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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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回一坐,又坐了不知道多少时候。

    最后连澡也不泡,就这么和衣上了床睡去了。

    第二天就这么起来了,也不想着洗澡,只洗了一把脸,像是稍稍清醒了一点了。一看床边几上的那只漏壶,见都快到八时了,就去找婆婆与卜丁他们,发现他们早饭都已吃过了,一个在前边厨房忙活,一个在后边厨房温书。他们给他留了一些,他就胡乱往肚子里塞了一些。

    吃完了后,他发了一会儿呆,又想起了好像该给卜丁梳头的,他就拿了梳子去给卜丁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卜丁单只是坐在那里都有些紧张,因背后那个正给他梳着头的人像是魂儿都不在身上似的。

    等这日快八时半,来接卜丁去学堂的那男人来了,一见这卜丁,险些没吓着。见他头发也是歪的,腰带也是扭着的。虽说还像是一个富家小公子的模样,毕竟那衣裳料子是极好的,可这样子看着像是一个刚被人打劫了的小公子。他有些为难,也不知该不该就这样将卜丁牵出去。

    所幸婆婆这时出了她厨房,见来了人接卜丁去学堂了,却一看卜丁是这模样,忙给扯了回来,将腰带又给好好系了一遍,又将发带给拆了,将头发重新简单地梳了一遍,虽不会梳祖辛往常给他梳的那些好看样式,但起码是正的,也没有歪在头上。

    而卜丁去上了学之后,祖辛又静坐了许久,之后就跟婆婆说他要出城去找他哥哥,要在他哥哥那儿住几日。婆婆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十分不放心他,问他说不如找一个人跟着他去。他却说不用了,他下月十日便会回来。婆婆还是不放心,他便露出了一些有些按捺不住的烦恹神色,其实他本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的,可是又怕到时婆婆发现他不见了,就为此而担忧,且到时又引动多人去找他。他就想着不如找一个借口,只是先出去住一阵子,他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现在在这里是住不下去的了,除了难过,他自己也不知怎的生出些很为这事感到羞耻与丢脸的感觉,就是那种暗自喜欢着一个人,平日里也嬉笑着、打闹着、暧昧着,却到头来发现人家身边根本就是一早有人了的那种回头一看、感到暗暗羞耻的感觉。

    他觉得他必须在外面住上一阵子,找间便宜的旅店就这么先住着,隔一段时间回来几日,等没钱了要么就回来再做事情吧。不然怎么办呢,虽他现在是一个自由人,可也真还是没有别处去啊,总在外头住着也不找事来做的话,钱总有花尽的一日,到了那时又该怎样。

    他现在心里也还没有明确的盘算,只是想着定得出去住一住,不然还是每日与婆婆上山下山的话,一下了山就对着一宅子熟人,一上来就对着那一张他们房间里的那样大的床,横竖都不是滋味。于是他也只能借口去寻他一个在城外村子上的哥哥,而事实上,他哪还有什么城外村子上的家人呢。

    他以前家里的情况跟别的囝家中的情况倒又不同。他家人口也简单,父亲早亡,母亲是疼他的,他还有个哥哥,长他两岁,对他也好。可他家那样穷困,即便再想留他下来,也是不得不将他卖出的,因为给不起府衙里那个赎他出来的钱。

    他母亲在他九岁时还一病死了,到了他十岁时还是他哥哥把他带到人市上去卖的。他哥带他去时跟他说,把他卖了后,他也不在村子上住了,可能也在鱼女城又或是去邻近的几个城邑里碰碰运气,看哪家有活可以给他做。

    自那次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了。这哪还能有个城外的哥哥可以给他投靠些时日,他也就是想找个借口去别的地方暂避一下罢了。哪知婆婆这样不放心,他心里本就烦,一脸都是些不好看的神情。婆婆也知他心事,怕这会儿逼问急了他会恼,就跟他说:“你到时真回来?你哥那里要是住不下去了,你就尽早回来。”他点点头,说:“真回来的,我又不是有很多钱,不回来做事情又能怎样呢?”婆婆一听这话,倒还放心些,也就点头说那就去吧,不过一定要记得回来。

    祖辛收拾了细软,下山入了城。先是找了家在路边卖茶水的档口,就在那里买了一碗茶,坐了一上午。中午时买了一只包子,吃了。下午时又换了一家在路边卖茶水的档口,又买了一碗茶,坐了一下午。

    老实说,要不是他生得太好看,就只有那么几个座儿的茶水档口上的东家就真地会撵他走的。

    到了红日西斜的时候,他想着该再买一只包子吃,吃完了后或许就该去找一间小旅店歇歇脚了——虽说他这一整天都在歇脚,坐得都快入定了的样子,不见动弹,还霸着茶水档口上本就不多的几个座儿中的一个。

    哪知世上竟有这样凑巧的事。他早上才说他要去找他哥,虽说他也不知他哥现今在何方,哪知晚上买包子时,就见身后有人叫他:“祖辛?”还用的是一种很不确定的语气。

    他想也没想,转了头去。也还是没认出来叫他的是谁。那人将他拉到一边,说:“不认得我了?我是哥哥。”祖辛一听这话,差点都不记得肚子这会儿正饿着。他朝着这人的脸细看,又像是能找出他当时十二岁时的五官眉眼的形状出来,可终究已五年过去了,多数人是要长得变化很大的。他问他哥:“哥?你怎么就认得出我来了?”他哥还有些激动,说:“你后颈上有三颗红痣,在三边形的三个点上的,我想有这样的痣的毕竟也不多,且哪有那么巧就长在后颈上那个位置的,于是就试着叫一叫你。”

    祖辛说:“是啊,我怎么把这个也忘了?你在哪里做事情?”他哥说:“我上个月刚来这城,现在在这里一个大户人家里看管马房。这会儿刚买了一包给马洗身上的粉子往回里走,不想就遇上了你。倒是你,你还在那间妓院里做工吗?不过……看着不像。”他顿了顿,忽然很慌张地问:“你不会是……?”因他见祖辛这身衣衫也不像是一个在妓院里做工的人穿的,就想着不会是祖辛也干上了那行当吧。

    祖辛初一见他哥时,还是有些生分的,因毕竟这些年不见了。可说着说着,毕竟是有亲缘关系的,加之又渐渐想起了小时在一处玩耍时的情景,那种亲人间的感觉就上来了,这感觉一上了来,就忽地像是在心中一转眼将这些年在离别后发生的大小事件又看了一遍,那些事兜上心头时,就无端又生出了许多伤感。他鼻子一酸,鼻息声中又夹杂起了那种咻咻的声响。

    他哥一见这样子不是很对劲,就将他往更暗处扯了扯,低声问:“怎么了?逼着你做那事了?”他垂下头,摇了摇,说:“倒没有,我现在终身契都赎出来了。”他哥一听这话,脸上先是一喜,但又想着这肯定有下文,就又有些紧张,等着他把话说下去。他停了一会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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