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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里斗,窝里反 作者: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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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里斗,窝里反 作者:锦重
还要分心想着怎样才能混出去。
“所以,您想让孙儿去金陵一趟?”贺轻舟问。
老太太剥个颗葡萄,慢条斯理道:“你三叔迟迟不归,你有打听过是何原因么?”
贺轻舟将他所知道的事说与老太太听。
“这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呢。”老太太道:“你可知唐若浔前天晚上出了府门,去了趟钱庄,昨日账房便发现钱庄有三万两银子被私用,正是记在了你三叔的名下。老身怀疑,你三叔想在在金陵做买卖。”
“很有可能,三叔一直惦念着金陵这块肥肉。”
“岂止是有可能,你三叔要做的买卖还不小呢。”老太太恨恨道:“他夫人给他去了多少封信,他都不肯回来,连信都懒得写。妻儿都不顾念。唐若浔倒是一封信都没给他写过,不过,老身却查到,唐若浔在暗地里派人给你三叔送了好几次东西,不只银票。他们屋里的竹节粉彩花瓶不见了。”
老太太的贺府的眼线要比贺轻舟多的多,甚至贺轻舟院子里,也有不少老太太的人,比如成亲时,老太太送来的,名义上是给莫沾衣的丫头小厮。
三万两,足以开家不小的铺子。即便在金陵,也不会落于人后。贺徐源的竹节粉彩花瓶,是贺老爷子的珍宝,当年打发贺徐源出去自谋生路,老爷子狠狠心,将此物给了贺徐源。
“祖母,是想让孙儿去瞧瞧三叔做什么呢,还是?”贺轻舟打住不说。
老太太笑道:“你打小是个聪明的,你们哥仨,不谈出身,只说论起聪慧,其实你二哥并不比你笨。老身之所以选了你,是因为你二哥脾气执拗,自你父母过世后,便只知道死读书,而你,不但聪明,并且野心大。”
“贺家并不是几百年的大世家,没有让你们在家坐吃的金山银山。你祖父常与老身说,若想一个家族长盛不衰,靠的不是所谓的机遇,或者攀上更高的家族。而是培养出一代代即便没有家族的支撑,也饿不死的子孙。”
莫沾衣轻声问贺习书:“他们说的什么,你听的懂么?”
“不懂,你不要偷听,会被骂的。”贺习书拽住莫沾衣的耳朵,大声抗议道:“陪我玩,陪我玩。”
“小公子,不可对三少夫人无理。”屋里只有湛蓝在伺候,她抱起贺习书,拿了逗趣的小玩意哄。贺习书不感兴趣,倒是莫沾衣觉得新鲜,拿在手里把玩。
贺轻舟轻声道:“孙儿明白了。只是若要去金陵做买卖,打出咱们贺家的旗号,可不能丢人。不说钱庄,单是丝绸铺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就不少。绣娘以及工人总得从金陵请一些,杭州城的式样跟金陵的大有不同呢。孙儿手头上可不富裕。”
“金陵之前毕竟是国都,那里的衣裳样式更华贵大气些。这老身知道。”老太太很满意贺轻舟没有因为舍弃不下杭州城的铺子,而犹犹豫豫不敢往金陵伸手,那样眼界窄的人成不了气候。买卖人不似农户,他们的野心大,勇于并且乐于在更广大的地方挣银子。
“你放心先往金陵走一趟。丝绸铺子,你已经完全拿下,老身相信他人动不得了。至于钱庄。”老太太勾起嘴角:“你去金陵总需要本钱。”
贺轻舟明白老太太这是要舍弃杭州城的钱庄了。贺徐源把钱庄控制的太严,他和老太太要想夺过来恐怕还需要费些力气。可时间不等人,老太太是怕等他们抢回来钱庄,里面已经空了。
当然,贺轻舟还有其它算计。皇帝容不下民间自办的钱庄,与其到时候被动,还不如此刻主动撤了。并且,老太太许诺要把钱庄的银子抽出来给他做本钱。正是带着莫沾衣远走高飞的好助力。
“对了,你二哥可有信儿?”
