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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出来一步试试!”
闫裴攀着洞口的手青筋暴起,他紧紧抿着唇,眼里满是怒意,他怎么能看着风默陷入危险之中,就在他打算冲出去引开那巨龙时,又听到风默说道:“在那里等我过去。”闫裴的十指紧紧地抠着洞壁,将手指都磨出血来。
眼里的猎物逃窜出去,巨龙有些愤怒地睁大了双目,随即巨尾一扫,石壁绽裂出一道疤痕。风默被扫到了另一侧的石壁上,背部撞上了石壁,而后像被抽了骨一般滑倒在地,他咳了几下,竟咳出了血来。
闫裴再看不下去,他怒瞪着双目从洞口一跃而出,然后大声地喊叫着吸引巨龙的注意。他成功了,那巨龙收回了伸向风默的利爪,扭动着身躯转向了身后的闫裴。
闫裴的手里握着一把三菱刺刀,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在巨龙摆动身躯转向闫裴的那一刻,风默顺着它的尾部朝它的身躯爬上。风默抓着巨龙身上密布的坚硬鳞片艰难地往上,他的双手已经被鳞片划出了数道血痕。
巨龙甩动了尾部,然后伸爪朝闫裴抓去,闫裴咬着唇躲避着,而风默已经顺着巨龙的身躯爬上了它的头颅,伸手握住了它顶上的角。
巨龙甩动着它的尾巴和头颅,刹那间仿佛地动山摇一般,却没能将风默甩下。
风默握着刀朝巨龙的左目刺了下去,尖利的银刃刺入了巨龙眼内,他并没有停,直至整个刀刃都快没入巨龙眼珠时才猛地将刀拔出。
巨龙哀嚎着扭动庞大的身躯,顶上的石块如大雨倾盆般落下。很快,它另一只眼也感觉到了巨痛,鲜血模糊了视线。
风默转动着刀柄将刀拔出,他顺着巨龙的脊背滑了下去,然后跑向了那个漆黑的洞口,一边朝闫裴喊道:“跑!”
闫裴转身跟在风默身后,在风默爬入洞口时他才放下了心。
两人朝洞深处爬了几步,然后才倚靠着石壁休息下来。心跳得很快,似要跳出胸膛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过了许久,闫裴才听到风默细细呼吸的声音,风默的声音放得很轻:“我的肋骨可能骨折了。”
闫裴愣了一瞬,他隐忍着怒气看向了一旁的风默:“你怎么不早说!”
风默微微仰起头,他说道:“刚刚没有注意。”
闫裴感觉心口被剜了一刀一般,实在是要被风默气个半死了。借着洞口微弱的光,他看见对方露出的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颈,他将怒意压至了心底,叹息一般说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在黑暗中,风默没有说话,他微微扬起了唇角,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太痛快了。
巨龙忽然盘过身,它将一只已经看不见事物的眼珠子堵在了洞口前,然后伸出爪挤破了那个洞口,朝洞里伸了去。
风默偏过头,微微睁大了双目,他忍着剧痛又朝里面爬了几步,直至退到危险距离之外。
这条窄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顶上的泥石簌簌落下,掉落在闫裴与风默的头上。
风默又休息了一会,艰难地往前爬着,他忽然抬手捂住了唇,然后轻咳了一声,手掌上有一丝温热的感觉,竟然咳出了血来。他暗暗垂下眼,将手上的血抹在了地上。
闫裴听到风默的咳嗽声后紧张地问道:“还有哪不舒服?”
风默用手背在唇上抹了一下:“没有。”
窄道并不算长,爬了三分多钟便到了尽头。
面前是一块切割整齐的平滑石板,这块石板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落下的泥土越来越多,过不了多久,这个洞穴就会全部倾塌而下,他们没有退路,必须通过这块石板逃离此处。
风默倚靠在布满了裂缝的石壁上,他眉头紧锁,缓慢地闭上了双眼,声音轻若蚊音:“快看看这石板怎么挪开。
闫裴凑上前来在石板上摸索了一番,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忽然将手伸向风默,力度极轻地在对方的胸膛上按压。
风默连呼吸都觉得有些疼痛,他拍开了闫裴的手,说道:“别按。”
闫裴抿着唇没有说话,狭小的窄道里,两人的呼吸打在了一起。
石板忽然兀自往后倾倒而下,嘭一声砸在了地上,灰尘泥土飞扬而起。在石板倒下之后,面前不远处传来了密集的爬虫爬动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像爬在人心口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细微的光让两人看清了前面爬来的东西,他们不由愣住了,那些全都是成年人巴掌大的蝎子。
蝎子来势汹汹,仿佛和周围的黑暗融在了一起。
闫裴看向风默,他看见风默蹙着眉闭上了眼睛,就像已经不省人事了一样。他看着风默,忽然做了一个决定,他将风默圈在了怀中,想要把对方毫无空隙地裹起来。
风默怔住了,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因为这几日太过疲劳了,困倦感忽然袭来,他险些失去了意识。他的脸埋在了闫裴的胸膛上,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心跳,不知为何,即便前面有着无止境的黑暗与危险,他也觉得安心。
窄道中密布的毒蝎子如洪水般袭来,它们从闫裴身上爬了过去,却丝毫没有伤及被他护着的风默。
几只蝎子挂在了闫裴身上,毒针刺入了闫裴的皮肤。它们簇拥而来,没有停留多久,又拥着朝洞口而去。
闫裴嘶了一声松开了风默,然后抚上了被毒针刺到的手臂和后背,他感觉被刺到的皮肤有些肿痛,却没有在意地便把手放了下来,然后轻轻拍了拍风默的侧脸,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风默微睁着眼点了点头:“嗯。”
两人又继续前行,还没走多久,闫裴忽然踩空了,一下便摔进了一个大坑里,坑很浅,坑里的泥是柔软的,故而没有再添新伤。
风默在闫裴的后面,他听见前面传来闫裴跌倒的声音后不由愣住了,而后听见闫裴说:“慢点,前面有个坑。”于是风默谨慎地跳入了坑中,而后缓缓坐了下来。
闫裴的右半身上还爬着一些蝎子,他底下的皮肤一定已经惨不忍睹,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觉一般,完全没有理会那些蝎子,反而弯着腰走到了风默面前,去查看风默的伤势。
风默推了推闫裴的手臂,说道:“反正死不了,这么黑你也看不见。”他声音放得很缓慢,虚弱得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一样。
闫裴抓着风默的手臂,沉默了许久,尽量将语气放得轻快一些,他说道:“也幸好这里暗得很,你也看不清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风默蹙着眉,却微微扬起了唇角:“你狼狈的样子又不是没见过。”
不知为何,攀在闫裴半边身上的蝎子忽然纷纷离去,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密集的血口。
闫裴说道:“休息一会我们就走。”他担心风默的伤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