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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成怒赏给路戒兰一拳,红着脸把自己藏在头发底下。
竟然来真的,好险路戒兰身强体壮,要不然这一拳可以使人满嘴腥甜。「鞠水?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啦!」
他从头发里伸出一条白晃晃的胳膊又是一拳,不过撒娇意味浓厚,路戒兰赶紧顺手推舟捉住他的手压在身旁两侧,这个意思就是说:赶快享用吧!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海水渐渐将他们淹没,因为有阳光的关系,在海里他们不会冷。
「呕~」
路戒兰担心地拍拍鞠水的后背,皱起眉头。这么快就要当爸爸了,他的教育基金都还没着落呢……
铃~铃~铃~
路戒兰不理,管他天皇老子来着!
鞠水抱着马桶,腾出一只手推开路戒兰。「去开啦!我很好。」
「我都要当爸爸了,我管他要送披萨还是推销保险我才不管咧!」
他翻白眼。「我是男的,男的鬼!不会怀孕好不好?」
「事有万一。」
「去开啦!无聊。」
路戒兰暗咒一声,火速冲出去开门。「谁啦?」
「照理说应该吃到了才是,火气那么大是不举了还是?」
「你才不举咧!」他脸还是臭,但是看到终于出门的嵇模稜心里很安慰。他今天穿一件白色v领针织衫,头发也剪短了,看起来很有精神。「你的老相好帮你打理的?」
他不高兴。「我就不会自己打理吗?」虽然是梅根买的衣服,梅根请来的设计师。
本来就不会,只会穿过大的睡衣和顶着任意生长的散发在家里飘来飘去。「你找我啊?」
「我找你干什么?我来看看鞠水。」
「他早就被我吃啦!你算的也不是很准嘛!」他美得。
他笑。「要是我不那样说,你这个胆小的家伙早就跟上次一样阳萎而不敢行动了吧?这次的符咒我特地拉长了时辰,别太感动,我让你得逞也不是为了你,而是现在正在厕所吐的鞠水。」
他的脸色千变万化。「你这种算法小心我控告你侵犯隐私权。」
「别扯了,我找鞠水。」
他侧身让嵇模稜进门,一脸担心。「他是不是怀孕了?」
他一样翻白眼。「无聊。」
「鞠水,模稜来看你了。」还是一副妻子的大学同学到家里探望妻子的好先生的脸。
两人同时大翻白眼。
「嵇大哥,你怎么来了?」
他把他从马桶上拉起来。「别在上面吐,你想要一朵臭烘烘像路戒兰一样的花儿吗?」
「我的花长好了?」他大喜。
「是,如果你吐出来只是你昨天吃的宫保鸡丁,那有两种情形:一种是你吃坏肚子,一种是你被这个男人骗身了。」
鞠水脸红。「嵇大哥,你、你怎么知道?」
「招魂花需要的是另一个完整灵魂的爱,他的爱会制造出足以蒙蔽阎王眼睛的一魄。」
路戒兰咬牙切齿。「你早就算计好的?在我醉倒在你家的那时候?」
「天机不可泄漏。」
「你装什么神秘啊!到头来我就被耍得团团转就是了。」
「不要这样说,像个自己抽绳打转的蠢陀螺而已。」
呕~
鞠水又开始想吐了。
嵇模稜递给路戒兰一个责怪的眼神。
他赶紧在浴缸里放水,让花儿可以有一个干净的环境,想到差点就要落到马桶里路戒兰不禁打个寒颤,简直跟国中女生在学校厕所生下胚胎的新闻一样可怕。
「还有最近不能再用符咒了,如果花儿要健康,还是待在水里养比较合适。」
「嗯,谢谢嵇大哥。」
路戒兰一脸苦情,那不就是说以后不能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了吗?
「路戒兰,你还想怎样?吃到了就该偷笑,别想食髓知味。」
「连想你也要算计!我告你侵犯我隐私权!」他气歪了嘴。
第七章
嵇模稜蹲在地上发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收拾。
梅根从外面进来,带来阳光的味道。他看着嵇模稜单薄的背脊在衣服上构成一道源远流长的山坡,下巴枕在膝头上,手指无意义地抠着圆圆的脚趾头,周围散布着古朴色泽的竹签。梅根从来没看过他做出这种姿势,模稜向来冷静,那种任性的东西已经距离他很遥远,所以让梅根十分惊奇。「怎么了?」
「坏了,他们都坏了。」他抬起眼。
「怎么一回事儿?」
「我打翻了签桶,可是签断得很奇怪。」他捡起一把断掉的竹签递给梅根。「还有这些式神。」
禅味的眼眉之间出现惊异之色,看着一地的断签和破裂的式神小人。「全是好签,一根不剩?」
他皱眉,连他也不知如何处理。「怕是要出事了。」
「你刚才要算谁的命?」
他摇头。「我只是整理书房罢了。」
他轻抒一口气。「或许只是凑巧,别想太多。」他也知道不可能,但也只能这样安慰他。模稜的心灵很脆弱,这样的事会让他感到不安。
这些签是他的祖先流传下来的,嵇模稜的心不断鼓动,感觉有一股连正义之气都抵挡不了的东西要过来了。但他勉强牵起微笑。「或许吧!但愿只是凑巧。」
完了。
路戒兰在车头发生巨响紧急煞车的时候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他回想刚才事件的发生,一辆自小客车突然冲出来在他挡风玻璃前面,他时速六十,没有喝酒,无违规回转,车轮没有压线,他压着被方向盘撞痛的胸膛下车,额头被弹起来的物品画了一道血迹。自己的车头凹陷,可是对方来车可就没那么幸运,路戒兰的车头整个从车身切进去,正好在副驾驶的位置,心里一阵不祥。他探头进去,幸好没人,驾驶座上有一个女人趴在方向盘上呻吟,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冲着路戒兰虚弱地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开车的!」
他观察驾驶的外观,没有外伤,可是撞击也可能造成内伤。「我叫了救护车,等警察来了再说。」以立场来说他是站得住脚的。
「完了,我的约会……」女人咬牙切齿。「你干什么撞我的车!」
他耐着性子。「小姐,是你闯红灯在先,我不逃避责任,可是一切以法律为优先。」
「法律是向着弱者的,今天我受伤了就是你理亏。」
「法律是讲道理的,等警察来勘查现场就可以知道谁理亏。」
「你!我跟你说,我爸爸是柴氏企业的董事,你不要太得意了。」
「我舅舅是在柴氏企业里面管换电灯泡和卫生纸的,我谦虚不会太得意。」路戒兰这人一经刺激就会口出讥讽。
女人冷笑。「你现在逞强没关系,吃官司的时候你就知道耍嘴皮子的后果。」
他冷下脸。「不要妄想在我眼皮底下搞一些不入流的小动作。」
「如果你跟我道歉,我可以私了。」
「你心里理亏才要跟我私了吧?一切以法律为前提。」
她气得全身发抖。「法律是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法律。」
他撇撇嘴。「谢谢你了,我还真不知道你心中的法律是什么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