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看靓靓的笑话，靓靓耍赖将她拉下来，自己骑着马跑了，准备找丑丑要个说法。

    靓靓跑了，后面瓜众追着喊她：“你别跑这么快啊，丑丑准备了一条街欢喜来娶你呢！”

    可惜靓靓已经跑远。

    丑丑特地给靓靓准备的小心思完全被靓靓错过，让那些等着帮丑丑给靓靓欢喜的人全部傻了眼。

    马儿跑得飞快，一会儿就到靓靓家了，然而她家门虽贴着“囍”字，却大门紧闭。此处没人，人定在丑丑家里。靓靓再次上马飞奔，远远就能看见丑丑家外头热闹得很。

    为和丑丑要说法，靓靓一路心急火燎的。这会儿下马发现周围人太多，那在“人前必须温婉动人”的毛病就爆发了。

    “真是个害人的毛病！”靓靓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边笑盈盈地朝着瓜众去了。

    瓜众们一拥而上，先是关心靓靓的伤，见靓靓面容无损，皮肤比以前更好后便开心极了。然后又恭喜靓靓，说她终于和丑丑喜结连理，祝她们白头到老。

    “谢谢大家……这么多年多亏大家的照顾和帮助，不然我们也不能顺利走到一起了，谢谢……”

    靓靓一路感谢瓜众，几乎是被人流冲进丑丑家的。进了院子人更多了，简直进退两难，等她终于被丑丑从人群中掏出来的时候已经一身凌乱，狼狈极了。

    这时有人上前感慨：“我女儿也有这么糟糕的时候啊！”

    “娘？！您怎么在这？”见了至亲靓靓喜出望外，再一看，更惊喜了。“还有爹，伯父、伯母，你们怎么都在？”

    靓靓父亲说：“女儿成亲这种大日子，父母当然要在场，难不成你还要瞒着我们？”

    丑丑的母亲掩面笑道：“瞧这傻闺女，还在叫我们伯父、伯母，是不想改口吗？”

    丑丑的父亲替靓靓打圆场：“女儿家害羞吧，再说不还没拜堂吗？”

    靓靓感到一阵尴尬。

    在场人太多，除了父母和江湖的瓜众，还有家乡的许多亲戚朋友。这种情况，靓靓哪有机会跟丑丑理论？竟就不情不愿地顶着“嫁给”丑丑的名义拜了天地和父母，与丑丑成了江湖上一对让人羡慕的伴侣。

    但是……太窝囊了！靓靓夜里委屈得大哭。当初为了赢江湖天天被人打，最后还破了相，这都没能让靓靓为之哭泣，今天却因为莫名其妙变成被娶的一方哭得不能自控，这情形将丑丑惊得不好。

    丑丑求天告地对靓靓说：“我的姑奶奶，别哭了好吗？”

    “不好，我不高兴。”

    “那你要怎么才能高兴？”

    “出去告诉别人是我娶你！”

    “这很重要吗？”丑丑快翻白眼了。

    “不重要！”靓靓揪着衣袖擦眼泪。“但是我从小励志要娶你，你又没有！何况我聘礼也给你，还差点搭上一张脸！眼看希望就要完成，却被你截取了胜利果实，我能高兴吗？”说罢，靓靓哭得更厉害了。

    此时此刻，丑丑真有些后悔自己一时糊涂占了靓靓这种便宜。她并不想在成亲的当晚让靓靓哭成这幅鬼样子啊！

    “可是米已成炊，我再出去大喊是我嫁你，不是我娶你，这实在有损颜面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以后我听你的，嗯？”

    “我也不为难你……江湖是你的，当然你说了算，在外面就不要你听我的了，但在家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行行！”丑丑赶紧答应，真不要再看靓靓哭得这么难看了。

    既然达成共识，靓靓再哭也没意思了，大袖一挥，擦干眼泪成了没事人。“行了，那你脱了衣服躺床上等我吧。”

    “啊？”丑丑整个人都懵了。“为什么？”

    “别啰嗦，说好在家听我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丑丑含恨脱衣，只怕是料到今晚有吃不完又不准兜着走的果子了……或许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吧。

    44.

    江湖街面上从来没有过像丑丑和靓靓成亲这样大的喜事，当然私底下更不会有了。丑丑本来安排了一路的活动，每段路都有人迎接靓靓，将她的心意送给靓靓，就为了让靓靓感受到与别人家不同的迎亲方式，让靓靓知道她也会掏空心思去讨她欢心，让她欢喜。结果倒好，靓靓因为谁娶谁的破烂问题害丑丑所有的心思都白费了。

    次日二人走在街上，靓靓仿佛就成了丑丑的小跟班，为丑丑跑前善后，一点不停歇。那是靓靓对丑丑疼爱，舍不得丑丑多做事。年纪大些的过来人见了此状都乐呵呵的，“新婚燕尔”这类词必定要被说得烂大街。但有些年轻男女对此可有不同的看法，他们尤其认为靓靓平时已被丑丑欺负得够多，婚后还成了这等状态，可怜极了，这种婚后生活让他们对婚姻产生了恐惧。

    别人所不知的是，回家后丑丑和靓靓的相处方式又不一样了，那是靓靓在家呼风唤雨，成了霸王。丑丑就像是被强行抓上山的压寨夫人，默默承受来自靓靓的各种折腾。

    说起靓靓的伤，丑丑一开始都没敢告诉双方父母，直到她与靓靓成亲的第二天才将事情始末与父母们说明。

    听闻此事，靓靓的父母表面虽说最后没事就好，实际却是一想象女儿那满脸鲜血的模样就觉得害怕极了。丑丑的父母当然比靓靓的父母更揪心，因为他们心中更多一份愧疚，毕竟靓靓是为了丑丑才受伤。

    最终，所有人也只能疯狂地庆幸靓靓的脸被完全治好了。

    父母和亲朋好友们离开江湖后，丑丑和靓靓的生活也重回正轨。

    江湖本就是一个安逸、平静的地方，其实根本不用谁来管，何况东西两个帮派从前除了相互闹矛盾之外都没干过别的事。靓靓和丑丑成亲，东西江湖自然不再起纷争，既然不再打闹，便就做起许多好事，例如陪陪孤寡老人、帮人带带孩子、补窗修瓦，等等……完全成了江湖的好义工。

    才不是义工！

    坐在一起下棋的黑白瓜众忍不住给一个在此歇脚的旅人纠正这种错误的理解。

    白瓜众说：“他们和从前完全不同，这个谁都必须承认，但义工是义工！他们却是有偿劳动。”

    黑瓜众说：“是嘛，每个月的租子收了不少，既然江湖不需要保护，那他们该给江湖办点实事嘛。”

    “反过来说，他们帮江湖做了事，江湖也给了他们应有的报酬。没白干！”

    “说白了就是一种雇佣关系。何况他们从前收了租还尽给江湖添乱呢！”

    黑白二人一唱一和，旅人听他们说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