“没有,他没写信过来。”贺轻舟心思绕了个弯,没有直说:“不过有人说,二哥中了探花,不知可否属实,孙儿已经派人去京城找二哥了。”
老太太眼睛一亮:“你二哥若真中了探花,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喜事。”
两人说着话,不觉天色已晚。回头看看,莫沾衣躲到碧纱橱里吃鲜果,而贺习书早已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老太太留了咱们用饭。”贺轻舟走过去,吃了颗葡萄:“你困不困?晚饭恐怕要晚些,要不要先睡会?”
“不困。”莫沾衣吐出籽儿来:“咱们去外头吃吧。我想吃……”
“打住,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贺轻舟咬着莫沾衣的耳朵威胁。
“哪有什么小心思。”莫沾衣心虚的低下头,挠挠脖子,飞快的往贺轻舟嘴里塞了个葡萄,不敢直视贺轻舟,垂眸道:“真的没有。”
贺轻舟伸舌头舔莫沾衣的耳朵,还敢骗他?有没有,大眼睛里早明晃晃写着呢。
“唔,哈哈。”莫沾衣赶紧捂住嘴。贺习书在床上睡觉,可是好痒痒,好想笑。“别舔,痒,我就是想出去吃好吃的。”
“接着编。”贺轻舟继续舔。
莫沾衣三五次求情都被无情的拒绝之后,他也恼了,猛地抱住贺轻舟的脑袋,就咬住了贺轻舟的耳朵。
“嘶――”贺轻舟抽冷气。“你是不是想装的乖乖的,让我去帮你救人。然后自己又不放心,再想其它的办法救人。”
“没有。”莫沾衣坚定的摇头,被看出来了。
“要是敢离开我一步,就是把你师父师兄救出来了,我也能再给塞进去。”贺轻舟最会威胁人。他不仅言语上威胁,手还准确的握住了小沾衣。
这次换莫沾衣抽气。
“你们在干什么,三叔你的手为什么伸到三婶的裤子里了?”贺习书瞪大眼睛看着二人,哪有半点睡觉的模样。
贺轻舟黑脸:“小孩子管那么多?刚才,我们俩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嗯。”贺习书露出洁白的牙齿。
“真淘气。”莫沾衣不屑。
“你不许出去乱说。”贺轻舟捏住贺习书的脸。莫沾衣顿觉不舒服,拉开贺轻舟的手,抱在自己怀里。虽然捏脸有些痛,但是不许捏别人的。
贺习书抬起头嚷嚷:“除非你给我刚才三婶吃掉的东西的十倍,否则,哼哼。”
莫沾衣当下大骂:“奸商。”你们一家都是奸商。
“三公子,快出来。”湛蓝扶着老太太去花园散步,不知为何突然折回。老太太有在饭前趁着天气凉爽的时候散步的习惯,除去刮风下雨,向来雷打不动。
贺轻舟吃一惊,忙走出去。
湛蓝急道:“三夫人今天的汤药出了问题。有人从药渣子里搜出蛇床子的渣。三夫人吃过之后,呕血不止,已经去请大夫了,您快过去瞧瞧。”家里能当家做主的男人,只有贺轻舟一个,所以,湛蓝才会匆匆跑回来,请贺轻舟过去。
蛇床子?贺轻舟诧异,书砚弄来的毒药没有这一味。难道是另有人想要害小董氏,正巧了,帮他一把除去箫妇人。
“三少夫人请您也跟着去。”见外人(大夫),拿主意,要三公子才行,而三少夫人作为内宅大权的掌握者,自然也要跟着去处理一些事情。
几人快步赶到三房的正院,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贺徐源的妾室,个个都在装模作样的抹泪,唐若浔亦在其中。贺轻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往他那边瞧了一眼。唐若浔垂下头,望着地面。
“叫他们回去,别堵在门口。”贺轻舟低声对莫沾衣说道。他不是三房的男主人,不好直接吩咐自己三叔的妾室。
莫沾衣正心里猫抓似的难受呢。被叫来这里看别人中毒,他的师父师兄们却没法子去救,他想要混出府啊。听贺轻舟这么说,他就叉腰大吼:“消失消失消失。”
一阵静默。很快,门口走的干干净净。
