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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江樊,竟行苟且之事!实在荒谬!”
谁也不愿被这么说,卫珉拉下脸,只道:“我和他正正经经在一起,又不干丧尽天良的事,怎么就是苟且了。二哥这话说的,实在难听。”
“我说错了啊?”卫峮口水几乎要喷卫珉脸上,“你一早上从他屋里出来,难道仅仅只是秉烛夜谈?你当我那么好糊弄吗!”
他昨晚越想越不对劲,生怕卫珉做错事,今天一早找过来,谁知听到的还不如想的,晴空一霹雳将他劈的瞠目结舌,回神时已经在屋里了。
见卫珉这般说辞,卫峮险些要炸了:“我真是!该把你们两个打醒!”王爷算什么,要是能让他离胞弟远远的,卫峮哪里怕他。
卫峮一把揪住卫珉的领子,将他扯到身前,高举起拳头作势要打。
卫珉挣了几下挣脱不开,便梗着脖子沉声道:“你打他不要紧,我可受不住你一顿打。”
“好!你说的!”卫峮甩开他,撞开门,刚冲了两步又猛地停了。卫珉真的没拦他,他现在并不想打人,只是想——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卫峮又冲回屋里,站到卫珉面前。
“二哥。”
卫峮强行维持怒容,视线扫了一圈又回到卫珉身上,嘴唇颤了颤,他道:“你这样,和那些后院里的人有什么区别。”他手指直接指在卫珉鼻子上,“你这样胡来,让大哥知道了看他不教训你!”
这可谓算得上是羞辱了,卫珉勃然变色,怒声道:“你再胡说,大哥才该教训你!”
此时门外传来嘈杂脚步声,只听江樊声音在门的那侧响起,带着焦急的情绪,卫珉沉默,卫峮无言。
又响起一声:“珉儿?”
卫珉厉声道:“别进来!”
门外瞬间安静了。
四目相对之下,一时之间鸦默鹊静,卫峮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叹息:“你看你们两个,这……这都什么样子……”
卫珉倔得很:“过得好不好,自己知道就成。”
卫峮还是不愿接受,他不仅接受不了卫珉喜欢男人的事实,更接受不了那个男人是个王爷,若是普普通通的人家那就——那也就罢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大不了他卫峮帮衬着不就完了。可江樊是个王爷,万一卫珉受委屈了,他怕帮不上忙。
“你和他将来怎么办,你年纪都不小了,他能和你好一辈子?”
卫珉一看卫峮的眼神就是他心软了,说来说去,卫峮都是为他好,他也自觉放轻了语调:“二哥,我不管将来如何,我只知至少现在称心如意。”
江樊在门外站着,无意识地原地踱步。门开了,先出来的是卫峮,江樊还朝他笑了笑,卫峮手握了拳头,最后还是忍住了,说什么随便打,回头卫珉还不是会找他麻烦。
卫珉将卫峮送到门口,送他上了马,眼见他离开了,才长舒一口闷气。江樊凑上前来,扶住他的肩膀。卫珉回头,淡淡地微笑。
江樊没有过多地过问,他前段日子考虑过抢在卫珉之前告诉卫峮,这样即使卫峮有怒气也只能发向他。但后来他还是选择让他们兄弟二人自行解决这个矛盾,卫峮是卫珉的亲人,这个心结只有他们自己亲手结开才算真正了结。
“回去再休息回?”
“恩,有些饿了。”
江樊第一次尝试到被人保护的滋味,他的珉儿,果然很好。
第四十七章大结局
上一年的冬季,卫珉还处于伤春悲秋的情绪中,不时捧着书吟上两首诗。难受极了,便抱着被子哭上一顿。白驹过隙,眨眼间他便不再难过了。若有不顺心的事,夜里拉着江樊的手,跟他叨唠一遍,脾气发泄了,也就散了。
童柯也长大了,长高了,卫珉想送他上学堂,童柯不肯,跟着林津学武功。
卫珉说他也不听,晚上江樊劝他想开些,小孩子喜欢做什么就随他。卫珉怪他们把童柯的脾气惯坏了,江樊连连喊冤。
“他那脾气是我惯的?他像谁,你不清楚?”
童柯跟江樊久了,字没认识几个,脾气越来越大,倔起来的时候两主仆连皱眉头的动作都接近一模一样。
卫珉还是不平,江樊拉他入怀,只道人各有志,你逼着他也学不出名堂,何况我们两个读书人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到头来也不过如此,你就是关心则乱。
卫珉也就一时心急,仔细一想便明朗了。
他随着江樊一起躺下,江樊幼稚地拿脚趾头去夹他的腿脚,卫珉在被子底下踢了他一下,江樊老实了一回,又缠上去,这回干脆把手伸进卫珉衣领里,卫珉瑟缩了一下,被冰着了。江樊从背后将他抱住,夹着他的腿,凑近了,同他轻声耳语。
窗外小雪纷纷,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门口两个大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欲坠。皇城外安静极了,没有一丝光亮,仿佛卷中画,唯有头顶银盘从云层里透出一丝光华。
这份美好静谧仿佛冰层下的河流,暗藏汹涌湍急。待到春天,冰层融化,一切都将显露无疑。
听江樊说,皇帝的身体总不好。
又听说右相也病倒了,也不知是不是年纪过大的缘故,某一天夜里右相突然倒下了,醒来时连说话都不利索了。随后好几天没来上朝,再出现时嘴唇发紫,两鬓斑白,形若花甲。
卫珉道老天开眼,他坏事做尽,他活该的。
江樊宽慰他,却也忧心忡忡。
“只怕过了冬天,这京城要乱了。”
卫珉从未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一眨眼间,令人猝不及防。
又是平常的一日,春风夹着细雨拂过脸庞衣衫,留下一层水雾,用手一抹,湿润了掌心。
皇帝久病不愈,待到惊蛰,才渐渐有了好转,只是身体大不如以前。这一来二往,右相一派人马从嚣张到收敛,不过短短数月。
惊蛰过后的第四天,卫珉伴着细雨乘坐马车进了京城到达王府。他与江樊分开已有半月余,再见江樊发现他瘦了些,也憔悴了。卫珉刚到,江樊又要进宫了。江樊捏了捏卫珉的手,朝他笑了笑,对他说“等我”。
江樊直到天黑,才从皇宫回来,满身水汽,带着疲惫。卫珉起身迎接,被他一把抱住。
卫珉道:“如何了?”
江樊带着他,身子左右晃了晃,没个正行,被卫珉用力拍了拍才松开。
半月前,右相第一次直接与皇帝发生正面冲突,他私养的兵马暗暗在京城外徘徊了数日,许多企图进城交易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