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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是装病的时候的样子,本宫倒是好奇得紧啊。”
“……家里事便不用麻烦三公主了。”颜雨诺像是被当面泼了一脸冷水,她不是没有想过若是齐豫发现这件事后的反应,只是不愿意多想罢了。
“那倒是。”上清晚自顾自地接下去,“五公主到时候别忘了承诺便好。”
“自然。”
闻梁皇宫。
黑夜笼罩之下,肃杀的宫殿突兀地立着。
梁家父子此刻正对着前方的战报沉默无言,梁帝手中又拿着一封从荆楚飞书而来的求救书,整个皇宫陷入沉思。
“父皇,这后曦已经抢先下手了,我们当如何?”梁大皇子正跟着梁帝在御书房里彻夜未眠,被召唤来的丞相也不敢多言。
“你说这后曦如何?”梁帝破了音的嗓子在夜里尤为刺耳。
“这后曦孤僻好杀戮天下皆知,现下荆楚又受我们的意思正和南皓征战,怕是半数土地会落入后曦手中。这样一来后曦便无人能挡了。”梁大皇子回道。
“陛下,臣有言。”在旁边沉默已久的太尉出声。
“讲。”
“这后曦攻打荆楚,这半年之内三国定然疲于征战。四国鼎立将破,既然北方不可取,那我们占据南方便是。”太尉提议。
“你的意思是?”
“弃荆楚,夺南皓。二分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跳到上清晚和颜成宁的番外hhhhh预计十章内完结~
☆、第五十五章
烽火狼烟在南皓争战的土地上弥漫。一丝一缕悄然盖过肆意飞溅的鲜血。箭矢有力地穿透人的血肉之躯,破碎了年刚弱冠的士兵身上的平安玉。男子的尸体倒在山石旁边,血液从铁箭处流淌而出,和灰黑色的泥沙融为一体。
军旗飘在断壁残垣,破碎不堪却依旧高昂而立。
厮杀怒吼,是死是活不过眨眼一瞬间。
南方的战火这才是刚刚点燃。贺家军已然在边境候着。闻梁自己都不知,自己拉开的仅仅是覆国的序曲。
何谓输赢,不过翻手覆雨。
齐豫站在凤台口的高台,披着厚厚的长褂眺望着安静地出奇的荆楚。忽的,鼻子上一凉。
齐豫抬头。
下雪了。
纯白色的细雪在朗朗晴空下旋转而下,不一会儿便在城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白。
齐豫伸出手,雪花飘落到指尖上,随后化成了点点水滴。齐豫对着双手吹了一口气,呼吸化为水雾飘洒在了空中。
“真是冬天了……哈切!”很不应景的喷嚏让齐豫拢了拢身上的厚褂。
“闻梁没有向荆楚出手,矛头转向南皓了。”齐豫回头,凌夜换回她惯有的黑色衣衫,和季黎一同向着齐豫走来。
“估计是等不及了罢。虽然想借荆楚之手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是当没有料到南皓穷极之时仍然选择了荆楚了。”齐豫淡淡地说道。还真是多亏了这不明不白的二皇子的身份,自己倒是该感念了。
“接下来呢?”凌夜环抱着双手,白色的雪在上空飘旋,很快在凌夜乌黑的发丝上飘上点点白雪。
齐豫把目光投向季黎。
“回驸马爷,宫中近卫三百已然待命。倒是近期宫中的再难有消息,似是被死守了。”季黎低头回道。
三百人。齐豫暗忖。“对方呢?”
“以十抵一。”季黎实话实说。
“驸马爷可想借些人?”上清晚的声音随着风而来,身后的近卫为穿着一袭银白兽皮甲胄的上清晚撑着火红的雨伞。正衬了这人,跳跃又高调的色彩。季黎推身行礼,凌夜直接闪到一旁。
齐豫微微皱眉,权衡了一会儿还是行礼谢过,“家务事还是留给自家解决得好。”
上清晚轻佻红唇。似乎心中早已了然全局。
“三公主这是要亲自领兵?”齐豫见上清晚收拾妥当的装束仍不忘施以粉黛,问候性地开口。
上清晚转了转手腕上的军甲,回应了一声算是肯定。“曾有人告诉本宫,天下不止一个本宫所有的漠良道。本宫自然是要亲自去瞧瞧的。”
上清晚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傲。不禁让人觉得她所要的东西最终一定会落入她的囊中。齐豫难得觉得自己开始认可这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子。
“那先恭祝三公主旗开得胜了。”齐豫行礼。
上清晚但笑不语。
“到底会是个怎样的故事呢?”
骑上战马,上清晚在城楼下回头仰望。人在城楼上只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
荆楚的雪和后曦的不同。没有狂风,没有呼啸,只是安安静静地,轻柔地抚摸着世间的一切。
果真没让人失望。
上清晚眉眼带笑。
“驾——”
长鞭所指,是闻梁的腹地。
真是温柔的雪啊。要将这世间的黑色全数掩盖吗?
慕岚。打好这一仗。
齐豫抖了抖眉梢上的雪花。
齐豫站在城楼上,见上清晚甩着后曦的骑兵浩浩汤汤地向南而下,也收起了自己的目光,最后留的血,结束在皇宫吧。
“我们也动身吧。”
* * * * *
“颜天汶!你收手吧。荆楚会毁在你手上的!”
颜天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软禁颜书其的寝宫门外。即使是被软禁着,颜书其也将自己穿戴整齐地出现在颜天汶的眼角的时候,足够让颜天汶本就糟糕的心情奔向更深的极端。颜书其站在守卫士兵的身后无比冷静地斥责着自己,颜天汶只是直直地盯着颜书其的眼睛。那双和他妹妹颜雨诺一个模子的眼睛,目中无人又自视清高的样子一下子触怒了颜天汶。
“哈、哈哈!收手?”颜天汶像是发痴了一般,嘴角冷笑着,猛地冲进颜书其的寝宫,一手抓住颜书其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双眼充血,瞳孔内的杀气随时能要了身下人的命。“颜书其。你不要再幻想有人能够救你。我现在留着你,是还有要用你的命。若是荆楚真被打入了,你还是太子,第一个死的也是你而不是我。”
颜书其被颜天汶勒地痛苦,想要掰开颜天汶的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颜、天汶,你莫要……执迷不悟了!”
“我执迷不悟?”颜天汶像是被气笑了,“我倒让你看看我有多执迷不悟!”说着颜天汶一挥手,身边的人便把颜书其抓了起来,颜天汶取来身边的摆件便向颜书其砸去。一下一下,直到颜书其头破血流地无力站起,只能被两旁的人架起。
颜天汶还要上手,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颜天汶正要回头冲着阻止自己的人也是一瓷瓶砸去,却最终停止了下来。
“他已经晕过去了。”
颜天蕴制止了发狂的颜天汶后,示意侍卫去请人包扎。