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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對方什麼,誰也沒有想越界的念頭。就算有疑問,也總是放在心裡,彼此都知道自己的「角色」是什麼。
她喜歡這樣,不談感情,但某種程度上是親密的相處。
一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們對彼此才「意外的」有了「比較多」的認識。
是有天她難得可以在十點前離開醫院,回家洗澡睡覺隔天一早再回來的晚上。
車開出車庫時,她瞥見前方有一對正在拉扯的男女,男生有點眼熟,女生,是祺,她不會認錯。
她緩緩開車靠近,在停下來之前,她看到對方的手舉起,然後在祺的臉上落下,伴隨著響亮的聲音。那個男人甩了祺一巴掌。
然後在祺還沒反應過來時,對方一把拉起她,往停在前面的車子走去。
她下車,用力的甩上車門,關門聲讓前方兩人同時回頭。
「放開她,不然叫警察了。」她盯著那個男人,不,是男孩,冷冷的說。
「這不是大家口中的冰山學姐嗎?」對方說,「怎麼?妳搭上了她,這有意思了,原來妳男女通吃。」他看著還被他抓著的祺,輕挑的說。
「嘿,學弟,我忘了告訴你,從我下車開始,我就用手機開始錄音了,而在我下車以前,我也錄影了。如果今天的事傳出去,我肯定會讓你被退學……想想看,r3和intern,誰的話會被相信?」她從口袋拿出手機,在對方面前晃了晃。
「可惡……」他不情願的放開祺。
「先上車。」她對祺說,然後,在還沒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上前去,重重的揍了對方一拳。
「控制你的嘴和行為,最好不要讓我在醫院看到你。」她瞪著被揍倒在地上的狼狽男人,咬著牙說。
然後轉身回到車上,開車離開。
兩個人都沉默。
「妳,不問我什麼嗎?」先打破沉默的,是祺。
「我該問妳什麼?」左手撐著頭,全身還微微發抖,她的怒氣還沒退去。
「我……妳在生氣,對吧?」祺注意到她握著方向盤的手。
「嗯,我痛恨男人對女人動手。」她說,沒有溫度。
「那,是我自找的,呵呵。」祺幽幽的說,望著窗外,眼淚落了下來。
她沒有表示什麼,只是默默的把祺載回家,洗了澡,沒有做愛,兩個人一起上床睡覺。
晚上她翻身,卻被一陣光照醒。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她一向會在睡覺前把窗簾拉上,以免月光太亮或者被隔壁店家的招牌燈打擾。
看到坐在陽台抽煙的人影,她才想起回家前發生的事。
該問嗎?問了,是不是就打破了當初兩人說好的關係?她從屋內看著祺的背影。
燈光反射出了祺臉上的濕,她知道祺哭了。
嘆了口氣,看到哭的人,是應該要安慰的吧,畢竟我是精神科醫師。她這麼跟自己說,下了床,走到陽台坐下。
原本沒有桌椅的陽台,在她們的關係開始後,多了兩張椅子和一張小桌子,為的是她們有時會一起在陽台看書。
「要說嗎?發生了什麼事。」她在祺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祺望著她,輕輕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的,然後是更多的眼淚。
她讓祺靠著自己的肩膀,無聲的哭泣。
良久,「抱我,吻我,跟我做愛。」祺說,然後吻上她的唇。
拒絕的想法在她腦中出現了一秒鐘,她便放棄了,也許是習慣了祺的吻、祺的觸碰、祺的感覺,她的慾望總可以輕易的被祺挑起,然後順著祺想要的回應,再然後,不甘示弱的搶回「主導權」,讓祺同樣無法拒絕她。
今天的祺比往常急切,彷彿一刻也不想等似的,略帶粗魯的扯下了她的衣褲。
她不以為意,晚上發生的事,足以解釋祺的失常。
帶著淡淡的笑接受,她也用比平常狂野的方式,不留情的吻著祺,眼、唇、脖子、鎖骨,往下到圓潤的胸,帶著侵略的含住因慾望而綻放的蓓蕾,如她料想的,祺忍不住叫出聲。
她發現自己喜歡聽祺受不了挑逗,求她滿足自己的神情,讓她忍不住想多逗她一下……可也同時不忍心看祺難受皺眉的神情,好矛盾。
在她分神的時候,祺抓住幾秒的空檔,一用力,她到了祺身下。
身上的人兒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伏下身,照著她先前所做的,在她身上引起一波波看似將她淹沒,卻在最後停下的快感。
她決定反擊,快速準確的,在祺沒有防備時,滑進了祺的身體。
祺的驚訝沒有持續太久,同樣的進入了她。
她們互不相讓,佔有對方同時也被對方佔有,緊緊攀著對方,感受彼此的體溫,讓夜晚不再孤寂。
窗外月光灑在兩人交纏的身上,因激情而出的薄汗還未褪去,她趴在祺身上,輕輕吻著她的背,手指玩弄著祺的長髮。
「如果妳想說就說,我會靜靜的聽,不想說就睡吧。我天亮還得去醫院。」她在祺耳邊輕聲的說。
「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抱我?」祺看著她的眼裡,有著她從未見過的脆弱和哀求。
她點頭,平常如同孔雀般驕傲的祺,此刻卻如同受了傷的貓,窩在她懷裡,啜泣著。
祺的眼淚令她手足無措,安慰人一向是她的罩門。
面對朋友、情人,甚至是個案的眼淚,她總是選擇沉默,靜靜遞上衛生紙,那是她能想到最「得體」的表現。
「妳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麼我會跟妳差不多大嗎?」祺帶著濃濃的鼻音問。
「有,但這不是我需要知道的。」的確,她們的關係,誰也不需要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有什麼過去。
「那我可以說嗎?」祺抬起頭問。
她點頭。
「妳知道,對某些人來說,『唸書』是上天的恩寵,不是理所當然,而我,就是那些人裡面的一個。」祺說。
她靜靜的聽。
「我的父母親,從我出生時,就是某有錢人家的佣人,爸爸是大老闆的司機,媽媽是管家,我是他們唯一的小孩。一直到媽媽生病前,一切都很好,就像是童話故事裡才會存在的幸福家庭。」在她懷裡的祺,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飄到了好遠的地方。
「我高中畢業前夕,媽媽被檢查出胃癌末期,跟爸爸商量之後,我決定暫停學業照顧媽媽,讓爸爸可以專心工作,就這樣,我沒有考大學,在畢業典禮之後,我開始了以醫院為家的生活。十年前的醫療沒這麼進步,癌症還是很昂貴的疾病,沒多久,媽媽的病讓我們家的經濟陷入困境……這時候,那個人出現了,那個爸爸稱呼他『老爺』的人,他說他願意出錢幫媽媽治病,只要我讓他『養』就好。」祺的眼裡,出現了絕望。
「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