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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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睡觉吧。”

    沈秋成躺平回床上,晏权就蹭了过来,直往他怀里拱,他叹了口气,收了下手臂,把人搂进怀中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去。

    沈秋成根本夜不能眠,怀里的人双臂像铁钳一样咬住他的身体,即便已经沉入梦中,力道却丝毫不减。

    以至于沈秋成想上个厕所都去不了,不论他多么小心的以厘米为单位抽身,只要动一下,怀里的人都跟惊弓之鸟似的,双臂箍得更紧密更用力——好像生怕醒来后他会不告而别——直接憋到太阳初升,晏权匆匆起床,他才得以解脱,再不让去厕所他可能就要尿床了……

    一个多小时后,沈秋成半睡不醒的,晏权才又钻回被窝里,浑身冰凉。

    “去哪了啊?”沈秋成微眯开眼睛。

    晏权轻轻亲了下他的眼睫,“出去买了点东西。”

    又相拥而眠了一会儿,沈秋成轻手轻脚的换衣服,简单收拾自己,给埋在枕间睡得七荤八素的晏权仔细掖好被子。

    拿起车钥匙下楼,看到摆在玄关处的东西,脚下一顿,略略向楼上扫了一眼。

    一束花。

    每一朵鲜花,每一片配叶,甚至连一条小小的丝边,都无比精致考究——

    白菊花,白百合,白玫瑰……

    扫墓的花。

    看来同床,并没有异梦。

    貌合,神未离。

    ☆、第56章

    初冬的颖川,虽然艳阳高照,但北风呼啸寒冷。

    沈秋成捧着花穿过干净的大道,两侧一排排的墓碑,他目不斜视的走到一个人工湖旁。

    沈秋成顿足在湖边,一座墓地异常显眼,周围几棵干秃秃的垂柳伴着大风上下翻飞。

    他蹲在墓碑前,放下鲜花,唤道:“大哥。”

    沉默了片刻,他缓缓说:“时间和命运跟我们玩欲擒故纵,你在天堂看到这一切想笑吗?”

    “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晏权是个刀枪不入的变态,你对他的什么攻击都不痛不痒,无从下手。当年我在大学念书,你跟小权上天入地的死磕,你坏我生意我送你医院的时候,你能猜想到几年后,成为他致命弱点的会是你的亲弟弟吗?”沈秋成手掌轻轻抚过碑面,一字一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为什么它不早点来呢?偏偏赶在我终于做了决定,要与小权执手一生,刚拜见了他父亲的时候,得知了这个困扰我多年的真相。为什么我不早点回来帮你呢?那样小权为了讨好我,估计得在你面前丢盔弃甲血溅三尺了,”沈秋成苦笑一下,“而现在我再让他来你冷冰冰的墓碑前血溅三尺有什么意思呢?”

    “一句话捅碎一颗心、捅死一个人的感觉真好、真残忍,”沈秋成轻描淡写的说,“也真沉重——”

    一阵凉风拂起沈秋成额前的碎发和衣角,他的声音轻的快要被风吹走了,“那个害死你的女疯子,你……喜欢她吗?还是单纯只是利用她对付小权呢?”

    沈秋成指尖摸着碑上“弟秋成立”四个金色小字,“我可能也是疯了,竟然问你这些——”他微微低下头,拨弄了一下白菊花的花瓣,“我一辈子也听不到你的答案了。”

    半晌,他叹了口气,波澜不惊,“爸爸走了,你也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我真的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失去了。大哥,你最宠爱我了,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吧?你一定会支持我做的所有决定吧?”

    沈秋成站了起来,伫立在冷风中,静静注视着沈辰风的墓碑,若不是衣摆飘飘,远远看去真像一幅浑然天成的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后退了几步,目光自始至终未离开过墓碑,唇角微微浮动——

    “晏权!出来!”

    画面依旧静止。

    “不出来是吗?那你以后都别出来了——”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从不远处一棵柳树背后,转身走出来一个身披阳光,面容英俊精致的男人。

    他并没有再往前走,只是斜靠在树干,仰头眺望,眸中有些涣散,半天才逐渐聚拢,眼神中泛着淡淡的流波,“其实我不想出镜的。”他又补充一句,“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呢。”

    “是挺好的。”沈秋成冷然的余光横向远处的晏权,瞥了三秒后收了回来,继续盯着墓碑,“可惜我已经被你跟踪□□的有雷达了。”

    “——你过来干吗?”

    晏权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沈秋成高高在上的眼神立刻钉在晏权的身上。

    晏权可不想激怒他,立马开始自我拆台,“假话是,防止你想不开自杀了。”——这不仅是假话,更是鬼话,沈秋成铁石心肠钢筋铁骨,能懦弱到跑来坟地玩自杀——那也不是让他爱的死去活来的人了。

    “真话是,”晏权眉目微动,看了看沈辰风的墓碑,又划向沈秋成,“明摆着的么,我怕你出来后,就再也不回我们的家了……”

    沈秋成冷笑道:“你总这么想,对我没半点信心,会让我觉得,我说过的话,我做过的事,我花过的心思,都他妈喂了狗。”

    “想想我帮你准备的花束,足以证明我对你完全充满信心。”晏权没有半点废话,直截了当:“我现在是对我自己没信心!”

    沈秋成动了一下脚步,在不远的距离里与晏权相望,清秀挺拔的身影在砖地上映出一条斜长的影子。

    “发生了这种事,如果我还能因为是你给我掖的被子舍不得掀开,而傻乎乎的睡觉,”晏权目不转睛的盯着沈秋成,微扬下颌,“我的心是有多大?”

    “那你跟过来又能怎样?”沈秋成走了过去,站定在晏权的身前,面对面,挑了挑眉,“如果我一定要走开,你预备怎么弄我?还玩绑架?”

    晏权靠在柳树干上,缓缓错开沈秋成的视线,闭了下眼睛,无可奈何的轻扯嘴角,深深叹气,“说实话,我也没想好……”

    “你不是超效率选手吗?”沈秋成抬起手,摸着晏权的脸颊,轻声说:“下次,没想好对策之前不要轻易的鲁莽行动,小心被人放暗枪。”

    晏权的手掌覆盖住自己脸颊上沈秋成的手,握住拉到唇边,依依不舍的舔吻着他的手心,“老子在你面前就他妈是个靶子,二十四小时戳在那供你花式吊打。”

    沈秋成的表情深不可测。

    “我一边对你很有信心,一边又对自己超没信心,脑子里一团乱麻。”晏权将沈秋成的手拉离唇边,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同时转为十指相扣,直视沈秋成,他的眼里很平静,说出的话却满是涟漪,“你一关上门,我就光速蹦起来追过来,好像是身体的本能啊。”

    “我就这么失败?”过了一分钟,沈秋成才面无表情地说,“连那么丁点儿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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