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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就算这次行动大获成功,我却还是要说耀日实在太疯狂了,竟不与我们商议便行此险道,实在太过了!”
周子君顿了顿,声音有些森然:“他还伤了你!”
秋耀月回首看着周子君阴沉着他精致的脸,绿眸里也毫无胜利的喜色,便轻叹了一声:“子君,日儿行事是任性了些,但兵行诡道,我与他……。”
她顿了顿,淡淡地一笑:“打小起便有心灵相通之灵犀,我从未相信他会背叛我,血脉相连,他以剑刺我的那一瞬间,我便知道他必有筹谋。”
她和日儿太熟悉了,他在动手的霎那,外人看来是毫无预料,唯有她能读懂他那一瞬间脸上细微表情传递的意义,那是同血同胞双生子的默契,甚至不需要用大脑去思考,她的身体就做出了最原始的反应,在瞬间就筋移脉转,避开要害。
“他的剑,很有分寸。”秋耀月道。
周子君看着她脸上温柔的表情,心情很有些复杂,也有些涩然,是的,有些东西,是他永远不可能读懂的。
不管他有多爱月儿,他的她,却生来便与另外一个男人更有无边默契,甚至那人痛,她亦痛,她一个眼神,那人便能了然于心。
虽然知道不该吃这种醋,可是他却不知为何心中如此涩然。
周子君闭了闭眼,沉声道:“不管如何,他伤了你!”
他明白有些东西是他永远得不到,羡慕不来,从知道耀月心中最初的那人是父亲开始,他便有自知之明,只静静地守着那一弯天上的皎月。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能看见那一弯天月,便会永远地守着她,永不奢求。
但他对秋耀日最不能放下心结的一点就是秋耀日伤了月儿,看着深爱的女人浑身鲜血倒在笼子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成了他的噩梦。
这噩梦这些天来总萦绕在他心中不去,即使昨日秋耀日暗中着人与他说明了情况,要他配合行动,他却依旧放不下那心结。
秋耀月低头看着周子君冷然沉寂的脸,并没有错过他碧绿如翡翠的眸子里的黯淡寂寥,她轻叹一声,伸手温柔地挑起他的下巴,指尖轻抚过他精致线条深邃的脸,静静地凝视他的碧眸:“子君,我知道你的心便足够了,不要自责。”
他瘦了,让她心怜,原本精致深邃的面容越发的深邃,碧绿美丽的眸下也有了暗影,原本一身书卷优雅气息的翩然公子却成为利落残酷的刺客,取人性命,就像十三岁那年他舍命救她,重伤之下却还坚持杀掉那些试图伤她的刺客一样,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可以做尽一切。
这是母亲为她选的王夫,却也是她点头亲点的王夫。
周子君有些怔愣地看
些怔愣地看着秋耀月,这是她第一次用这般柔和的眼神凝视自己,两人的距离这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掠过他的脸颊,似要在他额上烙下轻吻的动作,却让他莫名地就红了脸,竟有些不知所措——即使同床共枕三年,床笫之欢亦不是没有,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比大婚之夜还要……紧张。
此时,门外却忽然传来秦冷的声音:“王夫,您在么,麒麟大将军得胜凯旋,在犬戎人中发现了一些西域人,需要您帮忙审讯。”
周子君学识渊博,通晓多门语言,不光是讲得一口流利的英吉利文,还精通多种西域话,在外事上能帮着秋耀月不少。
便是这一声,瞬间让周子君一惊,他莫名涨红了脸竟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我先去,一会让秦冷他们唤大夫来给你换药。”
说罢,便匆匆离开。
秋耀月有些失笑地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也有些莫名——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据说是周太傅从前朝司礼监里淘出不少书扔给他观摩,好学着怎么伺候她,他在床笫间也是温柔多情,手段不少,如今竟这般……害羞,倒也有趣。
“怎么,我又来的不是时候?”一道幽凉讥诮的声音忽然在门帐外响起。
秋耀月一愣,随后看着来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后淡淡地一笑:“耀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修挑的人影缓步进了内帐,顺手放下了帐帘,隔绝外界,随后他一脸似笑非笑地走向她:“阿姐不希望我过来么?”
秋耀月看见他手上拿着药碗,便顺手接了过来,轻嗅了一下,挑眉道:“这是哈维的药,你就不怕他药里有问题?”
“他的药物,比咱们军医的药似更有效。”秋耀日懒洋洋地歪在她床上道。
秋耀月记得哈维那时候可是比谁都不希望她死,便低头慢慢喝了下去,笑道:“也亏得你演那么一出戏,苦肉计都用上了,才骗得莫利那奸诈的老兽现身。”
彼时虽然她不肯相信秋耀日会害她,但是心中却也不是没有不安的,直到他刺她那一剑,电光火石间,她却瞬间明白了一切。
“不过疼的是我,不是你,你倒是挺下得去手。”她轻嗤一声,将手里的碗搁在桌边。
他刺她那一剑,几乎让她以为他真想杀了她。
“也不全是做戏。”秋耀日慢悠悠地把玩着秋耀月垂下的一缕乌发,慵懒地一笑:“我想对阿姐做尽这世上最卑劣残忍的事情是真实的心情,并不是做戏,所以才能骗过莫利那老东西罢了。”
“嗯?”秋耀月一愣,那原本该搁在桌上的碗却因为她的手忽然一软,竟“砰”地一声落地,碎裂成无数片,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秋耀日看着身形摇晃的秋耀月,漫不经心地道:“哈维的药也有问题,里面下了点别的能让阿姐舒服的药,哈维说阿姐还有点发烧罢,我帮阿姐退热可好?”
他伸出手,好整以暇地等着秋耀月自己落在自己臂弯里,随后转身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看着她微微睁大的明丽眸子,轻声道:“阿姐,为什么要叫我耀日,你从来只叫我日儿,或者阿日,是因为我吻了你,所以要与我彻底保持臣子的距离么,真是让人生气啊。”
秋耀月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抬起的手却酸软无力,连着声音也只能发出极微弱的:“你……。”
“我什么呢,方才听见阿姐说这个世上我最懂你,那么阿姐也该是最明白我的罢,我与你从在母体里就在一起,你怎么会不明白我在想什么呢?所以你三番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