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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早。韩说,随后一个人晃悠悠的往浴室走去,过了会她又出来了,手上脸上都滴着水。韩也不用我叫,自觉的去厨房拿了碗筷,盛了碗粥,就着昨晚的剩菜吃了起来。
你们也太懒了。韩一边吃一边说:连点菜都不舍得买,吃昨晚的剩菜!
我耸肩,你习惯就好。
我才不习惯呢。韩咬着筷子说,眼神仿佛心有余悸。对了,你们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我和季子异口同声的说。
真的?韩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们,我怎么觉得像老鼠在咬柱子呢?感觉离我好近啊。
我差点忍不住笑了。不过,老鼠的问题确实存在,我说,现在的老鼠太猖狂了。
韩立刻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即决定马上返回南宁。其实也不算是临时决定的,韩说她来这里纯粹是给我报喜以及打探敌情的。
还有诉苦吧。我说。
韩哼了句,上车扬尘而去了。
送走韩后,我转头,就看见一脸幽怨的季子。瑾,你该打扫卫生了。她说。
好好,我扫。我说,并往三楼走去。
季子紧追不放,不好,这话你说的好几次了,最后每次都是我扫!
关于这个,我们倒有过几次争执与不愉快的对话。
一开始我们如同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日子过的温馨而舒适。但久而久之双方的优缺点就会自然而然的暴露出来。
以前我独自生活时,没觉得醒来偶尔不叠被子,几天不扫一次地没什么,但在季子看来,这是不能容忍的。
叫不动我劳作时,她只好一个人闷闷的挥舞着扫把打扫房间。
不过绝大多数的时候,我们更像一对老夫老妻。她懂我,我也懂她。我们的爱好有相同之处,也有争议的点,然而正是这样生活中的吵吵闹闹,才使我们间的情感纽带越发紧实。
有时,我们一起在冬日里的寒冷中泡脚时,倾听着电视人物或喜或悲的声音时,我看着她线条分明的侧脸,只想就这样一直到老。
☆、晚会
高二学生们的学业水平考试结束后,季子就彻底闲了下来。本来,学校是同意她留下来的,回去教高一,只不过考虑到这学期也不剩几天了,干脆给她放了个假。当然,没有工资。
人一闲下来啊,就想找事干。
季子无所事事几天后,某天中午我回宿舍时,突然搬出一推木块来,数量还不少。她推到我面前,我一看,这不正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些吗?
这是什么?我问她。
鲁班锁啊,笨。她拖着语调说,心情颇好。
哦,干什么的?
给你玩的!她说,三岁以上的人都可以玩哦。
想到她说那句话的语气我就想笑,现在,我正拿着其中的一个——外号“大菠萝”,大概是因为那有层次的形状。在我看来,它是个一碰就散的大菠萝。看季子组装的时候挺轻松的,怎么一到我手里就到处滑掉?
我往口袋里装满了那些木块,不时掏了一块来,专心致志的组装。我正在从办公室往宿舍走去,全校大概找不到像我一样“玩物丧志”的老师了。噢,不,应该是像季子那样花样百出的人。
也许是太过专心了,我突然撞上了一个人,还没等明白发生了什么,手上的大菠萝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我看了看地上的木块,又看了看那个人,脑子一片发懵。
那男生显然也愣住了,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男生长的蛮高,像堵墙挡在我面前。
抱歉。我说,随既蹲下来捡那些木块。
男生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有些慌乱;没有没有,是我突然出现在老师面前,我才该说对不起。他说完也蹲下来帮我捡木块。
片刻后,我们捡起了所有的木块。男生焦急而又内疚的看着我:我没弄坏老师的东西吧?
没有。我微笑摇头,突然觉得他有些眼熟。你,有事吗?我试探性的问。
嗯……是有一件事。男生脸色莫名涨红起来,说话开始吞吞吐吐。那个,我……就是,老师元旦晚会时有空吗?
元旦?呵,又一年过去了。我感到无可避免的感伤情绪弥漫在胸腔,但面上还是保持镇定。
应该有,怎么?
男生眼神四处飘动,就是不看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老师会去看吗?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电光火石一般,我脱口而出: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舞社的社长吧?
呃,对……他还不好意思起来,然而下一秒像抱定什么决心一样说:我来找老师就是问老师会不会看我们表演的。
当然会了。我说,心里却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我已经没有办法想起有关她的一点一滴,然而事实总是那么不尽人意。
得到我的确切答案,男生像是松了一口气,急急的告辞了。
我低头继续摆弄那堆木头,依然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来,这个装这里,那个叠那里。等我回到宿舍时,已经组装成形,只是仍松的要命。
你回来了?正在做菜的季子听到声响后说。宿舍比不上家里,那里只有一口小平底锅,煮不了多少份量的东西。
我点点头,向她走去,举起了手中握得紧紧的大菠萝,问:为什么这么松?你做的尺寸是不是不太对?
季子眨眨眼,调皮一笑:其实这个是可以转动的。她说着,转动了最边缘的一小块,它和其他相同尺寸的还真有所不同。
这样不就好了。她说,拿过大菠萝往空中抛了抛,似乎在向我证明它的松紧程度。
这个女人。我嘴一撇,换了个问题。季子当然选择和我一起去观看晚会,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要不是老师参与的名额满了,还有钢琴太大搬下来麻烦,她一定会参加的。
我轻笑,不再说话,而是伸手直接从锅里拿了块西兰花出来。季子眼疾手快,一锅铲就想打过来,不过没有我手快。
你还是小孩子吗?她嚷道,脏死了,再说烫到怎么办?
我这叫真性情。我说,却因为嘴里嚼着西兰花说的不清楚。
季子无可奈何的笑了,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放过我,挥舞着锅铲把我赶了出去。这就是我们平常的生活,简单而有又温馨。我不知道如果和张宁在一起会不会是这样的场景。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学校的元旦晚会原定于24号也就是平安夜那晚举行,只可惜天公不做美,下了场不大不小但影响晚会的雨。
自从学生水平考结束后,文科班的理科课全归为自习课,老师来不来也无所谓,只要不提前走人就行。本来那晚我是没有课的,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去90班走了一趟。
张宁走后,我总觉得班上少了点什么。
我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