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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家庭医师约谈话,才知道这件
事的。”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高日安仰头喃喃说。
“高日安,我知道你喜欢湘南,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黎北潇拍拍高日安的
胸膛。“湘南她是不可能爱上你的。她是我的,她的身体中流有我一半的血。”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她不是你的——”
“她不是我的女儿,但她身上流着我的血!”黎北潇很快打断高日安的话。“湘南曾经
因为车祸大量出血,那些混账医生竟想用那些肮脏污秽、来路不明的血为她救治;但是,我
坚持不肯,所以把我的血输一半给湘南。”黎北潇说着,眼里逐渐出现了狂气。“所以,你
懂了吧?湘南身上流有我一半的血。”
“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高日安简直不敢想像。黎北潇简直疯了!寻常人怎么
禁得起身上血液如此流失!
他犹如看着疯子般地盯着黎北潇,看出黎北潇眼里的狂气,看出他那强烈专断的感情,
彷如近乎狂野的猛兽。
他觉得黎北潇简直不正常。只有狂人才做得出那样的事!当黎湘南还是一个不懂人事的
婴孩,黎北潇就对她有那种狂野的情感,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输了那么多血——只为了爱
黎湘南。
这是怎样不正常的感情?
是的,不正常。高日安在心里痛苦地呐喊。但问问他自己,如果是他,他会为了黎湘南
这么做吗?他肯吗?
“肯的,肯的!”高日安突然大叫出来。
“你肯也没有用,湘南是我的。”黎北潇像是窥透了高日安的心思,阴森地吐气说。
“不管怎样,你不能爱湘南,你永远也不能和湘南在一起。你们是父女,即使没有血缘
关系也一样,你们永远都是父女,在道德和法律上,你永远都不能和她成爱侣。”
“你给我住口!住口!”黎北潇额上青筋暴起,脸色极坏。“去他的道德!去他的法律!
只要我爱湘南,她也爱我,那就够了。我们要永远厮守在一起,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但是湘南在乎!她精神状态会不稳。就是因为在乎这些,内心才会有矛盾挣扎和冲突。
难道你要她永远背负着道德罪恶感,如此折磨她自己?”
“不会,绝对不会!湘南会把她内心的事告诉我,不会再压抑自己。”黎北潇说:“顺
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好让你死心得更彻底。那些信,那一封封诉情的信,都是湘南写给我的。
你明白了吧?那都是湘南对我的话情。”
“什么……”高日安蓦然一呆,跌坐在椅子上。
“从湘南十一岁开始,她就不断写那些信,想告诉我她对我的爱。她把那些信放在她房
间的床头暗柜里。每天晚上我都会去亲吻她道晚安。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她爱我,
我从她眼里看出来的。我跟她的关系不是任何人可以介入的,因为从很久以前我们就彼此相
爱着。所以你别痴心妄想,湘南一开始就是我的。”
“骗人!你别想骗我……”高日安喃喃着,不肯相信黎北潇说的话。
但现在他总算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黎湘南几次看到那些信都因而情绪失控。她知道爱上
自己的父亲是不被舆论道德容许的。她拚命想压抑自己,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情感与
理智冲突的结果,就变成那样了。
尤其,黎北潇为了她抛弃萧竹筠,她可说是破坏养育自己长大成人的“母亲”幸福的罪
魁祸首——更因为她知道事情的真象,所以她更不能原谅自己。也因为如此,当她知道高日
安和舒晴解除婚约时,会一再情绪错乱,哀叫着求他不要离婚,频频哀问他为什么要离婚。
这就是黎湘南心里的结。她知道她对黎北潇的爱是绝对不被道德舆论所容许,深深对自
己的行径感到极度的罪恶感;但她无法抑止自己内心对黎北潇的情爱,只能拚命地压抑,导
致她沉默、封闭,拒绝和人群的联系。
她害怕别人触及她内心的秘密,那是她最大的禁忌,是不可轻触的神经爆发点,所以她
像刺猬一样张满全身的刺防止生人的探入。
“你打算怎么办?”高日安缓缓抬起头,冷冷看着黎北潇,用淡淡的口吻说:“将湘南
藏在你的被子里,让她永远永远见不得人?你打算怎么对你的前妻说?告诉她你爱的是湘南,
你抛弃她都是因为湘南吗?这些你想过没有?你可以不在乎这一切;但你为湘南想过、考虑
过没有?你要叫她如何面对大众,如何面对爱她疼她的母亲?”
“那是我的事!”
“是吗?你的事?你要湘南一辈子见不得人,躲躲藏藏,永远被罪恶感所折磨?你要她
永远抬不起头,忍受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
“我说过了,那是我和湘南的事。”黎北潇嘴唇一抿,不准备再和高日安继续谈下去。
“站住!黎北潇!”高日安抢到黎北潇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他的路,狠狠瞪着他说:
“你一个人下地狱不够,你想连湘南也拖入地狱?”
“你给我听好——”黎北潇狠狠抓住高日安的肩膀,神情威严,宽厚的掌臂明显可见青
筋,显然动怒了。“下地狱也好,遭到天打雷劈也罢,我就是爱湘南,我要永远跟她在一起。
听清楚了没有?”
他重重一推,将高日安推倒在地上,打开门大步跨出去。高日安一时爬不起来,趴在地
上天叫:“黎北潇!你给我站住!想就这样逃了吗?孬种!”
黎北潇置若罔闻,步伐越跨越大;但他紧握着双拳,像是极力在控制随时会爆发的怒焰。
他走出大厦,隐约间仿佛还听到高日安的叫骂。他重重击了大理石墙一拳,一边咒骂:
“可恶!”
他坐进“青鸟”,重重甩上门,犹在盛怒之下;车子发动后,他仍笼罩在怒气之下;油
门踩到底,将怒气发泄在狂飙的速率中。
前方是红灯,仗着“青鸟”性能好,他仍没有减速的意思;等到车子越来越接近交叉路
口,他才从容踩煞车。
第一次,“青鸟”脱离他的掌握,不听他的指挥,像子弹一样,超速飞射出去——
高日安从地上爬起来追出大厦的时候,正好看到“青鸟”以绝世的直速,像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