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只是因为，现在你看到的我是最真实的我。就算这样，你也敢说你是真心的么？”

    南清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的样子：“这一刻，是的。我看过你美好的模样，并为之心动。现在我真正见到了你，我的确很困惑，需要的考证的东西太多。现在我坚定自己的心，才能够长久走下去，看到更完整的你。我想相信未来的时间。”

    齐珅语把玩着遥控器，道：“随你怎么样吧。”

    南清坐了一会儿，问道：“今晚我可以住在这么？”

    齐珅语指指旁边：“沙发。”

    南清眸中的光彩略微黯淡了些，于梦中见过的人世，“睡沙发”代表着分离和争吵，是让人难过的场景：“那我回去了。”

    齐珅语连忙挥手叫他：“哎！你等等！你就把我扔在这儿啦？说笑而已，客房有些乱，你自己收拾，柜子里有备用床单枕头，这个季节用的薄被子只有一床，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多盖两条毯子，估计也不会冷。”

    南清听他絮絮叨叨的吩咐着，嘴角不自觉的扯起一点点笑意。夜渐渐深了，南清扶齐珅语去睡觉，厚重的窗幔遮挡住落地窗，中间露了一条缝，能看到木质的飘窗和黑色的夜。南清回到客房，一样的杏黄色窗帘，一样的白色墙壁，就像是，真的在一起一样。

    这一觉很香甜，南清在梦中一直听到轻浅的吟唱，两个声音和在一起，高低起伏，像是带有魔力一样，笼罩着人的心绪，让人无法逃脱。清晨睁开眼的南清，长久的回味这个梦，然而除了一直在脑海中回转的旋律，再想不到其他的内容。

    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唯一的兵器。但是却没办法分辨这只是个普通的梦，还是另一个预知梦，实在让人懊恼。

    一早就接到南曼青的电话，南清撒谎说在剧组，马上就要对戏了，装作匆匆忙忙的样子切断电话。之后拨给连礼，南清和他约了在公司外边见，以防被南曼青撞个正着。

    连礼带着合同来的，果不其然，南清首先提出了签约的问题，只是超出他的预想，南清在签约前说道：“我之前跟你说，我希望能帮齐珅语。”

    是在去公司的车上，南清说想要尝试一下可能性。连礼点头：“我记得。”

    南清问道：“那我签约，对齐珅语有什么好处？你再捧红一个我，对他来说，只是多一个竞争对手，我不想这样。”

    连礼反问：“那你想怎样？”

    南清抿了抿嘴：“我只想帮他，别的我不知道。”

    连礼没有再说话，侧着头思考最合适的安排，良久，像是做了某个决定，站起身。

    两个人回到齐珅语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刘曼文送了午饭过来，正在张罗着齐珅语吃饭。看到连礼，齐珅语放下筷子。

    南清径自坐到沙发上，连礼拉了张椅子坐在饭桌旁，把手里已经有些皱的合同放在桌上，问道：“和南清组合，你愿不愿意？”

    齐珅语愣了愣，像是听到了什么羞辱性的语言，气哄哄的吼道：“你说什么？”

    连礼重复道：“给你两个月假期，之后和南清以组合的形式出现。”

    “为什么！？我在这个圈子里呆了七年！现在让我回头去和一个新人组合？那我算什么？你不是最在意媒体的看法了么？媒体会怎么报道我？会怎么评价南清？”

    连礼正色道：“你过气，南清抱大腿。”

    “那你还……”

    “事实上，你确实过气了。现在是十月份，我们来往前推看看。《侠客》不说，你已经被踢出来了。再往前是五月份你出了一张专辑，销量多少你自己清楚。再之前呢？去年你出了一盘专辑，成绩我还是不想在这里明提。还接了个小成本电影的龙套，这部电影什么奖都没拿到，你也就是在电影院和学生的电脑屏幕里露了露脸。前年，年初的时候开了演唱会，上座率是多少？广告单被砍了多少？综艺节目收视率比过谁了？大前年稍微好一点，接了两部电影，戏份还挺重，但是齐珅语，大前年是什么时候？距离现在有多久了，你想过没有？你出道七年，七年又怎么样？你现在出去，那些新人说抢了你的镜头立马就能抢走，你哪里来的高贵？”

    连礼的一张嘴是最不留情的，齐珅语听的面色惨白，刘曼文尴尬的扯扯连礼的袖口，但是完全被无视了。南清攥紧了拳头，端坐在沙发上。

    连礼继续道：“南清作为新人出道，要镜头要新闻。我给他足够的轰动点，他哪里需要抱大腿？”

    齐珅语像是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看着连礼，等着确定。

    连礼道：“南清的第一盘专辑在年底推出，词曲是段央明和梦姐合作，制作交给李肖奈。《侠客》也差不多是同期。这些足够他赚足眼球，而不是抱大腿。”

    齐珅语喃喃念了什么，连礼没有听到，随后齐珅语重复道：“凭什么？段央明的曲多少人都求不到，梦姐作词更是随心情而定，几乎没有预约这回事。李肖奈是幕后，粉丝歌迷知道的不多，但是圈内人都知道他做出来的专辑质量有多高！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就是为了一个新人服务，你不觉的有些太过了么！”

    连礼笑了笑，道：“忘记说了，南清出道的另一个重头戏，就是我。我是他的经纪人，所以有多宝贵的资源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为奇。”

    “这不公平！”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你第一部戏是怎么拿到手的？不就是走在路上突然就被导演看中了么？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讲公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由不得你说公平不公平。”

    南清压下胸口泛起的情绪，声音仍旧不带什么感情：“组合的形式是我建议的。我不知道这盘专辑会用到什么厉害的人物，但是资源就放在那里，我独享，或者你也加入进来。”

    齐珅语看着南清的眼，满肚子的酸意稍微减退一些。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却总是让人看到他的心意。

    南清开口，一字一句，无比真诚道：“并且，我真心欢迎你。或者说，我期待你。”

    齐珅语难得的在南清那张脸上看到一丝笑意，勉强挤出来的，不好看，却真真切切的表达了他的心情。

    离开齐珅语的公寓时，南清站在楼道里等电梯，数字从“1”开始跳，缓慢富有节奏。连礼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突然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意，但是，这个圈子最不能做的，就是表达心意。”

    电梯到达楼层，“叮”的一声，门打开，露出内部的狭小空间，连礼率先迈进去，看着南清继续说：“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齐珅语，你最好选择沉默。这是做明星最基本的素质，你自己把握这个尺度。”

    南清依旧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