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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能赶到了。
他这样一想,心中一惊,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想,但是这个想法冒出来,就像是心中的一颗种子刹那间生根发芽,当他走到一楼客厅时,赫然已经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秦步川背着手,在客厅走来走去,他想嫂子现在已经在热河了,热河那么大,杨司令的兵不一定能找到嫂子,嫂子也不一定能找到大哥。
或者说,嫂子能找到大哥才是奇迹。
嫂子找不到就不会回来了,嫂子不回来意味着大哥也回不来,秦步川想……不如跟着凌熙然先去英国?
凌熙然这个去,是目的地明确的很明显还回来的一趟旅程,是有始有终的。而在这里等大嫂与大哥,却是没人知道的,一个有始无终的过程。
秦步川吸了口气,小丫头跑了过来,拿着抹布来擦花瓶,他便叫住这孩子:“春妞,去叫奶妈,把乖乖包好我要出去一趟。”
春扭应了声,拿着抹布要上楼,秦步川又道:“算了,我去找奶妈,你去通知汽车夫,让他备好车在外面等我。”
春扭的脚就转了个弯,蹦蹦跳跳的去叫汽车夫了。
秦步川脚步走的很快,疾步走到了二楼,推开房门婴儿室空空如也,他皱眉,又去嫂子和大哥的卧室看,还是没人。
秦步川这时心中是纳闷的,并不慌张,但等他把整间房子转了一遍,及至家中的老妈子、听差、汽车夫和小丫头都叫了过来,问了一遍,才发现整间房子里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大概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就没人见过奶妈了。
奶妈不见了,便也是乖乖不见了。
乖乖现在是秦步川的心头肉,是他半个命根子也不为过,因为大哥若是真没了,那乖乖就是他的亲儿子。
现在命根子、心头肉、亲儿子跟着奶妈不见了,秦步川脸色一白,脑袋突然的一眩晕,他已经经不住再出事了!
但还是不能晕,秦步川站起身,让汽车夫出门等着,他快步走到门边围上围巾穿上大衣。
出了门,来开汽车门正要坐进去,秦步川便呆了。
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拿枪的人对他一下,点点头:“秦步川先是是吗,您侄子在我们这里,要不要和我们走一趟。”
这人的话说的很好玩,他的话是询问的话,语气却是陈述的句子,秦步川觉得自己应该是害怕的,可是心中惊惧交加——发现乖乖不见时吓得。
现在知道带走乖乖的人还肯见他,对着这枪口也恐惧,反而松了口气,还能见到乖乖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秦步川面不改色的坐进了车中,到是让这拿枪的人对他高看一眼。
但这人又十分警惕,枪口直接顶上了秦步川腰侧。
他发话:“开车,按我说的左转右转,不要说多余的话。”
秦家的汽车夫坐在驾驶席上双腿打颤,副驾驶席也坐了个人,秦步川看着,这人侧过脑袋,秦步川开了口:“连叔……竟然是阮先生?”
连叔的手也拿着把枪,枪口对着汽车夫,声音冷硬的说:“还不开车。”
汽车夫便启动了车子,黑色的汽车开了出去,一路上车中四人,只有秦步川身边这人不时出声向前,向右,向左。
亟待等到了停了一处几乎没有人烟的小巷子口,秦步川被身旁这人拿枪顶住腰赶下了车。
下了车便有穿黑西装的三人围上来,手脚利索的那黑布围住他的眼。
秦步川不知道汽车夫被怎么处理,他是被蒙着眼后背顶着抢,就这么一路被人拽着跟个瞎子一样走了好半天,才停住。
停下来时,能感觉到已经进了一间屋子,屋内温暖明亮,他眼上的布还没去掉,手杖的声音“噔”“噔”“噔”的传来。
等到黑布被解开,枪口转移了阵地,秦步川揉着腰,眨眨眼,阮晋江拄着手杖站在他身前三四米。
阮晋江看着他,又看看屋中的黑衣人,叹了口气:“小秦先生,真是对不住,我是叮嘱过要客客气气的请你来,但是我这帮人都是粗老爷们,你这样被请来还是冒犯了。但客观公平的说,他们请您的这番手法也确实是比较客气的了。”
秦步川只道:“把乖乖给我。”
阮晋江后退一步,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室内欧式装潢,还有壁炉,顶上是硕大璀璨的玻璃灯,照得整间屋子熠熠生辉,可谓是一间极其好看的、金碧辉煌的房间。
“请坐。”阮晋江把手杖放在沙发边,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秦步川向前一步,立即有黑衣人拿了抢指着他,秦步川只好停了脚步,咬着牙道:“我要见乖乖。”
阮晋江一点头:“谈判前总该拿出自己的筹码,这做法是没错的。”
然后阮晋江便摆一摆手:“连叔,把那小崽子带过来。”
奶妈进来时,满脸是泪,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见了秦步川,就喜极而泣般的喊:“少爷啊!”
秦步川盯着奶妈怀里看,乖乖醒了转过脸,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四周,好像是看到他了,张开嘴“呀”了一声,就大眼一眯呀呀呀的笑了起来。
秦步川的一颗心这才落回去一半。
秦步川道:“阮先生,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但既然您不想和我做朋友,便请您只说,您想要什么,只要能保证我和孩子的平安,我能出得起的,就一定给您。”
阮晋江听了,想了想,他看着秦步川,他的脸上慢慢地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整张脸上,眼睛,五官全都因为狂喜的神色不伦不类的近乎狰狞。
阮晋江带着这股狰狞般的喜色,嘴张开了,然后一串震人耳朵的“哈哈”大笑声回荡在这屋内。
秦步川皱起了眉,第一次发现阮晋江的精神状态是不正常的。
这样意识到了,他心中一紧,阮晋江若是个疯子,还是个平常和正常人看起来无异的疯子,那就真是太可怕了!
况且若真是个疯子,那和疯子谈条件——还有的谈吗?
阮晋江的笑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等他停了声,他才对着秦步川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温和绅士的阮先生。
阮先生对他微微一笑,眼中、嘴角都挂着看起来十分真诚的温柔,秦步川被这温柔笼罩着,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