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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走了一会后,景墨停了下来:“你们带着他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凌君表示理解,让景墨坐到一边休息,带着成子然走进去。
房门轻扣,终于遮住了那三人的身影。
景墨疲惫的坐在沙发里,闭上眼睛。他的手搭在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一搭没一搭的缓缓抚摸,好像在安抚里面尚未出生的孩子。
他感激凌君将他救出,就在他品尝到自由的甜头的时候,他觉得不应该再有人像他一样受这样的折磨。于是他和凌君的观点有了冲突,却和李奕的观点不谋而合。
凌君主张向成子然隐瞒他怀孕的事情,然后偷偷打掉他的孩子,将这一切对成子然的影响降到最低。
而李奕,他唯恐天下不乱,什么事能折腾到俞玉,他就做什么事。
景墨完全不在意李奕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李奕提出的主意,瞒着凌君,私下里见了成子然,挑明一切。
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办法把成子然救出来。
只要俞玉消失了……成子然就安全了。
他是真的累了,自从凌君趁着云山不在,将他悄悄救出来以后,他就很少睡安稳觉。他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可能会不停的重复被云山抓回去的噩梦,被云山虐待的噩梦。
云山那人狂妄且自私,在床事上从来没有善待过他。蛇身的云山发起狂来险些让景墨骇破了胆,而孩子的出世简直就是一场深陷不出的噩梦。
——但是,他没有梦到这样的梦境。
他梦到孩子咿呀学语,短短的手指贴在他的脸上,他梦到初见云山,对方的浅笑,现在想想真是难得的温柔……当景墨从梦境里挣扎醒来,桂花的香味在恍惚间充斥鼻尖。
当他离开这一切后,他突然开始想念。
一根冰冷的手指贴上景墨脸颊。
景墨半梦半醒,这熟悉的冰冷的温度与触感完全没让他提起警惕,他放松身体,手指在他的脸颊缓缓的蹭了蹭,慢慢的伸向他的领口——
景墨睁开眼睛。
云山坐在他身边,低头很专注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瘦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成子然和俞玉的关系我就不多说了。
宋安的确是路人,在我想偷懒,或者想拖延剧情的时候,他就出场了。
俞老大和俞老二是一对,其中俞老二是攻。
那天云山在街道上看到的黑袍人是凌君,和成子然在电梯里的是凌君。
景墨是云山的cp,就是那个可怜的赶考小书生。
李奕是路人甲,注定要炮灰领便当。
唔,还有什么不明白,就马上告诉我。
另:凌君,不喜欢俞玉!不喜欢成子然!不喜欢景墨!不喜欢云山!不喜欢李奕!这里面,没有他的cp!
☆、028
028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粗糙的楼梯,凌君能听到远处隐约的水声。
成子然是个敏锐的人,在察觉到凌君的速度变慢以后,他也跟着放慢了脚步,两人与前面的李奕拉开了一段距离。
成子然问:“你怎么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凌君看着成子然,“如果当初我没有冒失的去找你的话,后续会不会不一样?”
成子然诧异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凌君不答,很认真的看着成子然。
“……一切本来就与你无关,是俞玉突然换成蛇身,这又不是你逼他的……”成子然很小心自己的措辞,省的不经意间就暴露了其实自己根本不愿与蛇身的俞玉发生关系的事实,“你想太多了。”
凌君注意到他小心翼翼的态度,笑道:“其实,我认识俞玉很久了。”
没想到这儿会有回忆杀,成子然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他这人,以前完全是另一张面孔,性格乖张,又很少回妖界,我们担心他在人界捅下篓子,就一直派人盯着他。没想到他是是少数那几个安分的,近千年来,你是他第一个伴侣。”
“我看得出来他很珍惜你……其实我知道,和蛇身的俞玉……你完全就不愿意,你是为了保住他……放心吧,我不告诉别人。你能为他做到这一步,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就知足了。”
成子然听的很认真,虽然他不懂凌君对他说这个做什么。
凌君看着他年轻的脸。地下室里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备,完全靠着两侧的蜡烛照亮。烛光拉长了成子然睫毛的倒影,光影笼罩他的眼睛,只能感受到他那与他年龄相符的,柔软的目光。
水声渐进,这次连成子然都能听见动静。
他忽然有些慌乱,下意识的靠近凌君。
李奕停下,对着成子然笑道:“后面是孕泉,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不多了
☆、029
029
眼前木门上雕有精致的花纹,内镶金线,身后烛光摇曳,木门呈现出一种厚重的奢侈。
成子然一直觉得,世界上的确有些事情是没法解释的。等到李奕打开这扇门,这句话再次得到了印证。
狭窄的门后是一片广阔的空间,水波柔柔的拍打在岸边的石块上。每一次涨潮,泛起的不是白浪,而是如繁星般细小璀璨的光点,随着涨潮落潮而跳动,灵动如活物。这石块的质感与最初的台阶一样的粗糙,不过天长日久的波浪将它磨砺出圆滑的外壳,乍一眼看上去是光滑的,然而当手抚摸上去,才能注意到上面有无数细小的孔洞。每一个小小的洞积水后就是一面镜子,反映出无数个呆滞的,瞳孔被眼前景色染成一片幽蓝的成子然。
地下室里面,居然有一片海。
成子然抓住凌君:“不是说是孕泉吗?”
凌君:“这的确是孕泉。”
“这是吗?”成子然道,“……这明明是一片海。”
李奕走到他身边,他再一次摘下自己的帽子:“它在我们眼里很小。你看到的,只是你看到的。”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成子然才发现这人应该是一个相当俊秀的青年,可惜他的样貌完全被脸上纵横的陈年伤疤毁掉了。
其实凌君也有这样的旧伤,不过那些都隐藏在绵软的披风下,隐约能从他的动作间,看到他脖颈处的永远无法抹去的,陈旧的,沉默的伤口。
成子然很快就收回自己的目光,转了个话题:“好吧……不管它的大小——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嘛呢?”
李奕:“我以为景墨都告诉你了。”
“他是告诉我很多,比如说男人其实会怀孕,再比如和蛇身的俞玉……也会怀孕。”成子然不自在的摊了下手,“那孕泉是用来做什么的。”
李奕笑了一下:“它会告诉你,你是否怀孕。”
——“他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