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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上次我给你气球和鲜花,你说你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呢,为了糖果吃我的醋。”
我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吃糖果的醋,给她的兜里不停地装糖果。等快装不下后,她也笑得差不多了。她站起来,摸着我的轮椅道:“今天我带你出去吧。”
我会看见和我想法相似的人,这点她是知道的。她会问我今天出门时在想着什么,然后笑道:“那你今天看到了几个和你想法一样的人?”
后来她说她要带着我去公园里。在约定的那天里,我特意地等着,还从窗子里往外张望。不巧的是这天下雨了,我心想她应该不会来了。
街上的人非常地少,我没有看到什么人,只看到了一只黑猫。那只黑猫很奇怪,对着空气扑腾,好像它跟前站着一个人,而它正和那人玩耍一样。
等到天晴以后,我又开始期盼起来,想着这次她一定会来。
我一直,一直地,等到现在。
我问那推轮椅的人道:“你等着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嗯,算是吧,不过我常常被她骂。她还经常不见踪影,我根本找不到她在哪里。”
这人说她还和那个朋友一起住过几天。她刚开始的时候还挺开心的,因为一个人住得久了,她想着两个人住在一起的话会热闹一些。
不过那位朋友几乎不怎么回到家里,而且满世界地跑。有次那位朋友终于回家了,还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睡着了。
她很是惊讶,所以那晚都没怎么睡觉。半夜的时候,她起来去洗手间,注意到那位朋友的房间里灯还亮着。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看到对方正靠着墙坐着,抱着一只黑猫。
对方见了她后,轻轻地笑了一下:“天行。”
天行叹道:“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的轮椅离家那里越来越近了,我都已经看到了阿姨的身影。在她把我交过去之前,我对她说:
“你知道吗,我最近很难再看到和我想法相似的人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在想着一个人,等着一个人。大概在这条街上,只有我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从未感到过孤独,但是最近,我感受到了。”
和你一样地抱着快乐的情绪的人也许会很多。
而当你陷入到悲伤的情绪里时,你总觉得别人都是快乐的,只有你被悲伤环抱。
和我道别后,天行穿过马路,进入了那家餐馆。
她要继续等那个人。
☆、狗
最近不是很冷,河水的温度尚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任由那人按着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到水里去。我闭着眼,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切结束的时刻。
不过是和以前一样的经历罢了,我是可以接受的。而且,近来我有别的心事,使得我无暇去顾及别人对我做的事情。
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和以前不太一样,好像多了什么,又好像少了什么。我被那人带到大桥上的时候,看着那大桥的栏杆,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人有着一头红棕色的长发。在一个阴沉的天里,她坐在栏杆上,偶尔俯瞰着河面。
她看上去其实并不像是要自杀的人。那脸上没有什么绝望和失落之感,悠闲得像在看风景。只是她在不断地看着天空,好像那里有什么人在盯着她一样。
那样子,和我盯着那个人的状态倒是有点相似。
我那时似乎正在水里呆着——毕竟我常常被扔到河里去。过了一会儿后我看到河面上浮起红棕色的头发,我毫不犹豫地游了过去,叼住了一缕头发。
我很快便意识到这样是救不了人的。我沉了下去,打算救人。
后来我看到了一张女孩子的脸孔。她居然是睁着眼睛的,我们对视了一下。
之后的事情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醒来时回到了遇到她之前的日子里。
“唔......”
此刻,我的头被更用力地按了下去。我这次真有种快喘不上气的感觉了。
干脆就让我去见死神吧。
我这样想着。
接着下一刻,我被拎了起来。我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我准备好了再次看见那双狠戾的眼睛的准备,但我看到的是一个女孩子的眼睛。
“这次我的头发不是红棕色的,所以你看着我也没关系的。”她笑着对我说出这句话。
她将一条很大的毛巾裹在了我的身上。我打着喷嚏,同时张望着,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
“我已经把他赶走了。你可以到很远的地方去,远到他不能再找到你。”那女孩子俯下身来,用力地给我擦了一下。
看来她很讨厌那个人。其实我也是很讨厌的,不过那是在家里的宝宝出生之前。在我发现如果他打了我便不会再去拿孩子撒气以后,我就很乐意让他做这些事情。
他管这些行为叫“惩罚”,似乎只要冠上“惩罚”的名义,一切暴力和恶行都可以被原谅。
话说回来,那个女人已经抱着孩子离开,我似乎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我忽然觉得这人应该能听懂我说话,便问她道:“你是谁?”
“啊,真不错呢,看来你还愿意和我说话。”她揉着我的脑袋,“和你差不多一样的人罢了。”
她把我给抱起来,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过了一会儿后她离开了,回来时带着一盘热牛奶。她看着我喝东西,说道:“我突然想再到这边看看,就过来了。我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也对,我那天自杀的时候你就在这里的。今天是我自杀的那天,你应该在这里。”
我不太懂她的意思,但听到“自杀”这两个字后抬头看了她一下。
如果她头发的颜色是红棕色的,那么,她和那个人还真的很像。
我很快便喝完了一盘牛奶。我问她道:“你曾自杀过吗?”
“不止一次,很多次,但那并不能全被称为自杀。”
傍晚时分,她准备离开了。离开前她问我总被扔到河里的感受。
刚开始的时候当然不习惯,不过等这种“惩罚”实施的次数更多了以后,我便觉得能够接受。
一次次地被按到冰冷的河水里,一次次地被施虐,但是我并没有反抗的想法。尤其是在他叫嚣着说这是对我的惩罚时,我更加不敢动弹。或许是我又咬坏了什么,或许是我在家里打翻了什么?总之我一定做错了事。
这样一来便不想逃开,认为呆在原地,接受一切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若有所思地重复着我的话:“......惩罚啊。”
她忽地低下头去,笑了起来。当她再看着我时,深邃的眼里盛满了温柔:
“抱歉哦,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