贺轻舟干咳,丢人。偷偷拧莫沾衣屁股,少夫人的体面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进了屋子,大董氏坐在右侧下首,老太太没来,赵夫人也没来,贺轻舟便和莫沾衣理所当然的坐到了首位上。贺轻舟叫过服侍小董氏的丫头问明情况。
“请的是城西的纪大夫。”现在服侍小董氏的丫头叫红雪,刚提上来做大丫头不久。回答问题还磕磕绊绊的,连头都不敢抬。
湛蓝跟着过来了。她是代表老太太,过来帮助贺轻舟两人震慑场面。贺轻舟叫她去请吕大夫。
其实不管查出来凶手是谁,或者是能不能查出来,贺轻舟都不关心。他所惦记的是,尽快趁此事收拾掉,他想要除掉的人,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仅仅是箫妇人了。
☆、70垫底
吕大夫跟贺轻舟的关系,莫沾衣曾经很不客气的形容道:“蛇鼠一窝。”
“按这个方子吃下去,不出两天,贵府三夫人身上的毒便能排干净。”吕大夫施完针,开出个方子交给小丫头下去煎药。
大董氏给自己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小丫头出去。小董氏是她的人,她要留心,别再让人钻了空子。
很快给小董氏煎药的丫头彩蕊被押了上来。之前一直是她在给小董氏煎药补身子,没出过什么差错。
“婢子每隔两日到药房领药,拿回来之后,便去小厨房煎药。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彩蕊是贺府的家生子,她娘亲原是府里头的管事,同大董氏的关系不错。她娘亲去世后,大董氏便安排她在小董氏身边伺候着。
大宅大户的主子对吃食和药材向来看管甚严,尤其是女主子,她们怀孕期间,比皇帝还要担心被人下毒。若是彩蕊不得大小董氏信任,她根本不会被分配去煎药。
“厨房随时都有人当值,婢子也从未离开药罐。从药房至回来的路上,婢子没有让任何人碰过药罐。”
彩蕊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贺轻舟顺着她的话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便是从药房领的药有问题了。你每次从药房领药,可有仔细检查过?”
“婢子不识药理,总是粗粗看过一遍,见大致没什么不同,断定没拿错药包便可。”
“你每隔两日去领药,那上次领的可还有未煎过的?”贺轻舟又道:“再把这次的药渣拿上来请吕大夫过目,还有上次纪大夫开的药方。”
莫沾衣困得揉眼睛。他从牢里出来,还被贺轻舟压着毫无人性的进行了一场运动,害他的兴奋异常,只能在白天补觉。要是吃东西还能坚持,可是听人说话,真的好累。
贺轻舟扫一眼昏昏欲睡的莫沾衣,决定加快审案的速度。
“纪大夫的方子没问题。”请吕大夫来,自然也有让他查验方子的意思。“煎过的与未煎过的药中都有一味蛇床子,这种草药毒性不大,但三夫人此刻的身子服用后会有大害。老夫看方子上有一味补血的当归,未在药渣里,想来是拿错了。”
“冤枉啊。”箫妇人在人去请吕大夫的时候,便等在屋外。此时听吕大夫这么一说,当下跪在地上喊冤。
纪大夫摸着山羊胡:“当归和蛇床子并不相似啊。”
“去把药房里放当归和蛇床子的两个抽屉拿过来。”贺轻舟递茶给莫沾衣,试图让莫沾衣清醒些,最好能说说话,树立下他掌家的威风。莫沾衣不如他的意,懒得不行,就是贺轻舟的手喝茶,都不肯接。
贺府的药房只是一间屋子罢了,常用的药备些,不常用的随时出去买。蛇床子不常用,没有固定存放的抽屉。
当归的抽屉刚一放上来,箫夫人便大惊失色。里面混了小部分的蛇床子。
“怎么会这样,今年府里根本没有买过蛇床子这味药。”箫夫人几欲抓狂:“而且,两味药样子不同,婢子怎会放错?”
贺轻舟见莫沾衣实在难受,遂当机立断,先把箫夫人关起来,等他与三少夫人彻查完药房再做定论。
“困了,先趴我背上睡会?”贺轻舟带着莫沾衣出来,回他们的小院去。
莫沾衣将头搁在贺轻舟的背上,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被习习凉风吹散不少困意。“你不去救我师父么?”
