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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又以一种让人放心的语气道:“走,去喝酒,叫上郑辰逸,还有另外几个干事。”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便说‘就这么定了’。
喝酒那天下午,我正好有兼职,郑辰逸没课就在图书馆看小说,故意坐在我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买饮料的人很少,其实主要原因是看书的人很少,我站在吧台后捱时间,整理新文的构思,随手拿了一张餐巾纸记下,但我的注意力并不能持续太久,不一会儿便会转移到有关苏林的回忆里去。
郑辰逸踱到吧台前,在高脚凳上半倚办坐,见我没反应,伸手在我耳边弹了一个响指。我紧张地抬头,机械问他‘想要点什么’。
“想要你笑。”他挑眉道。
“别闹。”我皱眉,摆摆手示意他走开。
“你知道我在闹?我认真的!”他瞪着眼极力辩解。
“得了吧。”我面无表情。
“瞧瞧瞧瞧,那怨妇样,算了吧咱还是,笑一个来。”说着他就要用手来挑我下巴。
“边去。”我不耐烦地打开他手。
“来杯绿茶。”他终于正经一些。
“不要糖。”他补充道。
“造。”我低头给他泡茶。
“你造的真多。”他假惺惺赞扬道。
我抬眼瞪他。
“你还造什么?”他双臂撑在吧台上,凑过来问我。
“我还造你是死基佬,我妈最讨厌死基佬。”我自嘲般道。
“哼。”他轻笑,道:“不错嘛,然后呢?”
“你借了老子画板,还给老子用坏了,还没有还的打算。”我道,想起他每次提到画板那种略带抱歉的语气,不觉勾起嘴角。
“我还弄坏过你的玩具,你他妈心痛得不得了,当时恨不得跟老子绝交。”我道。
“你还欺负我喜欢的女生。”
“初中的时候还跟陈学凯讲过话。苏林超级看不惯你。”
“从小到大得过无数个荣誉,结果读个他妈二流学校。”
我越想越觉得他的生活轨迹毫无逻辑感可言。
“我还认为你知道多少,不就这么点。”他轻蔑道。
“卧槽,不错了好吧,托某人的福,我们可是六年都没多少来往呢!”我讽刺他道。
“切。”他白我一眼,“你看你找的借口,这种也算?”
“加不加冰?”我问他。
“要。”
我把绿茶放到他面前。
“你说我去加辩论队怎么样?”他边啄一口茶水,边征求我意见道。
“去啊。还能加综测,多好。”我想也没想。
“诶你说你能别这么肤浅吗?”他眉毛上抬。
“你想我怎么回答?”我反问他。
他也答不上来,顿了半天,道:“但是这样就没时间来陪你了。”
“谁要你陪啦!大男人好么!又不是小媳妇。”
他笑笑,不再说话。
“小媳妇。”很久之后他自言自语,低头一笑。
“大爷你反应还是挺快的吼。”我讽刺他道。
“小媳妇就算了,”他狡黠笑着,抬头看我,道:“媳妇还不错。”
“诶诶诶,你注意点你死基佬的身份啊,这种攸关节操的玩笑你随便开啊?”我勾着嘴角道。
“你在医院亲我的时候,我从你那儿渡了点节操过来,现在还够用。”他反倒讽刺起我来。
“你再提那天老子就用碎玻璃渣毁你容!”我瞪眼威胁他。
“得,我惹不起你,躲开总行吧。”他摊摊手,无奈道。
“你说你跟你妈怎么这么不共戴天呐?她怎么说也是你妈不是?”过了一会他又开始不消停。
“那她怎么不试着接受接受我?”我反驳道。
郑辰逸没话说,又喝茶。
“你别瞎操心了,她就是讨厌我们这类‘变态’,跟她和我爸出柜的时候,她还提起让我去看心理医生呢。”我道,“我甚至觉得苏林不理我都是因为她。”
郑辰逸表情变得非常严肃,沉默着不再反驳。
“你什么时候察觉我是基佬的?”我问他。
“老早了,很久很久之前了......”他回忆般,还微微带着笑。
“我俩现在算是更有共同语言了。”我也无奈笑笑。
他勾着嘴角,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又慵懒,丛林中的野豹一般。
“您别像审视猎物一样盯着我行么?瘆的慌。”我躲开他的目光。
“你没听说过吗,基佬对同性就像异性恋对异性,不可能会有一直纯洁的友谊。”他道,“你怎么有把握我们以后不会发展成那样?”
我有些无语,想到自己和苏林,仿佛也是从友谊开始的,不知何时就变质,直到现在虐心又虐身。
“放心吧,我喜欢的不是你这型。”我打击他道。
“嗨哟,那骄傲的小眼神。”他笑我。
之后我俩不再说话,气氛不知为何冷了下来。
晚上我们一道去了那酒吧,到达时灯光正昏暗,驻唱正哼着摇滚,部长搭着汪涛肩膀,一手捏着酒瓶子,跟着节奏摇。
“小弟小弟!这边这边来!”部长见我和郑辰逸,大声招呼我们。
在场的熟人不少,传媒部的也有,连张展凡都被廖巧叫来了,当晚我喝了不少,部长搂着我,一个劲叫我继续喝继续喝,众人甚至跟我拼酒喝。
喝到后来我涕泗横流,说了不少抱怨的话,从苏林到母亲,从小说的看不到出路到坑爹的大学,越说越害怕未来。部长抱紧我,道‘都是这样的,都是这样的,别怕,会过去的’。
我才不信呢,是会过去,会过去的除了痛苦,还有片刻欢愉和狠狠爱过的记忆。时间的大水一冲,你还想留下什么?
当天周末,一群人一直疯到凌晨一点,学校回不去了,只得在校外开房。当时我已经醉成一摊烂泥,根本不知道房间时怎么分的,糊糊涂涂就被抬进房间,又被扶进浴室,浑身被摸了个遍,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苏林。
“苏林?”我扶着面对小麦色的双臂,靠到那个看起来坚实的胸膛上。
对方愣了许久,反将我抱着,道:“我不是。”
“苏林不会再回来了。岑睿,爱我吧,别想他。”
颈间被咬得又痒又痛,肌肤蹭到我身上,我只一个劲颤抖。
“嗯......呃嗯,不......只要他只要他,真的真的。”我伸手想推开,却浑身软绵得毫无反抗之力。
他钳制住我的手腕与我接吻,舔舐我的耳垂和下巴,一路向下。我模糊的意识中,耻辱感、愧疚感和莫名的想要的渴望交织一团,想要拒绝,却又迷恋酒精和他温柔的触碰。
“我能做得比苏林还好,我绝对不会放手,让我爱你吧,爱我吧,一点点也好。”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