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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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怪者 作者: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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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怪者 作者:西境

    贞怀着阿靖,第一次来我们家尝了就说好吃。那时你妈也怀着你,她那嘴偏爱吃辣的,你爷爷就跟陈爷爷开玩笑,说酸儿辣女,正好定个娃娃亲。结果没想到,生出来是两个小子,不然说不定哪,你们两个早就成亲了!”

    听了这段往事,丁隶顿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我的性别搞错了,害大家走了那么远的弯路。”

    “可不是!”奶奶说着,逗趣地对齐谐挤了挤眼睛。

    齐谐终于忍不住笑了:“现在也一样。”

    入夜,二人不打扰两位长辈休息,不舍地作了别。

    这一带的住宅区已经很老旧了,路边的灯不是很亮,地面坑坑洼洼的,丁隶牵着阿静的手,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

    无风的冬夜十分安静,静得能听清踩雪声。

    “丁隶,你今年有什么打算?”齐谐与他闲聊着。

    “嗯……”丁隶没有急着回答,又走出了好几步,才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吧,该上班上班,下半年看看能不能请个假,我们出国旅游一趟,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对方?圣托里尼?威尼斯?还是罗马?”

    齐谐重新握一下他的手,将他微凉的小拇指攥进掌心:“我想去尼泊尔,那个有眼睛的寺庙。”

    “也行。”丁隶答应下来,又问那眼睛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什么,觉得有趣罢了。”齐谐望着对街的宾馆招牌,“你有没有发现,尼泊尔那些古建筑和东汉的陶楼很像,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同一时期的东西,小心台阶。”

    “嗯。”丁隶跨上路牙,“我从来没注意过,那今年去看看吧。”

    “好啊。”齐谐轻轻回答,又说了些什么,引得丁隶笑出声来。

    一小阵风拂过,把说话声和笑声都吹远了,长长地飘进夜空,散落在漫天的星点里。

    ☆、故乡

    科学的界限在哪里。

    可证伪性。

    如果有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任何生物都看不见它,任何仪器都检测不到,然而它一定存在。科学家会摇摇头:根据您的描述,这东西无法被证明存在,也无法被证明不存在,所以这不是一个科学问题,而是信仰问题,我们没有插手的资格,您还是去请教哲学家和神职人员吧。

    此时的谢宇十分清楚,他的“侦探小说世界观”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无法被证明,也无法被证伪,即便那两次跳楼不死,也可以被认为是惊人的奇迹。

    所以他至今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如果当初坚持下去,萧以清是不是会重新活过来。

    他现在能做的,唯有相信或不相信――

    相信在未知的地方有个天国,萧以清永远地住在那里,再无尘世的痛苦。

    或者不信这美好的幻想,那个人就这么死去了,彻底消逝了,带着绵长的悔恨和无尽的遗憾。

    左臂打了石膏垂在胸前,隐隐的疼痛提醒着他,不断令他自罪。谢宇用完好的右手拉开衣柜,混在自己的衣服中间,一件白衬衫熨帖地挂着,那是上次萧以清过夜时换下的。

    谢宇捞起他的袖子,托在鼻尖闻了闻,试图捕捉他最后一丝味道。

    他想求得谅解,不止是萧以清的谅解,也包括在妖塔一役中死去的那些人的谅解。现在的他唯独庆幸,自己在最后一刻及时收手,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灾祸。

    “至少我努力试过了……”他在心底自语,“你会原谅我吗……”

    仿佛是应和他的心声,灰猫查理叫唤着,轻快地跳到了他的脚边。

    谢宇就势坐在床畔,弯下腰去,勾着食指挠了挠查理的脖子。查理舒服地眯起眼睛,往前凑了凑,看那自来熟的样子竟和主人有些神似,谢宇不禁笑出声来,随即又红了眼眶。

    查理没有理会人类的无聊情绪,拉长身体伸个懒腰,慢悠悠摇着尾巴尖,发力跃上了写字台。

    打卷的剧本滚了滚,啪地掉下来。

    谢宇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过去,伸出右手拾起它。刚提到半空,剧本里又飘下一张纸片。他摇摇头,把剧本搁回桌上,再弯腰去拾那张纸片。

    随手翻过来一看,他整个愣住了。

    那竟是一张机票复印件,登机人萧以清,上海转法兰克福,终点挪威,特隆姆瑟。

    ――不可能!

    谢宇的脑中瞬间冒出了三个字。

    自从萧以清去世以来,《明窗净几》的剧本被他翻了不下五十遍,他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原先里面只夹了一张白纸,根本没有什么机票!

    刹那间,一个念头如闪电划过。

    “瓮孔达不会劳师动众地改写历史,它悄无声息,人们甚至无法察觉异样,到最后,所有事情都会自然地转换,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而一切又都不同了。”

    此时,他终于确信,在目所不及之处,命运的齿轮悄然扭转了!

