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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怎么了?”风默走上前来,蹙着眉疑惑地问道。
闫裴说道:“门后有东西。”他倚靠在了满是霉块的墙壁上,忽然感叹道:“我们真像一对苦命鸳鸯。”
风默纠正说:“这个词似乎不是这么用的。”
“哦?”闫裴挑起了眉。
风默懒得与他争论,他现在只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躺下来休息。
在门后的动静停下来之后,闫裴才将耳贴在门上。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心想着那玩意应该是走了,于是他将门拉了开。
就在闫裴拉开门的那一瞬,一缕头发从墙上垂下触碰到了他的手背,一张狐狸的面孔凑到了他面前,随即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闫裴猛地将脚收回,嘭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尽管闫裴把门关得很快,但风默却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模样,长发狐面,在古时应该唤作“类”。
闫裴将三菱刺刀拿出,然后将手电筒交到了左手上,他再一次拉开了门,毫无以外地看见了那只玩意。他动作极快地抬臂将刺刀插入了那只异兽的额头,然后又迅速地把刀拔了出来,他喘了一声,声音低沉地说:“解决了。”
那玩意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性,风默只看了一眼便抬眸说:“走吧。”他的声音虚弱得有些不稳。
闫裴将刀放好后握住了风默的手腕,牵着他往前走。风默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挣开,便由着他了。
这似乎是一条废弃许久的地下通道,通道两边堆弃着许多破旧的实验器具,有些摔碎的试管被扔置在了路中间。他们在行走时忽然踢到了地上的试管,破试管滚了老远,与碎玻璃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通道通往了一间实验室,实验室的门大开着,一个男人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风默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他们曾在拍卖会上见过,当时距离太远,他只知道对方手指上戴了一枚白玉扳指,如今近距离地看到时才意识到,那枚白玉扳指正是他父亲的那一枚,上面的纹路有太多瑕疵,他不会看错。
风默心头一紧,忽然咳出血来,他双眼直盯着那枚白玉扳指,抬手按住了骨折的肋骨,他说:“闫裴,你带着扳指先走,我恐怕走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逃亡十
“你让我先走?”闫裴阴沉地说,他直勾勾地盯着风默,质疑着他刚才说出口的话。
风默点头:“对。”他抬眸对上了闫裴略显阴冷的眼神。他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就留在这里好好闭上眼睛睡一觉算了。
闫裴弯下腰在那人僵硬屈起的手指上狠狠地将扳指拨了下来,他紧盯着风默那双如夜色般漆黑的双眼,开口说道:“你太低估我对你的喜欢了。”
风默蹙眉,他不能理解闫裴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的,他说道:“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闫裴似在酝酿着怒意一般,他将扳指收紧在手中,像是要把那枚扳指握碎,他说:“你想让我把你扔在这破地方?”
风默将眼神移开,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很明显闫裴在生气,他在曲解自己的意思。他看向实验室里面那片半圆形的透明轿厢壁,说道:“看见了吗,你只要进到那里面去就能离开,记得和他们会合,别单独去找援军。”
闫裴将那股莫名的怒意强压到了心底,他看着风默的眼神凶狠得就像猛兽一般,他说:“我不会把你留在这里。”
风默微微垂下眼,无力地叹了一声:“快走,别多想了,带着我这么个拖油瓶你也不嫌累?”
“你不是什么拖油瓶。”说完,闫裴将扳指塞到了风默的掌心里,然后握紧了他的手。
风默疑惑地抬眸看向闫裴,眼前的视线忽然被遮住了,随即他感觉到嘴唇上贴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只一想便知道是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发怒,嘴唇便被狠狠地啃咬住了。那一瞬间,他感觉头脑中那一根绷紧的弦忽然断了。
闫裴用手掩住了风默的眼,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眼里的阴冷狠绝,他啃咬舔舐着对方的唇,然后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忍耐了这么久终于憋不住了。在平复了心情之后,他放下了遮着风默双眼的手,松开了风默被肆虐的唇。
风默怔怔地看着闫裴,感觉脑子就像一团乱麻一般。他的唇被啃得殷红,掩饰了原本苍白的颜色,唇边还沾着些许唾沫。
闫裴抬手抹了一下风默的唇,说道:“你把扳指拿好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你敢死,我下地狱也要把你揪出来。”说完他深深地看了风默一眼,然后站起来转身朝那透明的轿厢壁走去。
风默抬起了手臂,将手背覆在了唇上,他有些失神地看着闫裴按下了按钮,然后透明的轿厢壁被一层银灰色物质覆盖住,最后那电梯上升,逐渐离开了他的视线。
风默将手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这一刻,他的心清明无比,原来作一个选择,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够了。
实验室里昏暗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风默挪了一下腿,踢了踢面前躺着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说道:“喂,还活着吗?”
那个男人忽然抽动了一下,嘴中吐出了一口白沫,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在漫长的无言后,他问道:“我怎么了?”
“我不知道。”风默回答。
男人刚想坐起来,忽然惊叫了一声,随即他的声音像被堵住一样,喉咙里闷闷地发出了几个单调的音节。他转头望向了风默,一副震惊恐惧的模样。
风默蹙起了眉,他暗暗屈起了膝盖,将脚收了回来。
那男人忽然朝风默喷出了一口血,他的嘴张到了极限,嘴角几近裂开,一条蛇从他的嘴里探出头来。
“咝——”
快走。
男人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地上写了两个血字。
风默慢慢地直起腰往后挪了一些,手垂放在腰侧摸到了一把短刀。如果能够活下去,如果闫裴会回来,他就走。
那条蛇缓缓地爬了出来,那双竖瞳被鲜血浸染得通红。它顺着男人的脖颈爬了下去,然后慢慢地接触到了地面。蛇尾在蛇腹后面分了岔,它的两条尾巴都在挪动,保持着一样的频率轻轻地摆动着,拖出了两道长长的血痕。
风默将刀拔了出来,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
风默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头。那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在蓝色的病号服下,他的肩膀和胸膛皆被裹上了纱布。
他一转眼便看见了坐在矮凳上的闫裴,闫裴将手支在了病床上撑着下巴,头猛的一晃差点撞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