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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睁大了眼,“你和我?”
沈秋成坐到晏权的对面,笑了一下,“是的。”
晏权突然觉得事情变得玄妙起来,他直勾勾的盯着沈秋成,时间慢慢流过,视线一寸寸的移到手中的玫瑰花上,“秋成,怎么会部署的这么完美?又是算好的吧?你就知道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吧?”
沈秋成点燃一根烟,却不抽,只是看着它在指间慢慢燃着,“是‘算’,而不是‘算好’——”
“因为我并不知道你会怎么做。”
沈秋成轻弹了下烟灰,“你有很多选择。也许你会很生气,恨我背叛了你,欺骗了你,然后抽我一顿,扇我几巴掌,撕下我的脸皮,接着跟我分手……”
晏权不假思索的打断沈秋成,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谬之极的话,瞪着眼叫喊:“操!这他妈怎么可能啊?!”——抽、扇、撕什么的,做梦都没想过啊!下辈子他都不可能对他的秋成干这些啊!分手更是天方夜谭啊啊啊!……
“确实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假设而已。”沈秋成说,“如果你对我就那么一点儿感情与信任,我也不会留你在身边到现在,早他妈让你哪凉快滚哪呆着去了!”
晏权撕了两片玫瑰花瓣,可怜巴巴的看着沈秋成。
“于是只剩下两种情况,你会‘忍’或者‘发’。‘忍’是在家里等待我,‘发’是强硬的杀到现场。”沈秋成把即将燃尽的烟头戳进烟灰缸里,“当然这两种情况都不重要,我已经做好了最终的决定。你发了我肯定会发,如果你忍了——”
沈秋成笑着站起,接过侍者推来的双层生日蛋糕,摆放在餐桌后,俯下身去,轻轻的吻烙在晏权的额头,“我还是会发,包括之后的事,像这艘游轮。”
晏权哧哧笑了起来,“还是我来‘发’吧,你来估计得把容部长和晏书记气死。”
“这一局我早就在筹谋规划了,谁来都可以,我既然敢发就肯定做好了打算,”沈秋成拉起晏权的左手腕,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但是,现在我后悔了。”
他算来算去,却把最重要的一点算漏了,那就是枕边人对他的真心——晏权有多么的爱他,多么的怕失去他——所以他看不出伤口的深浅,只因当局者迷,一如他看不出晏权对他用情究竟有多深——他只是看到这些红肿的伤口都感受到了“心疼”两个字,那当他关上门的那一刻,以及之后的每一秒每一分,晏权是怎么苦苦挣扎煎熬过来的呢?到底要承受多大的“心疼”呢?
他知道艾琉璃其实只是秦家的一个“傀儡”,没有艾琉璃还会有张琉璃王琉璃,最终的目的是秦家要套他,从他身上下手,让他与晏权一拍两散——那他就顺势把这个套子织起来,大家全套进去,一个都别想逃!
可是最后他只套住了自己。
他心疼晏权的“心疼”,所以他后悔。
“生日快乐,小权。”
冰冷的海风拂过蛋糕与玫瑰,拂过他和他的脸颊。
晏权揪住沈秋成风衣的领口,隔着一个餐桌,拽了过来咬住他的唇,吻了下去,激烈而霸道,深情而忘我——在他们的正下方,一大捧鲜红的玫瑰傲然盛放,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放肆燃烧——狂风骤雨的吻倏然停下,晏权抬起眼,热切的目光在沈秋成的面容上流连着,“礼物呢?我的生日礼物呢?”
“你先吹蜡烛。”
晏权狠狠吸了一口长气,用力吹出去,蜡烛尽数熄灭。
沈秋成意味深长的看着晏权,轻轻眨了两下眼,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一块手表。
晏权又将沈秋成猛地拉近,英挺的鼻尖险些撞上沈秋成的,精致的脸上透着坏坏的笑,“我的手表多的都能开展览会了,你还送手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肯定饶不了你~”
沈秋成贴在晏权的耳边,微笑着说了一句话。
这一刻,晏权仿佛听到丘比特在头顶射出弓弦的声音。
晏权整个人被按了暂停键,沈秋成给晏权戴上手表之后,忍着笑看他,也不动。
两个人就在摇曳的薄烟两侧静静对望——
长久不息的海浪拍打着游艇,一只不知要去往何方的游鹰停落在护栏上,半分钟后又展翅高飞进漆黑的大海与天空相恋的地方。
晏权的耳边久久缭绕着刚刚沈秋成的声音。低缓、沉稳,更多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却诱惑到让他的心脏直飙上高丨潮的频率——沈秋成说:“我会陪你看细水长流!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沈秋成切开生日蛋糕,盛了一大块放在晏权面前,“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相亲吧。”
“相亲?”晏权恍如梦醒,不知道沈秋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你要跟我相亲啊?”
“……”平时晏权浪漫的不行,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提这些扫兴的问题……沈秋成开了一瓶红酒,给晏权倒了一杯,冷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跟别人相亲去吗?”
“不不不!操!”晏权骂了一声,立刻开始谄媚狗腿笑,“跟我相,跟我相,跟我相~”
沈秋成上上下下打量了晏权一会儿,点了点头,“嗯,我对你还算满意,你呢?”
晏权正在吃蛋糕,听到这话直接噎住了,眯着眼睛咳了半天,气儿顺了之后,倾过身子抬起沈秋成的下巴,从上而下来了一个奶油味的吻,“我对你简直登峰造极的满意!没办法更满意了!”
沈秋成仰着头看晏权,舔了一下嘴角的奶油,皱眉道:“这什么蛋糕啊,好腻!”
“可是也很甜啊!”晏权挖了一大块硬塞进沈秋成的嘴里,问道:“甜不甜?”
沈秋成一脸嫌弃,快速嚼了嚼咽下去,言简意赅一个字,“腻!”
吃完蛋糕对饮了几杯红酒,初冬的海风温度很低,沈秋成让侍者们先去休息了,他们两个又闲聊了半个多小时,也回到船舱客房。
晏权坐在床边,沈秋成拿来消毒棉签药水和纱布,摊开晏权受伤的手掌,消毒棉签沾上伤口的瞬间,晏权就“嘶——”地皱紧眉心。
沈秋成边“呼,呼——”的吹气边消毒上药,仔细包扎好,又给晏权下眼睑的伤口消了毒,贴了片创可贴后,关上灯,抱着晏权躺下,盖起被子,深深叹了口气,“小权,以后别再伤害自己了。”
晏权翻压住沈秋成,亲吻他的额头、脸颊、鼻梁、嘴唇,轻柔的吻了几分钟,才慢慢说:“控制不住。一想到你真的会离开我,我就要疯了,理智全部灰飞烟灭。”
沈秋成摸了摸晏权的脸颊,声音里噙满笑意,“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会负你,不会离开你。”
“我信你,秋成,我信你。”晏权躺了回去,拉了拉被子,“我从一开始就信你,兀自伤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