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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家里主人之一回了来了,在桥那头,竟然那生人与他一直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样子,小正就觉得那生人这会儿是要威胁到它家主人的安危了,于是自然就是冲上了桥,要冲到这头来护主。
祖辛一见小正都冲过来了,忙推着姬槐,要他快着走,别磨蹭了。姬槐也被那狗的样子吓着了,虽然还是想着祖辛能留下他、赏他一碗水喝一下、再两人坐着聊聊天的,这会儿也只得作罢,转身朝山下快步走去了。
小正见人走了,就也不追了,只是站在祖辛身边冲着山下那人的背影叫。祖辛俯下身,两手握住小正的上半边颈项,将它的头往板桥那个方向拨。他还注意到小正颈上有一截布带。
他领着小正往板桥那头走去,走回他住的那后面房子时,又注意到前后两间房子之间的一棵树上有一长条的布带拖在地上。想来是范禹今天早上又或是下午出门前将小正栓在了外面,也好顾得着两间房子。这会儿布条都给挣断了。
祖辛给小正解了它颈项上的布条,跟着就开了后头厨房的门,让它进去。然后,他自己则是越想之前那一幕越气,就又绕到前头厨房里,舀水来喝。晚饭也没吃,就喝这凉水,一连喝了五碗,等五碗都喝完,才发现自己喝的是没有滤过的生水。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后来想想,觉得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难喝了一些,他还想着怪道之前喝着就觉得怪怪,哪知太气了就没顾上细想、就那样地一碗接一碗地灌了下去。
☆、第 32 章
祖辛喝完了这些水,见前头厨房的灶台上有些灰麦包,本是想取一只热来吃的,可是想想又没劲,实在提不起劲来去点火、架锅、蒸麦包,他这会儿只是看什么都不大顺眼。于是,他想想就索性直接烧水,想着简单洗洗就往床上躺。
烧完了水,他将一部分水倒到一个圆形带柄的木桶里,吃力地提到后头他跟范禹两人住的那间房里去,跟着就将水倾入他们房中用以泡澡的那只桶里。接着又兑了些凉水进去,跟着再去前头取余下的热水。
等兑好了水,他就简单洗洗身体,洗完后就换了身干净的里衣裤,接着就气哼哼地躺到了床的里侧去了。只是将身裹在他自己的那条薄被里,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后,他侧过了身来,将右脚伸出了他自己的被子外,把范禹的那一床叠得好好的被子狠命往床外侧踹了踹,直踹到那一整条都扭曲在了一起,且都紧挨着这张床的边沿、与他自己这床被子间空出来好大的一段距离才又将脚缩回了被子里,并侧身向里躺着,准备就这样早早地睡过去,省得到时那人回了来,还要对着那人。
范禹本是在宅中吃好了晚饭就准备出城回山上家里的,哪知新赁的那宅中的一口磨被报称可能有些不妥,有些不大好使,就要他去看看。他就去检查了一会儿,最后发现槽口的位置也不知怎的可能是被人在推的过程中移动了、没有卡准,于是他又花了些时间在那宅子中与人合力挪正那个槽口。
跟着,他才出城来。婆婆本是要留在宅中的,她向来在宅里都要留到八时左右才出宅的,可是今天出了这样一桩事情,她怕仅是范禹回去,可能又处理不好与祖辛之间的状况,那她若跟着回去,如果到时真又有什么情况,她也能临时站出来调解一下。
他二人回到山上家里后,婆婆只是回了她在前头房子的卧房里,倒并没有一开始就跑到范禹他们房间里去劝他们,还是希望他们自己的事情能自己解决了。
范禹一回了他房间里,就见祖辛都已躺下了,就只床侧矮几旁的另一张桌上点了一支细烛,残灯如豆,不安地摇曳着,晃得他心里还有些无端的“害怕”,他好像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想过这事会被他自己弄到了现在这步田地。要是真不可收拾,也不知该怎么办。他一想到如果不可收拾的话,那就得在将来的无限久远的岁月里,天天都要对上祖辛的覆了一层霜的冷脸了,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简直不能忍受那样的日子。
也因此,他就觉得说来说去都是得怪那个夏侯乙,他说的那到底是什么破烂招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枉他今天下午还抱着一腔热情地去实行了。
他被那一点如豆的微光晃得心烦,便索性转身去厨房里取了一柄粗的过来,由那支细烛上接了火,也不用烛台了,只是熔了蜡滴在桌面上,将烛安好,再给它加了一只纱罩。跟着,就轻轻地“噗”一声吹熄了那支细的。此时,他看了一眼祖辛,见他还是那个侧卧向内的样子,且还是动也不动的。
范禹想着他不应该这会儿就真睡下了,故而就走近了他们那张床,他一早就注意到了自己那床被子被床上现在躺着的这人给踹得老远的,危危的就像是悬在那处床沿上似的,可见这人当时踹的时候有多气。
范禹也有些无奈,他先是将自己的那床薄被重又铺叠好,跟着,就侧身坐上床去,还勾头到祖辛脸向着的那个里侧,想看看他睡是没睡的。
祖辛是没想到这人回了来又是换蜡烛又是做什么的,竟这会儿还将头都伸了过来了。也真是没眼色,难不成没看到自己正在恼他吗?他本是睁着眼盯着那堵墙的,还竖着耳朵听这人正在房里做些什么的,哪知他竟把头都勾过来了,而他则一时间失了防备,睁着的眼的样子被抓了现行,而他又因下意识的反应而在他勾头过来时猛地把眼闭紧,这样也好装睡的。哪知闭眼的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也被抓了现行。
他没办法,就只得又睁开眼来,问:“你伸头过来看什么看!”范禹说:“我就想看看你睡了没,也不知道你气成哪样了。”像范禹这种人,在这种时候也只会说这么几句老实巴交的话——一点效果都没有的话,不比那些嘴上会说的人,一哄起人来一套又一套的,没两句就能把正气着的人给逗笑了。而他不行,他只会几句实在话,听起来不痛不痒的,原本若是气着,那那人听了这些话后,也还是气着。
祖辛狠狠剜了他一眼,因眼珠子使力过猛,而使得在某一角度看他那眼睛里的眼白竟不输他们家小正的那样多。范禹被剜了一下,也不气,正欲说些正经赔不是的话,哪知这时,祖辛忽然“哎呦”一声,一手捂了肚子,脸色苍白地定在了那里。
跟着,他连哎呦也哎呦不出了,只是两腿的膝盖向肚子那处蜷起,整个人直冒着冷汗。范禹忙问:“哎,你这是怎么了?”祖辛蹙额、神情相当苦痛地答道:“我准是喝生水喝坏了肚子了。”范禹不用问是什么生水也知道是没有滤过的生水,他们现在这都喝惯了好水了,猛地一下子又喝进去以前孬的水,那一定要闹肚子的。
范禹只说:“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