    谢宇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飞向挪威,然而签证手续繁琐,等他真正踏上北欧的土地,已是半个月之后了。

    特隆姆瑟,朗内斯机场。

    连续十几小时的飞行,乘客们大多疲惫不堪,一位挪威妇人打了个呵欠,守在转盘旁边等着行李。过了片刻,她发现一位亚洲男子站到了自己的旁边,此人乍一看很是扎眼,身着驼色大衣,须发整洁,一丝不苟,尽管左臂吊着石膏,身姿却英挺十足,脸上有些疲态,眼神反而莫名地发亮,和着隐隐的紧张与期待,不停地抬起右腕看着手表。

    行李来了,他提过转盘上的大箱子,拖到旁边,取出准备好的羽绒服,费力地穿到身上。妇人见他吊着胳膊十分不便,用英语说一句“我来帮你”,好心地替他拽平了袖子。那男人礼节地点点头,道一声thank you,标准的英式发音。

    “欢迎来到挪威,你是来旅游的吗?”妇人用英语问。

    “不,我来找人。”谢宇说,“找一位中国男人。”

    “哦,来这里旅游的中国人可不少。”妇人笑道。

    谢宇从口袋掏出钱包,迫不及待地打开,将里面的照片展示给她:“这是我的朋友,我听说他在特隆姆瑟,请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妇人抱歉地摊了摊手,说自己没见过他,谢宇也不意外,如果能如此轻易找到萧以清,那简直比奇谈还要奇谈。

    走出航站楼,屋外极夜,冰天雪地,北欧清冷的寒风迎面吹过来。谢宇不知道这里是零下几度,掏出手机想查一查,机子竟然冻得黑屏了,捂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打开。

    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司机小伙子十分热情,帮他放好行李,关上车门,一路开始介绍这挪威北部的边陲小镇。

    谢宇早已做足功课,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不多久,车子就绕上了跨海大桥。桥身悠长,桥下的峡湾好似河流,深蓝海水映着对岸的灯火,翻涌着慢慢远去,此情此景,比网上查到的照片更加安详美丽。透过车窗,谢宇望向大桥对面,那是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山脚下密密散落着各色小木房,红黄蓝绿一栋一栋,质朴又童趣。

    身处这静谧的景色之中,他焦躁的情绪也缓解下来,跟司机聊上几句,很快就到了旅馆。

    小睡片刻,谢宇轻装上阵,步行前往市区的商业街,想去那里碰一碰运气。

    街道不宽,左右十来米,车辆不算多,礼貌地避着行人,都开得很慢。薄雪盖在地砖上,混成一个灰灰的底色,衬出那浅蓝、乳白、深红的店铺墙面格外清亮。

    谢宇信步逛着,透过干净的玻璃橱窗,小店里的灯光映出来,照得招牌上的面包金黄诱人,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该找个地方打发午饭了。

    挑了一间咖啡馆,谢宇推门而入,随意找个位置坐下,点了一份沙拉和熏肉。

    屋子里暖气很足,谢宇脱了厚重的外套搭在椅背上,正当他准备坐下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串笑声。

    谢宇心中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回过头去!

    就在他身后,那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凌乱的黑色短发,漂亮的腮线和耳廓,随着笑声抖动的肩头,还有那件灰不溜丢的v领毛衣……

    “who is he!”谢宇无法自控地两步冲过去,指着对面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萧以清抬头瞅了他一眼,似乎毫不意外他的出现:“my boyfriend”

    谢宇顿时冷面如霜。

    萧以清的视线向下移了几寸:“你胳膊怎么了?”

    谢宇没回答,稍稍弯腰,托起了他的左手,深吸一口气,以百分之百的诚意说道:

    “以清,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分手,我们重新开始吧。”

    萧某人不动声色抽回手去,轻松地打了个太极:“你得先问我男朋友同不同意。”

    谢宇目不斜视,紧紧盯住他:“我不问别人,我就问你。”

    “那我要考虑一下。”萧以清往椅子里一靠,悠哉游哉跷起了二郎腿。

    “你要考虑多久。”谢宇逼问,“一周?一个月?一年?无限期?”

    萧以清轻耸肩膀:“看情况吧。”

    谢宇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徒留咖啡馆的木门撞着铃铛,叮叮咚咚。

    “oops!”金发男人发出一个惊讶的语气词。

    萧以清冲他笑出两颗虎牙,好整以暇地调了调坐姿,扭头望出窗外,看着谢宇进了对面的花店,捧了一大束玫瑰出来,又穿回马路,不方便地侧过身,用抱着花的右臂抵开咖啡馆的小门,伴随着叮叮咚咚的铃铛声,大跨步走到他面前,几乎是用扔的,将那束玫瑰甩在了桌子上。

    面对这一串行云流水的长镜头,萧影帝也发出了一个惊讶的语气词。

    谢宇绅士一般单膝跪地,目光赤忱直视着他。

    “萧以清先生。”他宣布,“从今天、现在――3月12日13点26分17秒,我正式开始追求你。”

    小小咖啡馆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更有几名顾客兴奋地举起杯子,用听不懂的外语替他加油打气。

    “快点起来!”萧以清低声催促,“我是换了身份才躲在这儿的,你可别让我明天上头条了!”

    谢宇看出他很想使用责怪的语气,却根本掩不住满脸的笑意。

    于是他从善如流,被对方拉了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想我该换张桌子用餐。”金发男人哈哈,自觉地端起餐盘。

    “你的boyfriend跑了。”谢宇心中有数,故意噎他。

    萧以清用蹩脚的挪威语说声抱歉,又皮笑肉不笑地对谢宇挑了挑唇角,末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捏起盘中的面包掰下一块,蘸了果酱塞进嘴里。

    顾客们友善地转回身去,咖啡馆的气氛很快恢复了正常。

    谢宇清一清嗓子,拉回了正经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以清不再逗他,低声解释道:“翎鸥会有一个长期项目,叫做蝉蜕计划,顾名思义,就是帮助一些朱门从结社斗争中彻底脱身。一般来说,他们都会使用假死的策略,将朱门伪装成事故、病逝或自杀,改换一个安全的身份,永久移民海外。”

    谢宇难以想象,告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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