“我不得准备银子啊。”贺轻舟道:“赎你师父师兄几人可要很大很大一笔银子呢。赎完他们之后,我可能就穷了,到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
“穷,会有多穷?”莫沾衣懒懒散散的,嘴巴一张一合:“只要有口饭吃,那就不算穷。你是为我才没银子的,我以后还你。”
“怎么还,去打劫?你师父师兄吃的亏,你半点不知道吸取教训是不是?”
莫沾衣反驳:“我才不会,打劫不赚钱。我打算去给另一个有钱人当夫人,等挣够了银子,就带着师父和师兄们找个地儿安度晚年。”
“安、度、晚、年。”贺轻舟说的咬牙切齿。
“是要师父他老人家安度晚年。”莫沾衣趴在贺轻舟背上嘻嘻笑。
贺轻舟只觉得背上似起了一团火般,烧的他心里煎熬万分。“你给别人当夫人去,就不能再见到我了。”
“为什么?”莫沾衣敲贺轻舟的脑袋,以土匪的口吻耍赖道:“等我挣够了银子,就回来找你,还有书墨。不给那个有钱人当夫人了。”
“你觉得当夫人很挣钱,你挣了多少银子了?”
莫沾衣想了想,登时蔫了。他抱着贺轻舟的脑袋道:“我的银子都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回去我要挖地三尺,就不信找不出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救人,对不对?”
画雪带人去查药房,不过一个时辰,便将整个药房搜了个底朝天。所有在药房的丫头小厮都给捆了,扔到柴房去,等着最后的发落。
第二天贺府众人才知道药房里的药材摆放混乱,收取不当,且箫妇人有贪污药材的举动。药房里有一大批药因箫妇人没有及时晾晒或者阴干处理,竟给放坏了,三公子果断将废药材烧毁,不让其在祸害贺家人。
其实在抄药房的那天晚上,贺轻舟就带着“废掉”的药材以及画雪从吕大夫那里买过来的药材,通通送进了牢房。那么一大包东西送进去,害的赵牢头差点吓晕过去。他们牢头开个小门就为寻个方便,贺家公子简直在拿他们脑袋开玩笑。
莫沾衣趁着贺轻舟外出,悄悄往外逃。他刚刚窜上房顶,就看见书砚冷着脸盯着他。
“我来赏月,好圆。”莫沾衣摸摸鼻子。
“您自己回房间,还是让小的动手?”
“我自己来。”莫沾衣气恼的往天窗跳。他是从窗户跳出来蹦上房顶的。这间屋子的天窗要小的多,他跳到一半,抬起头跟书砚商量道:“你能不能去下面拽我一下,已经到过腰了。”
书砚蹙眉:“卡住了,您不会缩骨功为什么要走天窗?”
“我,我不是着急么?”莫沾衣垂头,好生羞愧的模样。
书砚不疑有他,跳下去要往屋里走。他能拽莫沾衣的腿,但是不好摁莫沾衣的脑袋或者肩膀,一来尊卑有别,二来,半个身子已经下去了,拽比摁会减少莫沾衣的疼痛。
但是当他跳下房屋,就警觉声音不对。他立刻踩着窗台跃上来,就看见莫沾衣蹿逃的身影正在往后门跑。
“夫人。”书砚的轻功比莫沾衣好,他追上去,将莫沾衣逼在死角。“小的只问您一句,您若能答的上来,小的便不拦着您。”
“你问。”莫沾衣思索,踢书砚下面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
书砚道:“您认为,您跑出去救人,会给公子的营救帮倒忙的几率有多大?”
为什么不说他救人的几率有多大,而是直接问帮倒忙的几率。莫沾衣气愤不已,拳头都握起来了,但是又听书砚说道:“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人,等您成功进入到牢房,公子救完人还得再救您。”书砚说完,转头就走了。
莫沾衣在原地踹了会树,耷拉着头回屋。
贺轻舟回来的时候,莫沾衣还在闷闷不乐。床铺被弄的一团糟,桌子上摆着几个小玩意,都是他随手拿给莫沾衣玩的物件。估计莫沾衣是在清理他的个人私有钱财。
“怎么不高兴?”贺轻舟挑亮灯芯:“在等我?”
