心里的不安渐渐地浓郁了起来。
“小若,去完灵枢院,我带你去祭拜下师叔跟师婶吧。”
“好!”
陈水苏小声说了一句,杜若的心咯噔一声,只觉沉痛,她重重点点头。
看着杜若闷闷不乐的样子,陈水苏突然拍了拍胸膛,“小若,别怕,以后我来护着你!”
“呵,好姐妹应该是相互照顾的。”杜若挽住了她的手,淡淡笑道,“这些傻话就不要说啦。”说完,抬眼便瞧见了前面一家金铺,杜若略一沉吟,忽地想到了什么,她蓦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小若你怎么了?”陈水苏慌声问道。
杜若连连摆手,“我突然想去茅厕一趟,水苏,你先去西城门等我哈,我去去就来!”说完,杜若就捂着杜若跑入了边上的一条小巷中。
陈水苏笑道:“小若你这家伙!真是……不让人心静的!”她哑然笑了笑,便朝着西城门的方向走去。
杜若小心地探出个脑袋来,看见陈水苏渐渐走远,她便快步走入了那间金铺,刚想说什么,肩上便被人给打了一下。
“你……”
“若姐姐!可算找到你了!”
“阿凉!”
杜若愕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阿凉点头道:“仲哥让我带你回去呢!快跟我走吧!”
“阿凉,可否帮我做一件事?”杜若却问了一句。
“什么事?”阿凉惑然看着杜若。
杜若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金铺老板,“我想打一支簪子,簪子是一支水苏花的样子。”说完,她便摸出了银子,放在了金铺老板面前。
“好咧!”金铺老板收下了银子,“这簪子三日后便可出货,不知姑娘何时来取?”
杜若看向了阿凉,“阿凉,三日后帮我取下簪子,可好?”
“你不跟我回去啊?”阿凉惊呼了一声。
杜若摇了摇头,“我已是太医院的御医,我若这样贸然离开,可是欺君大罪。”
“御医?!”阿凉大惊,金铺老板也大惊。
杜若轻轻一笑,将身上的银两都交给了阿凉,“阿凉,你在灞陵城找间客栈再住几日,三日后我来这儿找你拿簪子。”
“好……”阿凉怔怔地看着杜若,有点不敢相信,这短短几日,她竟入宫做了御医。
杜若笑然摸了摸阿凉的脑袋,“我还有事,必须得走了,阿凉,这几日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渐渐走远。
阿凉挠了挠脑袋,突然想到该写封信回去,给仲哥报个平安。
当杜若与陈水苏来到灵枢院之时,商青黛刚从灵堂中走出来。她一抬眼,恰恰看见了杜若关切的目光,商青黛轻轻地摇了摇头,凉声道:“陈御医,这里就劳烦你帮本宫看顾一二,杜御医,随本宫去探视一下爹爹的病情吧。”
“诺。”陈水苏忧然看了一眼杜若。
杜若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担心,便低头跟着商青黛走向后院。
连番的打击,让商东儒郁结难舒,心脉不畅,如今倒在床上,一直昏睡不醒。
商青黛与杜若一起给商东儒把了脉,也只能各自轻轻一叹。
心病药石难医,只怕谁也救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