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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新闻就不是今天的这么温和了。
吴痕从苏言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当即楞了一下:“你别乱来。”
苏言勉强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裴溪不是裴氏的继承人么?让他来压不行?”
吴痕苦笑一声,“你忘了那位裴大少是厉总的同学了,被打上厉家标签的裴氏集团,在厉家……”
在厉家都自身难保举步维艰的现在,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句话吴痕没说,苏言却懂了。他笑了笑,抬手在吴痕肩上拍了一下:“行了,我先走了。今晚我没来过,你也什么都没说。”
没人知道苏言和吴痕弹了什么,众人只知道两个人出来后面色如常,看起来似乎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苏言从惊鸿回来后,给蔡文其回了条短信。
不到半分钟,蔡文其的回复就到了。
蔡文其:小言你能来我的节目实在太好了!我早盼着和你的再次合作。对了,晚上和裴大少的事情,没事吧
面对蔡文其的关心,苏言三言两语带了过去。蔡文其见他不想多谈,也没追着不放,确定了档期和节目时间,就没再多聊。
苏言退出短信界面,主屏幕上清楚显示着日期是五月十五日。
还剩半个月。
坐在黑色保姆车里,苏言望着窗外被滚进车轮的夜色,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果如苏言所预料的那般,大大小小的媒体露出了他们真正的面目。
#苏言——又一个折在裴氏继承人手里的明星
#苏言和裴氏继承人不正当关系大揭秘
#当红明星苏言被包养内情
……
事态酝酿了一个晚上,眼见发展趋势越来越离谱。恰在这时,苏言无意间翻阅经济版面,看到一则消息。
#同性丑闻惹怒掌权人,裴溪或被除名继承人
至此,封厌下的那步黑棋,总算是亮出了狰狞的獠牙。
以自荐枕席的沈夜为起点,落在晁彻和裴溪之间,离间两人亲密关系。晁彻失去恋人的支持,资金周转不过来,封家此时刚好挤进晁彻和厉家的合作,顺手给裴溪被裴氏除名埋下伏笔。裴溪如果被除名,裴氏集团未必还会一意孤行地站在厉家那边,厉家又少了一个有力的支持者。
顺便还拿苏言牵制住了厉铮。
封厌的这步棋子落得太妙,连封灵渠都不得不点头表示赞赏。
而此时,苏言接到了厉铮的电话。
厉铮约苏言在别墅见面。
近三个月不曾见面,相思心切的苏言接过了方向盘,一路简直要把保姆车开成飞机。
可惜迎接他迫不及待心情的,却是冷冰冰一句:“我们分开吧。”
☆、69.bsp;69
有那么一瞬间,苏言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怎么可能呢?”苏言冷静地想,“厉铮肯定在开玩笑。”
他上前两步,想去拉厉铮的手,厉铮躲开了。
“东西替你收拾好了,你走的时候带上就可以。”
苏言顺着厉铮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地上整整齐齐码着几个大行李箱。
“我的东西我都带走?”苏言倏地笑了起来。
厉铮嗯了声。
“那好,我信你说话算数。”说着,苏言猛地扣住了厉铮的手腕,“别的我都不要了,就要你。”
“团团,”厉铮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挣开了苏言的束缚,“别闹了。”
掌心空了。
苏言望着厉铮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厉铮,你来真的?”
厉铮:“我从来不和你开玩笑。”
“那就是真的要和我掰了。”苏言理解地点点头,“行了,忍受我这么个臭脾气,事儿精,虚伪骄傲,自私又自利——”
“团团!”厉铮猛地出口打断了苏言,“别那么说你自己!”
苏言却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惹毛了,直接拔高嗓门吼了回去:“别他妈的喊我小名!我们分手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喊我的小名!”
苏言吼地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他喘着粗气,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只好憋红了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
厉铮一言不发。
苏言突然就觉得没意思,厉铮受到的教育和个人修养,让苏言连分手吵架都像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行吧,他要分手那就分吧。”苏言想,“他都宠了我那么多次,这次就当轮到我宠他了。”
他喘匀了呼吸,又把刚才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弄乱的头发头发捋好了,接着才语气平静地问:“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我过什么?”
“记得。”厉铮声音有些发涩。
“那行。”
苏言说完,折进厨房摸了把锋利的水果刀出来。
“一年两百三十六天前,我们确定彼此心意的那天,我说以后你要是负我我就杀了你,你说好。”提起往事,苏言的神色平淡,好似那些甜蜜的过往在他心里没有留下丁点痕迹。
只是拿着刀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是,我说过。”厉铮直认不讳,他长长的眼睫毛搭落下来,难得露出了一副任君宰割的神情。
苏言险些被气笑了,他挥舞着水果刀,在厉铮头部比划了两下。
厉铮感觉到头发被轻轻地碰了碰。
“你我之间,如同此发,从此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苏言把割下来的小缕头发放在了厉铮掌心,连同水果刀一起。
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厉铮默念着,直念地唇齿间泛起了血腥气。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非要和我分开,”苏言说,“我知道你是个认死理的,决定的事情只会一条道走到黑,既然这样,你要分手,那我就遂了你的愿。”
“本来有好多的话想说,有好多事情想问你,但现在都没意义了。十六年我父母的那场车祸,人为也好,意外也好,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爱你,仅此而已。”
成也好,败也好,我爱你,仅此而已。
苏言说完,转身按住了自己的眼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探过头来,最后一次,郑重其事地在厉铮唇上轻轻地吻了吻。
“我走了,你,你,你……”
苏言“你”了好几声,都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这时候,狗剩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扒拉住了他的裤腿。
“狗剩呀。”
苏言强笑着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