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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找他,认真的看着他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还会不会说这番话?四年前,雨夜森林中,那天你发烧了,把我当成宫旖,而我也恰恰把你当成初恋,还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黎易从身体僵冷,大脑却还是跟着他的话转,那天他对卫宁说的是:“别怕,我带你回家。”
“‘别怕,我带你回家。’”卫宁替黎易从把这句话说出来,“我失过一次忆你知道吧?之后我忘了自己进娱乐圈的目的,遇到你的那天,那句话忽然让我想起一个人,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进娱乐圈的,我把你当成了初恋,我以为自己是为你进娱乐圈的。”
说完后笑了笑又道:“不觉得很像吗?你们两个人在性格上有着惊人的相似,霸道又冷漠。”
黎易从猛地看向他,目光内敛,他说的是韩时修,想起韩时修,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就像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心脏忽然抽痛,被一只无情的手紧紧抓住,掐断呼吸。
“只不过,他爱我,包容我的所有缺点。”想起恋人,卫宁情不自禁的嘴唇上弯,露出幸福的表情,好像咖啡馆的温暖是因为他的笑而升起。
黎易从全身冰冷,看着卫宁就像看见一个陌生人,他从未见过卫宁笑得如此和煦,身旁的景物都消失,对面只有一个陌生的卫宁。
他花了一年时间明白自己爱的是谁,那个人却说从来没爱过自己,心如同玻璃,一片片碎裂在地上。
卫宁的手机响起,他在黎易从面前接起。
“好,我在solong咖啡馆,你过来接我,外面下大雨,记得带伞。”
说完挂断电话。
喝完一杯咖啡,两个人再没有说话,卫宁神色不耐的等人,脸上却又挂着期待的微笑。
黎易从木然的坐在对面,如石雕般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像两个人活在不同的世界,卫宁在屏幕里,黎易从在屏幕外。
十几分钟后,韩时修出现在咖啡馆门外,卫宁起身说:“抱歉,我先走了,接我的人来了。”
说着就离开,礼貌得就像对面坐的是陌生人。
三个月他等这个人醒来,三个月他用来淡化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断断续续时光。
初恋是过去式,他的爱恋已经结束。
卫宁走后,咖啡馆里断断续续有往来的人,黎易从坐在那里一直没动,想第二次在某个聚会上见到卫宁,他大大咧咧的对朋友笑,想用卫宁刺激宫旖的时候,他温柔的看着他,给他添衣发短信,目光如水,想到心口发痛指甲掐入肉里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个人原来也把自己当成着别人。
直到咖啡馆打烊,服务生友好的过来提醒他,他才回过神,失神的结账,失神的走进夜色中。
大雨依旧在下,他去不知道往哪里走,冰冷的雨从他头顶淋过打湿他的衣裳,本已略显宽大的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早没了他英俊的绅士风度。
直走到南怀街他才停下来,空荡荡的街上没有一个人,街灯孤独的亮着,发出无力的光线,眼前再现了那天卫宁救他的情景,晕倒前他眼里的柔光和笑意,伸手时的虚弱,每一幕都像刀剜着他的心,可惜他以麻木失去感觉。
凌晨两点,韩时修被电话吵醒,身旁的卫宁不满的挪了挪身体,他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路骞焦急的声音传来:“你知道黎易从在哪儿吗?他失踪了。”
他们查到他车的位置,在一所外语培训学校,但人不在车里。
韩时修瞬间清醒,坐起来捏了捏眉心,想了想回答:“我最后见到他是在solong咖啡馆。”
“好,打扰你了。”说着着急的挂断电话,并没有问是和谁在一起。
电话挂断后,韩时修睡不着,看看身边的人,卫宁抱着枕头蜷在一起,姿态盎然,并没有被电话吵到的样子。
韩时修安心了,坐在床上,听得见风刮在玻璃上的声音,还有雨点。
雨似乎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雨过天晴,天空出奇般的明朗,卫宁起床的时候韩时修在准备早餐。
“早。”他伸一个懒腰和韩时修打招呼。
韩时修抬起眼睛看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在家打游戏。”卫宁捏起一块牛奶糕放入嘴里坐在桌边,韩时修给他倒一杯温热的酸奶坐到他对面。
“你的什么?”卫宁伸起头看一眼韩时修面前的小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粥看起来很诱人,毫不犹豫的说:“我跟你换。”
说着伸手拿过他的皱,把自己的牛奶推到一边。
他已经很久很久,早餐不喝粥了,只是今天心情莫名的好,过几天就要走了,再也没有人给他熬粥了,怕到国外不习惯,所以让韩时修每天给他热一杯牛奶,提前适应。
有些习惯,怎么努力改变也改变不了,卫宁失笑,就像他对粥的爱好,就像……爱某个人已经习惯了,习惯到刻意隐藏。
之后几天一直在忙着出国前的准备,他的电话早就没用,也落得清静,韩时修辞去了医院的工作,在他离开几天后也要离开。
他自私的要求自己先离开,韩时修处理后善,就像十五年前韩时修离开他一样。
机场里,韩时修送他,东西不多,一人推一个手推车,全是卫宁要带过去的书。
没有戴墨镜没有戴帽子,简单的风衣,身线温和流畅,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小心的指着他窃窃道:“那不是天王宫旖吗?是吗?”
机场的广告牌上,正翻到宫旖最新饰演的《罪》,讲述的是为了主角为了自私的梦想,一次次伤害崇拜自己的弟弟,直到最后弟弟的生命燃尽,他用心脏换回。
这是宫旖出道以前拍的最暗黑的电影,很多观众忍受不了主角的阴狠,但还是在主角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原谅他。
他说:我的罪,用我的一生也不能挽回。
然而影片最后一个镜头却是兄弟俩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弟弟坐在轮椅上抬头问他:“你一定对我很好吧?不然为什么总在我身边?”
迎着阳光的笑脸灿烂又迷人。
弟弟失忆了,忘了那所有的过去,而哥哥的心脏也安好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