莫沾衣撇头,声音低沉:“没有。”
“是因为书砚的话?”
“你知道?”知道还问!
坐到莫沾衣身边,贺轻舟解开外袍的扣子,笑着哄到:“他没说错什么。你对救人一无所知,除了添乱还会什么?”
“我可以打晕个狱卒,然后穿上他的衣服混进去,就可以救人了?”莫沾衣底气不足。话本里有好汉这么干过,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
“牢房有多少锁,你见识过。你就能确定你打晕的那个人身上,正好挂着关押你师父师兄们的牢房的钥匙?”贺轻舟怕莫沾衣再生主意,敛了笑,厉声道:“而且,那么多人一同出来,你当狱卒和官兵都是泥人?”
“……”
贺轻舟见莫沾衣咬唇不语,眸子伤感,慌道:“你不懂而已,知道的多了,肯定就有了救人的本事。”
“别骗我了,我知道我没用。”莫沾衣上半身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帐顶。语气隐忍却藏不住的难过心酸:“我什么忙都帮不上,给你做的,也无非是捣乱而已。”
贺轻舟不由心疼,正准备躬下身子寻思些好听的话哄莫沾衣开心。莫沾衣却自个坐了起来,精致的面容挤出笑容来:“其实我可以帮你跑腿,我轻功还可以。”
“……”
莫沾衣板着手指数:“我还可以帮你解决饭,防止坏掉,还可以帮你在夏天打扇、冬天暖床,还可以端茶倒水、扫地铺床。唔,就是让你舒服也没问题。”
“怎么忽然就想开了?”贺轻舟不解。他迅速酝酿出的一肚子甜言蜜语还没说出口呢。而且,莫沾衣难道就没有自觉,他板着手指数的那些,都是谁在做的?
莫沾衣吐吐舌头:“我想了想,我再没用,不是还有书墨垫底么?”
贺轻舟严肃的点头:“对,书墨比你没用。”哄自己的夫人责无旁贷。
外间,书墨拿着公子让他仿写的书信,想请公子过目来着。结果听到这么几句话,当下鼻子一酸,低声问:“砚哥,我真的那么没用?”
书砚抖落抖落书信:“他胡说,至少你有一手的绝技,天下没几个人会。”书墨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事。
☆、71道观
贺轻舟一夜未归。莫沾衣抱着被子,见到外面天色发亮,才敢大着胆子睡过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还在想着,等贺轻舟回来,要怎样报复回来。
等他醒过来,未睁眼前,就感觉床似乎一直在动。莫沾衣尚在迷糊中,呆呆的想,莫非是贺轻舟压着他做舒服的事,但是不是很舒服啊,而且很硌。
很硌?莫沾衣睁开眼,他果然是睡在贺轻舟的大腿上。被压着的人睡得正香,睫毛在眼睑下映出浓重的阴影。莫沾衣使坏的手在贺轻舟的鼻子前停住,他轻轻抚摸那层睫毛,贺轻舟疲惫的脸露出被打扰而难受的神色来。
伸出舌头,莫沾衣仔细的舔贺轻舟的干唇。在牢里的时候,他说渴,贺轻舟便亲了他。所以他也学着做。
书墨在主动献身那一晚,就被书砚狠狠教导一番。说的是些“亲亲、亲密结合等等,这些事情,只能同一人做,且别人做时非礼勿视”的话。书墨捂住眼睛,可还是忍不住要偷看,从指缝里往外看。
“你到底在舔什么?”书墨耐不住好奇心。
莫沾衣压根没注意旁边还有人。听见书墨的声音,第一时间,不是害羞,他当然不会害羞,他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会羞羞,亦不是回答书墨的问题,而是四处找书砚这个黑脸怪。
他这才仔细打量周围,原来是在马车里。很大很舒适的马车,还好没有书砚。
莫沾衣松口气,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轻舟唇好干,他一定是渴了,所以我在帮他解渴。”
“那为什么不喂公子喝水。”书墨兴奋的拿过小抽屉里放着的水囊,晃晃:“里头有加冰的酸梅汤。”
莫沾衣抢过来,喝了不少,解了馋,慢悠悠跟书墨解释:“喂水有什么好的,他难道不会自己起来喝?我跟你说,用嘴含住他的唇,他既不会口渴,还会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并且能缓解疲劳,让人兴奋。”
书墨坐直身子,乖乖听莫沾衣说话。
“那种感觉,就好似有股酥麻的感觉,从嘴上在一瞬间串遍全身。你有试过么?”
