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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小丫头一兴奋起来就会没完没了,简直就像五六岁的小孩。“对了,这次一定要带上小烟,看他那样子都快在风满楼闷出病来了……嗯,要带点吃的,我让王嫂做点糕点去……”百灵叽叽喳喳,上跳下蹿着,满是期待。席莲也心情好由着着丫头闹腾去了。
风满楼的后面有一座无名山,它依望江而卧,饮望江水,品望江风情,与望江相伴了岁月,看尽了红尘沧桑,它绵绵长长,郁郁葱葱,带着山间的雾霭,慵懒地神隐着。
无名,便是它的名。为什么是这样的名?曾经有无数人为它命名但却无人给予它一个可以永久的名字,不断的命名,不断地被代替……最终依旧无名。没有一个名字可以令这座沧桑的无名山折服。
每年的春季便会有不少的游客来此踏青、郊游,那时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不少文人雅客赋诗品茗,公子小姐嬉笑而过,孩子的纸鸢又被卡在了树尖,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来祭拜山神……那时的山间才是热闹的,但除去这段时间就很少有人上山了。无名山地势复杂,深林处还有出没的猛兽,加上这座山流传着祖祖辈辈的各种传说,当地人都敬而畏之。
现在已是秋末了,上山的人更少了。所以席莲一行人倒也得了个清静。
树叶松松落落地铺了满地,踩在上面软软的,很舒服,鼻尖还飘着泥土的芬芳和枯叶的蕴意,倒也怡然自得。陌烟心情也愉悦了几分,看着前面同是好心情的席莲,陌烟断定这跟今早风曲容一行人的离开有着莫大的关系,特别是那个叫断忆的人,不过……算了,以那时的情况来看,席莲断不会和央歌有什么多大关系……终不过也是红尘往事一桩。
秋风习习而过,树尖摇曳的树叶刷刷地往下落,像是赶赴一场季节的盛宴,匆匆,忙忙,挥别的秋,礼赞的冬,也只有季节可以这样不留半丝感情来豁别。飘零的落叶世界,却像一个静默的世界,独自生死轮回,自饮人生甘涩。
陌烟接过身旁飘过的一片叶,抬头看见走在最前面的百灵甩着手中的一尾树枝,自乐地哼着小曲,腰间的小铃铛还一颤一颤的,在林间形成了清脆的回响。笑了笑,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若不是秋末那便可流水曲觞,好不惬意。
☆、暗影重重
陌烟一行人在这个有点萧瑟的季节中嬉戏欢笑,赏着秋末的景,吟诵着诗词歌赋,唱着小调,悠悠哉哉地向山顶走去。
但是,危机就是发生在那一瞬间。
突然听到百灵的一声尖叫,陌烟反应过来的时候,席莲已经中箭了。腹部鲜血已经蔓延开了,很深。人群一下子惊慌起来了,反倒是中箭的席莲冷静的拔出了箭,点了周遭大穴,撕了袖子做了简单的包扎。
“都别动,敌在暗,我们在明,切不可轻举妄动。”席莲在蝶絮的搀扶下做好防守的姿态,他脸色很冷,杀气更是浓重。在这里一帮人中只有席莲会武功,百灵也会点可是连自保都是问题,所以,现在,局势很不乐观。
一下子陷入的危机,陌烟第一反应是冲着他来的,但后来想想,这么毫无防备的一箭,如果是冲着他来的,那么现在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再看向席莲的表情一切了然如心了。
能让席莲也措手不及的那么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断后,你们快走!”
“楼主!”
“走!”
蝶絮一把拉过还在踌躇的几人毫不犹豫地奔下山。
“蝶絮姐……”
“走,我们只会拖累他。”
“但是……”
连拖带拽地硬是拉到了山脚,惊魂未定的几人齐刷刷地望向山腰。陌烟眉间更是皱地厉害了。没有人追来,那么就的确意味着那些人是冲着席莲去的,但是现在怎么办呢,暗影又不在身边,通知鬼魅已是来不及了。
“蝶絮姐怎么办?一定又是那些人了……不行,我们得去通知黄泉大叔!”百灵在一边急得跳脚,最后甩出了一个让陌烟震惊的名字。
黄泉——阎王地府,黄泉开道。江湖闻风丧胆的杀手,相传他曾经一夜之间屠杀尽毒王谷,后又血洗傅家堡,大木寨……没有他杀不了的人,没有他完不成的任务,那个站在杀手界顶端的男人。
陌烟知道这个人的江湖传闻并不假。因为那个名为黄泉的人曾和鬼魅交过手,并且以几招之差赢了鬼魅。能让天下第一的魅影楼楼主一尝败绩的人是怎样的能耐,起码他认第二没人会傻得去认第一。
但是为什么百灵会……不,应该是席莲……
风满楼,风满楼,看来远远没有他看来的简单。
“百灵怎么回事?什么那些人?还有黄泉是那个黄泉吗……”
“落雪姐姐你别问,现在最重要的阿莲有危险……”
“来不及了……”蝶絮面若寒霜的回道。
“怎么……”
“落雪你带陌烟他们先回去,我和百灵回山上看看。”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们根本应付不了。”平时温润的苏夜此时也急了,他一把抓住欲转身而去的蝶絮,急言而语,“要去,也是我和陌烟去,你们女孩子家怎么……”
苏夜还未说完就被蝶絮揽到了腋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要知道老娘在江湖挣扎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喝奶了。”说着就勒紧了苏夜的脖子,还一边凶神恶煞地拍了拍苏夜绯红的脸颊。
陌烟第一次看见这样匪气的蝶絮。
蝶絮潇洒地放开苏夜,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徒留翩翩的衣角像红色的蝴蝶,翩跹在烈焰。
女人的背影原来可以这样美。
百灵蹦跶地跟了上去,然后似乎忘了什么回头看了过来,“放心,打不过我就放毒毒死他们。”这句话百灵依旧说的很天真,但是那隠在树荫里的身影却让陌烟不寒而栗。
陌烟摸着袖中那枚精致的短哨,精细的纹路异常敏感地刺激着他的感官,那像呼之欲出的冲动挑拨着紧绷的心弦,但最后,陌烟还是默默地收了回去。
果然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她们完全不需要演戏,因为她们天
生就能令人震撼地转化各种角色,这就好像是一种女人的本能。
腹部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痛,红色的液体也毫不吝啬地往外涌,很痛,但是感官却异常清明,连脚边飘零的落叶都变得那么细腻那么慢。从腰间抽出的软剑,瑟瑟而鸣,这把剑有个美丽的名字——靑鸾,剑是掌门铸的,名是师傅起的,轻盈,淡雅,灵秀,像掠过天际的青鸟……这是一把不适合杀人的剑,师父也说过此剑只为苍穹而鸣。但是,现在,它只为了杀人而鸣了,三年前,它早就玷污了它的名字。
血,嗜血,只为杀戮。
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