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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伴随着塔罗兵的一个上挑动作,沉重的魔镰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挑飞了出去!
魔镰“哐”地一声落在距离罗修三四米远的场地上——这个之前已经被重复了几十次的动作熟悉得让罗修几乎觉得对方是不是在调戏他!
但是罗修已经来不及追究那么多,因为同时,他也因为反作用力的关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狠狠击飞,他没有直接飞出场地边缘,却也距离那象征着淘汰的死亡边缘并不太远,当浑身瘫软地落地时,他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不疼……
场地外,是一片静得可怕的死寂。
艰难地撑起身子从下往上看着此时依旧一派淡然模样站在自己身边的塔罗兵,黑发年轻人咬牙,说出一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你他妈就不能让让我?”
看台上的观众们已经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比赛中,您娇嗔个屁!
而下一秒,让他们把自己的下巴一块儿砸在地上的一幕迫不及待地出现了,只见在黑发年轻人开口抱怨的同时,塔罗兵手中的光剑消失了,他将那华丽的权杖塞回了腰间,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好,听你的,我不打了。”
观众:“…………”
帽匠:“啧,节操。”
宫廷乐手:“啧,闹剧。”
100第二十一章
罗修就这样当上了红色皇后。
出乎意料的顺利。
他甚至没来得及跟塔罗兵说一声谢谢,当他保持着满脸错愕的表情从一片狼藉的场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只来得及看见塔罗兵离去的背影——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就像是罗修没有跟他说“谢谢”一样,塔罗兵也没有跟罗修说“再见”。
阳光之下,那银色的盔甲仿佛要和所有的光都融成了一体——站在原地,黑发年轻人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他下意识地往塔罗兵离去的方向抬起了自己的手就好像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然而,当他踉跄着踏出一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仿佛刚才那下释放的最后一个大招几乎花费去了他的全部力量,现在他觉得肚子沉甸甸的,这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小腹处拼命地跳动了下,就要呼之欲出。
这听上去简直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了,对不对?
他是个货真价实的雄性物种,肚子里不可能有除了内脏之外的任何东西。
而此时此刻,罗修就这样用他的魔镰撑在地面上支撑着沉重的身体——事实上,一直到黑暗公爵将那一顶华丽的皇冠戴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着这样的造型。
“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艾丽斯,在这个王冠碰到你的脑袋之前,你还拥有拒绝的权利。”
“我为什么要拒绝?”
“你忘记过我说的话了?”黑暗公爵的声音听上去低沉异常,“如果你能想,你就能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而不是——”
“戴上这个王冠,我依旧是人类。”罗修显得不那么客气地打断了他,“又有什么不同?”
“……”
“……”
良久的沉默后,罗修意外地发现自己仿佛听见了黑暗公爵的一声叹息——那叹息声几乎就要被淹没在他们身后人群的欢呼声、掌声以及礼炮的轰鸣声中。
“你说什么?”罗修不由得提高了嗓门问。
“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
黑暗公爵微笑起来,一双漂亮的异色瞳眸在阳光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血红色的瞳眸如世界上最浓稠的血液或最珍贵的红酒,一时间让人竟有些挪不开眼。罗修顿了顿,勾起唇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后,他看着男人用那戴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指尖拎着那精致的皇冠,缓缓往自己的头上靠近——
在皇冠戴到脑袋上的一瞬间,黑发年轻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这个时候,抓着魔镰作拐杖的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如果现在有什么人胆敢让他把魔镰拿开挺直腰杆的话,他就要砍了他的脑袋。
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蹦跶进了脑子里。
然后罗修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黑暗公爵身上那股属于变态的优雅气质他没学过,反而是迅速地传染上了他特有的某种中二病下属分支的某类绝症——要不怎么说屌丝注定孤独一生,罗修认为,这两件事上面大概拥有着某种可以说得通的共同解释。
喔,说难听点,大概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身后是礼炮在天空绽放发出的轰鸣,罗修站在红色皇后的授权台上,俯瞰站在高处才可以看得见的风景——
此时此刻罗修脚下的大概是这个奇怪的世界最高的建筑,站在这里,罗修可以将这个出现于他的梦境中的五颜六色的世界尽收眼底:蓝色的苍穹,棉花糖似的白云,不远处那剔透反射着自然光的屋顶是孤儿院,他还看见了名叫艾丽斯的墓园的那个村子一片火红的建筑成群。
无数被剪成一段一段的彩带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迷糊了他的双眼。
他听见了身后的观众席上传来了欢呼雀跃的声音以及一小部分的怒骂,其中有一个声音特别出众,因为它听上去特别歇斯底里地在吼:“去你妈的!俩大男人谈恋爱就算了这都不新鲜——可是你谈恋爱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倾家荡产下注的人的心情!”
罗修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倒是黑暗公爵,将那王冠扣在罗修脑袋上后,他显得特别温柔地伸出手给他整理了下边缘被压得翘起来的黑发,与此同时顺口问了句:“你和我的塔罗兵在谈恋爱?”
这个时候罗修低着头。
所以他遗憾地错过了在黑暗公爵身后猛翻白眼的疯帽匠以及宫廷乐手。
等他抬起头来用一双黑脸又真诚的狗眼看着黑暗公爵说“没有”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宫廷乐手甚至还看上去特别真诚地笑着对罗修说:“恭喜,在这个国度,红色皇后即是最高权力,红色皇后有权知道所有的事情。”
罗修:“喔。”
非常奇怪的现象出现了。
至少在宫廷乐手提醒他的前一秒,罗修都还觉得自己当上红色皇后是一件十分有必要的事情,他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