“唔,好想有过。”书墨不好意思谈这个,书砚叮嘱过,不许同别人谈的,尤其是莫沾衣。
“所以啊,我想让轻舟也尝到这种感觉,你看,他神色是不是放松很多,而且,像是在笑,他的嘴角勾起来了。”
贺轻舟不得不转身,背对着莫沾衣。憋死他了,想笑又不敢笑。等书砚知道莫沾衣同书墨说这个,定然会气的七窍生烟。
“你也要对书砚好一点。他在外头赶车?”
书墨摇头:“在另一辆马车上。”要是书砚在车外,估计要冲进来骂他了。
莫沾衣撺掇道:“书砚肯定又渴又累,你赶紧去亲他。记得,不是亲,是含住他的唇,千万不要用牙齿咬,要含住,用舌头细细的舔。赶快去,赶快去,停车,停车。”他想讨好书砚,千叮咛万嘱咐:“记得说是我让你这么干的,别忘了。”
让书砚体验这么美妙的事,书砚会对他从此改观的。上次撺掇书墨让书砚舒服,结果书墨这个家伙居然自私的利用书砚,自己舒服了,才会害的书砚对他的态度更加不好。
这几天刚有所缓和,又因为他要逃出去的事,闹得脸色恢复到从前了。他要主动出击,跟书砚握手言和,毕竟书砚对书墨好,而书墨是他的人。莫沾衣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叫停车,把书墨推出去后,回头发现贺轻舟侧卧在车上,后背一抖一抖的。“你怎么了?”莫沾衣关切的问:“你中毒还是生病了?”
贺轻舟揉揉笑麻的脸坐起来:“我没事,不过,等会你该有事了。”
书墨没有再回来,马车向金陵方向疾驰。在车上吃了顿饭,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就到了目的地。
莫沾衣跳下车,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道观门口。他用手挡住阳光,抬头望着几百层台阶上的道观。贺轻舟清清嗓子,准备告知莫沾衣,他们要搬到道观居住的事情。他尚未组织好句子,莫沾衣已经欢腾的喊:“书墨,我们来比赛,看谁先爬到最上面。”
“好。”书墨将包袱扔给书砚:“夫人,数一二三,喂,你还没数呢,怎么就跑了?”
“快跑。”黑着脸的书砚推了书墨一把。莫沾衣那点小聪明,也就欺负欺负他们家书墨。
贺轻舟勾唇,养莫沾衣的好处就是,他做什么决定,莫沾衣都不会问,更别提阻挠,只要他能保证莫沾衣吃得好睡得好,方便的时候时常舒服几次就成。
书砚让下人们从马车上将箱子卸下,他同贺轻舟站到一旁等候。“公子,我们以后就会住在观里,贺府您真的不接手了么?”
“你很可惜么?”贺轻舟问。书砚为他争夺贺家大家长的事,费尽心思忙活了近十年,他说不要便不要,书砚心里肯定不好受。
他放弃贺家家长之位,不代表他会放手他该拿的东西。
书砚抬头看两个速度慢下来的背影:“没有,如果您真的彻底放弃了也好。书墨和夫人,并不适合勾心斗角的生活。他们或许更喜欢这里,清清静静,没人逼他们做任何事。”
“你想的开就好。”贺轻舟压低声音:“桃花山的人,明天押送上京。我安排了人把直通的大路堵了,他们会走红叶林。咱们就带着人在前方烧烟草,让风将迷烟送过去。”
他们所烧的迷烟并不能使人昏迷,而是能让人视线受阻的一种烟雾。这种烟雾在江南的深林中很常见,官兵即使遇见了,也不会怀疑到是有人特意为之。
贺轻舟其实有更快速方便的法子救人,比如利用那个小门,或者带人在路上劫囚。他大费周折,是为了造成是桃花山劫匪自己逃脱的假象,从而无论如何也不会牵扯到他们身上。他是有亲族的,实在担不起这个风险。
“推着车子去烧,烧完之后,不能在地上掉落半点灰烬。”贺轻舟道:“你带人烧迷烟,另找人扮成他们做出往道观相反方向逃脱的迹象,我去引着他们往道观逃。”
“让小的去吧。”离官兵越近越有危险。
贺轻舟扫一眼书砚:“你的伤还没好,上次追莫沾衣不是扯到伤口了?你怪我莫名其妙打你一顿么?”
