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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死你,是你自己要死的!我不过是要大辽的土地,又不要你耶律衡纪的命!还有,我派的可不是土匪,而是我大夏的正规军!带头的正是你渴望一见的美人前锋!你若早些赶回去又能见着美人,还能救了你家大王,可你偏不肯走,要留下取我性命。此刻便是死了,又怪得了谁?”
秦商在殿前望着彦成,让他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他心里那天真可爱的小彦成呢?怎么就成了这么个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睁眼说瞎话的小王八蛋了呢?果然是跟小狐狸呆多了,都学坏了。
腹诽别人的时候,秦商他浑然想不到,其实彦成这口尖牙都是和自己在一处磨出来的。
见耶律衡纪不再反驳,悄无声息地躺着,秦商揣揣地问道:“死啦?”彦成点点头,没等回答,就听秦商叫道:“梁彦成!你居然把辽国大将军生生气死了!”彦成皱皱眉,不屑地说:“我是把他打死了!”说着,从耶律衡纪胸口抽出半截断剑,扔到秦商面前,正是耶律衡纪手中断剑的另一截。
这场仗历时一年四个月,以圣朝覆灭,辽国惨败,吐蕃大理臣服为终止,自此开启夏王朝称霸天下的历史。
彦成麾下的四路军是同一天抵达银川草场的,抵达之际正是傍晚,便在会师之后扎营于此,次日方才进城。
最先闯进彦成帐子的是风风火火的兴儿,他身后跟着的是提着酒的张玉昆的展棠。
兴儿进来便喊:“梁彦成!为什么他们两大老爷们都是跑去和谈,你姑奶奶我一美貌佳人就得去跟那帮辽狗厮杀打架呀!你有没有点儿怜香惜玉的心呀!你好狠的心肠呀!”越往后,越像是控诉负心汉的语气。
彦成别过头去不看她,回一句:“这都是你相公安排的。”
见自家媳妇儿作势要扑过来,秦商一慌神就口不择言了,大嚷着:“梁彦成不是你说让土匪斗土匪的么!怎么推我身上来了!”说着,化身河东狮的呼延统帅已朝着自家相公猛扑过去,她这招猛狼扑食倒是用的顺当!
哪知还没打到秦商,就已经先已被展棠拦住,瞪着眼说:“我瞧你敢动他!”那言外之意就是说:你敢动他我就跟你拼了!
兴儿其实也没想真打秦商,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哪能想到会出来展棠这么个拦路虎呀!本身就是个冲脾气,来了句:“姑奶奶打我男人关你屁事!”
展棠也有点儿犯懵,不错,这是人家男人,管我屁事呀!不对不对,这是阿商,这哪儿能不关我事呢!这一琢磨,脸就红了,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句死不要脸的话:“他是我女人!”
本来还在那儿研究是自己媳妇儿眼睛大,还是自己男人眼睛大的秦商,听见这话蹭地就站起来,张口一句‘你大爷’在满帐子的吸气声中脱颖而出。
见秦商是真急了,兴儿也不再胡闹,端正了神态说道:“展大人,请自重!”说完,拉着秦商衣袖就同彦成告乏。
本是一同来喝酒庆功的五个人,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封赏的时候,展棠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秦商在彦成耳边说了一句:“此番展大人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理应官复原职,以示嘉奖。”彦成依样说了,一下就定了展棠的未来。
这话要是别人说,灯盏肯定不答应,可他瞧见了是秦商借着彦成的嘴来说的。其实光是彦成说,这件事他都不一定答应,秦商对展棠的心思,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这回是秦商的意思,灯盏也只能应了。当即下旨令展棠官复原职,即日上任,不得有误。
这倒好,征战一年多回来还没容休息休息,就得奔赴河西去了。
展棠心里虽不乐意,可皇命难违,也只能跪倒谢恩,还得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样子。
展棠出了宫直往呼延统帅府去,没别的,就想问秦商一句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不想看见他。即便那无情人回答他的确是不想见,也是无妨,好歹能了了走前见他一面的愿望,展棠也是甘心的。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展大人究竟在呼延统帅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向来脾气就不好的赵先生脾气更差了,向来以刚毅示人的展将军竟红了眼睛。
那一天展棠连家都没回,独自一人,带上圣旨直接往河西赴任去了,一切用度都是后来派人送去的。
晚上进宫赴宴时,灯盏偷偷问秦商和展棠说了什么,把展棠气成那样。
秦商笑道:“能说什么?不过是让他快滚,别阻碍了老子的仕途。顺便告诉他,老子一点儿也不喜欢让人压,不过是为了往上爬才出卖色相的。”
灯盏噗嗤一笑,问他:“你还在乎仕途?”
“试问天下莘莘学子,哪一个不想以文报国?”
秦商说时无心,灯盏听时有意,当即朗声道:“好!天下文官之位,上到参知政事,下到巡府都督,你要哪个,朕便赐你哪个!”金口一开,满座羡艳。
秦商起身谢过,回道:“小的一介草民,可得见圣面,品尝御酒,已是无上荣耀,不敢再讨封赏。”
灯盏见他不要封赏,便问彦成:“国父觉得赐赵先生个什么封号好?”
“封个侯爷吧!”这与他昔日身份相比虽略逊一筹,却毕竟是个实实在在有功劳、有苦劳,自行闯下的侯位。
灯盏点点头:“国父所言甚合朕意。”当即下旨,敕封赵秦商为定远侯,其妻呼延兴儿为一品诰命,其女赵青赐封郡主,号喜乐。
呼延统帅府改做定远侯府,一时间,其风光显赫,与八年前的将军府不相上下。
☆、第五十章
彦成毒发的时候,他刚刚过完二十六岁寿辰。
红鸾帐中一夜春宵怎知数?谁能料到第二天醒来之时,彦成竟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吓得灯盏顾不得穿好衣服就急急忙忙地冲出去喊御医,御医们赶到的时候,灯盏已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彦成的手已动不得,却仍努力地想着灯盏伸去,额头上布满了因疼痛而产生的汗珠,灯盏紧紧握着他的手,却听不见他的话。
僵硬的嘴唇,吐不出他的心声。宝贝,别怕……
这一场龙庭之怒在御医们为彦成施针治疗之后仍旧没有消减半分。
直到彦成醒来,方才按下怒火,冲过去拉着彦成的手,急急忙忙的,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那么多问题想问,却问不出一句话来。
定远侯也进宫了,他对灯盏说:“彦成早在三年前攻打河西的时候就中了毒。本就是奇毒,又毒深入骨,已无药可医。”
灯盏信他的话,无药可医。
可他不放弃,他坐拥天下,江山万里。
难道就寻不到一种奇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