“小的不敢。”书砚深深垂下脑袋:“小的是公子的下人,公子要打要骂,小的应该受着。”
“书砚。”
书砚抬头。
贺轻舟勾起唇角,拍拍书砚肩膀,以明快的声调来促使书砚不要多想:“以后,我们做兄弟。让书墨和沾衣也做兄弟,咱们两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可惜,我放弃贺家,就不能帮你脱奴籍了。”
“公子,就不能告诉小的,为什么放弃贺家么?”
“就如同你说的,待在贺家,对他们两个不好。”
“轻舟,快上来。”台阶上传来莫沾衣欢快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去,只见莫沾衣使劲冲他们招手,书墨扶着腰还在往上爬。
马车上的箱子里面不仅有贺轻舟的宝贝家当,亦有救人要用的东西。他往牢里送的药材,桃花老头能做出使人昏迷的迷药,等官兵们视线受阻的时候,桃花老头用他送进去的利刃匕首打开囚车,跳到树上撒迷烟。迷倒所有官兵之后,桃花老头在打开所有囚车,把人全救出来。
书砚带着下人去处理救人用的箱子,贺轻舟则带着家当上山,开门,领着莫沾衣他们进去。
“师父。徒儿带着沾衣和书墨来给您请安了。”贺轻舟拍大殿的门。大白天的,关什么殿门。
“师父?”莫沾衣讶异:“你也有师父?”
“难不成我的武功是娘胎里带的?”贺轻舟逗莫沾衣。
“你是娘胎里带的就好了,为师真后悔收了你这个逆徒。”吕真人打开门,抱怨的神色僵住,指着莫沾衣惊呼:“燕王。”
书砚看过去,想到桃花山的人伏击南海大将军,那南海大将军正是亲手杀掉燕王府三百口人的凶手。而,师父他对着莫沾衣喊“燕王”,多年怀有夺取贺家家长之位的公子一朝决定放弃贺家。
“师父年纪大了,眼神怎么这般不好?”贺轻舟回头吩咐跟来的下人:“送到偏北角的小院去。”
五个人进入大殿,贺轻舟将门关好。
“你这媳妇乍一看长得与为师的故人十分相似,但是细看,更漂亮些,眉目之间,同为师那故人的妻子亦有几分相像。”吕真人话里带话的问贺轻舟。
书砚也紧盯着公子。太不可思议了,夫人竟然会是前朝皇室中人。不知该说公子有福气,还是倒霉,倒是能肯定说上句,能有这样的奇遇,天下恐怕只有公子一人吧。
☆、72被抓
莫沾衣从贺轻舟后头探出脑袋来:“其实我跟一个人长的最像,那个人就是书墨……”
“沾衣。”贺轻舟喊晚了,莫沾衣已经说出书墨来。吕真人似有所悟,要开口说些什么,被贺轻舟强行打断:“晚上摆桌素席,大伙好好吃上一顿。书砚,你带着沾衣、书墨去小院休息。徒儿伺候师父回房更衣。”
“更衣?为师不需要,好,好,为师去更衣,你整日摆出张臭脸给谁看,你大师兄都没你脾气臭。”
两人进入吕真人的卧房,贺轻舟关门便急急的问:“师父,您认识燕王?”
“认识啊。”吕真人双目放光:“那孩子是,对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想不到,燕王还能留下子嗣。那书墨呢,以前我没往书墨身上想过,可刚才那孩子跟书墨站成一排,相貌相似,我倒是又想起一对故人来。”
“您想起谁来了?”贺轻舟赶紧扶着吕真人坐下。
吕真人笑呵呵道:“看来有谱。那也是前朝的王爷,是蜀王,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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